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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这样吻过——用吻来对话和治疗:欣放肆又任性地争辩,华只一味地用清冷之心来安抚。是一团火要点着自己,却被寒冰清凉着,说不许。
浴室的门锁,有推拉的声音,华握住欣的双臂,要挣开,欣竟然大胆着不放,华几乎要把持不住了,却在茜探出头来的一瞬间,两个人霍然分开。
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奇怪地审视着对方,也不在意茜投来不解的目光。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无从解释的经历,是一个灵魂的释放,和被另一个灵魂的接纳,这种碰撞中的感触,比诸情人之间、亲人之间,似乎更多几分陌生又无从把握的情愫。
是什么呢?
当茜转过身,回到卧室准备就寝时,欣拉着华的衣襟,直到他挨近自己的身旁。
“为什么这样?”华俯下身,专注地望着欣的双眸,他想起听欣说过的争吵,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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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报复南么?”
欣愣一愣:
“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华吁一口气:“只是一种感觉。”他在心里为自己的多疑而好笑,想直起身,却又被欣的双唇缠住。
这回,是缠绵的吻了——平凡,但却缠绵,是深深的吻,欣开始掌握华的节奏,也还保持着自己活泼轻快的特点,直到过廊里响起茜的脚步声,两人的嘴唇才不舍地分开。
华一点点地直起身子,看着欣迷醉的双眸一点点地终于睁开,怔怔地凝视自己,两个人相互凝视着,有千言万语,全化成一刹那的寂寥。
一秒钟之后,又要戴上各自的面具了,但是这一秒、这嘀哒一声中的间隔,就让它慢一些流逝吧。
——这温柔甜腻的芬芳,还在唇间流转。
第二天很早,就听见隔壁两个女孩起床后边洗漱边说笑的声音,茜话不多,却每一句都顺着欣,虽然听不清她们说些什么,但华感到她比胸无城府的欣精明得多。
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
华不情愿地磨蹭着,一边在心里琢磨,不知道该把欣定义成哪一类女人?想半天,也许该算那种“可爱的小女人”型吧——冰雪般聪慧、冰雪般单纯,甚至单纯到“傻”的地步。
“哟,干嘛你也跟着起来呀——这么早!”欣本是来取昨晚忘在这边屋里的丝巾,见华起来了,忍不住问一声。
她的睡衣太薄,当着茜的面不敢招摇,就一手掩着胸,边退边用亮亮的眼睛笑。
华故意盯着她的指缝看,一脸坏样,嘴里却一本正经地:
“是早点,可是有两只小鸟,大清早一睁眼就叽叽咕咕地,吵得入睡不着觉。”
华是站在自己的床头说话,门口的欣正好完全挡住外面茜的视线,令她看不见这边放肆的华。欣一边退,一边似笑非笑地睨视着他,那神态甚是可爱。
两人在大庭广众下搞这种小动作,一直很有默契。往往是既躲闪着对方的进攻,又替对方遮掩别人的视线,好让那些进攻更加放肆、大胆,也许这种遮掩只是自欺欺人,但对于沉浸在快乐中的人们却已属不易,有时候,欣也利用众人视线的压迫,趁华不注意,狠狠拧他一把,知道当着外人,华不敢报复,就得逞地笑,还冲他吐舌头做鬼脸,一脸的憨态可鞠,弄得华哭笑不得。
茜赶着要去会男朋友,匆匆地吃过早点,就要向主人告别。
“不如一起走吧,你陪我去看婚纱照。”欣转过脸来建议,华只有笑着点头——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的,这下泡汤了。
真是坚苦卓绝的一天,告别了茜,先从赛特五层的婚影精品屋逛起,穿大街钻小巷,走马观花,行色匆匆。幸而是陪着欣,否则你很难想象华会老老实实地用这种方式消磨一天。
不逛不知道,一逛吓一跳。如今才发现,北京城里有如此众多的婚纱影楼,尤其东单大街,更是好一派婚影的世界!
