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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飞扬,那个在近三年前的一场变故中中了剑的人,那个两年多没有睁过一次眼说过一句话的人,那个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辈子醒不来的人,此时此刻,正睁着那双黑眸看着自己。
不,一定是幻象,怎么可能?自己一定是饿了,才产生错觉的。
“公子!”身后的红蕖哭喊着扑过去,“公子……我就说你会醒的……他们都不信……公子!你真的醒了……”
王爷眨眨眼睛,狠命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两年九个月又二十九天,他终于醒了。整整一千天,一千天里,不知道想象过多少次他醒来时要说什么,做什么,甚至把要说的话排演了无数遍,可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孙管家虽然老了,可脑子却不糊涂,紧跟着就叫来了太医。
太医在这段日子里也没少给飞扬诊脉,此时也激动地发起抖来,“启禀……王爷,孤,孤公子身体……确无大碍,只……是躺的久了,身体不太适应,多多休息便可。”
“真的醒了吗?你确定?再诊一次!再诊一次!”王爷激动地把太医摇的拨浪鼓似的,又叫孙管家,“把宫里的王太医也请来,快!”
皇上听闻此事,叫了三个太医一起前来会诊。
“喂!你们搭完了没有啊?”一直沉默的孤飞扬忍耐不住,开了口。
这一开口,把一屋子的人都吓着了,顿时鸦雀无声。沉寂片刻,四个太医齐齐跪下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皇上洪福齐天,孤大人真的醒了。”
风华弦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看见他胸口一起一伏。孙管家招招手,把大家全都带了出去,关好门。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刚刚还在和红蕖说他不会醒来,下一刻,就为孤飞扬的复活不知所措。
孤飞扬看了他一会儿,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也许是躺了太久的缘故,腿一软就往地上栽,风华弦立即抢上一步扶住他,顺势把他抱在怀里,久久不愿松开。
“抱够了没?我可以喘口气了吧?”怀中的人不耐烦地道。风华弦赶忙松开他,“哦,对,对不起,这太,太突然了,我一时不能接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不就是醒过来个人吗?看你们大惊小怪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这是哪里啊?你是谁?”
风华弦抱着他的手僵了一僵,“飞扬,你……”
“我叫孤-飞-扬?”怀里的人问道,“且不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咱们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不难过么?”
风华弦迟疑地松开他,“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谁?”
“你是谁你自己不知道啊,还要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不一会儿,太医又陆陆续续进了屋子,七嘴八舌问了半天,依旧未果。孤飞扬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认识任何人,说起话来也是怪里怪气,不过,总归是清醒过来了。
众人都散了,风华弦独自陪着飞扬坐着。记不得了也好,省得痛苦,多少人想忘却忘不掉,这未尝不是件好事。从此,他便可以安心呆在我身边,不去想那个人了。
孤飞扬似乎对这陌生的一切并不排斥,有吃的就吞,有穿的就拿,来者不拒。他醒了,王爷心情就好,王爷心情一好,整个王府都显得喜气洋洋,过年似的。孤飞扬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经常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等着王爷回来,再一起用膳。
“呃,弦,“孤飞扬唯一不习惯的就是喊这个名字,王爷说他以前一直这么喊,可是怎么都觉得别扭,“那我的家人呢?我没有家人么?”
风华弦抿了一口茶,“你从小被送到师父那里学武,没有和家人生活过,你的父母都死了,其他人……下落不明。”
“哦,这样啊,那我师父呢?”
“九年前就去世了,你也是那年进的宫。你师父和你一样,是护龙卫。”
“您说我是因为保护皇上受的伤?那伤我的人呢?被抓住了吗?”
弦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没有抓到,如果能抓到,你就不会受伤了。他是魔教中人,这三年来也不断扰乱我朝廷安宁,虽然并未得逞,但也给民生造成很大的危害。”
飞扬点点头,“我昏迷了一千天,那这一千天,都在……这里?”
“那当然,还有谁会照顾你?”风华弦笑着,一脸的柔和。
飞扬不禁红了红脸,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被一个男人看着。“谢谢。”
王爷伸手揽过他,“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醒过来,谢谢你让我又有了希望。飞扬,以后不能再离开我了,好吗?”
孤飞扬把头搁在他肩上,想了想,点点头。
“等你身子再好一点,我就带你去见皇上,禀报一下,他经常会和我提到你。你师父跟了他十多年,他们感情很好,你师父死后,皇上一直很照顾你。”
“哦。”
“王爷吉祥!”红蕖尖尖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二人都回过头,“公子,又在和王爷谈情说爱啦!”这个丫头本就是直肠子,现在孤飞扬没事了,她更嚣张。好在王爷不是什么较真的主子,飞扬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调侃,道:“我们在讨论应该把你嫁给王爷还是嫁给我。”
“讨厌!”红蕖笑骂着。“王爷,传晚膳了。”
“恩,走吧。”王爷带着飞扬边走边对红蕖说:“红蕖啊,现在你家公子也醒了,你的婚事可以解决了吧?”
