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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些无聊,齐六居然回答:“不知道。他们抓你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方沐阳也不晓得,闷声闷气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虽然我是得罪了一些人,不过这武威地处偏远,我也是第一次来,怎么会得罪到这儿的人呢?”
这个问题也是齐六在想的,同样也无法回答。可方沐阳只不过是紧张了,需要发泄一下而已,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兀自嘀嘀咕咕说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太多累得慌了,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齐六侧身借着烛光看了看身边这个半大小子一会儿,也就扭头睡了。
鬼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情况,总要养好了精神,才能应对一切可能的发生。
次日起来,昨夜桌上的餐具还是原模原样地摆着,看来果然如同那个黑衣骑士的说法,不会有人伺候他们的。方沐阳看了看袖手站在一边的齐六,认命地叹了开口气,收拾了碗筷,又自己在灶屋里头找到米面等物,煮了一锅稀粥,权当是早餐。
齐六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借着方沐阳小厮的身份留下来的。谁知道这个屋子外头有没有监视他们的人,这要是叫别人看见,岂不是就穿帮了?哪里有姑爷下厨做饭,小厮翘着腿等着吃的?所以吃完了饭,齐六就抢着收拾了碗筷,笨手笨脚地拿去洗刷了。
方沐阳没管他。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心情管这位六少在做什么。如果一到这个鬼地方,对方就摆明了车马,说明抓了她是要做什么,方沐阳还没这么紧张。可是对方就这么把他们丢在屋里不管,没一句准话,东西又准备得齐全,叫方沐阳不得不思忖对方到底是要干什么。
她想了想,拉开大门走出了屋子,小院子里头干干净净的,墙角下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打量了一番,她又拉开了院子的大门,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外,生硬地说:“不能出去!”
说完不等方沐阳反应过来,就把门给拉上了。
尼玛……方沐阳站在门内,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呢,大门就擦着她的鼻子给关上了。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被关了一天,没人来,没有信息,没有一句话一片纸,就连娱乐也只有数手指头和画圈圈,小方姑爷都快暴走了。这该死的,到底是谁捉了她,捉了又晾着,我倒宁愿你来拷打我,然后好歹姐也能玩一把“打死我也不说”的游戏。可现在呢,就这么晾着,除了冷冰冰的齐六,连个苍蝇都看不见,这简直就是要憋死人啊!
齐六倒还好,淡定得多。洗完了碗,他又琢磨起了中午该做什么吃,这灶屋里头柴米油盐酱醋茶,干肉新鲜肉食什么的,倒是一样也不缺,甚至还有一小筐红彤彤的橘子。这在北地可是稀罕物,可见对方真的是将方沐阳当做上宾一样对待了。所以齐六颇有兴致地一边研究着屋子里的东西,一边琢磨着陈家捉了方沐阳到底是要干什么。
至于离开,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只要见到了陈家的人,他们必然会认出自己来。陈家还不想造反,杀了自己对他们没有好处,自然会客客气气地送他离开。
可惜的是,事实证明,齐六想错了。
☆、118 洗洗早点睡吧
在房里无聊了一天,夜幕降临得很早,这西北的气候实在是不好,房里也没有计时的工具。方沐阳和齐六两个还不晓得是什么时间,只知道天黑了,大约是下午。
刚烧了火,架了锅子准备做晚饭,外头那些兵士又来了。点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小院照的如同白日一般。
看来是主子来了。
齐六直起腰,掸了掸衣襟,准备迎接“主人”。
没想到进门的是一个穿着脏兮兮的道袍,胡子拉碴的瘦小老人。
齐六没见过,对方也不认识他,一进门就问:“你是方沐阳?”
齐六摇摇头,方沐阳甩着手从灶屋进来,打量了那老道士一眼:“我是,你就是把我们抓到这儿的人?”
老道士干笑了两声,脸上的皱纹跟干橘子皮似的,全扭到了一块儿,行了个稽首礼道:“您就是小方姑爷吧?哎呀,都是这些人没说清楚,他们这些臭当兵的,哪里晓得如何对待贵客?要是有什么得罪的,老道先给你赔礼了。”
这话说得极客气,方沐阳有点摸不清头脑,看了在旁边摆出一副憨傻面孔的齐六,疑惑地问:“废话就别说了,你们把我弄到这儿,到底是想干什么?”
老道士搓了搓手,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叫方沐阳也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这不是听说小方姑爷您要来武威盐场么?我这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就心急了些,让他们帮我将您快些请来。这盐方是你弄出来的。有些东西我愣是没弄懂,想要跟小方姑爷你请教请教。”
方沐阳一听,就怒了:“请?有你们这么请的吗?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难道我迟两天,就不来武威了?为什么要急吼吼地绑我过来,他们把我家的随从丫头都给伤着了,你晓得吗?”
