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心,就是我的保镖(四)
遇见一个人,犹如一段旅程,并不是所有的旅程都快乐,但她敢说自己走过的每一段路都值得。
陷入悖论仿佛已成为了现代人的常态,所幸她生在古老的家族,一切都有着无可比拟的参照,别的女人花一辈子也不见得能醒悟的事,她却像是阳光熟悉叶子的脉络那样明朗。
她所有的骄傲,都来自于她的出身,不谦虚的说,若要细论,她比他十倍骄傲。
讨论告一段落后,仲寅帛又沉默了,街灯的光怪陆离不断擦拭着他那坚硬无情的脸孔,德珍等他回答,却始终没能等来回复,她只好转身离开。
“等一下!”
她不再理睬他。
“我不碰你一根头发送你回去!”这一句,几乎是他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她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自己说自己是漂亮女人却让人无法反驳她的女人,既然是公认的美貌,即便出于私心,他也无法放任她在晚间的城市街头乱走,尤其她心里还带着气。
“不用了。”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快气息不平稳,虽然她表现得冷漠决绝,音调却颤抖着。
这让仲寅帛误以为她是气得太厉害,愈发感觉到她的不好对付。快步绕到她身前,怨恨的眼神好似在说不懂见好就收的女人真是麻烦,但嘴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就听我这一次吧,那样我也可以早点回家。”
语意似乎是在表达: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去梦里纠缠你。
德珍看了他几许,最后转了身,朝他的车走去。身后的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快步跟上她,见她又去打开后座车门,才保持了十秒钟不到的好心情当即烟消云散,既然两人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也就不必掩饰自己在方方面面因她而起的不悦,竖眉盯着她,“我是你的司机吗?”
她侧首,迎面而来的车灯在她静美的脸颊上游移,他难免阴险的揣测那个开英菲尼迪的家伙,也是被她这张动静皆宜的脸给迷惑的吧!
何况,她还腆着脸冲人家那样乱笑!
两人眼神交汇处仍然是静电下的火花四溅,无关暧昧,只有谁把谁征服。最后,德珍屈从。
见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他这才上了车,既然一开始就假装与岑黎阑之事无关,那么也没道理在现在暴露自己的身份,将车子流利地驶入车道,他问:“你家在哪儿?”
德珍不看他,报了面包店的地址。
他发出一声冷笑,铁着脸怒火中烧,“上次是书店,这次又是什么鬼地方?我已经说了,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他不掩讥诮,德珍回敬他一记眼神,同样的内容。
“我在你眼里是傻瓜吗?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一次又一次?”
“那么那个开英菲尼迪的家伙呢,都替他占了停车位了,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我不想和你讨论他。”
仲寅帛尖酸起来,“为什么?他比我好?”
“是的。”德珍有些赌气。
他冷笑一声,像是劝她擦亮眼睛似的语气讽刺道:“狗在书房住三年,也会吟风弄月。”
闻言,德珍飞快地扭过脸瞧他,他却直视前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比喻有何不妥,德珍绞了一下纸袋的拉绳,无奈地叹气:“拜托你的心也像脸那样漂亮吧。”
他嗤笑,“那你应该找个天使交往。”
德珍今天已经受了不少刺激,对他已经感到累了,一路无话抵达了惊雀巷东巷口,她提着衣物袋子下了车,仲寅帛也跟着下来,环视一圈周围的环境,皱着眉头,“我记得这条巷子连车子也开不进去。”
德珍以为他是在抱怨城市故纸堆的落魄,有些不客气起来,“你可以走了。”
他露齿一笑,算计好似的,“路远天黑,我送送你。”说完,双手 裤袋,率先迈过了路边的积水潭,走进了黑漆漆的惊雀巷。
德珍摇摇头,无奈地跟上。
到了岑家门口,二人站定,仲寅帛侧转过身,瞧了眼木栅后岑家广袤的花园,“你家?”
德珍“嗯”了一声。
“冷吗?”
德珍看他一眼,“不要费力表现那么好,那不像你。”
他也不生气,轻笑一声,“进去吧。”
德珍旋即推开木门,听他在背后说:“不跟我说再见吗?”
她转过身来,“再见。”
仲寅帛笑了笑,咧着嘴角。“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他将慑人的目光锁定她,“答应我,在我开车时,再也不要那么理所当然的跑去后座,你那样会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德珍想了想,答他一句:“知道了。”
“那进去吧。”他从裤袋里伸出右手摆摆,微肿的脸上挂着笑。
德珍门口穿过了花园的小径,进了屋子,人还在玄关换鞋,慧珠披着衣服出来,扬声问:“是德珍吗?”
