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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宪嗖嗖挥板,打了吴承业整整二十手板,他虽是书生却也是成年男子,虽有怜惜幼子之心也恨吴承业不学好,这二十下手板自是用尽全力,吴承业的手打得肿起老高。
打完吴承业,吴宪回到椅子上坐了,脸上已经见汗。
“请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保重身体。”吴承祖又领着弟弟妹妹磕头。
“承祖!承宗,你们俩个是兄长,本有替父母管教弟弟之责,你们却疏于职守,我打你们每人十个手板,你们服是不服?”刘氏指着长子和次子说道。
“请母亲大人保重身体。”吴承祖、吴承宗不敢告饶只是磕头。
打他们俩个的却是秦普家的,秦普家的虽不敢太过敷衍却也不敢尽十成的力,两个人手虽然被打肿了,却伤的不重。
到了最无辜的吴怡这里,吴宪和刘氏都犯了难,吴宪张张嘴,想替无辜的吴怡求情,可是儿子的管教他能张嘴,女儿的他就不好说话了,这有关于刘氏在儿女面前的权威。
“吴怡,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无辜?”
“请母亲大人熄怒。”无辜又怎么样,给自己求情吧。
“来人,打五姑娘五下手板!”
吴怡不敢讨饶,她现在才明白了家长在古代的绝对权威,这事别看错的是吴承业,但是刘氏想要连坐的话她也只有伸出手让打。
吴怡伸了手,“嗖!啪!”第一下板子打在吴怡的手上,吴怡的眼泪就下来了,就算秦普家的留了力也太疼了,这是吴怡两辈子以来第一次挨打。
“太太,太太你再打我吧,妹妹手嫩怕疼!”吴承业哭着向刘氏求情,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自己的错还连累了哥哥们和妹妹。
“他再说就把他的嘴堵上。”刘氏一使眼色,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按住了吴承业。
吴怡咬着牙不敢把手往回缩,都说穿越好,怎么不说穿越也要被打啊,“嗖!啪!”第二下手板紧跟着下来了,吴怡用力咬着嘴唇,如果,如果她在一开始就劝住吴承业好了,而不是把一切当成现代,把正经历的事当成精彩的故事。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硬生生地挨了秦普家的代劳的五下手板,虽然秦普家的体查上意用力最轻,然而吴怡还是疼得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我今日打你,是为了让你记住,你是吴家的孩子,你与吴家荣辱与共。”刘氏站直了身体说道,她环视着被打过的子女们,表情严肃地说道。
是啊荣辱与共,今天是吴承业一个人犯错,大家陪着被打手板,如果要是父亲在朝中出了事……是不是会像红楼梦一样被抄家?女孩被卖?
吴怡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完全错了!!
吴怡伸出手,夏荷小心地替她上着药,“太太心太狠了,姑娘又没做错什么……”
“太太没错,是我错了。”她错的太离谱!出了车祸之后,她感觉魂魄离体,飘飘荡荡到了某种云雾缭绕的所在,却孤零零无所依凭。
她坐在云端看见救护车把自己拉走,看见自己的父母在医院里悲恸欲绝,却无法动弹。
“吴怡小友,你可算是来了。”一个眉发皆白,胡须长及膝盖,穿着一身白色唐装的老人飘飘然走了过来。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我是吴怡。”这人不会跟她来一场关于我是谁,谁是我的哲学讨论吧。
“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你可知在另一个世界你不是你?”
真哲学,“知道,平行世界。”她读书不是十分努力,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看各种小说上了,其中就包括科幻小说。
“在另一个世界有另一个你,名字跟你一样,只是所处的时代不同,因为一桩事故引发的蝴蝶效用而在不应该死的时候死了,因为她是历史关键人物之一,她死了会引发很多很多问题,所以……”
吴怡现在回想起来,所谓的事故估计就是吴柔的穿越,吴柔穿越过来,各方面表现的都非常优秀,把嫡出的姐姐比下去了,看起来又受宠爱,吴怡受不了压力努力学习,结果把自己挣腾病了,在医疗条件不好的古代,因为发烧而死。
可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她觉得自己是在作梦,“哦,原来我在作梦。”
“是不是作梦你掐一下自己就知道了。”那老头笑眯眯地说道,透着那么一股不怀好意。
吴怡伸手掐了一把自己,手却从自己的胳膊穿了过去,吴怡吓得惊叫。
“难道我已经死了?”她还有太多的爱没有去爱,太多的恨没有去恨,她还没有赚钱、她还没有教敬父母呢!
“你没死。”老人摇了摇头。
“啊?”
“我要借你办一件事,这事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继续过你的日子。”
“什么事?”
“我之前说了,因为某个事故,某个不应该死的人死了,那个人是平行世界的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代替她活下去,一直活到她寿终正寝。”
“那我岂不是要昏迷一辈子?”
