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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赞许地道:“有劳姑姑去准备了。”
众人沉默着分头去办事,唯有小棠死活赖在钟唯唯身边,一会儿问她想吃什么,一会儿绞尽脑汁地想说趣事给她听,唯恐她难过。
钟唯唯摸摸小棠的头发,笑道:“光长个子不长心眼,等我的事儿办妥了,你便和梁兄把亲成了吧。”
小棠红了脸:“谁要和他成亲啊。”
钟唯唯和她开玩笑:“上次不是让你们拿了本钱入股做生意么?挣了不少吧?”
小棠低着头绞手帕,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要轻:“嗯,够买一座大宅子和几百亩地了。”
“那不错,以后还会更好的。”钟唯唯打发她去做事:“快去收拾行李。”
小棠不肯走:“您说我不长心眼儿,是什么意思呀?就这样离开,总觉得太委屈太不值了。”
钟唯唯只是叹气:“自己慢慢想吧。”
“哦……”小棠跑去收拾东西,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除却钟唯唯的衣物首饰,还想去搬贵重的陈设等物。
钟唯唯奇道:“你在做什么?”
小棠指挥人搬吕纯送来的珊瑚树:“这是别人送给您的,到时候再拿盒子装了抬进来呀……”
这丫头是顾虑她没什么嫁妆,怕别人看不起她呢。钟唯唯不由失笑:“这是打肿脸装胖子啊,被人知道了更丢脸!天下有钱的人多了,我靠的又不是嫁妆丰厚!”
胭脂凑趣:“是呀,您的本事就是嫁妆啦。”
“就你知道!”小棠噘起嘴,作势打了胭脂一下,好歹是没有再搬东西了。
闹了这一回,清心殿里的气氛好歹是没那么凝重了。
昭仁宫那边很快传来消息,重华准了钟唯唯要搬出去的请求,而且是立刻就准许了,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更没有过问出去后要怎么安排。
钱姑姑当着钟唯唯的面,笑得轻松:“陛下也知道您的想法,觉着这会儿在宫里头住着不安心,不如出宫去住,更舒心一点。”
转过头就悄悄和赵宏图抱怨:“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平时像宝似的,恨不得捧着含着,这会儿倒是什么都不过问了。就算是觉着做错了事儿,要惩罚冷落一下,那也要为小的那个想想,好歹安排一下。”
大司茶府烧了,钟唯唯姐弟俩在京城也没什么产业,原有的那个小院子虽说经过修葺很不错,但堂堂皇后要在那里出嫁,就显得不够了。
如此冷落倒是让胡家高兴,丢的却是重华的脸面。
赵宏图好脾气地劝她:“等着瞧吧,陛下的心思并不是你我能猜到的。大司茶是个有主意的,她心里有数。”
“也只能如此啦,尽量让她高兴吧。”
钱姑姑叹了一回气,转过头就对着钟唯唯笑得灿烂,镇定自若地安排各种杂事。
下午,秋袤命人传消息进来,约定三天后由他来接钟唯唯出宫。
不到傍晚,重华冷落钟唯唯,钟唯唯闹着要出宫,重华不但没有留,反而顺水推舟同意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
曾静急急忙忙把消息报给端仁知道:“……事情果然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啦,殿下是否要去劝劝陛下?”
端仁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儿。
然而访客却是一波又一波地来了,最先来的是吕太贵妃,焦虑满面:“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地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端仁你去劝劝吧。”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吕太贵妃做了那些事,但端仁却是对她多有防备,因此也只是叹气:“谁知道呢,我一觉醒来就成这样子了。想去劝吧,又怕陛下正在气头上,适得其反。”
吕太贵妃只是叹息:“大司茶平时行事最是得体不过,陛下不就是最爱她这一点么?怎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不管了?事情不是还没查清楚么?这不该啊。”
端仁听明白了,大家都觉着重华平时那样宠爱钟唯唯,为了这么一件事就生气至此太突然,有人是怀疑在做戏,也有人怀疑里头别有隐情。
吕太贵妃到底是哪种,端仁不知道,却晓得该怎么应付:“里头的内情我不清楚,陈留侯是重臣、忠臣,突然就没了,陛下心里难受……就算为了安抚大家,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综合各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吕太贵妃确信重华和钟唯唯的确是为此生了罅隙,再想想哭死哭活的胡紫芝,心里舒爽极了,不能只是她一个难过,他们快活啊。他们不舒坦,她就舒坦了。
吕太贵妃说了几句要端仁去劝劝之类的话,心满意足地走了。
紧接着吕纯又来了,端仁真是被这姑侄俩给烦死了,本以为吕纯也是来打听消息的,吕纯却将一份房契交给她:“请长公主殿下替我转交给大司茶。”
端仁挑眉:“这是什么?”
