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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微笑:“莫非你们中间有人会趁机对朕不利么?”
宋炎午等人全部满头冷汗:“陛下明鉴啊,臣等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重华就道:“那就是你们怀疑朕的身手咯。”
宋炎午等人当然不敢承认,七嘴八舌都是要劝重华别冒险。
重华不以为然,他若是真有那么容易死掉,那就说明他没命做这个皇帝。
钟唯唯趁此机会,跑过去用绳子在腰上腿上打好了盘扣,大声招呼崖上的侍卫拉她上去。
崖上的侍卫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的工作就是配合钟唯唯采茶辨茶,立刻开动。
钟唯唯身体轻巧好拉扯,等到重华发现,她已经上去很高了。
她快活地在半空中朝他挥手,含着笑,一双手动得飞快,很快就采了一篓茶叶。
拉一拉绳子,侍卫就缓缓把她放到崖底。
钟唯唯献宝一样地把竹篓往重华跟前放:“我的手艺没生疏。”
又叮嘱看守围场的杂役:“剩下的你们不要动它,等它结了籽,你们再来收,送进京去给我。”
重华催促她:“收拾东西快走。”
走了没多远,一阵冷风吹来,黄豆大小的雨点拼了命地往下砸。
宋炎午等人连忙撑开伞,伺候重华和钟唯唯穿上油衣。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寸步难行。
重华当机立断,伸手去牵钟唯唯:“折回去!在悬崖下躲雨。”
一行人又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去,蹲在悬崖下躲雨。
宋炎午带着人在悬崖纵深处、风雨侵袭不到的地方,搭了个简易的窝棚。
重华和钟唯唯进去歇息,其他人则在外面蹲着看雨玩。
虽有油衣遮挡,但风大雨大,钟唯唯的鞋袜裤脚全都湿透了,湿哒哒地粘在身上特别难受。
鞋袜可以脱了晾着,裤子倒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等体温捂干。
钟唯唯又冷又痒,七不是八不是。
重华倒是一点不着急,他是皇帝,伺候的人多,不管走到哪都有人拎着他的换洗衣物。
包袱外面裹一层油毡布,防雨防潮,好用得很。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干净的鞋袜、外袍、里衣、裤子,一件一件地拿给钟唯唯看:“尚宫局做的这衣服还不错。”
“呵呵……”钟唯唯恨得冒烟,这个坏东西!
重华在钟唯唯身旁坐下来,一边偷看她雪白玲珑的脚丫子,一边慢吞吞地把自己的鞋袜脱掉。
试探着用他的光脚丫碰了钟唯唯的脚一下,钟唯唯触电似地迅速把脚缩回去,怒目而视。
反应真快。
重华遗憾极了,一本正经地道歉:“对不起啊,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钟唯唯往旁边让了让,不要脸的登徒子!
以为道歉就可以掩饰他的不怀好意吗?
重华自言自语:“这个雨似乎没有停的迹象啊,难不成要在这里过一夜?”
钟唯唯有点急:“那得把今天采来的茶叶晾着才行。”
重华很郁闷,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她面前,和她说要在这里过一夜,她却只记得茶叶?
他冷哼了一声:“哼~”
钟唯唯不鸟他,趿着湿鞋子出去问人要吃的喝的:“饿了。”
高高兴兴拿了一兜吃的回来:“还好,没淋湿。”
重华看到她递过来的肉干,那点子矫情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恶狠狠一口咬下,恨不得连着那只小手一起吃下肚去。
钟唯唯飞速缩回去,换了拳头大一块熟肉递过来。
眼睛大大睁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就好像在说,有本事你一口把这块肉吃了。
他是狗吗?
是狗吗?
她为什么用喂狗的眼神和姿势对待他?
重华郁闷极了,看着那块肉怎么也下不了口。
气呼呼丢一条裤子和外袍过去,起身往外走:“换掉。”
钟唯唯松一口气,见他打着赤脚,就提醒他:“陛下,您忘了穿鞋。”
重华傲慢地瞅了她一眼,把干净的鞋子往她脚下一扔,光着脚大步走了出去。
钟唯唯听见他在外面大声和宋炎午等人说笑,豪爽风趣,丝毫不似他平时的沉默傲慢。
到底是做了帝王的人,懂得用不同的方式和不同的人相处。
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换上了干净的裤子和外袍,再套上重华的鞋子,觉得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了。
刚收拾妥当,重华就进来了。
他打量着她,唇角有微笑:“裤脚挽了几圈?哟,这外袍都拖到地上了吧?”
他是在笑她小短腿,钟唯唯翻个白眼:“哪有那么夸张?”
重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情还不错,他立刻挨着她坐下来:“这雨下得可真好,要是下了就不停,那就更好啦,在这里住一夜再走。”
钟唯唯心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偏要故意扫他的兴:“若是天黑之前不回去,营地里一定会乱了套吧?又又也会害怕。”
“让我高兴一会儿不可以么?”
