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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一怒
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该说运气好还是人品差。这趟车上的人真心不多,也正是因为不多,有点儿什么动静也都比较明显——
比如钟敏然完全无视了她左手边的那个满脸无辜的中年男子,隔着一排座儿跟人陆竟喊话递零食,叽叽喳喳问这个问那个,很是自然。
=口=其实上辈子她跟这姑娘争陆竟的时候,对方的缠劲儿不比她少,好像是后来出了点儿什么事,她忽然一下就偃旗息鼓,死心了。周大宝至今也没知道原因。
完全不想牵扯进这场无妄之灾的周大宝只顾死命低着脑袋,直想把头埋到衣领里去,装死装睡装一切可装之物。她不是怕这厮瞅着她,她就是觉着尴尬,总之就是彼此对面不相识就好,不要交流,不要对话,什么都好。
也许是扯衣领的动作有点儿大,汽车又刚好开过一个陡坡,车身都小震荡了一下,连着人都给往上抛了一下。周大宝旁边的阿姨抖着唇回头看了她一眼,很紧张的样子,不知道是晕车还是怕车祸。
想了想,怕自己其实是误会了,便没有张口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如果是晕车的话,她这边窗户是密封的,只有前排才能打开。周大宝没法,也便没有说话。继续忍受着哼哼唧唧兴高采烈的钟敏然,跟声线低沉几乎听不清言语的陆竟,低下了头。
……
他应该是没发现她吧?
她望了眼隔着座位空隙里,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的那人的后脑勺,默了默,在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
其实算算,两个人也有差不多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了。
也不知道他跟江杭远说了什么,这些日子里,那厮居然也没有出现再来打扰她。陆竟自己也没再打着周妈的招牌来找她做什么事。
周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也都挺正常的,偶尔提起一句陆竟,也都没有问他们最近怎么样,或者陆竟又怎么怎么了之类的问题。大抵他也并没有告诉周妈打小报告什么的吧。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周大宝以为,自己不过是自尊上有些过不去而已。
这样想想,那些事情其实也就是发生在几天之内而已。江杭远来找她,他们三个人的对持,她在路上滑到的那一跤,他送她去医务室,她被强X,然后忽然发烧晕倒,做了两个微妙的梦,醒来出院的路上,以及……于是两个人闹翻,再没有相遇。
几句话可以说清的事情,几天里就发生的事儿,却没想到回忆起来也会有些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沧桑感觉。
一眨眼天翻地覆,时过境迁。
= =甚至在他身上,她做到了从强人家到被强的大逆转,还有要求对方从了,跟被要求从了的大逆袭。
不得不说,是个……实在不讨喜的突破。
……
“……也只是临时起意而已。”
“——!!!”
周大宝拍了拍额头,暗自懊恼:尼玛分心要不得啊!!劳纸的破纪录功亏一篑了啊有木有!!
尼玛前面那个臭男人说话小点儿会SHI啊会SHI啊!!吵死了!!!
满心郁卒无处抒发,随着车辆的一个颠簸,连屁股都一下离座又一下砸下来吧唧一声,拧了拧眉,蛋碎了一地,周大宝正想捡起来,身旁的阿姨忽然捂着唇,脸色很是难看地叫她说:“姑娘,我能和你换个座儿么,我有点儿晕车。”
她愣了愣,立马提着包起身,站到一半,想了下不对劲,苦着脸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阿姨,我刚忘了,这边窗户打不开,没法透气。……请问有哪位靠窗的愿意换下座位么?这位阿姨有些晕车,想开窗透透气,有么……”
阿姨的脸色很苍白,眼睛也眯着,很难受的样子。周大宝以前也晕车,看她这样挺担心的,一边问,一边从包里翻了个装零食的塑胶袋出来把东西倒掉,然后递给她。
来回问了几句,坐在第一排单座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说他愿意。司机放慢了一点儿速度,周大宝帮阿姨把包提过去,跟人换了,往回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司机一下刹车,她趔趄一下,扶着座椅背,差点就往陆竟身上倒过去了。
“……”
满脸血的周大宝扫了一眼对方,发现他根本没看自己,咬咬牙,没看见就没看见呗,那她也当没发生。小小声地含糊了一句“不好意思啊”,继续往自己座位里挤。
跟阿姨换座位的是个打扮还算斯文,看起来挺壮实,脸上有点儿带笑的中年男人。她进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对方是没注意,还是转不过去,愣是脚都没动,让她挤着对方的膝盖,硬塞了过去。
尼玛,心里当下就有点儿不舒服了。
可是人家到底是愿意照顾下晕车的人,换座位的,那也应该不是神马坏人,是她想太多了吧。
周大宝皱了皱眉毛,没出声。那男人似乎对她的不爽毫无所觉,仍旧大手大脚地坐在那里,满满当当占了一个多座位。她没说什么,拿出手机继续玩自个儿的,也尽量往里挪着,跟外界隔开一些。
车上其实有点儿吵的,这一路也才过去半个多小时而已,路还很长。钟敏然跟陆竟的对话在她帮阿姨换座以后就差不多结束了,没了外界的干扰,她更加专心地玩小方块,手指滴滴滴摁得飞快。
过了一两分钟,也不知道是实在无聊还是怎么的,隔壁的中年男子忽然像是好奇了一样,凑过来问了她一句:“姑娘,你这是玩的什么呀?”
