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唯唯又开始掰着手指算:“一年抵三年,三十年役期,一共需要照顾他十二年……
啊,不对,没这么多,十年,太久了些。”
她表示反对:“太少了,十年后我都三十岁了,成老姑婆了。若想嫁人,要么只能嫁个比我小很多的,再不然就只能给人做续弦,很吃亏,至少也要一年抵个五年什么的……”
还想着嫁人呢?
重华眼里有寒光闪过:“你的意思是说,朕需要十年才能让宫里的局势平稳下来?或者是说,朕需要十年,才能有皇后?
钟唯唯,是你自己说就算不能做夫妻做爱人,那就做君臣做同门的,这会儿又诅咒朕没有皇后?你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这可真是随时随地背黑锅,钟唯唯愤恨不已:“微臣哪敢诅咒陛下?您想要立后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扯这个干嘛,我说的是照顾那位贵人一年得抵算五年!不然我不干!”
“不要得寸进尺,不然做一天算一天!”重华凶狠地瞪视着她,全身散发着冷气。
“做君王的人,必须以理服人,以德服人,说话要算数,不然没人愿意卖命的。”
钟唯唯挺着胸梗着颈,寸步不让:“陛下把你吐出去的唾沫捡起来吃掉,臣就不计较了。”
重华狠狠一拍桌子:“三年半,再敢讨价还价,就吃馒头和稀饭!人还要照样看!”
还押韵的呢!
钟唯唯同样狠狠瞪他,为了泄愤,她当着他的面端起酒壶,嘴对着壶口,挑衅地把整整一壶陈酿全喝光了。
气我?我就把你的好酒全喝光了!
重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并不介意也不多管。
直到她喝光了酒,才又推过一壶去:“有本事你把这个也喝光了。”
“小意思而已!”钟唯唯恶狠狠地抢过去,又喝了半壶。
突然想起来,重重地将酒壶一放,恶言相向:“想灌醉我让我出丑?我才不上当!”
居然发现了。
重华十分遗憾,照旧面无表情:“钟唯唯,如果照看一年抵扣三年半役期,三十年役期你要照看几年?”
钟唯唯放了酒壶,掰着手指一阵乱算。
越算越算不清,算得目光涣散,额头鼻尖浸出一层细汗,脸上的粉红之色也越来越浓。
重华撑着下颌,满意地看着她醉眼朦胧,着急抓狂,再悠悠来了一句:
“算不清楚吧?我早说过你是个傻子,天生少根弦,胆小又懦弱。”
酒壮怂人胆,钟唯唯突然站起来,俯身逼近了他。
鼻息咻咻,把带着酒香味儿的温软气息吹到他脸上:“二傻子,别以为做皇帝很了不起,别以为长得好很了不起,别以为数术好很了不起,告诉你,我就是不喜欢你,就是讨厌你!
小气又自私,霸道又不要脸,说话不算数,背信弃义,专门欺负老实人!
你有情人很了不起啊?只要我想找,我也不缺的!”
重华冷了脸:“钟唯唯,你喝醉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
钟唯唯只觉得终于把心里隐藏的那些话说出来了,真是太舒服,太爽快了。
她越说越得意:“什么给个机会让我问问题,你不就是想要我问那个女人的事吗?我偏不问!为什么不问?
因为我不喜欢你,根本没想过要嫁你,所以关我什么事?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是十个八个都不关我事。
你爱找谁就找谁,我不在乎,我是彤史啊,专门为你打理安排这种事的彤史,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在乎了?”
重华忍无可忍,眼里往外喷火,磨着牙道:“钟唯唯,不要借酒装疯……”
话未说完,钟唯唯已经拎起酒壶,将酒水往他头上浇:“还有,什么破彤史,你那些大小老婆,统统都去死!你也去死!别耽搁我嫁人!姑奶奶不缺人稀罕!”
重华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钟唯唯的衣领,像老鹰抓小鸡似地将她拎起来,大步往里走。
钟唯唯双足离地,两手乱挥,哇哇大叫:“救命,救命,暴君恼羞成怒要杀人了啦……”
一壶冷水兜头淋下来,激得钟唯唯打个寒颤,像小狗似地使劲甩了甩头上的水,酒意瞬间褪了三四分。
她慢慢抬起头来看向重华,重华一手提着她的衣领,一手拿着倒空了的茶壶,目光森寒,神色恐怖。
钟唯唯咳嗽一声,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会在这里?呀!我身上怎会是湿的?难道我刚才喝醉了?”
“你就装吧!”重华冷笑一声,松开她的衣领,再将茶壶丢在地上,狠狠一脚踢飞,大步走出。
钟唯唯撇一撇嘴,愉快地眯了眼睛。
这些话藏在她心里很久了,早就想砸在重华脸上了,一直没机会说,今天总算说出来了,真是大快人心!
她大声问重华:“陛下,还有一事微臣要请陛下明示,敢问昨夜陛下是否留宿西翠宫、是否临幸吕贤妃啦?”
回答她的是瓷器狠狠砸在地上的破裂声。
她的职责就是要让他不高兴!
