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利用各种颜色的互补关系来增加绘画的亮度”,是整个印象派画家们功一致的目标,接着颜色的掌握利用,他们也真的达到了前人无所不能及的高度,印象派也因此真正立足于历史。
但是此刻的德珍,还没有从这个男人嘴里得到她真正想要的答案。
像是迫切求证些什么,她追根究底起来:“我知道你看了不少书和资料,不过,我想知道的答案,是你的看法,而不是书里的。”听起来像是刻意刁难。
仲寅帛果然皱眉,但很快他又弯起眼睛,定定看着她,声线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你要我的答案吗?是不是谁令你满意了,谁就能娶到你?”
听他这么说,德珍瞬间狡猾起来,嘴角上扬,“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娶到手吗?我从小到大,可都是那种母亲会让自己的儿子小心提防的女人。”
他好笑地看着她,心里觉得她这样真是可爱极了,于是嘴里也情不自禁开始吐露情话:“没关系,我乐意你是那样的女人。”
像是凌风开在悬崖上的花,有心攀折的人固然不少,但唯拥有他这样的勇气,才会一步一步去接近。
生也好,死也罢,总归是栽在她手里了。
心念一动,他闷声上前拥住了她,突如其来的拥抱仍有几分侵略感,但她适应地很好,很快变得安顺。顷刻,只听他叹息似的说:“梵高的星星为什么那么亮呢,你若真要我说,我也只能说是基于他放肆的风格所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合理的解释。他对亮度的追求到了极致,夜空中的星光便成为了漫天爆炸的超新星。至于他为什么要把星空画成那样,似乎也不为什么,若要追究,我想,他在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之前,首先是一个人,一个男人,爆炸,定然是出于他满腔的勇气,如此而已。”
“就像我爱你一样,你比星光更璀璨。”
你比星光更璀璨(一)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撇开身家背景不谈,德珍不算特别出众,可妙就妙在,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从生至死,必须被家族的光环加持。而今她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所以她已经厌倦浪费时间和人讨论公平。
这也注定了她未来的伴侣,将和“公平”二字无缘。
梵高的星星为何如此明亮?
她不尽然满意仲寅帛的答案,但她喜爱他的态度。瞧他头头是道的神情,她就禁不住幻想他搬来各种资料在灯下恶补的模样。
大抵是收了画作的影响,又或者是因为季节的缘故,此时在她眼里,他色彩鲜艳有备而来的造型真是款款深情,似乎找不出比他更适合穿三件套西装的人了,明亮大胆的撞色让他全身 着一股爵士年代的新贵气息。而这个从冬天里走来仿佛雪神出身的男人,因为嘴边那几句俏皮的情话,变得格外迷人起来。
她发现,连他嘴角偶尔流露的自嘲的笑意,也是他人格魅力的一部分。
深呼吸三秒,嗯,再看下去,她就要忍不住开口称赞他的美貌了。
仲寅帛被她呼吸困难的模样逗笑,如果他不是那么了解自己,或许也会以为刚才那个满嘴讨喜情话的男人不是他,可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不得不坚信自己身在现实。
她是那种会让人说出不着边际的胡话的女人。
哪怕他在金字塔顶端饱尝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也见怪的妖魔鬼怪横行的场面,她也是那个能在一瞬间叫他忘记过去自己经手的那些“女伴”的女人。不是初恋,却比任何一段更像初恋。
因为,他从没那么紧张过。
叫人高兴的是,她的心,似乎也被他动摇了。
然而,拒绝,总是最好的勾引。他不再像最初那样被欲望蒙蔽双眼,理智地见好就收,灵活地运用着高手与高手之间对决的要义,展现着他惊人的克制和隐忍。
替她将那块未出世侄子的“礼物”和她一并送回家,惊雀巷里她袅袅娉娉,六尘不染的站着,应该穿裙子的季节里,她替自己的妹妹守丧,一身素色。然而这也抵挡不住她举手投足散发的仙气,光是那么站着就已经是一幅沁人心脾的美景,遑论什么时髦和前卫,在他眼里,美就是不经意。
而她,乖巧且驯服,恰如其分。
彼此眼神纠缠了一会儿,她抱着侄子的礼物转身进了花园,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像是一种高贵沉默的礼节,只对她奉行。
这之后,他忙于自己的生计,过着他杯觥交错的生活。隔了三五天未见他,说不上想念,但旁人已经先她一步看出痕迹来了。
雨薇像只闻到腥的猫一样轻手轻脚的凑过来,一把搂住德珍的脖子,亲昵的摇了摇,“我们的大小姐也有叹气的时候呀?”
德珍呆呆的看着自己桌上空白一片的信纸,又到了写家书的时候呢,她却一筹莫展。
雨薇睨了眼信上抬头,知道她又在写“家庭作业”,于是 嘴说道:“你知道吗,我外甥叫我帮他做数学题的时候我也会你这个表情。”
德珍索性丢开笔头,将家书事宜放后再说,“你不是约了李老师去逛街吗?怎么还不去?”