“是的,婶婶。”德珍回复她。
慧珠打开客厅的灯,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拉开帘子瞧见了仍然在院子外站着的仲寅帛,“我听见有人说话,外面的是你朋友吗?要不要请进来坐坐?”
德珍也走到窗前,看见他还站在外头,叹了一口气,“不用了。”
慧珠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拍了一记脑门,懊恼而小声说,“爷爷已经先睡下了。”
德珍很惭愧,“对不起婶婶,让你等我。”
慧珠摆摆手,松开窗帘走进厨房,“我在炖牛骨汤,顺便而已。冰箱里有你的牛奶,喝完再睡啊。”
“好的婶婶。”德珍回到。
慧珠用筛网撇去汤中浮沫,回头看了眼穿着陌生衣服的德珍,心里冷笑一声。
仲寅帛回到家,停了车才瞥见后座掉着的樱花枝, 都掉的差不多了,只剩可怜的几瓣,捧着那几支枝条进了电梯,光亮的内面倒映着他颀长的影子,侧脸的指印清晰可见。
想起德珍的凶蛮,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垂眸看了看手里的树枝,索性将最后几片 也给抖落了。
到家时父母都已经先睡下了,悄声去书房博古架上找了一只青花瓷瓶,一路抱回自己房间,将枝条丢了进去。
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起来,一家三口在餐厅碰头,仲太太懒洋洋的回应了一声儿子的早安,眼角余光忽然瞅见他脸上那清晰的指痕,大惊失色,忙过去捧住儿子的脸,左右查看,仲王生无视妻子的大惊小怪,但等落了座,还是问了儿子一句:“你没事招惹人家了?”
面对父亲的责问,仲寅帛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是的,我做错了事。”
“认错了吗?”
“尚未。”他答得正派,垂眸拿着调羹 煮的稀烂的白粥,搅拌凉了才喝了一口。
仲太太哪里顾得上谁对谁错,她只知道打人就是不对的!仲寅帛感受到母亲痛心疾首的注目,安慰了她一句:“没事的,明天就会消下去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做母亲的哪里还压得住火气,“她难道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这好好的脸给弄成这样,叫你怎么做事?”
“妈妈,我说了,是我先招惹她的,她生气了才这样。”他无奈地解释。
仲太太见他还护着那动手的女人,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拍了筷子扭过身子当即不吃饭了。
“你和年轻人斗什么气?”仲王生见妻子这样,皱眉提醒她一句。
仲太太捶了一下胸口,“儿子没有你的份吗?你怎么好说这样的话?亲生儿子被打了,还打成这样,你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还没你那么狠心!”
“那我该怎么办?他也不是三岁,我也不可能替他去打回来不是吗?”
仲太太瞪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大清早的就遇上那么叫人上火的事,丈夫儿子都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简直要被气疯了。再看儿子,他不但没放在心上,还透露出一丝傻气来!
该不会是脑子被那女的给打傻了吧?
仲寅帛喝完自己的粥,拉开椅子起来,“妈妈,我吃完了,我去上班了。”
“这么快?”她还没把脾气使完呢。
和也父亲打了招呼,仲寅帛径自上楼换衣服,等再下来时,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仲太太扶着他的手臂左看右看,见没有什么纰漏才放开他,不过等她将视线一往上,眼神立即暗下去,埋怨道:“会打人的女人,还是不要交往的好,会让你累的。”他长那么大,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从没打过他一下呢,怎能叫别的女人开了这个先河?
仲寅帛从善如流,一一首肯,最后叮嘱了一声“我房间的花瓶不要动”,随即出门工作去了。
蘸白是星期五一早回来的,骑马场堵塞的管道都已经挖出,剩下的让监场安排置换新管道就可以了,因为担心还会下雨,所以施工点安排了两批工人轮班彻夜施工。
回到家,蘸白脱了满是尘土的衣衫,喝完了婶婶准备的牛骨汤,简单的洗了洗就去补觉了,德珍将他换下的衣物放在大水桶里浆了会儿,换了好多道水,才算彻底洗净尘土。
稚巧第一个起床,见姐姐在忙活,不知道是该帮忙,还是默默走掉。
德珍却先对她道了“早安”,又夸她勤奋,稚巧也已经是心高气傲的少女了,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偶尔也有别班的男生托人递来情信,她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不当回事。可现在,她却被这个挽着袖子正在替懒惰的哥哥浆洗衣物的姐姐的三言两语弄红了脸。
痴愣了会儿她才回过神,紧张的拨了拨头发掩住发烫的耳朵,对德珍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背着书包飞快的跑掉了。
德珍笑了笑,眸光流转。
晾晒完衣物,爷爷也起床了,礼让歪着身子凑到德珍身边,朝德珍张开双手要抱,德珍抱起他放在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