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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惯胡谦很久了。
之前一直忍着,那是因为要顾全大局,要听钟唯唯的话。
到了现在真是不能容忍。
不服尊重的人,和他讲道理谈尊重,简直就是侮辱尊重这个词!
只有用拳头!用拳头狠狠地教训,打乖了再坐下来谈。如此,才有作用。
大殿里响起拳头狠狠落在皮肉之上的闷响声,听得大家都替胡谦疼。
刘岑等人担心会出人命,从而把事情闹得更大,互相交换着眼色,你推我,我推你,想要上前说情。
钟唯唯从始至终一直没搭理,木着脸听着,让太医给何蓑衣诊治,叫白洛洛到身边,也不多说,拉着她的手拍拍,表示欣慰与赞赏。
白洛洛从进宫到现在,一直都觉得别扭不自在,一直都藏在何蓑衣身后的阴影里,不敢也不想出声。
直到现在,看到钟唯唯亲切赞许的眼神,心里才算踏实了几分。
不管别人怎么说,皇后娘娘并不是那种人,她没有必要把有些想法加诸到皇后娘娘身上。
一个女人要做到这些事,挺不容易的,若是身边的人再不给她出头撑腰,那日子更是没法儿过了。
白洛洛这样一想,心情就愉快了几分。
又听钟唯唯轻声道:“多亏有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娘家人。”
娘家人啊……老男人是这样想的吗?白洛洛偷偷看向何蓑衣,只见他斜靠在椅子背上,懒洋洋地瞅着她。
眼神温和慵懒、坦然镇静,还带了几分了然与犀利,仿佛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她在他的面前无所遁形。
白洛洛心口一跳,莫名紧张,就连呼吸都不会了,连忙收回目光垂下眼,下意识地用左脚去踩右脚,低声说:“洛洛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钟唯唯轻笑一声:“我并未对你有恩,对你有恩的人是了尘师太。只要我对你好,你也对我好,那就够了,不要听别人瞎说,要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
白洛洛使劲点头:“嗯!”
梁兄终于把胡谦打得差不多了,停下来,把人扔一旁,甩甩打疼了的手,上前给钟唯唯行了个礼,默默退到一旁。
钟唯唯这才轻描淡写地道:“给胡将军疗伤,继续审案。”
大家都以为她会就此事表明一下态度,或是点出胡谦的罪,或是装模作样地教训梁兄几句,谁知她竟然什么都没提。
明显就是,我就是让人打你了,就打你了,你要怎么样?
而且这事儿在我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再有还要继续打!
诸大臣面面相觑,片刻后,有人微笑起来,就是要这样的皇后娘娘,这样才好!不听话的先揍一顿再说!
案子持续审理,钟唯唯道:“谁说会用迷香,会施展摄魂术,就一定是昆仑殿的手段?之前,东岭谦阳帝姬曾与靖中勾结,试图往端仁长公主身上泼污水,分裂圣女宫。为了洗清污名,不让圣女宫分裂,端仁长公主曾接受圣女宫人的挑战,本宫有幸,从头到尾一直观战,因此也知道了一些外界所不知晓的秘辛。”
她示意小棠讲一讲经过,同时让人去把因为把韦太后放走、而被罚静守玉明殿的夏花姑姑,以及护送端仁回京的阿彩叫过来。
昆仑殿与圣女宫,从来都是神秘的所在,众人听着他们的名头响亮,却不知道其中的真实情景。
听了小棠的描述,众人才知道原来圣女宫中,也有精通调制迷魂香、擅长摄魂术的嬷嬷。
刘岑适时道:“众所周知,圣女宫已然分裂,东岭圣女宫早已不是除暴安良的地方,而是帮着东岭逆臣李尚为非作歹的爪牙!他们派出几个奸细,害人并挑拨离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崔嬷嬷神色微变,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果然好手段,难怪能一路披荆斩棘,从罪臣之女荣登皇后的宝座,且偌大一个后宫,独占帝宠。”
何蓑衣不怀好意地道:“果然高手在民间,你这嬷嬷说话好文采。”
胡谦流血太多,本来气息奄奄,听到这话,眼里骤然亮了几分。
钟唯唯微笑着道:“胡将军,府上真是人才辈出,随便来个嬷嬷,就如此能言善道,文采斐然。看来是府上教养得好,府上即将要出状元了罢?”
胡谦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众人无声轻笑。
崔嬷嬷神色大变,后悔不迭,一个人的言语要和身份相当,以她的身份,如此说话,算是格格不入。
片刻后,阿彩与夏花姑姑都来了。
阿彩看到这崔嬷嬷就道:“我认得她!她是东岭人!”
崔嬷嬷冷笑一声:“你们是一伙儿的,想冤枉诬陷我。”
夏花姑姑虽是老人,却出来得早,多数时候都是外派,且这种嬷嬷地位尊崇,并不是她能随便见到并认识的。
但夏花姑姑还是尽职尽责地嗅了崔嬷嬷的随身物品,最终从她的荷包中找出几种香料,当众调制之后,让扫地的粗使宫人过来嗅闻。
粗使宫人大声道:“就是这个味道!”
