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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越黎一脸没好气道:‘有时的确不太中听!’特别是,当自己很想听他‘说谎’的时候。
‘哦?若我说,我真的在担心你,你会相信吗?’感受到他抛来的不满,莫东升好整以暇地徐徐问了个假设性问题。
范越黎呼吸一窒,喉咙中央处突然有些干哑。
见他迟迟不回话,莫东升坏心跟地进一步逼问:‘会吗?你说看看没关系,我不怕听实话。’
‘……不会。’这绝对是坦白话。
莫东升这辈子绝对不会担心自己,就算有感情,也只会是‘怨恨’两字面已,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你也很诚实。’果然!莫东升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是事实不是吗?放心,我早有自知之明,像我这种人,你…才不会担心我……’永远也不会。范越黎落寞地自嘲一笑。
更甚者,或许你心底正暗暗希望我早点死去也说不定,如此一来,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束缚得住天性浪荡不羁的你了……
‘唔……’见他笑得一脸苦苦涩涩,莫东升似想出言反驳,但拧了拧眉,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莫东升……难道我这个人对你而言,只有“金主”这层意义而已吗?’或许是睡眠严重不足而造成精神涣散,范越黎低声询问了自己这七年来一个字也不敢问出口的疑问。
‘……’莫东升盯着他一双闪烁脆弱光芒的眼眸,不带任何意思地微微一笑。那样子仿佛在说:你真的想听实话?
‘不,你别说……我不想知道了!’他这副模样令范越黎突然害怕起来,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唇,深怕有任何一个不想听到的字眼从他嘴边泄露出来。
‘傻瓜,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问这些无聊事做什么?’莫东升半垂眼眸,抓下他的手,温存地在他掌心印下湿热一吻。
‘……’范越黎眼神一黯。
没错,莫东升这个人已然是自己的所有物了,任谁反对也改变不了这个铁铮铮的事实……既然如此,自己还呶呶不休地问这些没意义的问题做什么?
范越黎脸庞微露苦笑,他很清楚自己这辈子是完完全全陷下去了,就算自己心底很明白,他对莫东升而言,只是一个不需放人任何感情的‘金主’而已。但他绝对不会,也无法放手。
七年了。
不知不觉,他跟莫东升在一起居然已经足足有七个年头了。自己一头热地倾注在他身上的情感,也不多不少是这个数字的深度。而莫东升……就掰提了,甚至连一点火花都没有。
以前还能忍受莫东升游戏人间也似的无情性子,反正他终归是自己的。但是直到最近,这点却令他很是心烦,因为两人在一起的时日越久,阻碍越不减反增,而障碍多起来后,只有自己一头热的恋情,显得更加脆弱得不堪一击。
因为自己和莫东升的关系,一开始就是建立在非常薄弱的基础上……
开始交往之初,尚未明白事情严重性的范越黎,应莫东升的强烈要求,完全对外保密两人私底下的交易内容,虽然已经进行半同居的生活了,两人表面上却仍维持正常的学长与学弟的关系,这项看穿未来的聪明决定,间接地保护了两人的私情。
虽然急欲将莫东升整个人牢牢掌握在手中,也很厌恶老是在校园中看到他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但心烦归心烦。范越黎终究无法狠心地强逼他退学,就这样极力忍耐地度过了二年苦乐参半的漫长时光。
好不容易熬到莫东升毕业那天,范越黎简直是心花怒放,庆祝了一番后。就在当晚迫不及待地将他藏进最疼爱自己的爷爷遗留给他的一栋远寓尘嚣的深山豪宅之中,计划与他过着眼底只有彼此的甜蜜生活。
莫东升本就是不甘寂寞的性子,在得知他的打算后,曾试图反抗过一阵子,可最后还是因为种种原因。以及弱点早巳被人掐住,而乖乖投降于范越黎顽固的性子底下。
在内,他是自己豢养的情人;在外,范越黎则一律宜称他是自己的管家。
虽然因此安然无事地度过了几年,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年前,不知是谁大嘴巴澄的密,这件事终于还是东窗事发,被范越黎的家人发现了。
范氏家族自小最优秀、最重要的继承人居然跟一名大男人同居——会感到震惊异常与不敢置信是必然的。家族成员中,陆续知晓他和莫东升这段禁忌同性恋情的人,没有一个同意或赞成他俩继续在一起。
跟一个同性别的大男人纠缠在一起,简直败坏门风,快分手吧!
这一年来,母亲及家族长辈们持着这个天经地义的理由,或明或暗,联手对范越黎施加庞大压力,几乎快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就算外来的一波波反对声浪已经逐渐沉重到他快要招架不住的地步,范越黎却依旧不愿放弃被人批评得一无是处的莫东升,即使他有可能会毁了自己的名声、亲情、前途、事业……或是一切!
