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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嬷嬷严肃地道:“我奉了太贵妃之命,将这幅先帝遗像送过去给太后娘娘。”
秀嬷嬷是先帝的人,本身是个很不错的老人家,马昌对她很是敬重,说道:“我奉了陛下之命,看守芙蓉宫,不许人轻易出入,您要送东西过去,按着规矩,还得让我查验一下才行。”
秀嬷嬷便从小宫女手中接了匣子,打开给马昌看,果然是一幅永帝年轻时的画像,马昌道:“太后娘娘病着,恐怕不能见您。”
秀嬷嬷严肃地说:“先帝殡天之前,曾召见过我,让我带话给太后娘娘,事到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希望太后娘娘能幡然醒悟,不要造下太多杀孽。”
当时马昌是永帝御前的侍卫,秀嬷嬷还是他亲自放进去的,便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吧。”
秀嬷嬷默默行了一礼,带着小宫女不紧不慢地往前方走去。
马昌带着御林军将芙蓉宫团团围住,上前要求见吕太贵妃,玉心道:“太贵妃身体不适,睡了。”
马昌冷笑:“我有谕旨要宣,不管是不是睡了,都得起来听宣!”
玉心勃然大怒:“不要欺人太甚!便是陛下,见着太贵妃也是尊称一声娘娘的,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不敬?”
马昌根本不给玉心面子,厉声命令手下:“去把太贵妃请出来!”
玉心上前拦阻:“还要不要规矩了?吴王殿下还在为陛下卖命呢!我倒是要看看谁敢?!”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忽听一人不高兴地道:“这是怎么回事?闹到本宫这里来了!”
正是吕太贵妃的声音,马昌高声将来意说出来,吕太贵妃隔着门道:“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是应该的,本宫不为难你,这便出来了。”
玉心狠狠瞪了马昌一眼,入内将一脸倦容的吕太贵妃扶出来。
一向精致爱美的吕太贵妃此刻却是不如往时风光,钗横发乱,容颜憔悴,没精打采的,衣裳也是松散披着,隐隐露出了里头的肚兜。
马昌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开,下达了即时封锁芙蓉宫的命令,威严地问吕太贵妃:“贵妃娘娘听明白了吗?”
吕太贵妃瞪大眼睛,高声道:“陛下这是要取吴王的命了吗?我的儿……”眼睛往上一翻,气得晕厥过去。
玉心大哭着叫人进来把吕太贵妃扶进去,马昌面无表情地退出,带着人将芙蓉宫严加看守起来。
却说另一边,秀嬷嬷走到半途,在湖边停下来,命小宫女上前,沉声道:“你跟着我也有好些年了,我这次去办的事情很危险,不想误了你。”
小宫女被吓得不轻:“嬷嬷救我。”
秀嬷嬷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到附近的假山洞里:“到那边去,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假山洞,小宫女才刚说得一句:“嬷嬷……”便眼前一黑,一头扑倒在地。
秀嬷嬷面无表情地自袖中掏出一根绳索,在假山洞中找到一块早就备下的石头,绑在小宫女身上,抱出去,轻轻推入水里。
眼看着小宫女沉入水中,转身拾起掉在地上的匣子,小心把周围的痕迹清理干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此时,重华与钟唯唯终于结束了所有的典礼,疲惫的钟唯唯被火速送到交泰殿,经过太医新一轮的看诊之后,服了一碗保胎安神的汤药,在喜床上躺下休息。
重华在前方清心殿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认真洗去手上脸上的血腥之气,准备去与钟唯唯完成最后的合卺礼。
前往交泰殿的途中,消息一道一道地被传送进来,其中包括胡谦带着人当场抓住了吕子莱和李尚的消息,也包括了芙蓉宫和吕太贵妃被完全控制的消息。
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重华松了一口气,唇边终于带了几分笑意,接下来就是用正当的理由处理吕氏了,能尽量减少影响范围,那是最好的。
看着即将垂落的太阳,他轻舒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压在他头上的几座大山,终于移开了两座。
以后再不会有那么多人,给钟唯唯添堵了,他想怎么宠她都可以,真是一件好事。
交泰殿沐浴在夕阳的金光之中,穿着喜庆衣服的宫人站立在外,面容带笑,俱是喜气洋洋。
殿内红烛高照,想到在床上等着自己的钟唯唯,重华含笑推开了门。
☆、809。第809章 合卺礼
钱姑姑、小棠和几位尚宫喜气洋洋地给重华行礼道喜,悄声提醒:“皇后娘娘睡着了。”
重华听着这声“皇后娘娘”,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个毛孔不舒坦,笑着让人退下,自己轻手轻脚地往里去。
大红的百子千孙帐,大红的百子千孙被,钟唯唯仰面躺着,凤冠已被取下,华丽繁复的皇后礼服也换成了家常的软缎衣裙。
如黑缎一般光滑水润的黑发铺满了红色的枕头,雪白的肌肤,安宁的睡颜,樱花粉的唇瓣。
重华在床边坐下,贪恋地注视着钟唯唯,指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如珠似宝,珍重欢喜。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确信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了,他是郦国的帝王,凭着他的身份权势,可以得到很多的美人,却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能像她这样让他喜欢心动,能像她这样刚柔并济,能像她这样爱他。
重华轻轻贴上钟唯唯的脸,傻傻地笑了起来。
“你回来了?”钟唯唯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了他一眼,翻个身往他这边挪了挪,闭上眼睛又要继续睡——汤药起作用了。
重华叫她:“嗳,既然醒了就别睡了,还有合卺礼没完成呢。你也不能饿着肚子睡。”
钟唯唯懒洋洋地道:“我早吃过东西啦,才回来钱姑姑就给我准备了软香爽口的食物,我吃了才喝的药。”
她拉重华的手去摸她的小腹:“他很乖。”
重华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硬硬的一小块,却是生命的存在,他的目光和表情情不自禁地更温软了几分,带了几分期待,说出口的话却是威胁:“不许你折腾娘,不然将来有你好看!”
