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情一桩桩地脱轨,可大选结束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更近。他们这些日子为了凑足够的人手消耗山上的人,没怎么出手抢夺铭牌,到现在手里也不过凑了足够送四五个人过关的铭牌。如果没能顺利拿到昌芸果,下一场比赛时身边没有足够的得力人手,就更有可能被挡在仙门之外。
原本他还许诺过要带陆荫过关,要是拿不到仙果,也就只好失信了。毕竟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就算进了下一关也未必能通过,不如将力量集中到他这边。
他这么想着,就有些冷落陆荫。
陆荫没多久就有所感觉,在选拔赛结束前一天深夜,翟清终于决定提兵上山时,跑到门上找了他。
翟清温和又冷淡地说:“荫儿,我们马上要出战了,你别东想西想,好好待在营里等我们。这里挂着皇家旗帜,只要他们还不想公然造反,就不敢轻易杀进来。”
这里有护卫驻扎,皇子坐镇时是不会有人轻犯,可是这群人都上山了,他一个哥儿带着两个仆人守着空营,还有谁不敢进来的!他苦笑了一下,抓住大皇子的衣袖,急促地低声说:“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殿下。”
还有一个人,一定能换来仙果!
翟清神色微凝,停下脚步沉声问道:“那是什么人,你怎么早不说?”
陆荫深吸口气,急切地说:“他是襄城王靖安的未婚妻,脸上的痣早年点下去了,应当就是南安侯说的那种哥儿。且他跟白道人的内眷似乎有血亲,白道人对他青眼有加,说过要给王靖安一枚昌芸果买他。这个人肯定比白道人和他夫人好对付,若能拿下他,也有机会得到昌芸果。就算他身上没有,凭着他的仙缘,应该也能找到那果子!”
翟清深深看了陆荫一眼。陆荫抓住他的手,诚恳地说:“我认得那个人,愿意随殿下攻山,帮殿下抓住他!”
等了许久,翟清终于点了头:“我让许先生带着你,到那里你把人指出来,之后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回头我叫人接你。”
他带着人向山上走去,不远处扎营的赫连信一行也有了动静,就那么旁若无人地跟在他们身后。许先生不动声色地落在后面,盯着对方队伍里的高手,翟清叫人带着陆荫,冷冷刺了他一句:“小王爷不是说不想争仙果么,为何又跟着我们?”
赫然信笑道:“虽然我不想争,不过看着殿下这么费神耗力地谋求仙果,我还觉得挺有趣的。”
他们落在这队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翟清也不愿在这时候和他动手,白白消耗战力,只好任由他们跟上山。
闯到岩盘下,他才亲眼看到了这场战斗的惨烈。
本该是夜袭之战,岩盘上不知怎么架起了两盏比太阳还亮的大灯,一白一黄两道粗壮的光柱覆盖岩下,照得整条山路如同白昼。他白天费心引上来的近三百名参选者只剩了五六十个,满地都是散落的箭矢、兵器和铭牌。传送阵光不时亮起,将受伤出局者转移到岛外。
上方拒守之人也被这一天的轮战累得呼吸粗重,动作迟缓,边厮杀边互相高喊着号子鼓劲:“战胜这一场,少写40篇!熬过一整天,不用学线代!”
王靖安连同手下加在一起不过七人,却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其中五人排成横阵,指头打尾,首尾相应,手中持着亮闪闪的精钢圆盾,盾边镶着光亮的黑把手,普通箭支射到上面就被磕开,刀剑也砍不动那盾。他们手上的兵刃也是精钢长剑,不过能到这岛上求仙的非富即贵,能拿到这样的兵器也不奇怪。
五人身后还站着两个的射手,一个是王靖安本人,另一个高挑秀挺,射箭时都念念有词,念完之后偶尔还要用半圆形的小玻璃片在箭上蹭一下,沾沾仙气,再射出来就百发百中,角度极为刁钻。
他看了看没有道士打扮的人,便猜白道士和妻子是在后面做法,回头问陆荫:“那个和王靖安一起的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陆荫眯起眼辨认,很快便指着人说:“那是个普通侍卫,前面那排左数第二个,胸前别着朵白莲花的才是!那朵花是白道士给他下定的东西,居然到现在还没谢,恐怕也是神物。”
为了这朵花,也得把这个人拿下!他抽剑朝空中一划,指向那朵白莲花,低声吩咐:“抓住那个带白花的,其余格杀勿论!”
三十名侍卫如黑色洪水般切进人流,朝上五卡在路口的队伍冲去。
他们都是大内千挑百选的精英,在山下连歇了数日,精气完足,就像一只乌鱼游进了鲫鱼群,瞬间分开人群杀到了王靖安等人面前。被他们挤开的人有的杀红了眼睛,从侧翼袭击他们;有的还没反应过来,仍是提着刀剑攻向王靖安等人;林中还有埋伏的弓箭手,时不时有一支冷箭射向他们。
还没靠近关前,翟清带来的侍卫就被送走了两个,剩下的也陷入了混乱的战局。身后那群草原蛮人竟捡了便宜,不必动手就在地上捡了不少遗留的铭牌。
他舍下那些被拖住的护卫,带着精锐冲上关前,一剑挑向程松之胸前的白花。
百炼精钢的剑刃戳到302不锈钢锅底,顺着圆底滑开,蹭出一串火花。锅虽然没坏,可程松之鏖战了几天,不少敌人更是看着他的大花儿特殊,专挑着他动手,已经累得手臂肌肉暗伤,这一记是将锅扣在胸上,以胸骨的力量硬接的。
他被戳得倒退几步,王靖安在后面射出一支飞箭,连忙上去扶了他一把。
这一上手便觉得他的身体又僵又重,不禁问道:“白道长不是教你仙法了,怎么不管用呢?”别人这些日子只是做题考试,他却是学着呼吸吐纳,练功的时辰也不短,居然一点提升都没有吗?
