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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三爷的宝贝幼女雷娇自是担起了招侍这些小姐妹的重任,将小姑娘们引到暖阁起喝茶说话。
雷娇跟吴氏长得极像,性格也相似,都是极爽利开朗的性子,跟众位小姐妹也熟悉,暖阁里自是笑声不断。
吴柔在这个时候又觉得有些尴尬了,这种场合肯带庶女出来交际的少之又少,嫡女们自持着身份对吴柔态度平淡,既便是雷娇对吴柔也是颇有忽略。
她不知道的是雷娇心里正在埋怨呢,大舅母怎么把庶女也带回京城了,倒让她尴尬,近了吧怕不怎么熟悉的表妹吴怡挑眼,远了吧又怕失礼于人前被人嚼舌头。
“表妹在扬州呆了这三年,看起来倒真有些江南小女子的样子,皮肤嫩的跟豆腐一样,不像我们这样在京里久居的人,日日被北方的风吹着,脸上总是干干巴巴的。”雷娇拉着吴怡的手,有些羡慕的看着吴怡的好皮肤。
“姐姐你这话说了,不怕京里的姐姐妹妹们生气不成?”吴怡回握雷娇的手,她最喜欢雷娇这种性格直来直去的人了,“江南湿气重,我在京里住着反倒觉得舒服呢。”这话说的是实话,吴怡前世去过的最北的地方就是北京,扬州虽好,南方的气候让她有些适应不良。
“京里夏天确实容易脸干,不过倒也不是无法的,我在古书里看了一个方子,只需取些蜂蜜、一个鸡蛋清、再加些珍珠粉敷面,三日一次必有效果。”尴尬了半天的吴柔总算找到机会加入话题了。
无论是十六还是六岁,女孩儿哪有不爱美的,当下就有人接了话题,跟她聊了起来,又开始讲京里时兴什么衣服首饰,又问扬州时兴什么衣服首饰,一来二去气氛又更活跃了些。
雷娇暗自观察着吴怡,见她并不因为庶妹的受欢迎而脸色难看,反而带着些许乐见其成,心知吴怡是个厚道的,心里对她又亲近了几分,“妹妹可曾读书?”
“只是略识得几个字。”这话吴怡可真是没有谦虚的成份,那些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对她来讲是最典型的封建残余,哪来垫桌角都觉得碍眼,更不用说学了。
“我娘亲亦说女孩子只需要识几个字,将来能看帐管家即可,只是这京里时兴女子才貌双全,要会琴棋书画,这才又不得不找女先生教我,我倒是不耐烦学别的,只是爱下棋。”
“表姐正好可以教我,我家那个四哥哥,在来扬州的船上画了个大饼给我说要教我下棋,如今到了京城,倒跟忘了似的,姐姐若是得空教会了我,我必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你若不嫌我棋艺不精,你这徒弟我便收了,等把大嫂子娶进了门,咱们得了空我到外公家里教你去可好?”
“要是这样的话可就太好了。”吴怡正觉得寂寞,羡慕别人有闺蜜,这回可算来了个能交往的小姐妹,自是高兴的不得了。
雷家是大家族,算上雷定豫的亲事,孙子一辈的婚事已经办了四场之多,一切皆有定例,自是不会出什么太大的纰漏,有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两三下也就处理干净了。
拜完了堂入了洞房,就是喜宴,宴席到了一半,新郎倌端着酒杯到了女宾这里,给各位女性长辈敬酒。
因为按习俗他们要来,闺阁少女这两桌开在了花厅的偏厅,丫环们关了门,免得失礼。
吴凤坐的那一桌是年纪大一些的,又多数已经定亲,跟雷氏兄弟也不是没见过,自然坐的稳。
吴怡她们这一桌的小女孩更小一些,一帮活泼的小女孩儿哪里是那么容易关住的,来的又都是至亲好友,女孩儿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谁第一个到了门前,偷偷的看新郎倌。
大女孩们也不阻止,只是看着小妹妹直笑,虽然有着礼教大防,然而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偷看新郎倌的事也差不多是习俗的一项了。
雷氏兄弟过来,第一个敬的自然是自家的祖母,第二个敬的是外婆,两个老太太都是极高兴的喝了酒,又说了几句诸如要夫妻恩爱,早日开枝散叶,不可因私情荒废学业,要多孝敬父母之类的话。
吴怡这次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雷定豫,他跟雷定均不同,长得更像雷家的人,高大帅气英武不凡,放到现代绝对的硬派小生型男一枚。
只是以他的年纪来论,面相老成了一些,估计不是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
伴在他身旁帮着挡酒应付客人的雷定均因为喝了酒脸上泛红,貌若桃花,倒是放在各个时代都极受欢迎的美少年。
在小偏厅围观的小姑娘们,十个有八个见到了他羞红了脸。
自家母亲下手要趁早啊,这样的美少年要是让别人家早一步订去了,自己那个倒霉的表姐可就惨了。
雷氏兄弟没有多停留,给几位长辈敬了酒就走了,只余下一帮看着雷定均暗暗芳心萌动的小女孩。
