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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柳策马疾驰,总算跃出了飞箭的射程范围,费力闭合的玄武门又开始缓缓打开,军士们零星地追出来,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猎犬,分毫不放。
严柳本该迂回进入小巷好躲避追击,不过此刻他只能选择走大路,他沿着寻安城里能够最快出城的路线,一路飞驰,奈何黑马的体力渐渐消耗,一次载着两个人确实不能多强求什么,宫将的追击却越来越近,领头的正是皇甫修凝!
方才率先放箭的人也是他,皇甫修凝巴不得趁机除掉皇甫凌,即便皇甫凌,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要和他争夺帝位的迹象,但是对于太子而言,任何皇子都是自己的眼中刺,肉中钉。
随着追击双方距离的缩小,皇甫凌也感觉到了局势的不妙。
不过他在马上作为人质,并不能帮助严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无力逃脱,然后指挥严柳奔走路线和逃脱策略。
比如方才严柳要进小巷子兜转躲藏,但是皇甫凌却认为一旦不能及时出城,那么来日出城的几率就会小到凤毛麟角,只有在守城人还没有及时接到闭城的消息时,才能拥有最大的逃跑几率!
严柳的黑马还是很快就奔到了城门前,城门那里的人果然有所懈怠,今日是太子和大皇子的大喜日子,守城将士也得了些小小福利,难免在当值的时候多喝了两杯,所以在守城人还没有发现异样的时候,严柳却踩马飞跃而过。
将士们见那过客是严柳大人,便还愣怔了一会儿,直至太子的兵马也飞驰而过时,守城人才吓尿了一裤子的黄水,他们也隐约预感到了自己要倒霉的悲剧!
一路越过护城河,太子的追击人马便更加近了,黑马有些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慢,而太子等人的马也相应地慢了下来,所以追击与被追击之间还留了一段弓箭无法企及的距离。
皇甫凌伏在马后,指挥着严柳:“前方镜江,乃镜国都城寻安的天然屏障,如果巧遇舟渡,你便将我推下水,过江去。如果不巧,那我便将你推下水去,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严柳也正有此意:“嗯,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只能破釜沉舟,历尽九死,但求一生!大皇子,实话说,太子利用完我,便对我赶尽杀绝,竟然污蔑我私通宫妃,用的,还是我上次用在你身上的离醉针!”
后面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大声呼喝的声音开始震耳欲聋,密密麻麻的军士们挥舞着长鞭,策马奔驰,扬起了道路上弥漫的烟尘,落在了刚发新芽儿的绿柳上。
皇甫凌似是知晓,便呵呵地笑,一笑泯恩仇:“严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喏,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你害我之事纯是受人利用,我不怪你,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逃出生天!”
“嗯,云翳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心服口服,如今,我就算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哈哈哈!”
严柳策马大笑,黑马已经接近了镜江的江岸线,四下张望之时,发现今天的舟渡很多,大概正是元月十六,摆渡人已经恢复了营生。
天上忽然浮过来一大片阴云,严柳抬高身体张望哪家舟渡方便开船,怎料一只利箭“嗖”地一声掠过耳际,差点将一直提着心脏的云天依吓抽了过去。
“皇甫凌,皇甫凌!我看情况不妙,后面的人马已经追入了弓箭射杀的距离了!”云天依待在皇甫凌的神识里,和他魂魄合一,此刻却极想走出皇甫凌的身体,与大家并肩作战!
皇甫凌的手已经解开了严柳系在马肚子上的绳结,眼看着快到江边了,皇甫凌便亟亟道:“严兄,我下马去拖一拖时间,接下来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皇甫凌飞身落马,却故意摔倒在地,严柳的马忽然减轻了负荷,腿脚轻便后速度又提了起来。
江边的摆渡人,见远处声势浩荡地奔来一群人马的时候,眼里哪里还有金钱利益,小命要紧!摆渡人皆甩了自己的舟渡,躲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皇甫凌弱弱地躺在地上,倒拦截了太子一阵子,太子的马在皇甫的手边高扬着前蹄,极其放肆地嘶叫,落地之时抖了一身的灰,灰尘全落在皇甫凌的脸上,皇甫凌似乎被羞愧的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灰头土脸不说,还软塌塌地挡住了太子追击的路。
“哎呦皇兄,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有没有摔坏身子?你死去的母妃会心疼的!快快请起!”
