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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仍然很难认识到在摆脱了现代化形式的不着边际的思维方式的束缚之后人类和大自然的那种直接的联系所具有的那种人类与生俱有的比我们更高级的智能和更明确的人类之爱。尽管我们掌握了这么多的科学知识,我们其实对自然本身根本不理解,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仍然无法理解印第安民族与大自然的关系。也许,从印第安民族那里,我们能够面对这样的事实:我们其实并不理解这个地球,同时也不理解这个地球需要我们做的东西。
和平的含义
在所有印第安民族关于自然和现实的理念中,也许没有哪个理念能比我们现在翻译成"和平"这个理念更神秘、更经常被忽视、或者被孤立开来,而没有像印第安文化中那样被反复强调。根据我自己的经历,不管是作为那个曾被印第安民族的生活方式所吸引的小男孩,还是在我长大以后,作为一个学哲学或世界宗教的学生,我从未真正把握住这个理念的重要性,我敢肯定这是一个颇具普遍性的现象。我记得我曾注视过一些印第安人的照片:某个皮肤黝黑、神情严肃的部落首领或者武士,他的身材线条流畅、稳健,他的衣着精细繁琐、具有一种神话般的野性,他的眼光率直、坦然。这是一个人:他为什么希望"和平"呢?当然,这些照片表现的是他体现出来的力量,那是暴风雨和天空的力量;也是智能,那是动物和森林的隐藏的秘密;也是自由--来自所有的社会结构;也是独往独来,是他独处自然,利用环境的神奇的能力;也是勇气,是他忍受艰难困苦和伤痛的毅力;也是无声的力量,是在野外行动而不留任何痕迹,隐身丛林之中变得无影无踪的神技;也是用来经常击败持强硬政策的聪明的白人的那种机智、武艺和体能。对这样一个民族,"和平"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我们中的许多人来说,"和平"这个词让人联想起静止、乏味、或者是某种无休止的享乐的幻想、休息、或者安全。从社会的角度,它通常指的只不过是一种不妨碍创造物质财富和心理满足的政治环境,如果按照正常的理解,这些当然是正常的人类追求的目标,但是在现代化世界的条件下,这些目标根本不明确。现在,它本身已经成了自己的目的,它被认为是人类福祉的主要来源。我们在现代世界里的生活条件告诉我们这种观点是一种幻觉。当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将形形色色的私利作为价值观的基础,其结果必然是失望。古代文明中有这样的训示:神造人目的在于贡献,在于有意识地为一个比自己更重要、更高尚的目标作贡献。那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道德观;实际上,更准确地说法是我们生理的一个问题,我们每个人独特的神经结构:神造人的目的在于贡献。成为有意识的人、同时成为有意识的为更重要的目标作贡献的工具是我们的福祉和幸福的来源。
从这一点上看,我们通常对和平的理解就显得有些幼稚。我们现在称之为和平的东西和American印第安民族推崇备至的和平概念所包含的内容几乎没有什么联系。对于印第安民族来说,和平是一个波澜壮阔,包括人和自然中所有力量的东西。它包含,而不排斥我们经常称之为"恶魔"的东西;它包含,而不排斥拼博、痛苦和悲哀;它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失误和愚蠢,它包含了激情、温柔,还包含了愤怒和失落。另外,深具自相矛盾意味的是,它甚至包含了战争,那些是出于某种目的而发动的某种战争。
但是,这个包罗万象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为什么会被称之为和平呢?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让我们更清楚地理解American印第安文化中的一个基本方面,会让我们看到我们的国家在扼杀American印第安文化时到底扼杀了什么东西。当我们设身处地地去思考降临到印第安民族头上的灭顶之灾时,我们也许会有一种负罪感--甚至有罪孽深重之感。但是在我们试图更透彻地理解American印第安民族究竟意味的是什么和究竟是些什么人的时候,在我们内心中比负罪感更深的地方某个东西可能会被触动。
第六部分 American印第安民族第86节:公正的含义
对于American印第安民族,"公正"这个观念同世界上所有的古代文明同出一源。一个人只有在他于自己的良心无愧时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要在群体中达到和平,或者和其它国家和平共处就是要求所有成员服从一个体现公众良心的共同准则,这个共同准则提供了一个让每个成员自由地扪心自省的环境。要建立这样一个环境,要建立这样一种准则,就需要一种非常高级的智能,一种被称为"心灵的智能"。反过来,要找到这种智能,我们需要一群非同寻常的人们的共同努力,他们尊重每个人身上所具有的那一部分真理,直到一个客观的、兼收并容的真理从"上天"降临到群体中来,也就是说,从一个伟大的神那里衍生出来。这种道德真理是和"公正"这个词紧密相联的。