吴柔偷眼看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八风不动的长姐吴凤,心想错过了这个型男,谁知道那位公孙公子长什么样啊,说起来吴家的姑娘也可怜,到了京城看见的品貌上佳的,竟都是不能嫁的。
心里暗暗决定了,日后绝不肓婚哑嫁,定要嫁个家世、品貌俱佳的夫婿。
吴柔却不知道,此时公孙公子正在被吴家的公子们围攻着,公孙公子名唤公孙良,与雷定豫是总角之交,多年的好友,如今又是姻亲关系,自然是早早的就来了安定侯府,也就是京里人口中的雷侯府贺喜。
与吴家的几位公子相遇也是预料中事,只是这小舅子多了也是麻烦,吴家又是诗书传家,最重视男丁的教育,小舅子们又有心考姐夫,在席间自然是言来语去机锋不断。
旁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都笑呵呵的看着。
公孙良长得极端正,是那种异常端正的端正,说不上漂亮、英俊之类的,更跟体貌风流不沾边,国字脸浓眉大眼,脸上还带着些少年人的稚气,却比同龄人都要稳重,学问也是极好的,被吴家三兄弟围攻也是对答从容。
他这种风范自然是最得长辈喜欢,坐在主宾桌上的主宾位的吴老太爷看着自己挑的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不由得拈须而笑,陪坐的雷侯爷也小声对他说着恭喜。
吴家的三位小辈却显然另有看法,不再考较未来姐夫的学问,只是说些别的了。
回到吴家之后,刘氏叫了儿女们在自己的上房说话,吴承祖首先叹了口气,“我原先就觉得公孙良是个闷葫芦,如今再一见竟比原来更闷了些。”
“正是如此,公孙良学问扎实却不灵变,怕是个不通庶物的。”吴承宗也有话讲,连他这样看书成迷的人都说公孙良不通庶物,估计是真的不通了。
“未来大姐夫太闷,没得要闷坏姐姐了。”吴承业说的更直白。
吴凤听他们说着,心里对未来夫妻琴瑟合鸣之类的事,又少了些许向往,闷就闷,笨就笨,举案齐眉吧。
杂事
在京城的日子渐渐的陷入了平静,京城不像是扬州那样入夏早,又湿热难捱,即便是极热的六月早晚仍然有凉意,吴怡每日除了晨昏定省之外就是读书练字,当然她读的不是女四书,而是四哥给她弄的各种杂记、游记。
本来古人的繁体字对于吴怡这个学过书法看过上百本漫画的现代人来说并不难,难的是适应不怎么好看的印刷体,跟没有标点符号的文字,最最让她不习惯的是竟然是竖排版,竖排版就算了,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古人是从左往右读而不是从右往左读啊。
吴怡现在更羡慕那些重生到了古代,十二岁就中举人,十七八岁就中解元、状元的了,就算是吴柔也是值得她羡慕的,吴柔好像天生就比她有毅力,学东西极快,也极有眼力见,到了京城第十天,就已经送给老太太、太太一人一个新绣的荷包了。
吴怡用来绣着玩打发时间的荷包,才绣了一小半,锦鲤戏莲的花样也不过是绣出了莲花叶。
夏荷也只是告诉她要慢慢绣,掌握了基础就好,晚上想要绣是不可以的,夏荷怕她的眼睛受损。
日子就是这个慢悠悠的过着,吴怡百无聊赖在古代渡过她的第一个炎热的睡不着的夏夜之后的早晨,雷娇终于来了。
吴氏在家的时候人缘还行,主要是还没来得及跟两位嫂子结下什么梁子就早早的嫁了出去,刘氏是个厚道的,宋氏再怎么小心眼也小心不到出嫁了的小姑子身上去,更不用说疼爱唯一的女儿也对外孙外孙女高看一眼的老太太了。
雷娇来的时候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听说是来找吴怡玩的时候,老太太更是乐得不行,“我说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外祖母,原来是为了跟五丫头玩儿。”她搂着雷娇轻点着她的额头。
“外祖母你这话说的亏心,若不是因为我哥哥结婚,我哪个月不得在外祖母家里住个两三天的,陪外祖母打叶子牌、聊天,这回来也是先看外祖母,跟五妹妹玩是顺便。”雷娇话说的爽脆,如同黄莺出谷一般逗得老太太直笑。
“你母亲在家可好?”
“我母亲正在家给新嫂嫂立规矩呢,我父亲说她这是千年的媳妇熬成婆,正在过婆婆的瘾呢。”
“你父亲净胡说,新媳妇给婆婆立规矩是天经地义的,你母亲疼你嫂嫂才会这样。”
“正是如此,我嫂嫂也这么说呢。”雷娇拍了下手,看得出来她对新嫂子的印象不错。
“好了,五丫头都急得坐立不安了,你们小姐妹玩去吧,不必陪我这个老婆子了。”老太太是乐见外孙女跟孙女好的,她本身宠爱吴凤,对吴怡也另眼相看,觉得吴怡虽不像吴柔那样嘴甜手巧,但自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沉稳气度。
一个合格的闺秀不必多聪明,不必多灵巧,也不用反应有多快,只需要够稳重大方,吴怡就占了稳重大方这四个字,老太太心里对刘氏□嫡女的本事还是很认同的。
至于吴柔,一个庶女,讨好嫡母、讨好祖母也是值得鼓励的,老太太喜欢这种能够认清自己地位的明白人,只是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