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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吗?”德珍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雨薇半天回不过神来,愣愣的回答:“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德珍接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显示,抱歉的走开去回电话。店外就是过道沿廊,巨幅的透明珠串从顶楼垂坠而下,她倚在栏杆上等着电话接通,却意外听见了熟悉的铃音。
“德珍小姐。”箫尘惊喜的叫道。
德珍侧首,见人群中正往外掏手机的仲寅帛,微愣了下。
箫尘快步走过来,花了三秒将德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珠里仿佛盛开礼花,“虽然知道你一向美若天仙,但你今天真是格外明艳动人啊。”
德珍坦然接受着这样盛情的恭维,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作为一段暧昧关系的双方,她和仲寅帛都想过何时将这段关系公布于众,然而他又“前科”在身,所作所为便不得不变得谨慎,她亦是持重之人,这段感情之于她虽甜蜜却也是负担,他们都有自己的顾虑,沉默着走到了今天。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只花了两个字就正式确立的这段关系。
仲寅帛那一瞬也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考虑了很多,可她就如箫尘说的那样过分明艳动人,惹得他神魂颠倒的就对她招手说了两个字:“过来。”
语气是再温柔不过的情人宠溺。
众目睽睽之下,她僵窒了片刻,最终,身体表现得比心更诚实,甚至有些轻快的朝他走了过去。
“一个人来的?”他低声问。
她摇摇头,发丝轻甩,指了指趴在玻璃墙上围观的雨薇,介绍道:“我同事。”
他往她手指的方向去了一眼,很快收回,双手面对面牵住她的,“那待会儿一起吃饭吧。”
“好。”她在其他人好奇的注视下微微一笑,那种糖霜中带点薄荷叶般羞涩的笑容,像是大夏天的一杯冰柠檬,顿时让人从头舒服到脚。
见她答应地那么爽快,他随即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头,也没有多的嘱咐,只给了她一记眼神,便放心的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店中,还来不及摘下肩头男人的外套,只见雨薇双手叉腰做母夜叉状怒目而视:“岑德珍,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
你比星光更璀璨(三)
抗拒,反感,拒绝。
放任,妥协,喜欢。
男女之间的流程,大抵不过如此。
与雨薇避重就轻的交代过后,这个热情的朋友竟意外的没有取笑她,而是拉起她的手轻轻甩了甩,低下头轻声说道:“德珍,我猜你应该也是有故事的人,你的心里,或许住着一个让你悲伤的人。”她顿了一下,吸了口气,笑笑,“你那么好,值得拥有一段好爱情,尽管你走到了一个令我意外的男人身边,不过我还是由衷的替你高兴呀。”
一句简单的,尾音上扬的话,给德珍仓皇的爱情打了个圆场。
对雨薇而言,德珍总是特别的。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的存在,足以区别十米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她给雨薇的感觉既有安静腼腆的一面,亦有机灵狡黠的一面,但她始终是温柔的。哪怕在学生们熙熙攘攘的班级聚会上,孩子们都肆无忌惮的释放压力,唱着荒腔走板的歌曲,喝着低价劣质的红酒,她无法逃脱这热闹的局面,却也可以沉静的坐在一角,时不时替身边已经垮掉的孩子扶住歪斜的身体,推开前来的酒杯。
和其他人一样,比起她是谁的孙女,雨薇更喜欢眼下这个德珍。
对此,德珍却有些诧异,她以为她会追根究底,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种纵容。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默默的笑着,安静的承受这样的祝福。
至于仲寅帛后来问起雨薇的身份时,她很骄傲的给了定义:“我朋友。”
语气中不乏“你未必也有”的意思。
仲寅帛诡谲一笑,但愉快的气氛始终贯穿了晚餐,结束后城市已染灯辉,他牵着她的手走出餐厅,侧目顺她一眼,笑道:“裙子很适合你。”
她在原地转了半圈,用小鹿斑比似的眼睛看着他,问道:“美吗?”
他大方承认,继而抿唇而思,并告诉她他当下的决定:“为了鼓励你多穿花裙子,我得送你一个礼物。”
她假装好奇地眨眨眼,身体则顺理成章的被他拽走了。
半个小时候,她开着她的“礼物”在路上。
从她紧张的程度可以看出,她那句“我不会开车”的确是大实话。
“放松,方向盘都快被你拔下来了,亲爱的。”副驾驶上某人冒着冷汗说。
她试着松开一根手指,深呼吸,并时刻注意路况。
仲寅帛感受着车体蛇形弯曲行走的超 ,拧着声带不停清喉咙,暗暗后悔给她买车的举动。好不容易练习了半小时,他命她在路边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进了路边便利店。
待他回来时,德珍瞧他一手一根雪糕,笑着打趣:“你说你在花旗工作过,其实就是从这便利店出来的吧?”