老道士赶紧跳起来撇清关系:“真不关我的事儿!我就说让他们把小方姑爷给请过来,这些臭当兵的根本就不知礼。小方姑爷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了。你那个盐方……”
话没说完,方沐阳就打断了:“我不是大人,我还是个孩子,我也没有大量。就你们这态度。你指望我给你说什么?”
老道士竟然红了脸:“小方姑爷啊,小方老爷啊!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会干出这种事情来。我请您来,又不是为了我一己私利,这朝廷要咱们盐场明年二月之前就拿出一千担白盐来,我这不是心急了点么?呵呵……”
方沐阳还鼓着腮帮子生气,旁边齐六憨笑着接话道:“让您费心了。可武威这么大的地方,就算随便问,也能问到盐场的吧?不劳您……”
“是啊。你急什么?肯定是心里有鬼!”方沐阳一拍桌子,很有气势,只是那只手赶紧拿回背后轻轻揉捏,这桌子也不晓得是怎么做的。太硬了。
老道士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我没叫他们绑你……”
这里头估计也不是老道士能指挥的,只怕另有人安排。齐六也就懒得再跟这老道士说话,任由方沐阳去发挥了。
方沐阳大摇大摆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把小爷我弄这儿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老道士狐疑地看了方沐阳一眼:“这儿是武威盐场啊!老道我就是这边盐场里的。你那个盐方,倒是巧妙。不过除了用木炭和水,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把那些毒盐变成白盐了么?还有,老道试过了,不按你的法子来弄,那些盐就没那么好的品质,可为什么要用水呢?为什么要用木炭呢?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老道士连珠炮一般的问题不停地往外抛出,听得方沐阳直挖耳朵眼儿。她翻了个白眼,心想老纸又不是化学老师,凭什么给你上课?你想知道就知道么?老纸偏不告诉你,哈哈,急死你……
原来这老道士本来是陈氏家中一个长辈,自幼便喜好炼丹开炉,跟了一位道长入了教。后来得了将石盐变成白盐的方子,陈家人将信将疑,这老道士只觉得有趣。木炭什么的,他常年开炉炼丹,多得是,便照着盐方弄了一回,果然得到了上好的白眼。
只是方沐阳这个盐方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量产的问题。须知这武威地处北齐西北腹地,本就是干旱缺水的沙漠,她的盐方需要将石盐磨成颗粒,用水溶解,分离杂质,再用大量木炭吸附毒物,最后敖干,方得白盐。木炭当地不多,还可以在外头购买,但是水,上哪儿买去?这连水都要购买,这盐的价格岂不是成了天价?
陈老道也想过用其他的东西替代木炭和水,但做了无数次试验,都没办法将这关键的两样东西替代出来,急得是抓耳挠腮。正好这次朝廷要盐,陈老道便顺口提了句,若是献这盐方的人在,说不定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于是陈家人便动了心思,设法将方沐阳给套了过来。
可方沐阳一路上游山玩水似的拖延,陈家人便着了急,干脆一狠心,心想直接将这方沐阳留在盐场,改进制盐工艺也好。只不过这掌握了关键窍门的人,是万万不可再放出去,不如直接掳了来得好,到时报个“被马匪截杀”,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情,想必朝廷也不会为了这么个小角色追查什么。
只是这中间的细节,就是陈老道也不清楚,他不过是个痴迷“炼丹”的老头子罢了,所以一上来就拉着方沐阳问了又问,都是这盐方中的一些关键和细节之处。
方沐阳怎么说得清楚,她总不能跟这老道士说这些盐里头被分离出来的,都是一些对人体有害的杂质和微量元素。到时难道又要把元素周期表背出来不成?
不过这工艺如何改进,方沐阳也要思忖一下。这法子也是她从小说里头看来的,印证了之后有效是知道的,可这种细节上的问题,她又不是搞化学的,哪里晓得。
老道士唠叨了半天,无非就是水不够。木炭不够。
方沐阳便问:“难道这附近就没有河流么?”
老道士摇摇头:“吃的水都是井里提起来的,浑的,一桶水倒有半桶是沙子。”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齐六却突然冷笑了一声:“有河流!不过离着武威有一百三十里。”
方沐阳就奇怪了:“那干嘛要把盐场放在武威,挪到那河边不就行了?”
这个问题老道士自然不清楚,齐六心里却是有数的。那条河虽然不如金江那么宽阔。却是北地的母亲河,唤作康宁河。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康宁河对面就是固山关,那儿的势力犬牙交错,哪里是陈家一家压得下来的?自然是武威这样尽在掌握之中的,才是陈家人设立盐场的首选。
当初设立盐场的时候,朝廷里对这个并不是非常重视。因为对这个盐方大家的希望都不大,毕竟大齐缺盐这么多年了,这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