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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数人,但是因为关卡查得紧,所以只好分成几拨依次出城,有的人是早就出了城等着的,有的人则留在后头出城,再约定在途中汇合。
“属下去看看。”怀恩在庄子外留了记号,若是那些人来了自会在附近等候。
黄紫将手指蘸了水,在桌面上画来画去,吕太贵妃凑过去瞧,笑道:“这不是堪舆图么?贵人记性真好。”
黄紫淡淡瞅她一眼,道:“记好你我的约定,我帮助东岭与吴王和东方重华大战,将来你等向我靖中称臣进贡。”
吕太贵妃满口答应:“没问题。”
忽见怀恩急匆匆而来,疾声道:“快走,方才属下贴地细听,依稀听见马蹄声响,像是有大批重兵往这边疾驰而来。”
“一定是何蓑衣干的。”吕太贵妃咒骂了一声,急急忙忙拎起包裹,跟在黄紫身后往外逃。
几人匆忙出了庄子,一路遇到几个胡家下人前来询问拦阻,统统撂倒不管,抢几匹马,顶风冒雪往前冲。
跑了不一会儿,只见一群人迎面奔来,行礼问安:“主上,快走。”
黄紫换乘一匹快马,扬鞭赶路,雪越来越大,把众人身后的痕迹一一遮挡而去。
“真是天助我也!”黄紫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笑声未落,只听怀恩大叫一声:“小心!”
十多枝箭矢破风而来,其中一枝更是直奔面门而来,黄紫吓出一身冷汗,自马上滚落于地才算堪堪避过,再起身,就觉着脸颊一点刺痛,探手摸去,一手的血。
却是方才那枝箭矢割伤的。
马蹄声响起,一队骑兵转瞬而至,玄衣黑甲,当先一人神勇非凡,身姿挺拔,冷面冷目,在雪地里好似来自幽冥的煞神。
正是重华本人。
“是黑甲军!”怀恩喊了一声,伸手将黄紫拉上马去,跃下马,使劲抽了马臀一鞭子,疾声道:“快走!我们断后!”
黄紫顾不得多说,扬鞭策马,拼命逃走。
身后怀恩带人迎上去,很快与追来的黑甲军厮杀在一起。重华冷冷地瞅了怀恩一眼,绕开,继续追捕黄紫等人。
黄紫此生从未如此狼狈过,冰凉的空气撕裂了她的咽喉,冻木了她的肺,她什么都顾不得,拼命地往前奔逃。
马蹄声如同暴风骤雨一样落下,一道浓浓的杀意锁定了她,令她喘不过气来。同是上位者,她很清楚地知道,这股杀意来自于哪里——是东方重华盯上了她。
忽然,脑后又是一声轻响,她敏捷地往旁一躲,一枝箭矢带着浓浓的杀意擦身而过。
她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了一声弦响,不及作出反应,左后肩已经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箭头刺入血肉之躯,冰冷彻骨,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惊呼声中,她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白晃晃的雪地上,无数黑色的马蹄子在狂欢,她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瞬就会被踩断骨头,死去,或是成为阶下囚。
然而就在此刻,一匹马从斜刺里冲了出来,骑在马上的人漂亮地倾斜、弯腰,将她抱起横在马上,毫不停歇地继续往前冲刺。
与此同时,许多穿着白衣的人从雪地里跃起,拿着兵刃迎上去阻挡追兵。
“是你。”黄紫痛得几乎失神,看着头顶上那个圆圆的下巴,认出来这是何蓑衣。
何蓑衣轻笑了一声:“这是我昆仑殿在郦国最后的力量,今夜为皇太女尽数送了命,日后你我二人互不相欠。”
黄紫挣扎着要和他击掌:“好,以此为誓!你我二人是盟友!平等互助!”
何蓑衣扶她坐好:“记得你说的话,坐好,前头有人在等我们,成败在此一举。”
黄紫不再说话,从何蓑衣的肩上往后看,看到玄衣黑甲的重华挥起长刀,将怀恩的头斩落于马下,漫不经心地挑起来迎着火把的光芒给众人看。
“我记住你了!东方重华!”黄紫咬牙切齿,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把那张漂亮冷漠的脸牢牢记在了心里,既痛恨又兴奋——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了!
雪越来越大,逃走的一骑两人和追兵越跑越远,渐渐看不见踪影,重华拥马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黑甲军将未来及逃走的人绞杀成肉末。
有人从附近的雪堆里拖出了一个女人,容貌娇艳,反穿着衣裳,眼神就像淬了毒。
重华盯了她两眼,向苟老五勾了一下手指,苟老五立刻上前,抓起一把雪往这女人脸上使劲搓揉,然后从她的耳根旁挑起一点,毫不怜香惜玉地使劲一扯。
“刺啦”一声轻响,女人惨叫了一声,一张轻薄如蝉翼的面具带着血被撕了下来,俨然正是早前从宫中逃走的吕太贵妃。
“东方重华,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篡位者,窃国大盗!”约莫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吕太贵妃高声叫骂着,怎么毒怎么来:“你真以为真宗皇帝无后裔么?你想错了,真相是瞒不住的,吴王……”
苟老五抓起一团雪,狠命塞进吕太贵妃嘴中,把她后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重华再一勾手指,苟老五抱住吕太贵妃的头颅,使劲一拧,“咔哒”一声轻响,吕太贵妃的头便软软地耷拉下去,再无声息。
黑甲军统领轻声提醒重华:“胡谦兄弟俩来了。”
面如死灰的胡谦兄弟俩拖拽着胡志上来,猛地将他推倒在重华面前,厉声怒骂:“畜牲!还不向陛下请罪?”