钟唯唯幸福满足地笑了起来,嗔道:“说得好像他能听见似的。”
重华正色道:“他当然能听见,不然为何要让孕妇听雅正之音呢?”心里想的却是,臭小子,听好了,我是你爹!敢假装听不见,等着瞧吧!
钟唯唯的困意少了几分,却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重华也就由着她,自去取了龙凤金杯过来,在钟唯唯的杯子里注入一小点素酒,把自己的注满,用哄孩子的语气道:“乖,来行礼。”
钟唯唯好笑地看着他,烛光下,他的容颜俊美无畴,实在是令她心动欢喜,她向他伸出手,撒娇:“你抱我起来。”
重华便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中,递了金杯过去,二人互把着手臂,将金杯中的酒喝光了。
合卺礼成,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唯唯让人给重华送吃食进来:“饿了一天啦,天气还冷,又忙,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
重华直到此刻才觉得饿得火烧火燎的,便让钟唯唯躺下继续休息:“你先睡,我吃好喝好洗好再来陪你。”
钟唯唯道:“我不睡,我也有事要忙呢。”
叫了钱姑姑、小棠、胭脂进来,让小棠去探望又又,看又又的情况怎么样,如果需要,就留下陪伴照顾宽慰又又,想必此刻又又一定非常需要。
让胭脂去看望端仁和护国大长公主——若是不出她的所料,这二人此时一定在应付圣女宫的人,这并不是轻松差事。胭脂本身是圣女宫人出身,她去打探消息最合适不过。
钱姑姑则去探望刚被抓住的韦太后,她老成持重,和韦太后也算是老对手、老熟人了,倘若韦太后还不够清醒,那么正好由她来敲打韦太后。
重华见钟唯唯有条不紊地安排这些事,笑着说道:“真是应该早些把你娶进门的,看看,这皇后娘娘上任烧的三把火,没有哪一把烧得不火红。”
钟唯唯也和他凑趣:“是啦,后悔了吧?像我这种人,出则为大司茶,进则为贤后,若是在民间,定然是一家女百家求,求亲的人能从我家门口一直排到城门外去。”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亲。
重华敏锐地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隐约猜到了几分,笑着要喂她吃东西:“那是,我真是占到大便宜了。”
二人都绝口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尽力让这个新婚之夜轻松温暖一些。
少倾饭毕,重华漱口,严储在外探了个头,颤巍巍地道:“陛下……”
这种时候还来打扰,必然是有事,重华把茶盏放下,吩咐苗姑姑好生照料钟唯唯,起身道:“我去去就来,你先睡吧。”
钟唯唯确实又困了,打个呵欠:“好,早些回来,我等你。”
重华伸开手臂,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道:“过些天,这些事告一段落,我与你一起出城去拜祭岳父岳母,让他们放心。”
钟唯唯低落的心情瞬间飞扬起来,她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
重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转身走了出去。
严储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陛下请这边来。”
那就是不能让钟唯唯知道的事情,重华大步走过去:“何事?”
严储小声将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不知是什么人胡乱传言说陛下和皇后娘娘在承天门上撒喜钱,引起了混乱,御林军正在处置之时,又有人传出了护国大长公主也在撒喜钱庆贺帝后大婚的传言……”
重华越听脸色越冷:“所以,那个人是不见了?”
严储恨不得找条地缝藏起来:“是……另外还有一件事……马昌使人来报,今日封锁芙蓉宫时,曾遇到秀嬷嬷奉了吕太贵妃之命,捧着先帝遗像去探望太后娘娘病传话,但直到此刻,秀嬷嬷还是没有回来,着人去问,秀嬷嬷并未到过太后娘娘那里。”
这些事情绝不是偶然,有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在和他作对。
重华火速下达了命令:“此刻,外国使臣与百官是否已经出宫?若是未曾,立刻封锁宫门,严加盘查;若是已经离宫,那便追查!”
帝后婚礼之后,会赐宴百官与外国使臣,宴毕,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