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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讨论的话题,与我这个个体本身一丁点干系都没有,所以我便自动过滤掉了这条消息,但是此刻,我的第六感为什么又还原了这条消息?
我知道人的大脑是有预知潜在危险的能力的,就比如开水烧好灌瓶的时候,我们偶尔会设想如果被烫了的情况,以及解决这个事件的方法,这通常被我们称为胡思乱想,但是它是一种预见性的表现,说明我们的大脑正在提醒我们,这些是危险物品,那些是危险因素,我们应该甚入,甚用,甚行,甚等等。
那么,我现在这情况是……
我还没分析完毕,整个身体都因为大脑在想着这事而有些迟钝。
待到我的眼神恢复敏锐光彩的时候,一颗拇指一样长的飞针便“咻”地一声冲我径直飞来!
与此同时,我还看到那个二哥依旧笔直地跪在地上,他立起上半身,手上还保持着射出飞针的姿势,嘴里却甚是浮夸的口气,我猜他舔了一下嘴,因为贴着他脸的黑色蒙巾向外颤动了一片舌头的厚度。
我的毛孔倏忽间直挺挺地从我的皮肤上拔地而起,一股本能的力量驱使着我向后倒,也好避开这根飞针。
究竟还是飞针更快,我只向下倒到八十五度角的样子,就恰好被飞针扎中了心脏的位置。
我的心忽然好痛,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痛。
“听说右手食指通往心脉,所以结婚的人要将戒指套在食指上,我今天一个人去逛了很久的长街,买了枚光滑的戒指,然后拿着显微镜,刻上了你的名字。”
“因为食指很细,我今天不小心把那枚戒指给弄丢了,你的心会不会被牵连的疼啊?对不起……”
“据说食指疼的时候,心就特别的痛,俗话说的十指连心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我把我手上的伤归结为想你的证据,手有多伤,心有多痛,爱就有多深。”
……
“小筒子,总统先生噻,这已经是我云天依小姐本月的第二十八封群众举报信了,作为一国总统,你怎么能对我大半夜偷偷摸摸才塞到你家邮箱里的群众意见漠不关心呢?”
“你是不是太忙了……举报信太多了?你大概看不过来吧?唉,小筒子你也别太辛苦了,不仅国事要处理得妥妥的,家事什么时候也能办得稳稳的啊?”
……
我连续写了整整九十九天的民众举报信,没有一封能静候到佳音。
后来,我云天依便赌气不写了,因为有一种被无视被忽略被践踏的很痛很痛的感觉,竟和此时此刻的心痛感觉相差无几。
只是这种心痛可以捕捉到,那种伤痛却无形。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心很痛的时候,所有的疼痛都被心独自承担了,而食指痛的时候,还能和心一起分担痛苦,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爱,食指可以触碰到心,而心想得到食指的安抚时,它可能正被手举得高高的,这手,便是两个人之间不能轻越的距离……
现在的皇甫凌还处于昏迷状态,受了一针自然毫无反应。
现在的云天依却被疼痛侵蚀,那种刺痛蔓延到全身,瞬间同化了不争气的脑细胞,身体也夫唱妇随,居然渐渐地瘫软下来。
云天依你挺住啊,不能死,决对不能死!
我在心中暗暗威胁自己,我要振作起来,不就是一点痛吗,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我顺势倒在了卧榻上,威风劲儿一扫而空,我贴身的窄袖亵衣系带被那针不偏不倚地射断了,霎时间,衣领大开,一阵寒凉。
冷风在我倒下去的时候一股脑的全灌了进来,又在我倒在软被上的时候轰然散去,只留给我分外薄凉的空虚,无限地蔓延,到颈,到面,到耳,到眼。
我怒瞠着两眼,却抵不过知觉的罢工,眼皮一落,我看见了睫毛的虚影,眼前一黑,我徒留部分触觉还能顽抗。
我隐约听见那个二哥欲言又止,他俨然长出一口恶气一般,浮夸的口气还在继续,哼哼着像个市井流氓,扯开嗓子就奸笑了半天,才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完了他的得逞。
“你他亲娘舅的,那些痞儿不是说,咯咯咯咯……不是说大皇子的心就像,就像……咯咯咯咯,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么?咳,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咯咯咯咯……你他亲娘舅的,没想到一招苦肉计便让他吃了我一针‘吹升’,现在让他晕死个一天半夜是决对没有问题的,咯咯咯咯,六子搭把手,我们赶紧解决了事情,也好早点回去交差拿赏……咯咯咯咯……”
这只黑衣蒙面的下蛋公鸡还在“咯咯咯咯”地佞笑着,我也被冻地嘚嘚嘚嘚的有些颤栗。
殿里的火炉却烧得火红炽烈,木屑被火烧得噼里啪啦地炸开,附和着那咯咯的下蛋之声分外狂欢,可那边越是热闹地烧着,我这边就越是落寞地晾着……
我等待死亡。
第二十三章 男神被剥光
我已经仰面躺在了卧榻上,似乎还是四仰八叉的姿势,我的一缕青丝正落在我的嘴边,唇角的湿气粘住了几根散发。
我现在是皇甫凌,一个男子之躯,我的胸前一片袒露,虽然窗户已经关上了,寒栗还是让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此时的我还心有不甘地闷哼着,没想到这种哼声却继承了皇甫凌得天独厚的冰凉气质,哼得我自己分外泄愤,也哼得这具身体分外诱人,但是我之所以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其实是因为我想说话,我想咒骂,可是喉咙却不听使唤!
