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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急事赶回东齐的洛天音恰好进来,一看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蜡黄瘦削的少女,他面色也是猛然一变。
“暖儿?,!”满面风尘的洛天音几步走上前去,抓住江暖心素手,幽瞳锐利望向白芷落影等人,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会突然晕倒……”白芷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喵喵喵……”小貔大人显然很想解释它所看见的一切,可是除了江暖心,这里却没人能听得懂它说的话。
洛天音刚想给江暖心扶脉,江暖心却悠悠转醒,失了焦距的明眸刚一睁开,她就看到所有人都担心地围在床前,不由凝了黛眉,苍白的粉唇嗫嚅了下,像是想要问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待到江暖心发现洛天音的手搭在她脉门上,更是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洛天音此时的神色却分外微妙,即使江暖心已然抽回素手,他长指依然微微曲起,维持着扶脉的姿势,那对幽蓝的瞳孔内却好似有剧烈的光芒闪动,他面上也似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颓然。
“洛公子,暖心她究竟怎么了?”洛天音这样一副神情看在舒曼华等人眼里,顿时令她们的心都揪了起来。
江暖心也睇着眼眸,望向洛天音。
“暖儿,你……近日,身体是否有什么不适?”洛天音面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他顿了顿,看着江暖心一脸的茫然,于是继续问道,“比如说……胃口很差?或者……想吐?”
江暖心闻言不由蹙起了黛眉。
“是啊是啊!洛公子,你怎么知道的?”倒是白芷忙不迭连声说道,“小姐这一个多月来几乎什么都不能吃,一吃就吐!”
“洛公子,我家小姐没什么事吧?”连翘见洛天音神情古怪,她只觉得一颗心都拎了起来,急得都快要哭了,若是小姐有事,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夫人,!
舒曼华忽然敛下眸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暖儿她没事,只是——”洛天音抿紧了嘴唇,幽蓝眼眸中倏地掠过一抹痛苦,他淡淡道,“有孕两月!”
“啪嗒!”小貔大人刚打算跳上床去,冷不丁听到后面这话,脚步霎时一个趔趄,猛然以一个诡异的倒栽葱姿势摔倒在地。
“哐当!”白芷手里捧着的杯盏砸到地上,摔得粉碎,连翘的嘴巴张得能塞得进一颗鹅蛋,两人眼中都露出难以置信,好半晌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姐……怀孕了?”两人茫然地交换了个眼神,“可是,孩子……是谁的?”
之前白芷等人虽知独孤澈要为江暖心祛除蛊毒,并且知晓他所用的方法十分凶险,甚至有可能会危及他自己的性命,但除了甄道长与独孤澈二人,包括洛天音在内的所有人都并不知道独孤澈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
所以,此刻,当她们得知江暖心竟然有孕两月,一时都有些茫然。
窗外的天色已然黑透,天边被闪电劈开,雷声轰隆,猛然间,大雨降落。
彼时,江暖心愣愣看了洛天音好半天,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黛眉猛地拧紧,她下意识伸手搭在了自己脉门上,随即她眼底蓦然跳跃起惊喜的亮光,她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渐渐地,眼底那一抹惊喜变成了波涛一般翻涌的狂喜。
落影在听闻江暖心有孕时,那一对冰寒酷冷的眼睛瞬间亮起,是王爷的孩子!一定是王爷的骨血!那一刹那,他竟然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
舒曼华亦是震惊得无法回神,她虽然也没有成亲,但常年打理拈花小筑,见惯了迎来送往,她自然对男女之事非常清楚,方才洛天音问及江暖心是否胃口不好,总是想吐之时,她就已然想到了这一点,只是,她也很是莫名其妙,江暖心与独孤澈究竟是什么时候圆的房,就在那一晚之前,她在江暖心沐浴时还看到她胳膊上的守宫砂,难道……
“暖儿,恭喜你,!”大雨倾盆中,洛天音强压着心头漫上的酸涩,他攥紧了大手,微笑着说道。
算算日子,江暖心似乎就是在独孤澈离开那几日受孕的,他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古书上所记载的一些耸人听闻的法门,仿佛就有一种是借着男女交合之际,将中毒之人身上的毒素吸附到另一人身上……
所以,他想,那一夜独孤澈定然是用了这一方法。
此时,洛天音忽然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他扪心自问,如果是让他来选择,他会不会如独孤澈那般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她?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只是,他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朝错过,便是永生!
一时之间,竹舍内陡地陷入了沉寂之中。直到有一道闷闷的哭泣声蓦地打破了这片静谧。
“小姐!”白芷与连翘见江暖心忽然咬着素手哭了起来,刚想上去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见她倏地又笑了起来,这一下子,二婢顿时吓得寒毛都竖了起来,自家小姐不会是出了什么毛病吧,怎么在这又哭又笑的?