“不,那个世界的时间跟这个时代的不同步,一年是你的世界里的一天,那人就算再长寿,你三个月也醒过来了。”
“没有别的要求吗?比如要一统天下之类的?”这个她可做不来,但她可以推荐跟她同校的数位起点种马文资深粉丝。
“没有,你只需要活完一世就好。”
“有什么好处吗?”
“你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很好了,还想要什么好处?”
“好……”吴怡点了点头,就是混一个月嘛,混她最在行了。
有了这样的穿越之前的经历,吴怡又是嫡女,所以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混,各种混,把整个宅门里的故事当成电视剧看,只是随着电视剧的深入她越来越喜欢刘氏,觉得有这样的妈真不错,在现代认识她也是非常好的姐妹啊,渐渐的在刘氏对她的关怀之下,她也隐隐的把刘氏当成亲人来看,吴家的三个男孩也各有可爱之处,吴凤则是让她觉得同情,忍不住想要关怀她,吴雅成了她心中一直想要的闺蜜,还有那些处境非常值得同情的庶女们。
可是这五下手板打醒了她,她是身在古代,这是一个写了一首反诗就会被抄家灭门的时代,而她已经身在局中,她是吴家的嫡次女,永远标着吴家的标签,混是不行的!混也是没有出路的。
吴柔的争是错,她的混同样也是错!
她们俩个说到底就是从来没有把吴家当成自己的家!
夺女、教子
吴承业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失言会惹出这么大的祸,而当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贴身伺侯他的奶妈、大丫头,小厮,已经通通不见了。
他转身冲回了正院。
“太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吴承业还没等进屋就哭着说道。
“你在看什么书,说什么话,本来就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他们不知道就是罪。”刘氏说道。
“我……”吴承业低下了头。
“你是不是说过要带着小五、赭石他们一起上山?你做大当家他们做二当家、三当家?”刘氏转着茶杯说道。
“是。”吴承业跪下了。
“做主子的不知道自重,做奴才的不知道恭敬,往小了说家要乱!往大了说国要亡!”刘氏说道,她觉得吴承业是幼子,对他并不像是对吴承祖、吴承宗一样严格,可是现在看来她竟养了个败儿出来,“你去外面院子跪着去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吴承业张张嘴还想说什么,站在刘氏身后的珍珠拚命给他使眼色,吴承业只得站了起来,跪在院子正中间被太阳晒的发热的青石板上。
“老太太那边说什么了吗?”刘氏问珍珠。
“老太太似是不知道这事。”珍珠答道。
“不知道?哼。”所谓不瞎不聋不做家翁,老太太对于这个家的事没有不知道的,只不过装聋作哑罢了,“走吧,咱们先上老太太那里请罪去。”老太太能装不知道,她却不能装这事没发生,毕竟吴承祖也挨了打。
刘氏的软轿还没到,就看见平日宋氏坐的轿子停在院外的阴影处,她这是迫不及待地跑到老太太这里下舌来了,莲心也生了个儿子,她的命倒是保住了,只是身子一直不好,孩子照旧被宋氏抱走,现在她有两个儿子傍身,走路都有风,平日就自持是小的,又是老太太的侄女在自己面前装痴扮乖,在老太太那里偷下眼药,如今大房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趁机做怪才怪。
果然,刘氏一进屋,就看见宋氏在老太太那里小声说着什么,见她进来连忙过来施礼,“左通政使夫人到啦!今个儿老七有点发热,老八又吐了奶,忙得我脚不沾地的,竟没有过去帮大嫂招呼客人。”实际上是她看见大房风光自己这一房还在原地踏步,心里泛酸,不想去给大房添彩。
“弟妹这么说可折煞我了。”刘氏说道,“给老太太请安。”她曲膝福了一福。
“快过来坐下吧,这个时候也没有外人,你们俩个也不必在这里立规矩了,按说你们这个年龄,有媳妇的也不在少数,若不是太后她老人家仙去,这个时候刘氏你也要喝媳妇敬的茶了。”老太太慈爱地说道。
宋氏心中微微不平,她已经把大房里发生的事跟婆婆说了,大哥大嫂关着门打孩子,总不是什么好事,还有吴柔的事,那丫头病的蹊跷,府里有人在传是被大太太下手整治了,宋氏总觉得刘氏这是针对自己。
可是老太太觉得吴宪的能留京还进了通政司,全都靠安亲王,对刘氏格外高看,不管自己怎么说都装聋作哑,实在太过偏心。
刘氏心里把应该说的话在路上已经琢磨过一遍了,此时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她眼泪来得也快,“婆婆这么一说……我道……”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一撩裙子跪了下来,“这事原不应该瞒老太太,可是媳妇总觉得老太太病刚好不忍让老太太再忧心……”
刘氏把吴承业偷看禁书的事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