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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不想去的。”
“那就不要去。别说假话。把假话留给好莱坞吧。维洛泰只会惹麻烦。”
“别的人呢?”莱克问,十分警惕。自从他成为鳏夫以来,他的私生活相当枯燥。他突然间很为此自豪。
“没什么了。”泰迪说,“本奇莉女士看来性格坚定,是个很好的伙伴。”
“谢谢。”
“你会在人工流产问题上被击败,不过你并不是第一个。”
“那是个陈旧的话题了。”莱克说。他已厌倦了这个话题。他在人工流产、母亲的生育权、孩子的出生权和女性的地位等问题上一直左右摇摆、举棋不定。在国会山的十四年间,他在人工流产这一敏感问题上始终受人指责。每次转变态度都弄得他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人工流产再也吓不到他了,至少在眼下是这样。他更关心中情局调查他的背景。
“绿树事件怎么样?”他问。
泰迪挥挥手,好像它根本不值一提:“二十二年前的事了。没人被起诉。你的搭档破产,被起诉了。可陪审团认为他无罪。它会被人提起,每件事都会被提起。可坦率地说,莱克先生,我们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到最后时刻才参加竞选有个好处:媒体没有多少时间挖掘丑闻。”
“我是单身。我们以前仅选过一位单身总统。”
“你是鳏夫,但曾经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太太的丈夫,她在华盛顿和家乡都受到尊敬。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那么什么让你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莱克先生。你是位可以信赖的候选人。我们会制造事端和紧张气氛,我们会筹集资金。”
莱克又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着,理理头发,摸摸下巴,努力清醒头脑:“我有许多问题。”他说。
“或许我可以回答一些。我们明天再谈,还在这儿,同一时间。留到明天再做决第三章就空间而言,法律图书室恰好占据了整个特朗博尔监狱图书馆四分之一的面积。它在一个角落里,很有品味地被一堵红砖墙和玻璃(用的是纳税人的钱)隔开。在法律图书室里面,排列着摆满旧书的书架,几乎没有空间让犯人从中间挤过。墙边的书桌上堆满了打字机、电脑和凌乱的书籍,和任何大公司的图书馆一样。
三兄弟管理着法律图书室。当然,所有的犯人都可以使用,可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即任何人想呆在那儿都要得到允许。或许不叫允许,但至少是通知。
密西西比州的乔·罗伊·斯派塞法官负责扫地、整理桌子和书架,每小时挣四十美分。他还负责清理垃圾。人们普遍认为当他干仆人的活时,他是个蠢才。得克萨斯州的哈特立·比奇法官是官方任命的图书管理员,每小时挣五十美分,是最高的。他对于“他的书”非常挑剔,常和斯派塞就管理问题争吵。曾就职于加利福尼亚州最高法院的费恩,雅伯法官是电脑技术员,每小时二十美分。他的工资是三人中最低的,因为他对电脑一窍不通。
通常三兄弟每天在法律图书室呆六至八个小时。如果特朗博尔的某个犯人有法律问题,他只需与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个预约,然后去他们的小房间即可。哈特立·比奇是判决和上诉专家。费恩·雅伯负责破产、离婚和抚养子女案件。乔·罗伊·斯派塞由于没有受过正规的法律培训,没有任何专业。他也根本不想要。他负责设圈套。
严格的章程禁止三兄弟就他们从事的法律工作收费,可章程不管用。他们毕竟都是被定罪的囚犯,如果他们能悄悄在外面弄些钱,每个人都会很开心。判决是个赚钱的买卖。特朗博尔有四分之一的囚犯受到不恰当的判决。比奇会连夜阅读记录,找出漏洞。一个月前,他为一个被判十五年刑的年轻人减去四年。那家人同意付钱,二兄弟挣了五千美元,这是迄今为止挣得最多的。斯派塞通过他们在尼普顿海滩的律师妥善安排了这笔秘密存款。
在法律图书室后面有个狭窄的会议室,隐藏在书架后,在大房间里几乎看不到。门上有大玻璃窗,可没人会往里看。三兄弟呆在那儿讨论些秘密的事情:他们把它称做他们的小会议室。
斯派塞刚和他们的律师见过面,拿到了信,非常好的消息,他关卜门,从文件夹中拿出个信封,冲着比奇和雅伯挥舞着:“是黄色的。”他说,“这不叫人高兴吗?是给里基的。”
“谁来的?”雅伯问。
“达拉斯的柯蒂斯。”
“那个银行家?”
“不,柯蒂斯是开珠宝店的。听着。”斯派塞打开信,信笺也是柔和的黄色。他微笑着清清嗓子,开始朗读:
“亲爱的里基:你一月八日的信让我哭了。我一连读了三遍。可怜的孩子。他们为什么把你关在那儿?”
“关在哪儿?”雅伯问。
“里基被关在一个戒毒所里,他那有钱的叔叔为他付钱。他在里面呆了一年,已经完全康复,可那儿的人要到四月才放他走,因为他们每月从他叔叔那儿拿两万美元。他叔叔只想让他呆在那儿,不肯给他零用钱。你还记得吗?”