吕纯笑道:“这是我积累下来的私房买的一座宅子,在朱雀街上,五进带花园的大宅子,去年才刚修葺好,没人住过,家具陈设俱全,崭新的,用来作为大司茶出嫁的宅子,那是最妥当不过了。”
这姑侄俩,一个要做好人让她去劝和,一个来送宅子,到底是何居心?端仁随手把房契放在一旁,道:“你自己拿去送给大司茶吧。我怕她不收。”
吕纯也不着急:“送出去的礼断然没有再拿回来的,若是大司茶不要,那就送给殿下吧。”笑眯眯地行了一礼,走了。
端仁静坐片刻,拿了吕纯的礼去昭仁宫求见重华,严储很快出来,饱含歉意地道:“真是对不住您,陛下在忙国事,谁也不见。”
端仁又去找钟唯唯,二人关在屋子里说了一会话,端仁叹着气离开,带走的还有吕纯送的房契。
于是宫里又多了一个传言,钟唯唯其实并不想真的搬出宫去,只是在和陛下生气,陛下真的许了,她就后悔了,求了端仁长公主去说情,陛下却连端仁的面子都没给。
消息传到长阳宫,胡紫芝的心情总算是略好了几分。却又听人说:“太贵妃娘娘探望您来啦。”
☆、776。第776章 想得到更多,就要忍得
吕太贵妃来做什么?胡紫芝暗自嘀咕了两句,挣扎着起身,由宫人扶出去:“怎么惊动您啦?”
她如今失去了凭仗,便不敢再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一心只忠于重华了,行事便要多了几分周到圆滑。
吕太贵妃是人精,立刻就看出了她的改变,笑眯眯地扶着她往里走:“又不是外人,我来看看你这个病人,倒惹得你爬起来接我,真是罪过。”
盯着胡紫芝看了两眼,叹气道:“瘦了!哎哎,依着本宫说,不管遇着多大的事儿,也要顾好自己才能有将来啊,先把自己给折腾坏了,那还怎么做事儿。”
胡紫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也病倒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个人来探望她,心里不是不委屈。
她手里有权、管理宫务那会儿,对众宫妃也算是仁至义尽,公平体贴,四时八节,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来探病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这会儿钟唯唯回来了,大家就都忘了她这个人,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委屈着,却不敢不顾忌重华,便只是低着头垂泪,什么都不敢说。
吕太贵妃十分善解人意:“真是个傻孩子,这委屈的小样儿就算是我瞧着也是可爱可怜,陛下是年轻男人,怎会不动心呢?不过他和大司茶十多年的情分,青梅竹马,大司茶又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一时之间他转不过弯来罢了,也怕别人说他薄情寡义的。”
说到这里,吕太贵妃故意停下来,打量胡紫芝的表情,见胡紫芝低头不语,知道自己说到她心里去了,便继续道:“日子长了,再浓的茶也会淡,何况有人不知足呢?人一贪心就要坏事儿。”
胡紫芝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谨慎的还是没有吱声。
吕太贵妃也不管她答不答话,用过来人的沧桑语气提点道:“陛下重情,性情刚烈,最不喜欢被人威胁。我和你说,你这会儿可千万别犯糊涂,仗着自己父兄有功,家中遭难,就趁机和陛下提要求!”
胡紫芝悚然一惊,情不自禁地攥紧了帕子,想起自己向重华求孩子时,重华突然冷漠下来的表情,掌心里冒出了冷汗。
吕太贵妃看在眼里,暗自得意,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当即加重了语气,语重心长:“钟唯唯为什么会长宠不衰?就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只是付出,不求回报……她可算是最了解陛下的人了,真的是很聪明。”
胡紫芝越听心里越乱,坐立不安。
她当时只是想着,不趁那个机会给自己和家族争取一点什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也是真的很恨钟唯唯害她失去父亲。
现在回过味来,得罪了陛下才是最要命的啊。陛下的性子她知道,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恐怕自己从此要遭他厌弃了,怎么办?
胡紫芝的额头鼻尖浸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既想向吕贵妃求助,又不敢开这个口,真是为难极了。
吕太贵妃怜悯地道:“傻孩子,你从前总是防着我,觉着我会害你,可我从未害过你对吧?”
胡紫芝当然是要否认:“没有的事,您误会了,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
吕太贵妃就道:“也是……听我一句劝,低个头。她这会儿自请出宫,陛下碍于陈留侯的死而答应了,心里其实是很心疼她的,她怀着身孕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非得恨透了你和你家人不可!”
胡紫芝越发觉得她说得有理,眼巴巴地道:“那我该怎么办?”
“立刻去求陛下,请他收回成命,就说皇嗣要紧,陛下的声名要紧,堂堂皇后怎能是这样的人呢?让他把大司茶留下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你也会更加怜惜。想得到更多,就要忍得。陛下心里觉得亏欠,你的兄长也会得到更多。”
吕太贵妃说完这一席话,便起身告辞:“老啦,胡说八道而已,你自己拿主意吧。”
胡紫芝也不留她,忙着送出去了,歪在床头想心事。
忽听女官提醒道:“李总管来给娘娘请安。”
悚然惊起,重华把李安仁派给她,不就是为了盯着她,不叫她乱来么?看来吕太贵妃说的是实话啊。
心中再有不甘,也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