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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官已经找来了适合重华用的重弓,他拿在手里摆弄着,笑容冷冷:“吕氏近年来都像是温顺的绵羊,总要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才行,不然,哪怕就是想杀人,也没有借口。阿姐,你受得住么?”
端仁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眼神却是无比坚定:“我受得住。只是拖累了阿唯……”
钟唯唯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我从来就不觉得谁是我的拖累,我很喜欢你们每一个人。”
重华微有得意,表示自己挑的媳妇儿就是这么好。
钟唯唯瞥他一眼,表示不是他挑的自己,而是挑的他,不然都是白搭。
看到二人的小动作,端仁原本伤痛担忧的心舒爽了许多。
就这样吧,事情已经发生,不可避免,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钟唯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下面的场景,说道:“看看,吕氏的人还真的想要冲过去抽打东岭人呢。”
重华淡淡地道:“且看他们怎么蹦跶吧,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几人旁若无人,礼官却是汗湿重衣,他是多么的幸运呀!
身为礼官,遇到了难得遇上的帝后大婚,而不是封后大典!
这都不算啥,关键是他遇到了百年难遇的诛杀奸臣、引发战争借口的大场景!
谁也没有他幸运了!
礼官擦一把冷汗,又有些洋洋得意,哪怕就是重臣,也没办法像自己这样站得高,望得远,将全局看入眼中!
想到这里,礼官不由把腰背挺得更直了几分。
祭天台下。
吕太贵妃一声令下,她手底下的宫人和吕氏在场的子弟真的往东岭人冲过去,气势汹汹地做出要抽打谦阳帝姬的样子。
东岭的护卫和使臣还没死,李尚也在一旁站着,当然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谦阳帝姬安然无恙,大声道:“敢做不敢当?这是做贼心虚想灭口吗?若是诬陷,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怕!只有心虚害怕了,才会如此!”
“说你是诬陷,那就是诬陷!”吕太贵妃气势汹汹,声如洪钟,吼得全场的人都听见了:
“女子的名节何等珍贵,更何况是端仁这样的身份!你口口声声骂端仁不守妇道,失去贞洁,证据在哪里?奸夫是谁?私生子又是谁?时间、地点、人证在哪里?”
谦阳帝姬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笑了,猖狂地道:“本宫既然敢开这个口,那便是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
她高声叫道:“端仁,你若是跪下来求本宫,本宫便放你一马,饶了你这遭,如何?”
无数双眼睛一起看向端仁,退无可退,端仁倒是比刚才还要冷静几分。
谦阳帝姬的嘴堵不住,哪怕就是这会儿一箭封喉,把人射死,那也得不到好处,反而会让谣言越演越烈,就算用武力暂时压制下去了,也会潜藏无数的危机。
所以最有力的反驳就是一次性解决问题,等她把话说出来,说清楚,见招拆招。
端仁气定神闲,施舍一样地朝谦阳帝姬微微抬手:“早在本宫不耻与你这等人为伍,决意将你从圣女宫开除的那一刻起,本宫就已经做好被你污蔑羞辱的准备了。你且说,本宫倒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谦阳帝姬阴冷地笑着:“你听好了!奸夫就是许及之,当年你的侍卫长,与你青梅竹马,出身名将世家,原本是前途无量的将军,却为了你,自愿放弃如锦前程,去圣女宫做一个小小的侍卫长!”
提及许及之这个名字,端仁便觉得一颗心被撕裂成血淋淋的几瓣,让她痛不欲生,就连呼吸都困难。
谦阳帝姬恶毒地道:“若不是因为与你有奸情,他如何会放弃大好前程?”
钟唯唯担忧地看了端仁一眼,准备上前帮端仁说话,却被端仁冰凉的手拽住。
端仁淡淡地道:“让我自己来对付她!倘若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么就该从这高台上跳下去才配得上郦国给我的尊荣!”
“真是笑话!本宫去到圣女宫时,不过十二岁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男女私情。谦阳帝姬,你即便是咬人想疯了,那也不能罔顾事实!”
端仁白衣飘飘,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相比谦阳帝姬的疯狂恶毒,真是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人群议论起来,都觉得有点不靠谱。
谦阳帝姬不慌不忙:“你的确是才十二岁,但那时候许及之已经十八岁了!谁能保证,你没有被他勾引坏呢?别急,这只是奸夫,现在我要说的是,你和许及之偷情所生的那个孽障!”
☆、799。第799章 谦阳在挖坑
“许及之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就是恋童癖!他最喜欢的就是粉嫩的小姑娘了……”
谦阳帝姬故意把话说得特别难听,把许及之说得卑鄙不堪,目的就是为了激怒端仁,只要端仁一怒,那便自露马脚!
端仁却是不上当,面无表情地道:“许将军出身名门,满门忠烈,武艺高强、品行端正,受神宗皇帝之命护卫本宫,因此英勇捐躯,这是有目共睹的。
谦阳帝姬把话说得如此龌龊不堪,真是出乎本宫的意料,看来本宫一点都没做错,你真的是丧心病狂,丝毫不顾及圣女宫的声誉……”
众人立刻看向谦阳帝姬,都表示,一个年纪不小、出身高贵的圣女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让人惊讶,而且这种扭曲兴奋的模样,是有点不正常吧?
