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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恐惧,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我试探着往前挪动了一下脚步,却不料一脚踩到了那本“死亡通知书”,顿时,本子里画的那些没有脸的尸体,以最清晰的画面在我眼前跳跃。
我真的不能活着走出这幢鬼屋了?
我遏制不住地叫了起来:“姚佳,姚佳!你在哪里呀!姚佳……”
就在这时,日光灯突然又神经质般地乱闪一通,亮了!
第五章谁敲响了生日的警钟(4) '本章字数:3434 最新更新时间:2010…10…18 1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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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佳不见了!
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甚至没有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她穿那么高的高跟鞋。但是就在刚刚熄灯的短短时间内,她从这个房间里蒸发了。
她被弄到哪里去了?
我来不及去想那本“死亡通知书”里后面到底有没有画我跟姚佳的死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姚佳,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可是,姚佳在哪里?刚刚的熄灯就是为了要把她掳走?她的声音是戛然而止的,她遭遇到了什么?
一种求生的欲望迫使我拖着一双发软的腿不顾一切地往楼下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一边跑一边喊姚佳的名字,回答我的只有寂寞而空洞的回音。楼下的客厅也空空如也,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继续留在这里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逃出去,然后让警察来救姚佳。
我冲过去拉客厅的大门,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我被锁进了地狱。
我发疯般地拉着门闩,可是它却始终纹丝不动。
这一刻,我真的绝望了。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声响,我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转过了头。
那台又古老又旧的电视机,没有人动它,它居然自己开了,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躲在黑暗中操纵着遥控器一样。
屏幕里的图像是黑白的,也许是电视机的质量不好,画面有些粗糙模糊,但还算看得清楚。
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地捆绑在椅子里,她的嘴巴被胶布封住了,但是眼睛睁得很大,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我看不清她的脸,也看不清她的眼神,但从她的处境和徒劳挣扎着的身体来看,我完全能感受得到她正在承受着绝非一般的恐惧。
这是什么?恐怖片?还是绑架案?什么电视台放的?
我看了看屏幕的左右上角,没有现实电视台的标记,倒更像是一部劣质的录像。
当我看清电视机屏幕里的背景时,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正是楼上那个房间吗?姚佳刚刚才从里面蒸发。
我已经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恐惧,它在告诉我什么?它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等一下我就是这种死法吗?我紧紧地攥住了胸口,孤独和绝望在一点一点地将我肢离。我想逃,可是我的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而我的眼珠也被牢牢地锁在电视机屏幕上无法移开。
镜头慢慢地拉远,我看见了另外一个女子,她穿着一件硕大的黑风衣,与她瘦小的身体是如此不搭配,她就站在那个被绑住的女子前面不远处,她的手里拿着一条蛇,那是一条很粗的有着咖啡色斑纹的射,此时正缠在她的手臂上,它的身子还在缓缓蠕动着,让人毛骨悚然。
当镜头换了个角度拍到她的脸的那一刻,我险些晕厥过去,尽管距离有些远,尽管是在电视机里面,但我仍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就是我自己!
我紧紧地贴靠着门,不敢置信地盯着电视机屏幕,那个手里拿着一条蛇的女孩子是我?我是个平时连看到蟑螂都会被吓得尖叫的人啊,我怎么敢玩蛇?
如果认别人,也许我还不敢确定,可是认自己……谁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完完全全懵了。我是在什么时候绑过椅子里的那个女子的?她是谁?我为什么要绑架她?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这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在今晚之前,我又是什么时候来过这幢鬼屋的?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还被人**下来了?难道我在梦游?还有那身装扮,怎么穿得跟香港影片里的变态杀人狂一样?或者说,是我有着双重性格,一面是正常的古小烟,而另一面则是个变态杀人狂。可是,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发觉过?还有,现在把这个片段放给我看的又是谁?他(她)想做什么?
我一边想,一边盯着电视机里的自己,这种感觉很怪,就好像在面对一个既熟悉却又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她是我,我在看我自己,而我自己所做的一切又都是我本身没有做过的,她是另一个我!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清楚。我被分成了两个,一个在镜子之外,一个在镜子之内,镜子外的我在哭,而镜子内的我却在笑,同一张脸。
不知道是电视机本身的问题,还是拍摄角度的问题,我总觉得电视机里面的“我”整张脸都是浮肿的,有些变形,而且苍白异常,在黑白画面里,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
电视机里的“我”把那条蛇从手臂上拿开,然后冲着椅子里的女子甜甜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是那样的甜,丝毫也想象不到“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我”突然张开嘴,一口咬住了蛇的脖子,那条蛇立刻在“我”手上不停地扭卷着它的身体。我浑身一冷,只觉得胃里面一阵难受,我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液,像根木头桩子一样呆立在那里,看着电视机里的那个“我”在贪婪地吮吸蛇血。
她不是我!她是吸血鬼!她是野兽!