钟唯唯快乐地随手捞了重华御用的巾帕,将湿淋淋的头发和衣裳擦了擦,一本正经地走出去。
看到藏在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的李安仁,就叫他过来:“陛下搞得一地都是水,你找人收拾一下。”
李安仁气呼呼的:“谁惹的事谁收拾……”
钟唯唯理也不理他,扬长而去。
李安仁气得跺脚,既不能去把钟唯唯拖回来,也不能真不管这满地的狼藉,只好忍气吞声地安排人把地上收拾干净。
收拾到一半,突然看到重华怒气冲冲地大步进来,吓得赶紧跪倒:“陛下……”
见重华目光转动,像是在找人,讨好地问:“陛下是找钟彤史吗?她已经走了……”
重华劈头盖脸一顿狂骂:“你哪只眼睛看到朕在找她?×;amp;amp;amp;×%×;amp;amp;amp;*#……”
李安仁:“……”
陛下你有本事对着钟唯唯骂,对着咱骂有什么意思?
☆、86。第86章 又又(3)
一群女官好奇地伸长脖子往远处看,据说皇帝陛下从宫外接进了一个大美人儿,是他在外面时的相好。
看皇帝陛下对新晋妃嫔美人们的冷淡模样,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然也不会这样牵挂。
有好几个女官悄悄打量钟唯唯,也不知道这位美人入宫之后,还能不能容忍陛下和钟唯唯之间那种奇怪的关系。
有人不怀好意地问钟唯唯:“钟彤史,您和陛下是同门师兄妹,一定见过这位美人吧?难道她就是您之前说的那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钟唯唯云淡风轻地一笑:“当然见过了,的确也是倾国倾城,单论容貌,天下少有人能和她比。”
“哗!这么美?”
女官们激动起来,七嘴八舌地打听着和新人有关的事情:“从您入宫到现在,已经四年多了吧?这可真是长宠不衰啦……”
葛湘君阴沉着脸过来,训斥这群爱饶舌的女官:“去!去!去!不知道宫里最忌讳的就是多口舌吗?想找死是不是?”
女官们看不惯她,有几个公然和她顶嘴:“人家钟彤史都没说什么,关你什么事?是眼红嫉妒吧?”
葛湘君气得脸都红了,委屈地看向钟唯唯:“小钟,她们不怀好意,你……”
钟唯唯把她拉到一旁,让那几个女官散了:“葛尚寝说得没错,陛下脾气不大好,让他知道咱们背后议论这个,会生气的。”
女官们对钟唯唯的话还比较信服,立刻不吵了。
因为久等重华和新人不至,就去催问一旁的李安仁:“陛下怎么还不来?”
李安仁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她们闲聊,又见钟唯唯假装自己很知道,早就忍不住了。
当即不怀好意地一笑:“这四年里,一直伺候陛下的人可是我,你们不来问我,反倒去问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是可笑。”
众人一阵追问,他才慢悠悠地道:“今天进宫的并不是什么美人,而是皇长子。”
“轰”的一声,众人差点炸了锅,皇长子?
陛下什么时候有了皇长子?
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
哎呀呀,这宫里一定要闹翻天啦……
钟唯唯也被炸得有点晕,原来“又又”不是那个女人的名字,而是皇长子的名字。
重华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是和那个女人生的吗?
所以她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其实那个女人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所以他才会许诺照顾她们母子?
既然生了皇长子,他为什么只要小孩,不接大人进宫?
是因为皇长子必须在宫里长大,以正血脉身份,而那个女人只要入宫,就会面临吕氏、韦氏的双重夹击吗?
所以他把那个女人藏起来了?
既然已经有了孩子,还和她纠缠不清做什么?
居然还想碰她,居然还想让她照顾这个孩子?
他怕那个女人应付不了宫里的险恶,怎么就不怕她应付不了呢?
又又成双,真是个好名字啊!
钟唯唯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往她头脸上冲,她觉得自己几乎立刻就要爆炸了。
她看着神色各异的女官们,耳朵“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找到重华这个渣渣,再弄死他。
“小钟?你还好吧?”
葛湘君晃晃她的手,担忧地问:“你之前也不知道?”
无数双眼睛因为这句话,又一齐看向钟唯唯。
笑容在钟唯唯脸上一点一点地绽开,她呵呵一笑,抚一抚袖子:“知道啊,陛下之前和我提过,但你们问的是美人,又没问皇长子。”
有人表示怀疑:“真的吗?我看你也很惊讶的样子。”
钟唯唯淡淡地说:“哦。”
又有人问:“哦是什么意思?钟彤史,你不仗义哦,居然看我们笑话……”
钱姑姑威严地说:“都闭嘴!陛下来了。”
女官们赶紧闭紧了嘴,好奇地看向前方。
高高的皇帝陛下手里牵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正慢吞吞地往这边走来。
从来都是冷淡威严的皇帝陛下,此刻竟然一脸的温柔。
那个小小的人儿走得特别慢,他一点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
不时停下来低声和小人儿说几句话,再摸一摸小人儿的头,无限慈爱耐心。
“原来陛下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