公正是一个能看清世间万物在我们自己心中、在我们和外界的关系中以及在自然和社会生活中应有位置的理念。公正不仅能看清世间万物应有的位置,它还能感受世间万物应有的位置。公正是一个知道应该做哪些事才能使万物恢复它们应有的位置,而且知道何时去做以及怎样去做的理念。但是,这种公正的理念不一定会依照人类对于什么是公平和正义的主观偏见而转移。
现在要问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顺应宇宙运行的规律去思考和生活呢?我们怎样才能顺应自己的良心,也就是响应发自每个人内心的宇宙之声去思考和生活呢?我们怎样才能按照将博大精深的宇宙、地球存在的真正目的以及世间所有的生命和发生的事件的真正目的去思考和生活呢?这是一个亘古及今的关于人作为一种具有两个世界(内在、外向)、两个属性(善恶美丑)、两个方向(升华和堕落)的生灵是如何作为尘世和天堂之间以及宇宙间的不同境界之间一座桥梁的永恒的问题。这个自相矛盾的人类,同时又是协调和谐的人类。American印第安民族的宗教和文化是建立在这个永恒不变的涉及在地球上人类生活的意义的概念之上的。生活在和平中意味着毫无保留地接受人生所有的方方面面,"四面八方","八面来风",接受身外和内心中的天地间所有的生灵。这就是印第安民族和平理念的基础以及自然和社会的公正理念的基础。我们在后面的章节中会看到正是这种对公正理念的理解及其在人类生活中的必需的表达产生了Iroquois部落群的不同寻常的法律,许多现在的观察家认为它在许多关键的方面和American宪法非常相似。92我们对土地和自然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感受会不会是因为受了印第安文化的影响呢?同样,我们一向认为具有America特色的自由和公正的感受会不会同样是受了印第安民族的影响的结果呢?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在联系呢?我们在毁灭印第安民族时毁灭的究竟是什么?那些毁灭印第安民族的我们的先人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呢?即使在我们毁灭他的文化时,印第安民族又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在内心深处造就了我们的性格呢?
第六部分 American印第安民族第87节:正义和邪恶的相互依存
正义和邪恶的相互依存
站在这个和平和正义感对立面的是一种将现实世界分割、肢解,并且保持这种分裂状态的邪恶势力。当道德感将孰是孰非的观念强加于人,从而使得生活内含中的功过是非之间的关联性渐渐消失时,道德感便变成了"道学"。当然,人世间有些邪恶的东西是必须毁灭、必须消除的--但其惟一的目的是让是非的双方作为一个具有正反两方面的整体重新达到一种平衡。任何不允许这种重新建立是非、正反之间平衡的见解,那种将正义和邪恶分割开来的见解就是"道学。"道学往往是伪善和自以为是的,而且往往是担惊受怕、狂暴的。伟大的古代文明总是将世界看成一个堕落的地方,其部分原因是这种无视客观规律和公正原则的、一心毁灭异己的普遍的暴力。正是这种暴力冲突在我们堕落的生活中不断滋长蔓延。
在欧洲文化中的主流宗教和伦理信条中没有这种关于"正义"和"邪恶"相互依存的训诫。我们所熟悉的宗教和道德的准则中几乎无一例外地支持将正义(不管是怎样被理解的)和邪恶(和上述正义对立的观点)严格地区分开来。我们的道学让我们去毁灭。主流宗教和伦理道学往往割裂现实中的不同部分,然后用一种敌对的双方框架生搬硬套,例如,心灵和肉体;精神和物质;人和自然;生与死。这种敌对的双方的观察视角对于常人来说是顺理成章和习以为常的。
超越常理的和平
在欧洲主流宗教和伦理学的表层下面,一直隐藏着另一个关于正义和邪恶相互依存的训诫,这个观点认为客观的正义是现实中的统一和完美,客观的邪恶是世间的万物的肢解和对立。在以Kabbalism(译者注:中世纪后期兴起的一种犹太教派。源于Kabbalah一词,意为"得到上帝真传的教派"。)、炼丹术和炼金术这一类"玄学"为代表的学说中,那些在常人眼里意向相左和自相矛盾的东西被认为是整体的一部分,这种看法超越了常人习惯性思维。这种整体--这种和解调停的互联关系--可以称为和平,超越常理的和平。这是和平的观念,加上从这个理想中激发出来的公正观念,这正是American印第安民族的传统教育的特征。
一神论的含义
这个以对立的双方泾渭分明的道学占主导地位的、在这么多年来经常强加在世界各地的原居民身上的欧洲文化本身是具有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