“啊你不说这个我差点忘记了,李老师去画展了,你陪我去。”
德珍有些头疼地看着她,这个人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到了了不起的境界。十分钟后,她的人已经在蒋雨薇的车上。
初夏的燠热已经开始显现,找了停车位冲进星巴克,点了单坐定歇脚,德珍耳边嗡嗡声一片,心里正在想那个男人此刻在做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冰了一下,“岑德珍小姐你不要太过分了啊,我这么一绝代风华的人物坐在你面前你竟然也给我走神?”
德珍关系的说了句“对不起”,喝了一口冰咖啡,雨薇问:“我听说有人买了红楼,就专不让你用,这事是真的吗?”
将她“你和人结仇啦”的眼神全盘接下,德珍无奈地垂下肩头,“又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雨薇眨眨眼,“难道不是真的吗?”
看着她懵懵的神情,德珍咽下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回答,沉默了片刻,才说:“你觉得呢?”
“你少来,又拿这套糊弄我!之前不是有人专程来接你下班,那人呢?和买楼的这个能斗上一斗吗?”一说起八卦来,她比谁都精神。
德珍只好笑,大抵是因为她从未扶正过仲寅帛的身份,而他用的车辆又不尽相同,学校里总是流传着各种奇怪的流言蜚语,她头顶“绯闻女王”的光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哪怕她一个字未往外透露。
她瞧着雨薇认真求证的真挚目光,竟有些不忍告诉她嘴里说的都是同一个男人,免得扑杀了她脑中那个宏大的故事。
正说话间,星巴克外百货商场的入口过道涌进来一批人,清一色的西装革履,不光如此,那头也出来一批人,领头的伸出手来与这边的男人握了握手,继而引他进去。
“啧啧,气场真不是盖的。”雨薇搓搓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摇着头说。
德珍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即使被前呼后拥着,他仍鹤立鸡群,一秒钟就能在乌泱泱的凡人中脱颖而出,吸睛指数爆棚。
“你忘记他了吗,他就是‘细’的新主人啊,上次见过的。”发现德珍的眼神发直,雨薇善良的解释起来,不过很快她又笑了,“你大概是看过太多美男子,把人家给忘了吧?”
德珍抿了口变温的咖啡,心道:怎么敢?
你比星光更璀璨(二)
仲氏夫妇的婚姻也不是全然一帆风顺走到今天的,如今习惯居家的仲太太,也曾有过与丈夫有过价值观上的剧烈争吵。就像一个既定议程一样,每一段婚姻走到一定年头,都会经历这样事件。随着丈夫的能力越来越强,家庭越来越富有,婚姻中的弱者便会开始寻找自己的出路。
彼时仲寅帛还在美国念书,身为儿子,他给父亲的建议很直白,也很管用。时隔一年,他将他那双大长腿迈进了华尔街,而他的母亲得到了一座百货商店。
仲王生亲自参与了建筑设计,剪彩时给商场入口扎了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结,仲太太下车时尚不知这即将是她的新职场,云里雾里的被牵下车并从丈夫手中接过了剪刀。
知道事情原委后,她哪里招架的住这阵势,再也没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抱过屈。当然,即使丈夫儿子都是头脑一流的经商人才,她本人却资质平平,仲寅帛回国后,只笑着用了一句“赚钱的事还是让我们男人来吧”便顺理成章地从她手里接过了这桩生意。
所以,他今天来,是工作。
德珍对此并不知情,只猜测他或许和商场方面有合作,转头就被雨薇拖走购置夏装去了。两个小时候,雨薇战果累累,德珍两手空空。雨薇“啧”了一声,看不下去了,硬是选了几条裙子将她推进更衣间,“你再不换裙子穿,过几天就该长痱子了好麽?快去换,我买单。”
德珍拿她没办法,只好褪了长裤换裙子。
雨薇早就总结过,德珍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在衣着方面,她早已完成了她所需要经历的一切,总是能将最恰当的东西穿在自己身上。
匆忙之中雨薇也是胡乱从衣架上抓了几件下来 她怀里,但更衣间的门再度打开时,雨薇的心情就像圣诞节拆礼物盒那样,两眼写满了惊喜。
一件白色丝绸上衫,一条印花长裙。丝绸和丝绸的碰撞,换做别人来穿,都显得过分隆重,可是穿在德珍身上,不仅裙子的古典和华丽没有少一丝一毫,还产生了些许少女的俏皮,淑女的热烈。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本不相容的美,在她一个表情的管理下,竟和睦的融为了一体。
“怎么了吗?”德珍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雨薇半天回不过神来,愣愣的回答:“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