程松之连忙站稳了,挥锅挡住翟清下一击,喘着粗气说:“不是属下不努力,实在是我这朵大花太显眼,敌人都冲着我来——我还得护着花不让他们碰着,束手束脚……”
他身边的护卫哑声笑道:“要不你把花给我,我跟道长练那神神道道的功?今天马上要过去了,就是还有点时间也留不了多少作业,你替我上课不吃亏!”
周围的人哄笑几声,看着眼前潮水般无息无止的敌人,强撑起精神说笑:“别让白老师听见了,不然你又得加卷子了,好好打,打过这一场咱们就能回家,不用再学仙人术了!”
王靖安跟着笑了笑,看谁精神散了,就先朝那边射一箭掩护。几箭过后,他见程松之在翟清几人疾攻之下有些不支的样子,就将箭壶摇给身边的射手,扯开程松之,挥剑顶到最前面,接下了翟清气壮长虹的一剑。
他的手臂连着开弓射箭,肌肉也有些僵麻,这一剑差点被磕开,脚步却一动不动,反手撩剑向上刺去。
翟清挡开他这一剑,右手抖了个弧粘住他的剑尖,朝身后叫道:“许先生,替我拿下那个人!”
许先生本在稍靠后的地方看着草原人,闻言暂时放下后面,冲到翟清面前,一掌拍向王靖安。
他身后的护卫紧跟上来,冲开襄城护卫固守几个时辰的阵位,将五人拦腰切成两段,各自包围。那名弓箭手扔下箭,徒手用弓反击,没多久便叫人刺在一剑刺入后腰,传送出岛。而程松之牢牢跟着王靖安,两人背贴背站在一起,旁边站着另一对襄城护卫,眼前一圈都是穿着轻甲、戴着明晃晃护心镜的御林军护卫。
程松之忍不住叫了声“白——”,道长二字还没出口,王靖安便屈肘捣了他一记,低声说:“省些力气吧!就算白道长跳下来,一时也杀不进这里,何况他还有娇妻幼子要看顾呢!”
他不敢叫出声来,心里却拼命念着白莲花神,摩想着那朵莲花的样子,比平常对着连念初练习时还虔诚。
他的心静下来,周围的厮杀声像是也跟着寂静下来,面前刺来的每一剑的剑路都映在他眼里,清楚又缓慢。虽然他没有别人那样日夜做题练出来的计算力,模模糊糊似乎也能感应到那一剑将要落下哪里,后面的掌又要落向哪里。
他磕开一柄柄剑,砍伤了握剑的手。可是剑他能磕开,那位已晋入先天的许先生实实在在与他相差太远,那一掌拍向他胸口时,他连换了几种剑路却都挡不开那一掌。
可他也不能躲,因为他背后就是他侍奉的公子,他就是为了让王靖安入仙门才来的,怎么能自己躲开,让他腹背受敌?
可惜他看不到公子赢到最后了。
程松之一剑连一剑劈下去,瞪着眼睛看着那只手离自己的胸膛越来越近。就在那只手快要抚上花瓣之际,背后忽然传来一股力量,将他推向一旁,那只本来伸向他胸前的手落向了另一个人心口。
程松之的心砰砰跳动,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已无暇张开,心里只念着连念初的神名,眼中倒映着那朵莲花,想求他救王靖安,别让他被淘汰出去。
霎时间,他头上腾起一道虚浮清淡的影子,胸前的白莲花轻轻飘起,挡在了那只手和王靖前胸膛之前,拦了一下。许先生的手改拍为抓,凌厉地抓向莲花,耳后却忽地响起一道风声,侧身一让,却是一只雪白的盘子从背后插·进来,托住了王莲。
他下意识看向身后,程松之却不知是哪来的力量和敏捷度,持剑刺向他柔软的腹部。剑刃刺入时,这位高手反应稍慢了些,刚刚凝起真气竟被岛上的保护阵法判定为失败,一脸不可思议地被传送出岛。
翟清也震惊不已,喊了一声“杀”,便挥剑刺向王靖安。这回程松之终于反应过来,抱住王靖安就地一滚,避开几柄交错的长剑,趴在他身上问道:“公子,你没事吧?胸口受没受暗伤?”
王靖安伤得不厉害,倒是被他压得有点懵,看着他沾满灰尘血渍的脸说:“我还好,你没事就行。快起来,咱们已经撑了这么多天了,不能败在最后一步!”
两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起身便看到一道雪白的背影,左手怀抱婴儿,右手扶着辆羊脂玉雕成般的自行车立在他们面前,犹如一座巍峨雪山。
翟清带来的人都被这人挡在身后,一步也上不来。空中隐隐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