胡志扑倒在地上,颤不成声:“我说,我什么都说。”
☆、851。第851章 心思活泛的众宫妃
天初明,风雪不歇。
“不要!”钟唯唯在睡梦中惊醒过来,大叫出声。
“怎么了?”重华从外间大步踏入,身上犹还带着铁血和风雪的味道。
目光如隼一般从屋内扫过,不见任何异常,上前将钟唯唯抱在怀中:“可是做噩梦了?”
钟唯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将手放在左胸上,心脏在里面狂奔乱跳,仿佛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梦里的情形清晰如在眼前,惊恐忌讳之感让她不想开口。
她梦见自己生了一个白胖的可爱孩子,她带着那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牙牙学语,心里说不出来的幸福满足。
突然间狂风大作,天昏地暗,她带着孩子到亭子里躲雨,亭子被雷电袭击,大家乱成一团,不知怎么搞的,孩子突然就不见了。
她疯狂地寻找孩子,有人大声说,在这里!等她寻过去,却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虽然知道是做梦,但那种感觉太糟糕了,绝望、冰凉、刺骨,她甚至提都不愿提起。
钟唯唯伏在重华怀里,目光涣散。
室内光线昏暗,唯有窗外的雪光倒映入室,冷冷寂寂的,重华身上也是冷冰冰的,她打了个寒战,往被窝里缩。
重华见她病怏怏的,心里担心,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不见发热,这才稍许放心了些。
他把耳朵贴到她的胸前,开玩笑地说:“心跳得如此厉害,是因为一夜没有见到我,乍然见着了,开心的么?”
钟唯唯没心情接茬,转过身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重华就不再言语,蹬了靴子上床,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脊,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过了些时候,钟唯唯终于觉得要安心些了,便揪着重华的衣襟小声道:“我……”
李安仁的声音响起:“陛下,该上朝会了……”
昨天夜里才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今天的朝会非常重要。是为秋袤洗清冤屈,严惩胡志,拿捏胡家的好机会,万万不可推迟。
重华摸摸钟唯唯的脸,低声道:“等我回来再说。”
钟唯唯不想松手,无比希望他能留下来陪她。
重华见她不松手,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亲她一下:“昨天夜里有大事发生,要派兵前去边境应战,等不得,我尽早回来。你再睡会儿,或者去寻阿姐说话解闷。”
“陛下……”李安仁又催了一回。
钟唯唯颓然松手,强打精神:“好。”
重华很快收拾妥当,被人簇拥着出了交泰殿,坐上龙辇去了。
屋子里一下空了,钟唯唯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呆。
天亮,小棠进来例行查看,见她醒了,就笑着上前询问:“皇后娘娘要起床了么?”
钟唯唯点点头,小棠拍响手掌,胭脂带着宫人鱼贯而入,伺候她穿衣盥洗。
收拾妥当,钱姑姑上来道:“宫妃们来给娘娘请安了。”
钟唯唯还未用过早膳,小棠低声道:“往日都是初一十五才请安的,怎地今天全都来了?”
钱姑姑把才听来的消息说了:“国舅那桩案子有了眉目,胡家子弟嫡庶内讧,与奸人勾结,倒打一耙。昨天夜里,陛下带人抓了奸人,人赃俱获,胡家这会儿焦头烂额。各宫大概是听说了这件事,所以特意来示好的。”
“听说陈留侯与胡谦在屋里高床软枕睡得正香,突然接到陛下旨意,让他们出城。他们糊里糊涂跟去,看到要抓捕人,以为陛下是让他们出力,就主动请战,却被勒令跟在后头、睁大眼睛看清楚就好。”
赵宏图笑了一回,特别强调:“战事将要结束,这父子俩也没弄清楚到底要他们看什么,这时,陛下让人把一个才抓到的恶徒交给他们审,问人是怎么逃出城来的。一审,就查到了藏在庄子里的胡志。”
胭脂高兴道:“这回可好,现世报了吧。想来宫里得安静一阵子了。”
钟唯唯不这么看:“战事才起,正是用人之际,胡家开了这个头,虽然未得好处,但陛下也不会严惩他们,还会广施恩德,恐怕很多人的心思都会跟着变活。摆膳吧,把人请进来,多布几套碗筷。”
这是要请诸宫妃一起用早膳,示好么?
小棠与胭脂对视一眼,不敢多问,忙着把事情安排妥当,请了陈栖云等人入内。
众宫妃见钟唯唯端坐在膳桌后头,膳桌两旁布了好几套碗筷,全都眼睛亮了。
行礼请安之后,钟唯唯果然命她们入座:“天寒地冻,你们大老远地过来请安,想必也不曾用过早膳,一起用吧。”
“娘娘仁慈。”陈栖云笑着赞颂了钟唯唯一番,推辞道:“不敢与皇后娘娘同席。”
钟唯唯轻描淡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