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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这个信息很有用。从中我们可以看到罪犯们常犯的错误:把事情做过头了。如果是你我遇到这种情况:一个朋友把自己锁起来十天没露面,我们会透过锁眼大声叫他,然后去找个锁匠来。可这些先生们却直接找了个医生和警察来,就好像他们知道这两种人将会用得着似的。这是掩盖线索中犯的最大错误。”
“我亲爱的布兰登,我们还在等您说出为什么这是谋杀呢。如果这真是一起谋杀,我要说凶手在掩盖线索上做得还是相当出色的。在我看来,这是最清楚不过的精神失常和自杀的案例了。”
“你又错了。你注意到床边有个带铅笔的写字板了吗?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快要被饿死或者毒死了,他怎么可能不在自己能够抓到的纸上写下点什么呢?除非他疯了。这种推理同样也适用于绝食实验的情况。如果是他自己在绝食,他也会留下点最后的遗言。再说,那些堆在床上床边的床单被褥又怎么解释?没有人会在下床时留下那样的痕迹,不管他是疯子还是正常人。”
“噢,那就快告诉我们吧!你要是没疯我就要疯了,但是我们可不能饿死呀!而且我们还把马修大夫的午饭也一块儿耽误了。”
“啊,这件事的大致轮廓说起来也简单。杰沃森在美国的什么地方捡回了那几个恶棍,他们其实并不比你我更神秘,只不过会说一些行话术语而已。他们知道他很富,於是他们就粘上他了,因为他们看到他有利可图。当他们发现他已经把兄弟会设定为自己的继承人,除掉他的时候也就到了。他们实地考察,制定了计划,并且决定充分利用现成的武器。从别处弄来武器常常是个错误,要研究你的猎物的习惯,然后把他杀死在他自己的生活轨道里,就象人们常说的那样。他们只需要怂恿他做那些愚蠢的实验,再给他点普通的安眠药水,让他以为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就行了。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建议他到这个健身房来隐居的,因为在这儿他可以得到安静。他们坚持把他的床推到房间的中央,告诉他这样才能捕捉到正午的阳光或别的什么,反正是这一类的胡扯。谁听说过有人想把床放在房间中央的?把床放在靠墙的地方是人类的天性,尽管我并不清楚为什么。”
“那然后呢?”
“到了那天晚上,他们耐心等待,直到安眠药水完全起作用,那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他们既可以行事又不会被好奇的邻居发现。他们把梯子绑在一起,或者更可能是用那个水平梯,把它伸展成一条直线,登着它爬上屋顶。他们携带的唯一东西就是绳子,那四根过去从天花板的钩子上垂下来的绳子。绳子上还带着铁钩,我敢说他们把手绢缠在钩子上来避免发出声音。借着天光,他们俯视着下面那个沉睡的人。从铁条的空隙之间他们把绳子放下去。那些钩子起了抓钩的作用,就象钓鱼钩那样向下一直垂到床头床尾的铁横栏上。非常安静,非常平稳地,他们向上拉起了绳子。这一切就仿佛福音书里那种渎神的鬼祟场景。而可怜的杰沃森在药物的作用下仍在昏睡着,说不定还梦见自己正在‘飞升’,并最终‘摆脱了肉身的负担’。他几乎做到了。
“他继续睡着,而当他醒来的时候,他仍然在自己的床上,但却是在40英尺的高空了。被子床单什么的已经不见了,他们不会让他有机会顺着什么爬下去的。他就这样在那儿吊了一个多礼拜。如果他的叫声曾经传出来,也只是那四个无情的谋杀者听见过。一个勇敢点的人也许会跳下去,宁肯选择那样的死法。但是,你告诉我的,西蒙兹,杰沃森是一个恐高的胆小鬼。他不敢跳。”
“那要是他跳了呢?”
“那他还是死定了,无论是吓死的还是摔死的。然后那些印度人就会告诉我们,用沉痛的语调,说‘先知’一定是在做‘飞升’之类的实验。就如事实上他们所做的那样,他们只要在确信一切都已经搞定之后回来把绳子放下去,透过铁条把床单被褥扔下去,落在床上或床边的地上都没关系,然后用来时同样的方法收起绳子和梯子。只有一件事,很自然地,他们没有费心把绳子放松和弄平滑,而且床放下去与原来的位置错开了两英寸,所以它和油布地板上原来的印痕没有对上。正是这一点,让我开始对事情的真相有了一点概念。床显然被抬起来过,而没有人会抬起一个有轮子的床,除非怀有特殊的目的,比如像那四个恶魔。杰沃森是个傻瓜,但是我想到他的死法就感到愤怒。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这四个家伙送上绞架。如果让我早点碰到他们,我早就收拾他们,连绞架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