“我现在想起来了。”
“你帮忙编的故事。我可以读下去了吗?”
“请吧。”
斯派塞继续读:
“我很想飞到那儿当面指责那些坏蛋。还有你的叔叔,多么差劲!像他那样的富人认为他们只要寄钱就万事大吉了。我父亲也很有钱,可他是我所知道的最不幸的人。当然,他给我买礼物,一些没什么价值、一旦失去也无所谓的东西。可他从不和我呆在一起。他有病,像你叔叔一样。随信附上一千美元的支票,你可能需要买些日常用品。里基,我迫不及待地想在四月见到你。我己告诉我妻子四月份奥兰多有个国际钻石展。她不想和我一起去。”
“四月?”比奇问。
“是的。里基确信他四月会出来。”
“这真让人高兴。”雅伯笑着说,“柯蒂斯有老婆孩子吗?”
“柯蒂斯四十八岁,有三个成年孩子,两个孙子。”
“支票呢?”比奇问。
斯派塞把信翻到第二页:“我们必须确定你能在奥兰多和我见面。”他读道,“你肯定四月会获释吗?告诉我你会。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你。我把你的照片藏在书桌的抽屉里,每当我望着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恶心,恶心,恶心。”比奇说,依然笑着,“而且他是从得克萨斯州来的。”
“我相信得克萨斯州有许多讨人喜欢的小伙子。”雅伯说。
“加利福尼亚州没有吗?”
“其余只是些痴情的话。”斯派塞说,迅速浏览着。以后会有足够的时间去读它的。他举起那张一千美元的支票让同伴们看。到时候,它会被偷带出去交给他们的律师,然后他会把钱存人他们的秘密账户里。
“我们什么时候敲他一下?”雅伯问。
“再写几封信吧。里基需要他分担更多的痛苦。”
“或许一个看守会揍他一顿,或者类似的什么事。”比奇说。
“他们没有看守。”斯派塞回答,“记得吗?那是个戒毒所。他们有心理顾问。”
“可它是一级防范的禁闭场所,对吗?那就有大门和围墙,肯定周围有一两个看守仑假如里基在浴室或更衣室受到某个对他的肉体感兴趣的下流看守的袭击,那会怎样?”
“不能是性攻击。”雅伯说,“那或许会吓着柯蒂斯。他会认为里基得了性病什么的。”
于是他们一边为可怜的里基制造更多的痛苦,一边编着故事:他的照片是从一位囚犯的公告牌上取下来的,由他们的律师在一家快速冲印照相馆印制,现己邮寄给全美十几个笔友。照片上是个微笑的大学毕业生,穿着海军蓝的毕业礼服,头戴方帽,一个非常英俊的小伙子。
他们决定让比奇花几天工夫斟酌新故事,然后起草给柯蒂斯的下一封信。比奇就是里基,就在那个时候,那杜撰出来的受尽折磨的小伙子正分别给八个不同的、有爱心的人写信倾诉他的苦难。
雅伯法官是拍西,也是个关在戒毒所的年轻人,不过现在已戒掉了毒,即将获释,正在寻找甜爹【注】与之共度美好时光。拍西已钓到了五条鱼,正慢慢地收网。
乔·罗伊·斯派塞没有文采。他负责协调骗局,帮助编故事,让故事前后连贯,和带邮件来的律师碰头。此外,他还管钱。他拿出另一封信说:“这封,法官阁下,是昆斯写来的。”
比奇和雅伯呆呆地注视着信,一切仿佛都停滞了。从他和里基所通的六封信来看,昆斯是衣阿华州一个小城里富有的银行家。像其余的人一样,他们是通过藏在法律图书室的一份同性恋杂志的私人广告钓到他的。他是第二个猎物,第一个忽然起了疑心,消失得无影无踪。昆斯的照片是在湖畔拍的快照。没穿衬衣,肚子凸出,胳膊上青筋直暴,头发渐秃,五十一岁,家人环绕左右。照片拍得很蹩脚,昆斯挑中它无疑是因为即使有人想试一试,也很难认出他来。
“里基乖乖,你想念念吗?”斯派塞问,把信交给比奇,比奇接过来,看着信封:素白色,没有回信地址,是打印的。
“你看过了吗?”比奇问。
“没有。读吧。”
比奇慢慢拆开信,一张白纸,上面用老式打字机打得满满的,不空行。他清清嗓子,开始读起来:
“亲爱的里基:都办好了。我不相信是我干的,可我的确做成了。我用了公用电话和一张汇票,这样什么一也不会被发现。我想我没留下什么痕迹。你推荐的纽约那家公司不错,非常慎重,帮了大忙。坦率地说,里基,这把我吓坏了。预约一次同性恋的旅行是我做梦也没想过的事。知道吗?这令人兴奋。我为自己感到骄傲。我们订了一个套间,一千元一夜,我都等不及了。”
比奇停下来,从架在鼻梁中央的老花眼镜上方扫视着两个同伴。他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