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把他扔出来,还不如自己出来更有面子一点。
短短的三个月,孤飞扬就经历了工厂倒闭、在馄饨店洗碗、要饭、帮人打架赚钱的风云事迹,一边要躲着这里的警察,还要躲着队长那边派来的线人,见到谭氏的人还得绕路走,谁让谭健说看到他踏进自己的地盘就要打断他的腿呢!
而这一切,都被谭氏的最高统治者看在眼里。
虽说不让他踏进自己的地盘,可也没说自己不可以监视他。
那天刚把阿泽带出去,他就已经后悔了,虽然不跟承认,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倔强的家伙了。
所以,四月的一天上午,孤飞扬就被一群黑衣人从一个垃圾站里拽了出来,扔进车里带走了。
房间里,谭健顾不得他身上有多脏就狠狠地抱住了他。
“这次又是什么把戏?”孤飞扬一边抓抓满是虱子的头发一边问。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不会了,我受不了,我输了。”谭健死死地抱住他,让孤飞扬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怜悯他的错觉。
“快去洗个澡,我们边吃饭边谈,你饿了吧,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冲着舒服的热水澡,孤飞扬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邪恶的计划。他这一生,都在被骗的过程中度过。以前,被爹骗去师父那里学武,后来,被云楚泽骗得惨不忍睹,搭上了性命,现在,被队长骗得来当该死的卧底,又被谭健骗成了禁脔……是时候反抗了,他不能总处于被动的状态,他必须为自己活一次。
内心深处一直被压抑着的反叛心理终于浮现了出来,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护龙卫孤飞扬的神采,眼光中一丝狡黠划过,他微笑着关上热水,穿好衣服走出去。
“怎么样?舒服吧?快来吃东西吧!”早等在饭桌前的谭健笑盈盈地道。
孤飞扬呆呆地坐在桌前,不说话。
“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把你当玩具一样扔掉,你原谅我吧,我以后绝对不强迫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你不想做,我们就不做,好不好?我真么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看到你在街头露宿,我简直想把自己杀了!”
“还生气?那你打我吧!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你觉得出气!”
“阿泽!你怎么了?”
孤飞扬眨眨眼睛,突然扑进谭健怀里大哭起来。谭健先是一愣,然后紧紧地抱住他,一个劲地对不起。
“你以后……不会打我?”飞扬抽泣着问。“不会,不会。”
“你不会赶我走?”“当然不会!”
“不会强迫我做……那个?”“不会。”
“不要我还钱?”“不要。”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飞扬才吸吸鼻子坐直身子。
“你……不会再逃了吧?”谭健犹豫地问。
“看你表现。”飞扬说着,打了个寒战。
谭健一下子高兴地咧开了嘴,“好,吃吧!来,喝点酒怎么样?”一看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他又想把飞扬灌醉了好吃豆腐,孤飞扬也不是笨人,一眼就看穿了,道:“不要和这个,这个酒不好喝。”
“那你要喝什么?”
“我看看。”他走到酒柜前,摸摸索索从里面拿出两瓶烧刀子,‘砰’地放在桌上,“喝这个!”
谭健瞪大眼睛,“真喝这个?”
“怎么?你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是怕你喝醉。”谭健笑着拿了两个酒杯,倒满。
两人三下五除二就干了一瓶半下去,看着谭健红得番茄似的脸和渐渐迷离的眼神,孤飞扬贼笑起来。
“既然要我留下,你要告诉我地下仓库的密码。”他在谭健耳边说。
“好……告诉你……”
“还有,你的手机密码。”
“好……”
“你上次去西城出的货是冰毒吧?”
“是……”
“这次的交易地点在哪里?”
“华富街10号……”
“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五点。”
谭健终于昏睡过去,孤飞扬把他的衣裤全部脱下来,光溜溜地扔进被子里。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第二日将近中午,谭健才顶着昏沉沉的脑门醒过来,一见自己光着身子,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急忙穿戴好冲出去,“阿泽呢?”
“在楼下吧。”保镖道。
他冲到楼下,也不见阿泽的身影,正以为他又生气出走的时候,孤飞扬晃悠悠地进来了。
“阿泽!昨晚……你……”
“怎么了?昨晚?昨晚我们都喝醉了,然后……”他拎了拎眉毛,没往下说,“还是我比较厉害,比你醒得早。”
谭健皱紧的眉头骤然松开,暗自庆幸阿泽没有生气。
“我下午去出货,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啊!”
