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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他颤抖着嘴唇，直直地盯着谭健。
“他是警察。”
第 19 章
“你，开，开玩笑吧……”孤飞扬努力克制自己，可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
“他以前的确是你兄弟，可是这次，被警察买通，故意来引你上钩。”谭健解释着，“我也是才发现的，就是他用那张警证进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
飞扬眨眨眼睛，废话，那就是警方给他的。
“我派人查了，他被中国警方买通了，利用这次机会接近我们。所以刚才的警车才会来的那么快，华生从另一边跑，想同警察会和，还好我派人截住了他。”
“这么说，是你把他杀了灭口的？”
“我不得不杀他，不杀他，你我都得坐牢。我知道你重情义，念及他是兄弟，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想要生存，就必须心狠手辣。你下不了手，我替你动手。”谭健搂住他，“这些警察太狡猾了，这次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太多人，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难道这里有内奸？”说完看了看孤飞扬，只见他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不是他，谭健这样想。
接下来的几日，孤飞扬一直没怎么说话，整天坐在同一张椅子上发呆，谭健只当他是受了刺激还没恢复过来，也不打扰他。
警察倒是来过一趟，录了点口供就走了。看来还是没能抓到任何的把柄。
一天下午，谭健的一个手下被就地正法了，原因是背叛。
飞扬站在窗口，望着被抬走的尸体，浑身一震恶寒。这显然是警方故意做的效果，让谭氏以为背叛的是那个人，从而保护孤飞扬。
这个世界还有正邪之分吗？正人君子为了做一些所谓的正事，却害死了无辜的人，反过来还要说自己为了惩恶扬善，有多无奈。恶人呢？为了保全自己，不知道伤了多少条性命。用正当的职业来掩盖自己的罪过，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全是肮脏不堪的内容。他很厌恶，厌恶一切，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自己。
这个晚上，酒店里乱成一团，孤飞扬逃了。
谭健暴怒，派人到处找都没有任何线索。他站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回来，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百个人看不住一个！？全是废物！”
“谭总，一个保镖而已，这样生气，何必呢？”大家都出去之后，陆峰对谭健说。
“他不是保镖！”
“那是什么？”
“是……”他犹豫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性伴侣？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性伴侣，可是因为自己对他太过仁慈，只碰过他两次。保镖？他一次都没保护过自己。禁脔？有点像，可自己根本不想这么做，谁让孤飞扬这么厉害，又这么倔。那么，是……恋人？不，他谭健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他颓丧地坐在椅子里，挥挥手让陆峰出去了。
这个小子，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可总觉得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像是一个才来到这里的人一样，无法融入这个社会，无法接受现实，而且就像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想到这里，一股恐惧感涌上来，他猛地站起身，走出去。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了很久，他决定自己去找。驾车寻遍每一条街，都没有那个修长的身躯出现。他越来越着急，最后转为莫名地害怕，害怕孤飞扬就此消失了。
与此同时，孤飞扬正在馄饨摊上尽情享用，他可是牺牲了晚饭的时间逃出来的。将汤水都喝得一滴不剩，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三个硬币，丢在桌上。摸摸扁扁的钱包，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从谭健的抽屉里偷点钱出来。算了，免得又欠他的。从现在起，他要自力更生，赚足了钱，去Ｘ岛过平静的生活。
也许是过惯了吃国家俸禄的生活，他根本不懂得怎么找工作。加上他的这幅长相，谁敢聘他？
潦倒地坐在街头的角落里，看着对面卖糕点的摊子，垂涎直下。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混入人群中，将手里准备好的刀片藏在两指之间，不着痕迹地站到一个拎着皮包的女士边上，伸出藏着刀片的手，深吸一口气，划了下去。
刚触到皮包，手就被人轻轻握住，他一怔，一个声音在耳后说：“终于找到你了。”那人将飞扬带出人群，拐进一个小巷子里，紧紧地抱住他。
“为什么要逃。”谭健在他耳边幽幽地问。
“你管不着。”飞扬有些懊恼，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被发现。
谭健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口气，将他带回车上。
“我知道我杀了你兄弟，你生气，但是你这次玩过火了。”回到住处，谭健阴沉着脸。
“过火？什么叫过火？我跑不跑是我的事，跟过火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跑的。”
“所以我才逃啊。”
谭健看了他半晌，突然笑起来，“你变了，和原来不一样了。”