没有人相信他对莫东升是一见钟情,甚至大部分人都深深怀疑是莫东升暗中使了某些手段勾引他,但范越黎内心异常清楚,死巴着对方不放,疯狂求爱的人,从头到尾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已……
【第二章】——
高中毕业那年,从小成绩就极为优秀的范越黎,不负众人所望地考入市内最知名的一所国立大学。
但,任谁也没想到,在入学第一天照例举办的新生欢迎会上,当范越黎初次见到拥有一双风流桃花眼的直属学长莫东升时,他就不再是那个从小只会用头脑冷静计算世间一切事物的范越黎了。
比起脑袋、理智、眼睛,远久埋藏在心底深处范越黎以为早已消失。甚至从没萌生过的激烈情感,整整快了一步爱上对方。
口干舌燥,心跳失序,想不顾一切‘夺取’的凶猛欲望,令他打从身体内部颤抖起来。
那整晚,他除了呆呆望着莫东升以外,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完整。啊啊,自己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仿佛被雷打到的脑袋,兴奋得不能自己。
只要眼神一接触。就脸红心跳得快受不了;听他说一句话,耳根便发热发烫起来;嗅闻到他头发的香味,便情不自禁想张臂紧紧抱住对方……简直跟变态Se情狂没两样。
在范越黎眼中,莫东升跟自己一样是男人这件事根本不是问题,他非常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不管是男人女人,无论美丽或丑陋.只要对方是莫东升,他都爱!
从那天以后,只要一回想起他的身影,甚至宛如怀春少女般地在笔记本中写下‘莫东升’三个字,范越黎的胸臆就会充斥一股无处可宜泄,既疯狂又痛楚的思念,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而毫不知情的学长莫东升似乎对他有些另眼相看的亲切态度,更令他逐渐深陷至无法自拔的痴迷境地。
跟女人连牵手经验都没有过的范越黎,对世俗所谓的‘恋爱’二字一点概念也没有。面对初次强烈动心的对象,他所有的追求行为很自然而然地全被男人天性中的掠夺本能所驱使,换句话说,就是很不经大脑!
因为只要在莫东升温柔的注视下就紧张得问不出口,所以无论如何都想探查出他喜欢的东西好买来讨好他的范越黎,第一个想到的方法。便是雇用私家侦探。
很蠢,却非常有效率。
毕竟是花了大钱,原本一堆范越黎无心知道,比蜘蛛丝还细微的关于莫东升的小事,全被专人一一详细记载在档案之中交到了自己手上。
不想侵犯莫东升的隐私权,甚至第一时间锁进书桌的抽屉之中,可范越黎毕竟是凡人,终究禁不起禁果的诱惑,失眠到了半夜,终于按撩不住地偷偷爬起来翻看了莫东升的身世资料。
范越黎承认自己原本预期的是看到莫东升的可爱成长史,岂料一看之下,却差点吐血地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满满记载的文字,充斥了外表看似潇洒自由的莫东升急欲隐瞒所有人的黑暗内情。
他的家世背景很差,父母亲一个是爱情骗子,一个是职业赌徒,目前两人正因躲债及逃避黑道追杀而不知所踪。
由于父母行踪不定,所以他从小便由住在乡下的奶奶扶养长大。就读国小五年级时因为一张父母因诈欺案被捕而上报的照片,令他开始度过漫长的校园暴力时光,不过,不是别人欺负他,而是他抢先一步欺负所有敢鄙视自己的人,但他从不亲自动手,而是混入不良少年之中,凭自身魅力加上运用心机手段当上老大,唆使别人压制周遭吵闹的杂音。甚至有一段时期恐吓低年级生收取所谓的‘保护金’。
直到升上国中二年级,因班级导师疾言厉色的一句‘你以后也想变成像你父母那样的人,一辈子进出监狱吗?’的训话,才令莫东升乍然醒悟,从此性格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再跟不良少年鬼混虚度光阴。甚至变得异常用功,国中毕业那年,便以黑马之姿考上第一志愿,跌破一堆人的眼镜,也自此摆脱了过往的阴霾。
但,他可以凭努力甩掉自身过往的不堪,却无法抹去血液中‘骗子夫妇生下的小孩’这个根深蒂固的印记。
若说家世背景良好的范越黎是天上的云彩,那么拥有一对前科累累的父母的莫东升,就是地上的一滩烂泥,根本不可能兜在一块。
且俗话说‘一文钱逼死一名英雄好汉’,虽然莫东升极力不想与父母扯上关系,但被骗走及倒了一堆钱的债主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父债子偿,他注定逃不过背债的厄运,年纪轻轻身上便扛了好几千万的恐怖债务。
身家一穷二白的莫东升。为了缴纳学费、生活费及一大笔父母留给他的赌债,加上又面临只要一时还不出债来,便会有人跳出来吼着要砍掉他的手指,划花他的脸蛋,或将他灌水泥沉尸海底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