二人就这样甜蜜蜜地出门去了,酸死一群可怜的保镖。
谭健以为阿泽被他的真情感化了,以为阿泽原谅了他的过错,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可这一切,都在几个小时后变成了幻想。
当枪声响起时,谭健的第一反应是保护阿泽逃出去,可当他发现阿泽与其中一名警员大声对话时,他才意识到,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一旦动了情,就是输家。这句话,简直是真理。
可惜,这个道理,不该在自己倒在一片血泊中的时候才明白。
一片混乱,有人逃,有人追,有人流泪,有人后悔,也有人,死不瞑目。
陆峰带着人赶到现场,原本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
孤飞扬一眼看到了他,他不希望陆峰死,毕竟,他是好人。
他冲过去,想带陆峰逃离现场。可是,忙着追杀的警员们不知道,甚至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孤飞扬。
“别跑!站住!”一个警官抽出身来追向他们。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
孤飞扬从来都是怕枪的,听到枪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站住脚,回过头,却迎来一个扑向他的身体。
“陆哥!”他跌坐在地上,扶起中枪的陆峰,“陆哥!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我有……放不下的,而你……没有……”
这是陆峰断气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飞扬永远记得的一句话。
两周后,警局里。
“飞扬啊,好样的,这次你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是我们警察的骄傲!”局长满脸堆笑,队长在一边乐得开了花。估计二人明天就能升职。
“那……那个……”飞扬支支唔唔。
“噢!你放心,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会派专人去接你,坐一艘私人艇去X岛!奖金会直接寄过去。”
听了这话,飞扬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下面播送晚间播报:今天下午十四点二十九分,我国东南部海域发生九级台风,很多船只遭受风浪袭击,由于之前做好充分准备,我国沿海港口大部分船只都靠港停船,因而没有发生大量人员伤亡事故。在附近海域,有一艘私人小艇遭遇风浪袭击,船体全部破坏,船上三名乘客及工作人员全部遇难。据推测,这艘小艇是我国公民所属船只,但无从知晓这艘船的主人身份,我们希望有相关知情人士速与警方联系。”
第 20 章
阳光跳跃着点燃每一片砖瓦,热浪翻滚着袭过每一寸土地,而今又是一夏。
日落时分,弦王府又迎接了主人的归来。
“王爷吉祥!”众人训练有素地行礼,虔诚地欢迎主人。
“都起来吧。”一袭黄色袍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入王府,见到管家,便问,“他怎么样?”
管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每天例行的公事,想也没想就回答:“还是那样。”
“哦。”王爷对于这个千篇一律的回答没有丝毫的反应,明知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但却每天乐此不彼地问,似乎这是唯一能让他快乐的事情。
“红蕖呢?”风华弦坐下喝了一口茶,张口叫道。
“奴婢在。”
“我叫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启禀王爷,红蕖谢谢王爷好意,可是,公子一天不醒,奴婢就不嫁。”
“你这个丫头,脾气简直和他一样倔。”王爷站起身,走到窗前,叹了口气,“快三年了,他要是一直不醒,你难道就一直不嫁人吗?”
“是。”
王爷摇摇头,“不会了,他不会醒了,你何苦这么执着?”
“王爷不也一样执着么?两年零九个月了,王爷不是每天都会问公子的情况吗?王爷到现在,不也是从未碰过别的男人吗?我从小跟着公子,我和公子相识比王爷早,公子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
“报恩就是一辈子伺候他么?他当初救你,是希望你能过好一点的生活,而你,为了他,那么好的男人不嫁,他要是知道了,会难过的!”
红蕖眼眶红红的看着王爷,一语不发。
“王爷!天哪……王爷……不好啦!啊,呸!不是,是好事儿,好事儿!”管家不顾年老体衰,一路跑着冲进来,还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
王爷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天哪,天哪!我,我……他他……他……”
“什么你啊他的,你到底要说……他!?什么他?飞扬?他怎么了!?”
“启禀……”
风华弦实在受不了这个老管家,直接冲了出去,直奔卧房,红蕖紧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才理解孙管家为何如此激动。
地上,饭菜撒的到处都是,几个丫鬟还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床的方向。见王爷进来,赶忙跪了一地的,“王爷恕罪,奴婢,奴婢没有心理准备,他他,他突然睁眼睛……我们……”
风华弦一边听着一边用眼睛扫视屋子,目光与床上的那个人相触时,彻底石化了。
孤飞扬,那个在近三年前的一场变故中中了剑的人,那个两年多没有睁过一次眼说过一句话的人,那个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辈子醒不来的人,此时此刻,正睁着那双黑眸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