孤飞扬带着疑惑的眼神，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你会反抗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只知道乖乖地听我的话。”
孤飞扬想起当日所受的屈辱，不禁怒从中来，一拳就挥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谭健并没有躲让，一拳硬生生砸在他脸上，顿时紫了一块。
谭健被打得踉跄几步，想要发作，却忍住了。找他的脾气，定会把孤飞扬拎起来暴揍一顿然后扔到大街上。他站直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着说，“好了，我也让你打了，这杀兄弟的仇也该报了吧？”
飞扬愣了愣，没有说话。谭健走过去搂住他道：“我不要你还债了，也不追究之前的事，从现在起，我们互不相欠，只要你能乖乖地跟着我，好不好？”尊贵的集团总裁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连他自己都吃惊。
孤飞扬却丝毫不领情，一把推开他，“不要我还债，干嘛还呀我跟着你？这跟还债有什么分别？”
“那你想怎么样？”被推得撞在墙上的谭健耐着性子问。
“不想怎样，我就是不想呆在这里，不想看见你。”
“你还是想走是不是？”
“那当然。”
“你要想清楚，外面的世界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你会遇到很多困难，甚至活不下去，就像刚才一样。”狡猾的人开始进行威胁。
“那也比天天看见你要好。”
“你宁可饿死也不想呆在这里是不是？”谭健的脸板得老长，“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过是我的玩物而已，用完了就扔的，不要以为你有多重要，指望我求着你留下来？每门！”
“我可没指望留下来。”
“好，那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要是让我看见你，就把你打残了！”谭健拉开门，“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要是他敢踏进我的地盘，就打断他的腿！”
门口的保镖听了，无不两眼放光。要知道那天被孤飞扬打得丢尽颜面，一直找不到机会报仇，现在怎能错失良机？叫上二十几个兄弟，将孤飞扬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群殴之。纵使孤飞扬功夫再好，没了内功，根本打不过二十几个大汉。很快就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住手！”后面一声大喝，众人都停了手，只见陆峰急急地跑来，拉开他们，把飞扬抱起来上了车。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四处灯光灰暗，到处都是灰黑色的墙面。
“水……”他挣扎着挤出一个字，立刻就有一杯水递到面前。“这是哪里？”喝完一杯水，神志清醒了很多，他问坐在一边的陆峰。
“就是一开始你来的那个地下工厂。”
“啊，是这儿。”
陆峰伸手按住想坐起来的飞扬，“你还受着伤，昏了两天才醒来，还是歇着吧。”
“什么？！两天？这么久？”
“是啊，你伤的还不轻。”
孤飞扬没说话，想着最近的事情，寒心。
“阿泽，谭总他……”
“别跟我提他！提他我就恶心。”
“好好好，不提，你好好休息吧。”
练武的体制的确不一般，一个星期不到，孤飞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陆峰一推开门，就看见正在收拾东西的孤飞扬，忙跑过去，“你干什么？要走吗？”
飞扬转过身来，“多谢你救我一命，我已经好了，也该走了。”
“可是，你走了，能去哪里呢？就住在这里吧，这边全是我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如果让谭健知道了，你会有麻烦的，这我懂。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想一个人生活。”
陆峰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把你抢回来，你又要走了。”
飞扬看了他一会儿，“陆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我不可能再动感情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活着。”
陆峰愣住了，没有想到孤飞扬会把话挑明。他愣了一会儿，点点头，“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无权阻拦。”
“我会一辈子记得你这个大哥的。”孤飞扬拍拍他，推开门出去了。
陆峰呆呆地望着关上的门，本以为谭健放手了，阿泽就会属于自己，现在才明白，不是自己的，永远都得不到。
吃过一次亏的孤飞扬这回学聪明了，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去求工，只可惜没了内功，要是在过去，他就可以用独家秘方易容术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帮他，很快，一家汽车修理厂就用了他，让他当搬运工。
不过正如谭健所说，这个社会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三天两头就会有要债的人上门来打砸抢，不过，孤飞扬倒是帮了不少的忙，老板简直要拿他当门神。
每当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就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呆在谭健身边混口饭吃，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强烈的自尊心推翻了。
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躲在角落里擦鼻血的时候，就会想念谭健家的那张柔软舒服的大床，可是很快又会想，反正自己只是一个玩具而已，谭健玩腻了就会把他扔出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