两个人一本正经地穿梭往来其间,危襟正坐,特严肃特专注地翻阅相片样册、倾听小姐介绍;再针对报价仔细揣摩,一定要问清楚几套服装、何时照、何时取、放几张、扩几张。。。。。。临了留一句:“谢谢,我们会考虑的。”飘然而去。
一开始还要解释各自的身份,后来太累了,眼见别人也未必相信,干脆就由得小姐们“您二位”、“您二位”地称呼,终于也能做到充耳不闻,欣欣然然点头默许。
一趟走下来,除去对婚影行业的内情颇有心得以外,就只剩下腰酸背疼这一项收获,算算小明此时一定在馨园,不如就近打车到鼓楼休息片刻。
3
欣在车里讲的故事
从前,有一对恋人,他们的感情好极了,总是行影不离地在一起,就象浪花与浪花、白云同白云,无忧无虑地,引来人们的倾慕。
为了避开大家的眼睛、减少那些善意的玩笑,这一对怕羞的情人发明了一种联系的暗号——各自以三数为限的小动作,就是在向对方说:
“我爱你。”
你看,那正好是三个宇——三个重复的小动作,恰恰代表了情感世界最美丽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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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即便在人多不方便的场合,他们也能毫无顾忌地相互倾诉衷肠、一遍遍地重复那个海枯石烂的誓言。
情况经常是这样:在热闹熙攘的人群里、在静穆严肃的场合下,他们遥遥对视,小伙子偷偷揪三下耳朵,姑娘脸红了,却也眨三下眼睛回报。。。。。。默契温馨的感觉就这样充盈了两颗年轻幸福的心。
生活多么美好!
守护和使用这个可爱的小秘密,成了美好爱情中一个小小快乐的插曲。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伙子为救出一名在飞驰而来的列车前游戏的孩子,勇敢地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这个噩耗惊呆了所有的人,大家决定为善良勇敢的小伙子举行规模宏大的出殡仪式;而那些认得小伙子的人们,都立在人群中交头结耳:
“那可怜的姑娘。。。。。。”
出殡的那一天,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夹杂在狂风之中倾盆而下,风推动乌云滚滚,就象藏匿了一条巨大的龙,闪电是它的利爪、雷鸣是它的吼声。。。。。。世界变得如此狰狞!
仪式被迫转移到墓地前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举行,人们默默地从四周聚集过来。
憔悴的姑娘手捧鲜花,一朵一朵地把它们撒在小伙子身上,那英俊的面庞是如此熟悉,可他紧闭的双眸是千万个吻也唤不醒的冰凉。姑娘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她抚棺痛哭,向冥冥中呼喊:
“你这狠心的人、你这负心的人,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们永远在一起的誓言、难道你真的忍心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世上?如果你听得见我的话,告诉我,你爱我的誓言到底是真是假?”
乌云更重、雷鸣更响,闪电刺破风雨长空,直指广寥大地。随着姑娘的话音,大厅的灯火在电闪雷鸣的摇撼中,忽然一起熄灭,顿一下,亮了,又熄灭。。。。。。会场上,黑暗与光明交替,如此往复三次,仿佛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回答姑娘绝望的质询,那声音说:
“我——爱你!”
“于是,女孩儿知道了,”欣用低婉的声音讲下去:
“这是她的爱人,从冥冥深处向她问好—— ‘我爱你,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我的灵魂、我的思念永远都陪伴在你的身畔——我爱你!’”
欣的嗓音哑哑地,说不清是累了,还是被自己的故事感动得要哭。
她侧过脸,面向华:
“我常常讲这样的故事给茜她们听。”
“很感人,真的。”华诚恳地说。
欣听了,又得意起来:
“我也想不起这些故事从哪儿看来的了,朋友们都觉得我讲故事很有感染力!”
“你这个人本身就很有感染力,懂得感情,也擅于表达。”华认真地总结着:
“我知道我爱着个不同寻常的女孩。”
说这话时,华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说不清是什么,沉沉地抵在心坎上。
他看窗外的景色,出租车正沐浴在下午和煦的阳光里,却觉不出暖意。
是秋天了,华禁不住想。
到鼓楼,才发现钥匙忘记带,华不甘心,呼田浩,约好在地铁里碰头。
直到放下电话,才想起一边沉默的欣,赶忙问一句:
“你说呢——是直接回馨园,还是去取鼓楼的钥匙?”
欣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眼睛里却有一丝紧张。华到此时才有一点醒悟,隐约意识到自己这个建议背后的东西,他甩甩头,不原意深想,可越是拒绝,这念头就越是膨胀,甚至在凉爽的地铁月台上,也感觉燥热难当。
他把欣拉到跟前,从背后轻轻扳着欣的双肩。欣小巧又丰满的身体顺从地紧紧顶触着他,压迫那个欲望之源,却又被这种磨擦带来的快感反复淹没,终于将压制的顶触,变成煽情的挑逗。
昨天的情人游戏又活跃起来,在沉默中心领神会,在无法察觉的细微动作中完成惊心动魄的战争——互相都明白回到鼓楼后将会发生什么,却不点破,任凭焦燥的身体,因渴望而拘谨,又因拘谨而更加渴望。
到了约定的车站,欣藏在地铁快餐屋的后面,不愿见浩,华只有硬着头皮同这位精明的老朋友瞎扯几句,田浩知趣地没有追问,在临分手时却含义深刻地向华身后的几根大理石柱子投去好奇的一瞥:
“代我问好!”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