重华瞅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这条裤子是我穿过的。”
“轰”的一下,钟唯唯脸红过耳,只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尤其是某个地方非常不对劲。
她怒气冲冲,想痛骂他几句又骂不出来,赌气立刻还他又不大可能,于是气得眼圈红了。
却又听重华低声道:“骗你的,是新的。”
☆、135。第135章 深山相处(4)
这个可恶欠揍的家伙!
钟唯唯的身体先于她的理智。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一个飞扑把重华扑倒,并且掐住了他的脖子。
重华一动不动地仰卧在地上,双臂摊开放在身体的两侧,以表示随便蹂躏,他绝不反抗。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让人不忍心拒绝。
钟唯唯心里一软,只差一点就想要抱紧他,吻下去,然后再也不放开。
最终她还是慢慢坐起,顾左右而言他:“请陛下恕罪,微臣适才羊角风发作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重华眼里的光淡下去,他一言不发地坐起身来,再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然后一直到雨势变小,他都没有再进来。
而是派了李安仁进来拿他的湿鞋子,顺便通知钟唯唯:“该走了。”
钟唯唯把干净的鞋袜交给李安仁:“让陛下穿这个吧。”
李安仁为难:“可是……”陛下不是把这个给你了吗?
钟唯唯摇头:“太大,我不合脚的。”
她也不想要重华捂着湿鞋袜,也希望他能舒服一点。
李安仁只好把干净的鞋袜拿去给重华。
钟唯唯收拾好走出去,众人已经披好油衣,依次出发了。
重华站在一旁等她,见她出去才提步往前。
钟唯唯默不作声地紧跟上去。
一路泥泞湿滑,就连重华之前给她削的木棍也不能让她保持平衡。
她滑来滑去,最终重华看不下去,一把揪住她,把她背了起来。
钟唯唯要动,他低声呵斥她:“自己不行就别拖累人,天黑之前赶不回去,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吗?或者你是想要别人背你?”
钟唯唯不敢再说话,安静地趴在他宽宽的肩膀上,眼里水汽弥漫,连路都看不清楚了。
她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想要一直这样走下去,地老天荒。
和马匹汇合以后,钟唯唯恋恋不舍地离开重华温暖的背,慢吞吞爬上胭脂马,有种简直不想要回去了的感觉。
有沉闷的声音传来,一个侍卫趴在地上听了片刻,低声道:“有许多人马过来了。”
宋炎午低声吩咐众人:“天黑路滑,刀出鞘,箭上弦,耳听八方,眼观四路,都小心点。”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众侍卫沉声应是,把重华和钟唯唯护在中间。
重华低声道:“过会儿紧紧跟着我,如果发现不对就跑,不用管我。”
钟唯唯低着头“嗯”了一声,但是心里很明白,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丢下重华独自离开的。
过了没多会儿,打前锋的侍卫跑回来:“是郑副统领带人来接陛下。”
钟唯唯松了一口气,重华等人却丝毫不肯放松。
直到郑刚中出现,确认无碍,才收好刀剑。
一行人回到营地已是深夜。
一群王公大臣站在营地前迎驾,就连肿着脸、才丢了人的祁王也在。
他哼哼唧唧:“皇兄为了黎民百姓真是什么都豁出去啦,这样大的雨天也冒险出去采茶,真是社稷之福啊……”
钟唯唯不耐烦听,趁着重华应付这些人时,悄悄溜了回去。
又又还没睡,见她来了就飞扑上来,无限委屈:“唯姨,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小棠递一碗热姜汤上来,在一旁告状:“总也不睡,困得眼皮都粘在一起了,还是不肯睡,非要等你回来不可。”
又又立刻接了姜汤,亲手递给钟唯唯,讨好地道:“唯姨你喝,喝了不生病。”
一不小心把这孩子养得这样粘她,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钟唯唯五味杂陈,一口饮尽姜汤,叮嘱又又:“让小棠带着你,也去给你阿爹送一碗热姜汤吧。”
又又听话地跟着小棠去了,没多会儿回来,笑眯眯地抱住钟唯唯的脖子,轻声说道:“唯姨,阿爹说谢谢你。”
钟唯唯轻拍他一下:“快去睡!”
钟唯唯泡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坐下来和小棠一起拣茶。
茶拣到一半,重华来了,小棠很有眼色地退出去。
他在钟唯唯对面坐下来,跟着她一起拣茶:“条件简陋,天气也不好,这些茶是做不成茶饼了,要不就做散茶吧。”
钟唯唯道:“微臣也是这样打算的。”
重华低着头,轻描淡写:“方才有人旧事重提,朕打算明天就让他们好好开开眼,叫他们心服口服,你要不要去看?”
钟唯唯皱眉:“今天走了这么多路,又淋了雨,不如好好休息,后天再比试。”
重华的心情愉悦起来:“我撑得住,一场雨就把我淋趴下,那还怎么统治他们!就这样定了,今夜你早些睡,明早去看朕怎么收拾他们。”
钟唯唯正想拒绝,原本已经睡了的又又立刻扑过来。
抓住她的袖子,十分可怜的哀求她:“唯姨,唯姨,我想去,您不去,爹爹不会让我去的。”
钟唯唯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