何蓑衣则道:“这不是昆仑殿正宗的甜梦香味道,比甜梦香更胜一筹。”
崔嬷嬷眼看无可抵赖,突然往阿彩扑去:“郡主,郡主,难道不是皇后娘娘去信,向端仁圣女表达胡氏功高震主的忧虑,端仁圣女便派了属下来此协助皇后娘娘的吗?”
“一派胡言!端仁圣女早几个月前便陷落于敌营,本宫就算想与她通信也没那么容易。”
钟唯唯淡淡地道:“胡将军,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来你这个带兵打仗的人也该听懂了。府上的总管事是关键人物,该怎么做,你心里明白,你恃功自傲,冒犯本宫,该什么罪,你也明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953。第953章 你这么老,这么笨
阿彩跑上去猛踢崔嬷嬷,抓着什么就把什么往崔嬷嬷身上招呼,咬牙切齿地骂:“打死你这个坏东西,打死你这个东岭人!你们残忍地害死我姑姑,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我杀了你……”
阿彩一边踢打,一边哭,泪流满面,看上去十分凄惨。
众人唏嘘不已,胡谦羞愧地垂了眼睛,挣扎起身,“啪嗒”跪倒在钟唯唯面前,嘶哑着嗓音道:“请皇后娘娘许臣出宫,亲自去把那狗奴抓来!”
钟唯唯盯着他的眼睛,不怒自威:“许。”
刘岑担心胡谦再闹出别的幺蛾子来,自告奋勇:“请许微臣陪同胡将军前往。”
钟唯唯照旧许了。
胡谦走后,阿彩被人拉开,她哭得十分伤心,钟唯唯却是更关注又又。
阿彩可以肆无忌惮地哭,又又却是只能眼泪往肚里流,就连伤心都不敢让别人看出来,这才是最凄惨的事。
她把又又拉到身边,从始至终一直握着他的手,虽未开口,暖意却一直源源不断地通过交握的手传递过去。
又又恹恹地靠着她,就连眨眼都不敢,就生怕一眨眼睛,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钟唯唯让他回去,他很坚决地摇头:“我要在这里陪着唯姨。”
他害怕在失去父母双亲之后,再突然失去养母。
钟唯唯理解他的心情,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头,将他拥在怀中,搂得紧紧的。
突然,白洛洛喊了一声,向崔嬷嬷扔出一把凳子,凳子砸在崔嬷嬷头上,崔嬷嬷“呃”了一声,眼睛往上一翻,当场晕倒在地。
众人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白洛洛有些尴尬,指着崔嬷嬷小声说:“她想自尽,不如砸晕了比较好一点。”
梁兄果然在崔嬷嬷的嘴里找到了毒丸。
原来是崔嬷嬷眼看即将暴露,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她,便想趁机自尽,来个死无对证。
这么重要的人,当然不能轻易死掉,大家都毫不吝惜地夸赞白洛洛机智勇敢,观察入微。
白洛洛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十分开心,眼巴巴地瞅着何蓑衣求表扬,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只差没有摇尾巴了。
何蓑衣似笑非笑地道:“不错,这回聪明用到正途上了,有前途。”
白洛洛开心地咧开嘴,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出来,就听何蓑衣道:“以这样的机智与身手,想来给皇后娘娘做个近侍女官是极不错的,正好达成你的梦想。”
白洛洛脸色微白,他是什么意思?让她留下来给皇后娘娘做女官?
质问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最终理智委婉了许多:“我粗手笨脚的,做这些粗活儿还可以,伺候皇后娘娘却是不够的。且你这么老,这么笨,就连被人打也还不了手,让人怎么放心,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照看着你吧。”
白洛洛说着,脸上满是不耐烦,好像何蓑衣真的是很大的拖累一样。
他这么老,这么笨?何蓑衣扬起唇角,不怀好意地瞅了白洛洛一眼,没有再多话。
白洛洛被他看这一眼,背心里的冷汗都出来了,然而仍是高昂着头,微皱着眉,一副江湖女豪杰的模样。
钟唯唯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十分想笑,只是胡紫芝才死,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只好保持严肃悲痛。
天亮,胡谦和刘岑回来了。
案情真相大白。
胡府总管事在九君城时遇到了一个妙龄女子,这女子十分貌美,且精通房中术,善解人意,三两下就把这总管事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总管事为了与她长相厮守,便带她回京,同行的还有她的母亲、小姨、祖母。
这崔嬷嬷,便是那女子的小姨。
一家子都号称祖籍雪溪,是在当年秋泽案时受了牵连逃出来的,东游西荡许多年,男丁都死绝了,剩下几个女流之辈,无所依仗,就想找个靠山。
这种情况,在民间乃是正常的事,总管事心想自己相貌堂堂、有能力有靠山,钱也有,正好给人做靠山。
又因这女子的祖母、母亲、小姨都身有长技,有人擅针线,有人擅做菜,这崔嬷嬷更是精通儿科与女子保养术,还都十分善于揣摩人心。
他被那女子吹了枕边风,便将这崔嬷嬷举荐给陈留侯夫人,果然十分得宠,连带着他也得了好几次夸赞。
听说皇长子生病,家里又想劝服惠妃,把人接出来,崔嬷嬷找到他,说自己能胜任。
他一想,这是立大功的好机会,便一力向陈留侯府举荐,打了包票,这才有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