舒曼华伸手拦住白芷与连翘,她心疼地看着终于恢复了点生气,不再神色漠然如游魂一般的江暖心,轻不可闻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洛天音亦是静静望着眼前这一张即使憔悴如斯,却依然不减半分清丽的绝美容颜,幽瞳缓缓眯紧。
“我饿了!”江暖心哭了半晌,突然掀起湿漉漉的长睫,抽泣着看向白芷与连翘,。
这还是自从那一天后,江暖心这些日子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以至于白芷与连翘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舒曼华在后面一捅她们两人,二婢这才惊醒,霎时忙不迭地跳起来,“我们这就去做饭!”
说罢,两人立即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从得知那一夜的缠绵,独孤澈竟然给她留了这么好的礼物的这一天起,江暖心终于不再颓废下去,为了他,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必须振作。她坚信他还活着,他肯定会回来!
……
时光如白驹过隙,又如指间流过的沙子,不知不觉间,缓缓流过。
四年后。
中鲁,花间城。
晌午时分,花间城外的青头山脚下,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正疾驰而过,正是春光烂漫的时节,山道边绿意融融,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彼时,五里之外的一处山坡下,一名黑衣人正伏在地面上,当他听到有震动声传来,刹那眼中精光暴涨,“有人来了!”
“准备!”随即有两道难掩兴奋与激动,并且好像是在刻意压低的古怪声音响起。
“主子,这……能行吗?”一旁的草丛里突然传出一声有些怀疑的问话,不止是他,其余的人也面露忧色。
“嘘,来了!”此刻,一道沉稳的男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那些人的疑惑,刹那之间,这一处小山坡陡地陷入了一片静谧。
只有那栖息在树上的鸟儿看着下面那几个一个时辰前就埋伏在草丛里的几人,黑豆似的小眼睛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不出片刻,山路那头已经出现了一辆马车,前面赶车的人戴着斗笠,帽檐压得极低,因为车速极快,所以当他发现前方路上突然出现的绊马索时连忙去勒马缰,只见那两匹神骏的高头大马立刻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人形立起,那马车也跟着颠簸起来。
也亏得那赶车的人技艺高超,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眨眼间,那两匹受惊的高头大马已然被安抚。
正在这时,忽然从路边的草丛里蹦出十多个蒙面的黑衣人,同时高喊着,“打劫!”
那赶车的人顿时眉目一厉,他转眸看向马车里面,眼角杀机陡现。
马车里的人似乎也没想到在中鲁花间城外竟然也能碰到打劫的山贼,尤其还是在吴国争霸赛召开的时机,顿时有锐利森冷的目光从马车内激射而出。
然而就在马车内的人缓缓抬起手,要下那诛杀所有山贼的命令时,耳畔忽然传来两道清脆的童声。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打此路过!”
“留下买路钱!”
这两道软软糯糯的童声一人一句,像模像样地念着那山贼打劫必念的口号,有些磕巴,莫名有一种喜感,马车里的人闻声,剑眉倏地一挑,忽然伸手挑开面前车帘,冰寒的眸光朝外掠去。
这一看,他只见山花烂漫的山道上,正矗立着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其中有一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精光闪耀,太阳穴鼓突,显然是练家子,但其余的人却都是很平常的普通人,虽然手持刀剑,但他却能看得出来有几人紧张得双腿都在发抖,明显是第一次出来打劫。
而就在这十几个人身前,还有两个小人,同样的黑色衣服,黑巾蒙面,只是因为他们个子太矮,又胖得跟两团小肉球一般,往那十几个大人跟前一站,实在是不起眼,所以他一开始都没发现这二人的存在,。
此时,当车内的男子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山贼,他定定看着他们蒙了面,只露在外的一对眼睛与眉毛,那般清澈灵透,黑葡萄一般乌黑耀眼,就好像——
这一瞬,男子只觉心弦蓦地一动,他攥紧了大手,心头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喂,你看什么看!没看过美男吗?!”那两个小山贼原本看到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以为他终于被自己的气势震慑到了,正得意地挺胸提臀,端起手中的小匕首,想要一下子威慑住那人,却不想那人却是最后才看到他们俩,于是,伟大的山贼大人十分生气,一挥手命令道,“布靠普,给本少爷上!”
“是!”一名手持长剑的壮汉霎时从两名美男身后大步走出,扬剑指向马车,“下来!”
那赶车的车夫眸光一冷,抬手覆上腰间,眼看就要出手,马车里的人突然按住了他肩头。
“在下有急事赶往花间城,此行匆忙,并无携带多少银子,如果壮士不嫌弃,在下身上还有一块祖传的宝玉以及一些银两……”马车里的人声音很好听,冷冷淡淡,像金玉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