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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当死刑即将执行的时候,克拉纳赫的政敌用另一个囚犯替下了他,将他纳入旗下,成为其左右臂膀。
身为已经被处死的囚犯,路希欧德只能出没于阴暗的地方,一边暗中招兵买马,积蓄着力量,一边为别人卖命。此时,他对克拉纳赫热烈的爱,已经转变为浓烈的恨。
想起克拉纳赫来到自己家里的情形,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回过头去调查父亲,才发现克拉纳赫不是任何人的孩子。
克拉纳赫,根本就是用基因砌成的产物。他本身,就是科学的一个精密游戏。
难怪会如此完美得引人犯罪,难怪会优秀得需要众人仰视,难怪取舍冷静得如同神祗……原来注定,他爱上的不过是一件经过精确计算的有机体罢了。
得知真相的路希欧德几欲疯狂,亲手绑架了克拉纳赫。
那是个极恶毒的诡计,是一向正直,有着悲悯胸怀的克拉纳赫无法拒绝的。
克拉纳赫被绑架之后,衍流党并没有大乱,这些都要归功于那个叫做雷戈的金发少年及时隐藏了消息。那年,雷戈不过十五岁。
路希欧德得到克拉纳赫之后,用尽一切可以想像到的手段,发狂般地折磨他,甚至动手阉割了他。克拉纳赫的人格和自尊在这种折磨中迅速崩溃,最后发展到任何人只要对他吼一声,他就可以爬过去舔那人的脚。
路希欧德之所以会折磨克拉纳赫,就是想看到他挣扎痛苦,屈辱难堪的模样。只有那时,他才隐隐感到自己爱上的不是一件有机体,而是个活生生的人。
如今自尊尽失的克拉纳赫,已经不再符合他的要求。所以,在最后一次凌辱后,他亲手割断了克拉纳赫的喉管,然后将那具破败不堪、一看就知道受过怎样对待的躯体寄给了雷戈·沙利文。
不久后传来消息,克拉纳赫·冯·西多夫,衍流党创始人,被刺身亡。
看着一张张充斥着讣告的报纸,路希欧德哈哈大笑,直到笑出眼泪。是的,被刺,被他玩弄凌虐了三个月后死亡的克拉纳赫,居然被美化成“被刺”。
再怎么样优秀冷静,雷戈毕竟是个少年,看着养父被如此残虐地杀害,根本就压抑不住内心复仇的愤怒和冲动。很快,他就踏入了路希欧德布下的陷井,手下尚能掌控的势力从此土崩瓦解,自己也身受重伤,不知所踪。
故事到了这里,看上去完结。实际上,却远远还没结束。
19
路希欧德轻笑着,伸手紧紧拥住了我,唇齿缠绕上我结实的肩部和颈项,用力吸吮咬噬:“这些年,每当想起将你踩在脚下,你哭泣求饶时的表情,都会兴奋得要命。无论哪个女人、哪个男人,都不能带给我那样的感觉……”
“啊……住、住手!”他咬得极狠极深,次次见血,很快我的肩部和颈项处便一片血肉模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一定有哪里搞错了,我不是克拉纳赫!绝对不是!”
“算了吧,其实你早就应该想起来的,在七年前就应该。”路希欧德抬起头狰狞地笑着,薄唇边一片血污,“只是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对不对?毕竟,被轮暴、被鞭打、被性虐、被阉割……直到最后被杀死的记忆,绝不美好。”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往下说了!”我拼命地摇着头,脑袋里如同十七八个大锤在同时敲击——
“克拉纳赫,不要去……我有不好的预感。”拉住银发男人胳膊的,是看上去还是少年的雷戈。
“克拉纳赫,你不是人,只是一件用基因拼成的有机体,根本无需留下后代。那么,就算被这样对待,也不会感觉到难过吧。”路希欧德左手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右手从上到下抚摸着银发男人赤裸、布满鲜红血痕的身体,直至来到他软垂、被银色毛发覆盖的玉色分身处。
“克拉纳赫……”
不要继续了,不要再继续了!
“放开啸森,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眼看着那些零乱的图像,就要在脑海中拼凑成完整的记忆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这一切,脑海中的拼图霎时四分五裂。
我惊魂稍定,不停地喘息着,望向那声音的来源:“阿青?”
在墙角被捆成一团的阿青居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细看了,他一只眼睛肿成一条缝,另一只眼睛带着一圈乌青,嘴角和鼻子下面带着凝固的血块,脸肿得失去了原来秀美的轮廓,不由得一阵心痛。
就是这样的阿青,却还在那里虚张声势地大喊大叫:“我让你放开他听见没有……咳咳……否则,我要你好看!”
“是吗?”路希欧德放开了我,走向阿青,狠狠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阿青倒在地上,痛得全身蜷作一团。这次,他站都站不起来,却还在那里嘴硬:“哈哈哈哈……你的力气就、就这么点儿吗……还不够……给大爷我挠痒痒的……”
路希欧德冷笑着,穿着皮鞋的脚伸入阿青两条长腿的跨间,用力踩着他软垂的粉红色分身:“那么,这种滋味如何?”