“我说不过你。”谦阳帝姬见势头不妙,立刻改变策略:“诸位,你们猜猜,那个孽障会是谁?”
众人或是惊疑不定,或是好奇不已,或是窃窃私语。
谦阳帝姬扫视众人,得意洋洋,一字一顿地大声道:“那个人,就是小名又又,大名东方居仁,哦,不,应该是许居仁的郦国皇长子,母不详的睿王!”
这句话犹如冷水泼进滚油,“哗”的一声,全场炸开了锅。
无数质疑的目光纷纷投向站立于高台上的重华、钟唯唯和端仁,等着他们给个说法。
那个孩子来历成迷,莫名就成了皇长子。
换了任何一个人做皇帝,从外面抱回一个孩子,都没得什么好怀疑的。
毕竟重华在外游学多年,回到京城时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一般人在他这个年纪,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问题就出在,重华和钟唯唯的感情太深厚,太好了!只看他登基之后做的这些事,对钟唯唯真是宠进了骨头里。
除了又又之外,阖宫的女人,也有韦柔、吕纯、胡紫芝承过宠,但是谁也没有生下过重华的一男半女,甚至于连怀孕都没有过!
若不是钟唯唯终于有孕,大家都要怀疑皇帝陛下是不是不能人道了。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皇帝陛下分明就是不让其他妃子抢在钟唯唯之前生养孩子,那么问题来了,皇长子是怎么来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让皇帝陛下冒着得罪钟唯唯、和钟唯唯闹崩的风险,生下了皇长子,并且精心养育?
而钟唯唯,那么一副独占帝宠、当仁不让的模样,又怎会对这个孩子如此看重,如此温柔爱护?
但若是,又又是端仁和许及之偷情生养的,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端仁作为圣女宫的圣女,对于郦国、对于重华来说意义非凡,她的孩子,别人都养不得,只有重华养育最合适,最妥当。
又又长得再怎么和端仁相像,一句“真不愧是东方家的人,像他姑姑”就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地掩饰过去了。
再者,又又养在身为帝王的重华身边,便是最安全的,没有一定权势的人,谁也不敢质疑,不敢动手。
所以钟唯唯的嫉妒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对这个孩子使出来,她只需要对这个孩子好,一直好,就能收买重华和端仁的心,从而巩固帝宠。
自觉想通、并捕捉到真相的众人翘首以待,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吕太师半垂着眼,给他一个走狗使了眼色。
走狗冲出去,以忠臣的模样出现:“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皇长子那是随便能找个人做的吗?事关皇室血脉,继承大统,谁敢乱来?立嫡立长……”
谦阳帝姬大笑着道:“对啦,立嫡立长!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尚且不知是男是女,皇长子目前已近八岁,倘若这一胎是女儿,再生出儿子不知是哪一年,皇长子羽翼已丰,那是要立嫡还是立长呢?”
钟唯唯一听就明了谦阳的恶毒心思,既是赤果果的挑唆,想要挑得她心急跳出来窝里反,也是想逼迫重华表明态度。
重华肯定不可能说立长,那么倘若他说立嫡,就更容易引得众人往“又又是端仁的私生子”上头去猜测。
倘若说立贤,那又不利于国家安定,相当于为谁做皇位继承人埋下了祸患,实在是用心恶毒。
端仁也很着急,同时还很内疚,觉得自己极大的拖累了重华和钟唯唯,可是这种情况下,她和钟唯唯都不能替重华回答,只能干着急。
重华的回答是不回答:“所以东岭人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插手郦国的皇位继承了么?苏琼,替朕写一封国书给李澹,告诉他,朕属意他的第三子做太子,问他答不答应。”
郦国的大臣们配合地大笑起来,有人大声打趣道:“陛下,咱们两国是盟友,对着人家哪个儿子来继承家业指手画脚的,不太好吧?”
重华轻慢地笑着,蔑视地看着谦阳帝姬:“光唱不练你唬谁呢?你还有什么伎俩快使出来!朕没闲工夫陪你疯!”
这样一闹,便是巧妙地避开了要害的问题,说了一堆,等于什么都没说。
谦阳帝姬暗骂一声重华奸诈,继续道:“现在说到人证了!”
她指向原来韦太后躺的方向:“那个是带了人皮面具的韦太后……她被你们姐弟二人联手迫害,险些被火烧死,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是不敢露脸,只能靠人皮面具躲藏。只要把她弄醒,让她开口,就真相大白了!”
众人又一齐看向韦太后躺的地方,兴奋或是焦虑地等着揭开那所谓的人皮面具,看看是否确有其事。
就算不能证明皇长子是端仁的私生子,韦太后当众闹起来,那也够重华和端仁喝一壶的。
吕太贵妃绷着脸,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