仲寅帛讷讷地朝后一看,那便利店招牌上写正是“花旗便利店”。一时无语,屈身钻进车里,将左手雪糕递了过去。
德珍笑着接过,剥开包装纸,含进嘴里。
两人安静地坐在车里享受这短暂甜蜜的清凉,一如其他成熟的恋人,安静中仍散发爱意。
“明天我要去纽约一趟,想要什么样的手信?”他问。
她 雪糕歪着头想了想,出身注定了她对外物渴求的程度,优渥的家境,富足的生活,使得她经常被这个问题问倒。然而因为今天问这问题的人是他,她十分慎重的想了想,最后回答道:“容我仔细想想。”
他亦不为难,继续吃他的雪糕。
待两根木棍现行,短暂的休息时光也结束了,他像是就要在今晚破除她身上的魔咒,一定要将她教会为止,不依不饶地命她做练习。
过了十点,街道上开始冷清起来,她虽无大的进步,却不再和方向盘较劲,学会了如何在驾驶座上舒适呼吸。仲寅帛也松懈了几分,散漫息慵地靠在椅背上,时不时给出一句指点。
“去纽约是工作吗?”她很突然地询问。
车内凝滞了三秒,他回过神时,面带惊喜,她竟学会了追问他的去处,所为何事?
“怎么了,不能告诉我吗?”
他按住暗喜,用眼角余光瞄了她一眼,正经答道:“去挖人墙角。”
最近他和银行之间有交易,对方提供他足够的周转资金,他则负责为对方提供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严格说起来,这一桩算得上是衍生公事,谁叫他打定主意要和科达明斗气。
德珍知他是商场上出名的 修罗,既然他说得隐晦,她也不再过问。倒是他忽然话少了,没过一会儿竟睡着了。她瞧着他歪倒在一边的侧脸,坚硬的下巴弧线暴露无遗毫无防备,既觉得好笑,亦有几分动容。他竟信她到如此地步,敢在她驾驶的车上睡着,真是不要命了!
看了眼窗外的陌生街道,她不得不握紧方向盘独自寻找回去的路。只她这新手上路格外谨慎,不长的一段路,竟也开了一个小时,到了他家楼下,已是深夜。
她这儿正埋头苦找停车场入口,他却机敏地醒了,带着几分凡人才有的惺忪,伸了个懒腰,望了眼窗外,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哟,这不是我家麽?我没在做梦吧?”
“是的,同学你很含蓄,值得表扬。”她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笑出声来。
他同样笑吟吟的,“奖品呢?”手指指着自己嘴角。
她没有考虑太久,松开安全带,将凑过去轻啄一记,过后当即想要飞快闪开,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臂,拉进怀中, 起来。
早知他对她的诸多渴求中包括这一项,她还引火上身,现下这局面,她也只能一边承受,一边默许了。
哪知他却得寸进尺,中途趁她神魂颠倒时在她耳边点火说了句什么,当下她愣了五秒,等回过神来,脸已红透,不假思索地朝他胸口捶了一记。
“不行吗?”老大一个男人,装作委屈。
德珍受不了他这样的,白他一眼,“你索性在业余爱好那一栏写上‘上酒店’得了。”
听她这样说,不见她生气,他嬉皮笑脸起来,“其实也可以去我家。”
“仲寅帛,你够了。”
“不然还可以去你家。”
“……”
他将话说完,自己也惊讶了,当下有三分紧张七分后怕,上回已经见识过她的脾气,这次玩笑开大了,也不知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然而,与他的忐忑截然不同的是她深思的表情,她甚至在很认真的考虑在母亲的公寓里交付自己的可能性。
须臾,车子进了地下停车场,她不但下了车,还进了上楼的电梯。
她回眸时,望进那个男人的眼底,仿佛对自己青春中最重要的这个节点,胸有成竹。
你比星光更璀璨(四)
白驹过隙。
转眼间,想她十八岁已是七年前的事了,承蒙家中老小天天夸奖,得以赞美度日,然独处时,想起年少时那个人,不由微觉怆然。自己的半生,似是与疯狂无关。还没回过神,人生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然而爱与不爱这种事,遑论结局如何,也都避不了朝心里戳刀的时候。既然如此。
今日,她便来做件疯狂的事吧。
仲寅帛瞧着她,在她神情意味中分辨出几分视死如归,不觉好笑,却又必须得忍着不笑场。
说实在的,他并不像一开始那么急切了,渴望依然在,并且历久弥新,可他就是知道,他不需要着急。生平头一回,他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受,仿佛商场上披荆斩棘胜券在握。
她的公寓简陋的不像话,卧室中连床单也没有,所幸灯光尚美,照得她的脸琉璃样发着光,置她在美中徜徉,犹如皎洁无云的夜,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