红蕖红了脸,低头走路不说话。
孤飞扬伸手搭在她肩上,“看看,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嫁出去了,说不定心里正恨着我呢,三年都不让你嫁出去。”
“公子!说什么呢!?”红蕖急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呢,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我知道你从小就跟着我的,为了我的事,到现在都未出嫁,是我对不住你,若是耽误了你的终生大事,我罪过就大了。现在没事了,你也赶快愁愁自己的事吧。”
红蕖破涕为笑,“知道了公子,我早就晓得,你们都巴不得把我赶紧嫁出去!”说着便跑去上菜了。
弦轻轻搂着孤飞扬,望着他,“飞扬,你变了。”
孤飞扬眨眨眼睛。
“你以前不会说这么多话的,性格也开朗了很多。”他抱紧飞扬,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吧,就这样下去,不要像以前一样,总是压抑自己的情绪,就这样……”
仆人们早就习惯了这一对天天抱在一起的树袋熊,上了菜,便视而不见地走了出去。
一日,王爷进了府便兴冲冲地找孤飞扬,“明日中秋,宫里设了晚宴,我正好带你进宫,皇上也想见你!”
“哦,好啊。”孤飞扬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地恩了声。“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天天憋这儿,闷死了。”
将孤飞扬闲置了三年的官服拿出来,还是朝廷里独一无二的暗红色,象征着十大护龙卫之首不可取代的位置。衣服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出自宫里数一数二的师傅之手,巧夺天工。孤飞扬摸了摸,“原来我这么奢侈,看这质地,啧啧。”
“好了,别看了,快走吧。”王爷催促着。
中秋之夜,月圆人聚,一派祥和。宫里的布置绝对不逊于过年,各大朝廷命官纷纷前来赴宴,家眷就不知带了多少。
在众人的注目礼跟踪之下,飞扬跟着王爷一路点头哈腰地走进宫。明月斋是这次宴会的地点,还未踏上台阶,就见里面人头攒动,道贺之声不绝于耳,一番往日宫内的肃穆。远远地便望见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长相,只看见那人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孤飞扬他们走近之后,那人猛地上前几步,站到他面前,激动万分地望着飞扬,嘴唇颤抖着,“老……老大……”
飞扬略微一惊,疑惑地看看风华弦。弦笑着道,“这是你在护龙院的好兄弟,古疏。你昏迷之后,就由他代替你的位子。”“古疏,他醒来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谁都不认识,你……”
古疏点点头,“我知道,听说了。”他上前拍了拍孤飞扬的肩膀,“老大,你果然是我心中的老大,所有人都以为你醒不来了,你却活生生站在这儿,实在解气!”
“解气?”飞扬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跟人家打赌你会醒,他们不信,还说我输!”古疏看了看王爷,道。
“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去吧。”在王爷的催促下,三人进了殿。
喧闹的大殿因为孤飞扬的到来变得寂静无声,文武百官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清俊的面孔上,眼神中都带着惊讶和了然。
王爷坐到最前面的王爷堆里去了,孤飞扬和古疏坐在百官之中。落座后,大家又开始了‘窃窃’地喧哗,看得出,不少人都将话题转移到了孤飞扬的身上。
“别理他们,你只管吃喝赏月。“古疏给他倒上酒,“你身子刚好,王爷肯定不让你多喝,除了给皇上敬酒,你就别喝了。”
飞扬点点头,“你比红蕖还啰嗦。”
“红蕖?红蕖好像嫁人了吧?”
“是啊。”
“哎呦,可惜了,要不是他跟着你到了王爷府,恐怕就是我抱得美人归喽!”
飞扬笑了笑,这个古疏果然大大咧咧的,飞扬一见他就觉得相见如故。
身后人的谈话不知不觉地飘进飞扬的耳朵里。
“哼,有王爷撑腰,就如此目中无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您还指望他给您打招呼?孤大人过去还是护龙卫的时候就从来不理这些个,据说他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更不会跟您有交情。”
“他还穿着一身官服来,以为自己还是护龙卫呢。”
“不就是穿给皇上看的么,意思是他才是那护龙卫之首。”
“哼,当初要不是他放走那个魔教头,我们也不会屡受侵扰!”
“听说那个魔教头在他府上住过多日,是孤大人请自选他当的文书!他们俩还有些断袖之隐……”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皇上眼皮底下呢!”
“哦,嘿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