“唔……这……这算什么。”阿青惨白着脸,冷汗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细细泌出,“没用的东西……再用力一点啊……”
“笨蛋,给我闭嘴!你想找死吗?!”我心痛得眼角湿润,终于忍不住大声咆哮,“路希欧德,你恨的人不是我吗?!我在这里,别对不相干的人下手!”
路希欧德从阿青身上收回脚,转身望向我:“怎么,现在想起来了?”
“没错,我是克拉纳赫,我就是!”我忙不迭地承认,拼命点头,“只要你肯放走阿青,随便你……随便你要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路希欧德歪起一边的嘴角,目光对着我的身体上下游移。
我只觉得浑身发毛,不寒而栗。我从未见过这种目光——仿佛被一寸寸锋利的刀片,刺入肌肤般难过。
“啊啊啊啊……”路希欧德身后的阿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站了起来,一边大喊着,一边将整个身体撞向他。
猝不及防之下,路希欧德被阿青撞倒在地上。虽然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毕竟还是添了几分狼狈。
“这么想找打的话,我就成全你。”路希欧德终于恼羞成怒,一把拎起阿青扔在脚下,没头没脑地对他一阵乱踩。皮鞋踢打着肉体,发出彭彭的闷响声。
这次,我再怎么喊,也不能阻止路希欧德。
我看见大口大口的鲜血从阿青嘴里喷出,我看见他的小腹和胸膛变得青紫一片,我看见他的身体渐渐软下去,直到动也不动。
那个笨蛋……明明全副武装也不过只有两颗细细小小的牙,却在那里自不量力地狂妄叫嚣……以前总是叫我笨蛋,阿青,其实你才是最大的笨蛋。
我死了的话,你还是可以继续过日子吧……毕竟,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又何苦自找一身伤痛。
“放心,死不了的。”路希欧德狠狠将瘫软下来的阿青踢到一旁,又再度走向我,“像你们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容易死。克拉纳赫,你说是不是?”
就在这时,厚重的金属门砰然发出声巨响,突然被人撞开。
“我不是让你们……”路希欧德眉头轻皱,回过头去,脸上的表情却霎时变幻成不信,“沙……沙利文,你居然能到这里来?”
“是不是你的眼线对你说,我伤口感染导致并发症,躺在床上就快死了?”雷戈手中端着枪,身后带着一帮人。他裸着精壮结实的上身,腹部缠着一圈纱布,隐隐透出血迹,“莱汶叔叔,像你这种人都还没上天堂,我怎么舍得离开。”
尽管不明显,但雷戈端枪的手在微微颤抖。而那线条优美的腕上,还带着我留下的深刻疤痕。
“还在恨着我吗?”路希欧德忽然笑了,“怪不得克拉纳赫这么疼你,临死前一直提起你,他说……”
“他说什么?”雷戈听见克拉纳赫的名字,神情立即大变,目光迷离,语气也变得急迫起来,“他说我……什么?”
“他说……”路希欧德一边模糊不清地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接近着背后那面墙。
那面墙在众人面前翻转和路希欧德的消失,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等雷戈回过神来想要扣动扳机,已经来不及了。
“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妈的,看上去,这上面明明什么机关都没有!”雷戈的一个属下跑过去,摸着那面严丝合缝的墙,嘴里骂着。
一旁,有人在解阿青的绳索,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看到阿青胸膛在微微起伏,呼吸还算平稳,我心头终于放下一块大石。
与此同时,雷戈垂下手中的枪,三两步抢到我身边,解开悬吊着我的绳索,蓦然将我鲜血淋漓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对不起……克拉纳赫,对不起……”
几滴灼热的水落在我血肉模糊的颈项间,生生烧出一片痛。我不适地扭动了几下身子,然后蓦然呆住——
雷戈……在哭。而且是当着那么多属下的面,毫无尊严地失声痛哭。
20
外面下著雨,我趴在床上,忍著伤口处传来隐隐的痛,看著四面斑驳的墙、不停漏著水的天花板发呆。
屋子里一片寂静,如果忽略雨水落在破搪瓷盆里发出惊天巨响。
我很好,如果忽略雷戈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名为上药的双手。
原来,自从我离开雷戈,路希欧德那老小子不知哪里得了消息,就盯上了我。我在垃圾场的那段时间,正是路希欧德和雷戈斗得死去活来的日子,他们用钱弄走了那些流浪汉,互相牵制,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我离开垃圾场,雷戈以为我被路希欧德的人掳走,再沈不住气,贸然出击。最後造成的结果是,葬送了主基地和大部分财产──就是那幢有著巨型铁槛的别墅,手下死伤过半,自己腹部中弹。
雷戈现在,基本上算是一条落魄潦倒的落水狗。闯入科研所救人的突袭,也完全是玩弄小聪明後攻人不备。他没有和路希欧德再对抗下去的实力。
所以我们如今所住的地方,是这座城市的贫民窟;所以现在过的日子,是见不得光加上躲躲藏藏。
关於这些,我并不想抱怨。但是……我终於忍无可忍地一拍床板,大声咆哮:“雷戈,你在摸哪里?!”
“啊……”雷戈吓了一跳,随即一本正经地辩解,“那个,有些伤从体表是看不出来的。我是为你好,才仔细帮你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