因为噪音重,她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张着口略茫然地“啊”了一声。对方见状,又凑过来一点儿,几乎跟她的脸隔了十厘米不到的距离,呼出的热气都喷到她脸上了。
“我说,你这玩的是什么啊?看着挺好玩的,教教我呗。”
周大宝暗骂了一句,不会是什么怪蜀黍吧。
于是僵笑了一下,搪塞了一句:“……没玩什么。很简单的,看着好玩而已。呵呵。……”
人家一看她接话了,谈兴颇高地,也没退回去,就着那么近的距离,凑在她耳边笑眯眯地说:“哎呀,我看着挺好的啊,你教教我呗,反正大家都无聊嘛。”
“……真的没什么好玩的……”
如果只是这么样的距离还不能说人家怎么样啊。周大宝僵着脸笑,满脸都写着我不愿意我不想教我想自个儿玩,她没有哪一次觉得自己把情绪这么外泄了——可人家就是跟神经大条一样,就是看不出她什么态度,就是特热情特好学地贴过来,忙忙地问,哎呀是不是按这个它就这么样了啊,是不是这样它就怎么怎么样了啊。
这世道还真有不会玩俄罗斯方块的。尼玛不会玩就算了啊回去自学啊,要劳纸教是要学费的好伐!
尼玛信不信劳纸一脸子给你从车头抽到车尾窗户上面贴着,撕都撕不下来。
对方也只有态度跟身体实在有些太过自来熟,周大宝实在还不好意思就这样打人家脸,只能努力把自己往里面挤了又挤,他还跟没长眼看不见一样,哎呦了一下,一个屁股一下就挪了过来,一只手还往她身后穿过去,扶着车窗那里,另外一只手往她手机上伸,像是想直接亲身试验一下。整个人都几乎把她环抱着,隔绝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
这下真是有些忍不住了,尼玛这也太离谱了好吧???
周大宝咬了咬牙,往前腾空坐了一点儿,努力保持笑容,好声好气地说:“不好意思,你能坐过去一点儿吗?”
没想到人家一愣,大冷天的还汗涔涔油光满面的脸上,竟然笑得跟朵刚□没多久的菊花一样,那叫一个不见外:“哎呀不要介意嘛,这么冷,大家做近一点儿暖和嘛,是吧!你也方便教我嘛,我眼神不好,看不清呢。呵呵。”
……呵你妹啊槽!
给你三分地你还真就蹬鼻子上眼开染坊了!
他坐那儿那么若无其事笑呵呵,周大宝真的是憋不住了,忍了又忍,先礼后兵,最后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能请你坐远一点儿么,别靠这么近么?”
她跟那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不是特别大,这车不怎么好,发动机跟零件振动的声音轰隆隆的,也许其他都没怎么听到。而且看这人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她还真的考虑了一下自己动手的话胜算有多少,周围会不会有人帮忙。
那男人听了这话,居然还是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甚至胳膊还往前凑了凑,有些你奈我何的架势,偏偏一张面皮上还是笑得春光灿烂,无辜得很:“这哪里近了嘛,我这不是喜欢你这个姑娘嘛,我们这么说说话,多好啊,是不?哈哈。”
“……”
哈你妹啊槽。
周大宝当时就觉得脑袋里好多个小恶魔挤在一起炸开了。
她眉毛一挑,眼神一变,一秒钟的神思转换,还偏偏就是忍不住了,一下就笑了。
“……那还真是见笑了啊。既然你都不怕我明白挑了给你台阶下,那我干脆就直说了啊。你不知道你身上味儿多冲,大冬天的是多久没洗了还是怎么的呢,整个人一股味儿还偏要往这里挤过来。我说你看着也没那么胖呢,不会是有什么东西疼得你坐不住椅子吧,才这么偏要往我这里凑啊。”
她顿了顿,缓了口气,轻轻哼笑一声,“我这辈子,见过没脸皮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说有脸还是抬举了,想必有的人这脸皮从内到外整个就是一张脂肪皮子,以后枪林弹雨披着到外边果断走一圈都没伤。……你说你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