太子用他那冰雹落地般醇厚且尖锐的声音,呵呵地戏谑着皇甫凌,却不知皇甫凌是借机拖延队伍的时间。
严柳在江边找不到渡船的人家,便推了小船自己入水,徒留了黑马在原地空鸣……马儿嘶叫之声悲壮高昂,叫出了他凄凉却无路可退的处境。
有一些人马并没有被皇甫凌耽误到时间,他们已经奔到了江边,看着距离不远的严柳,他们放了弓箭,弓箭密集,漫天如雨“唰唰唰”,入水之时“嗵嗵嗵”,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弓箭射中,所以严柳只好跳入水中,伏在船边躲避飞箭,如此一来无人掌舵,舟渡并不前移半分……
103章 言斗
然而江边之人却搜罗了舟渡,也朝水中追来,严柳右腹部伤口本就裂开落了不少血,马上颠簸又加重了自己的疼痛,而如今严柳泡在水里,还要凫水,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
弓箭已经停止发射,严柳趁机将长剑挂到了腰间,他撕下自己的衣袖,勒紧了腹部,一个深潜,便消失在了镜江之中。
这边,皇甫凌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悠悠地躺在了地上,作了要死不活的样子,太子跳下马蹲在了他的身旁,这才敢说平时都不敢说的话。
“皇甫凌,你说……我如果现在就杀了你,那云翳会不会就是我的了?”
皇甫凌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像一个聋子一般,却多了种矬子的慵懒。
太子又刺激皇甫凌:“皇甫凌,你说父皇给了我虎符,我今后还会不会把你当回事儿?哈哈哈!”
太子站起来,冲着地上的皇甫凌吐了一口唾沫,唾沫落在了皇甫凌的脸上,皇甫凌一皱眉,便挥了手腕将唾沫擦干净,然后继续装死,不言语。
“哼哼……我果然看错人,竟然将你当做我唯一的对手,看来,你也不过是个懦夫,提不起的豆腐,无趣!”太子甩了袖子,发出“呼”的一声,随后便转身上马。
太子皇甫修凝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将皇甫凌踩在马下,他似乎想慢慢玩死这个非嫡出,却是皇帝第一个生出来的儿子,他所以的兄弟都不能活得比他好,一旦活得比他好,便去死吧,如果活得不好,那便送他去死!
太子的人马又踏出了吞云吐雾的气势,漫天的烟尘和沙。仿佛是大地在呼吸吐纳,只不知这个世界可否就此污秽尽去,如若所以的烟沙都沉入烟波浩渺的镜江,那么镜江是否会就此变成万年大漠呢?
云天依倒不觉得太子的侮辱,有多么让人委屈,她安慰着皇甫凌:“洛轩,没事,为了给严柳争取时间,受点侮辱又能怎样呢?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没想到皇甫凌倒幽默一笑。他摇散着面前的沙尘,极目望向镜江,悠然道:“严兄跳江了!”
“什么!”云天依这才注意到严柳的动向。浩淼镜江,一望无尽,下午的江面竟然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霾,江上泛舟而去的兵士们皆没有渡远,因为严柳的舟渡上空无一人。
太子一行人赶到。只见太子一挥手,船上的几个兵士便纵身下水,偌大的水花溅得极高,像是大鲸鱼喷出的泉。
皇甫凌散漫地朝江边走去,待到灰头土脸的他走到江边时,太子却发现了他。
“皇甫凌。恭喜你,挟持你的人已经伏罪殉江了!”
太子一字一顿,心里却不爽快。毕竟一日不见严柳尸体,一日就不能判断严柳已死,严柳知道他太多的事情,活着就是一种多余!
皇甫凌并不示弱,他的语气里倒是欢快:“哦?是嘛。皇弟的丰功伟绩这就又添了一笔,可喜可贺!皇兄我。在此多谢皇弟亲自动手了,如若不然,岂不是要脏了我的手。”
“你!”太子强忍了自己的愤怒,本来没有抓到活着的严柳就已经够恼了,皇甫凌这话的意思又是,自己替他动手,倒成了他的手下了?
“呵呵,皇甫凌,其实我何必和你生气呢!父皇送赠予你的送子观音可好用?如果你们成功了,便借我再多添几个子嗣,说来你这个大皇叔当得可不称职,我家龙炆都一岁了,你从没去看过啊!”
皇甫修凝笑意更深,自己儿子都有了,皇甫凌却连个蛋都没有捂热,而且自己的儿子深受皇祖母的喜爱,毕竟是第一个孙子,尽管母亲地位卑微了些,但在这皇室里也是长皇孙呢,可给自己挣了不少脸面!
云天依看这太子有够嚣张,便端地看向了皇甫凌的镜面戒指,借着镜子的神奇魔力,辩驳道:“你都有儿子了?哎呀呀,我这个大皇叔确实不合格,不过本皇子可没有到处沾花惹草,你这皇子的娘亲被青楼里多少男人睡过啊?你可得好好鉴定一下,龙炆是不是你的种!”
云天依凭借着自己在和云翳融为一体时的记忆,数落起太子的风流史来,他向来花心至极,见一个爱一个,可是处处留种的结果也就只是生了一个儿子而已。
太子气急败坏,大喝道:“你连个种都没有!”
皇甫凌接了云天依的话,不急不慢道:“皇弟说的是,本皇子的皇妃端木如薰自嫁入后,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我表妹泠心,是不是会比你表妹强啊!”
皇甫凌此话一出,太子根本就没法回答,无论怎么回答,弱势一方都是他,毕竟说泠心不如如薰的话,自己的妻子不如别人岂不是诅咒自己无能生子?如果说如薰不如泠心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表妹不能生,这不还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