我感觉我好冷,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垂死的我,本该挣扎,但是为了皇甫凌、小筒子和我自己的尊严,我绝对不会展露出一丝丝谄媚或哀嚎的迹象。
于是我扬起了嘴角,硬生生地笑。
我现在还有些思维,我模糊中想到这飞针肯定是空心的,而这里面装的东西,也一定就是我们现在所称的麻醉药!
我想,大概那麻醉药叫“吹升”,或者那暗器叫“吹升”,总之是“吹升”,不是“催生”,不仅跟生小孩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连九竿子也不能打着这二者的边际!
除非,除非他们这里的人能够合理地运用麻醉药来助产,但是,但是我对他们要求这么高真心不应该,是真心不应该……
我着实不相信他们能有这种觉悟,他们只会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杀人高,只有杀人才需要用上疗效最快、最有效的“药”吧!
我临死前夕,最最痛恨的是二哥同志的发音不准,能把“吹升”说成“催生”的人,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人,奇葩二货皆可饶恕,一句发音不准害我误了百世轮回,他真是遭天杀的!
咳咳,希望二哥同志以后能大彻大悟,能改……不然以后黄泉相见,我非得贿赂掌管生死簿子的崔判官,去改了他的命格子!
我要奖励他下辈子做一个公干,我要让他一辈子都做个老鼠钻书箱咬文嚼字的老学究,我看他还会不会因为一句话说不准,便招来我这一颗几欲咬死他的心!
话说我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我拼命挣扎着想拥有知觉。
都怪我这辈子没保住筒子的幸福生活,以至于皇甫凌在我附身后就将死于非命。最最让我愧疚的是,断我生路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我那一丝丝不值一提的伪善!
如果我还有来世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坏人,我想拥有坏人成功时的快感,这样我就算是被主角一枪崩了,我也不会觉得自己死得很憋屈了。
我十分不解,迷幻香都不能把我怎样,这注射性的药水却对我很有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努力联系着各方因素,想在死之前弄个明明白白。
现在我正绞尽脑汁地分析着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发现,在皇甫凌占主要操控地位的时候,我没有痛觉等一些基本感觉,我只有嗅觉、味觉和饱腹感,而在皇甫凌昏迷后便由我来占据他身体的主导地位,我会拥有正常人的一切感觉,所以此时我和常人是无异的了,那么我就对别人的任何攻击就都感同身受了,是这样吗?
无论是怎样的,我现在有些低落,我特别想掐死自己的心软,如今错过了救筒子皇甫凌的机会,我追悔莫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扯开了半只眼睛的一条细缝,我混沌的思维却似是承受不住了,我应该是想睡了。
我看见这两个黑衣蒙面男子中的二哥被六子劝住了:“二哥,别笑得这么憋,回去再好好地笑!当务之急是解决了他……”
六子一边劝他的二货哥哥,一边扯着他的袖口向我这边走来。
我的半只眼睛还挺着眼皮,我想仔细观察一下我命运结束的神圣仪式。
我忽然感觉解脱,既然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就一直尊贵地挂着僵硬的笑好了,我要用我最后的眼界,观察入微了这个世界!
没想到最后痛的还是我,我得替皇甫凌承受死亡的痛苦,这是我作为一个人从没有感受过,而作为一个医生早就司空见惯的事。
我诚实招供,我表面上死得宁死不屈,其实内心里怕得快尿了!
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尿在膀胱里快速充盈的感觉,但是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尊严,我是坚决不会尿出来的!
我见这哥俩一个人站在床头,一个人站在床尾,他们将我已经被麻醉到失去招架能力的身体搬正了,然后便火急火燎地扒着我的衣服。
窄袖亵衣已经没有了系带,那个二哥的粗糙大手一张,就在皇甫凌的身子上蛇移起来,滑溜溜的亵衣瞬间就被扯了下来,我的上半身瞬间便光了!
乖乖!我可是很重视贞操的人呐,我此刻万分侥幸,幸好我是皇甫凌,不是我自己!不然如果我是作为一个女性的角色被男人脱光光,我这死得可就屈辱了!
不过,我并不认为这哥俩会像安神颜安大妖孽一样是断袖党,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