一会儿,“我”松开了蛇,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嘴脸,狰狞可怖,在黑白电视机里显得甚是恐怖,像极了吸血僵尸。
“我”走到那个被绑住的女子身边,她显然是吓呆了,她甚至忘了挣扎,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我”,“我”又对她笑了一下,这次的笑像魔鬼,带着一种变态的得意。
“我”一只手放开蛇,它很快就缠上了“我”的另一只手臂,“我”拿开它,抓住它的头用力地抖了一下,它不动了。很显然,这是一个玩蛇的高手。“我”看着那个女子,用手拉开了她衣服的领口,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地摇着头,身子剧烈地颤栗着。
当那条蛇刚刚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她身体猛颤了一下,两眼一翻,没了动静。
“我”拍了拍女子的脸,她没有任何反应,“我”又用手摸了摸她的胸口,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脚踩住了蛇尾,从地上捡起一把很大的剪刀,刃口对准了蛇的脖子,咔嚓一下,蛇头离开了蛇身,没有了头的身子在“我”的脚底扭成一团。
“我”撕开她嘴上的胶布,撬开她的嘴,把那颗血淋淋的蛇头硬塞了进去,重新贴上了胶布……
一股酸液涌到了我的喉咙里,我想吐……
它在她嘴里,它好像还在动……
一盆水泼向了女子的脸,我浑身打了个冷战,那盆水就好像泼到了我的脸上一样,紧接着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拿着那条没有头的蛇举到她的眼前,蛇身依然在扭动,它还没有死。“我”伸出两根手指在它的脖子处做了一个剪断的动作,然后面无表情地等她的反应。
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瞪到那么大,当女子明白自己的嘴里正是蛇头时,她的眼珠仿佛都要破眶而出……
那已经不再是人的表情。
当那把剪刀准而狠地刺进她的眼睛后,她终于不再挣扎,她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那张脸血肉模糊得不堪形容,就像一堆破烂的棉絮。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不是**的,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不是!这更像是在拍一部恐怖电影,在这幢鬼屋里拍的恐怖电影,一部残忍的哑剧。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声音。
我是唯一的观众。
我在看“我”主演的恐怖片。
画面定格在女子那双黑糊糊的眼睛上,它们像两个无底的黑洞,把我的心脏击得粉碎。我来不及思考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电视机里面,还干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我只知道,我不能继续在这里逗留,片刻也不能!尽管我已经预感到自己活不成了,是的,我已经闻到了那股死亡的气味,那么浓烈地弥漫在这幢鬼屋的每一个角落,但我总得试一下,我不想就这样死去,我真的不想!
有谁不惧怕死亡?
我刚转身,准备去拉那扇已经被人反锁了的大门时,一声凄厉的哀嚎陡然刺穿了我的耳膜,震动了这幢鬼屋。
那是姚佳的声音。
我猝然转身,发现楼梯脚下那个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姚佳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儿应该是洗手间。
我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了剪刀,紧紧地攥在手上,我不知道我会看到什么,但我必须要过去,因为姚佳在里面,不为别的,就为她给我买了一条十字架项链,我也不能弃她不顾。
我把剪刀抓得更紧了,战战兢兢地缓缓向前,每靠近洗手间一点,我的心就更冷一点,到最后,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撞那扇门,随着门被撞开的那一刻,剪刀也从我手里掉了下去,掉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是我没有听到还是我已失聪。这一刻,我连自我保护的意识都以完全丧失。
因为,我看见了姚佳。
??昏暗浑浊的灯光下,姚佳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她的脸没有了……
我无法形容她没有了脸的样子,我只知道,我的眼睛被那片血红刺得近乎失明。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她看着我,她好像是在看着我的,她还没有完全死去。
那双眼睛已经不再会说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毁灭后的平静。
她慢慢地抬起了手,吃力地举到跟我眼睛成平视的角度,她的手里拿着一块血淋淋的东西,那竟然是……她自己的脸皮!
随着那张脸皮掉落的瞬间,我一眼看见那根原本不翼而飞的银白色十字架项链,此时,正血迹斑斑地挂在姚佳的胸前……
全身的血液呼啦一下全涌向头顶,耳边响起那个算命的对奶奶说的话:“这孩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