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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太后娘娘孕育陛下和祁王时,也都是老臣请的平安脉。先帝爷觉着老臣可信,便让老臣也给吕太贵妃等人请过平安脉。”
一句话,他是宫里资历最深,最值得信任的千金科太医,以他丰富的知识和经验来看,他认为钟唯唯目前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杨适所说的那种情况。
杨适是耸人听闻,而且越界行医,他绝不服气。
太医之间也有勾心斗角,而且争斗得很厉害,重华相信林太医的确是宫里最好的千金科太医,但是其人未必可信,最怕就是他们为了各自的私心,拿钟唯唯的性命做赌注。
便淡淡地问其他几个太医:“你们怎么看?”
那几个太医都是神色闪躲,不敢直说,却是怕承担责任。
若是小皇子平安顺遂地出生,那当然是大功劳一件,但若是母体和胎儿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死全家的大罪。
既然杨适和林太医要争,就由得他俩去争好了。
重华早就看透了这群怂货,转头问杨适:“你有什么话要说?”
杨适谨慎地道:“陛下,微臣并不擅长妇科,从脉象上看,大司茶此刻的确是脉象强健平稳,但是……”
他没说透,重华明白他的意思,不置可否地道:“退下吧。”
重华盯着那张方子看了许久,叫李安仁进来:“你悄悄去找几个千金科大夫,京城里的,京城附近的,但凡说是好的,都安排一下。”
他要仔细听听这些人怎么说。
宫人来报备给他听:“端仁长公主殿下过来看大司茶,见大司茶牵挂胞弟,就约大司茶和她一起出宫,说是想去探望一下。”
重华揉揉眉头,希望事情能有所转机吧。
漂亮的朱轮华盖车停下来,钟唯唯要下车,却被端仁给拦住了。
端仁先下了车,再回过身来扶她,笑眯眯地道:“你今日不同往时,小心一点。”
钟唯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想到自己的特殊情况,小心一点总没错,就大方地接受了端仁的照顾,向她表示:“今天和阿姐在一起,我很开心。”
端仁之前过去看她,她还以为是去做说客的,一直防备着。
但是端仁根本没提堕胎这回事,从始至终都表现出喜不自胜的样子,说十句话里,就有五句是“谢天谢地,列祖列宗保佑,陛下终于有后了。”
这让她有点不舒服,觉得端仁就和当初的护国大长公主一样,因为她不能生,所以就不许重华和她在一起。
以及,只要能生孩子,怎么都该赌一赌,母亲的生死性命并不算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就暗自嘲笑起自己来。
重华不让她生,她生气;端仁支持她生,她也生气,这算什么?
虽说孕妇容易小心眼儿,但这也太小心眼儿了。
想开之后,就觉得端仁能站在她这边太好了,说不定就是端仁把重华劝得回心转意的,于是高高兴兴,和端仁谈笑风生。
大约是心头的重石被搬走的缘故,一直都疼的头也察觉不到疼痛了。
她神采奕奕地走进秋袤的房间,发现简五和陈少明也在。
他们都是听说秋袤病发,不放心,赶过来探望的。只是不巧,秋袤因为出现情绪烦躁的情况,被太医喂了安神药,还没醒。
四个人分主次坐下来,闲谈一些当前的局势,以及京中各大豪门的闲散事情。
简五之前有些拘束,后来发现端仁长公主一点架子都没有,就很放得开了,陈少明却是一直没什么精神,心事重重的样子。
钟唯唯担心他受伤过重,承受不住,就让人给他安排房间休息,陈少明也没拒绝,起身离开时和她使了个眼色。
钟唯唯收到,略坐片刻,借口让厨房准备饭食,去了客房。
陈少明已经等她很久,开门见山地道:“把暗卫和伺候的人都打发走吧,我有要事和你说。”
钟唯唯毫不犹豫地按他的要求照办:“发生什么事了。”
“柯柏秋……”陈少明破釜沉舟一般地道:“毁灭者,不知你有否听说过这件事?”
钟唯唯皱眉:“没听说过。”
陈少明烦躁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刨了刨头发:“你听着,我要说的这件事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泄露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有可能让陈氏死无葬身之地。
我本想隐瞒下来,但我觉得瞒下去不对,所以我只和你说,你别强求我去告诉陛下。”
钟唯唯举起手:“我发誓。”
☆、729。第729章 意外收获
陈少明言简意赅地说完了柯柏秋的故事,眼神有些空洞茫然:“我不想听的,但是他非得说给我听,他本以为我一定会死在他手里,说是再不说出来就会憋得发疯。”
想必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为“说还是不说”备受折磨吧。
钟唯唯拍拍他的肩膀,诚心诚意地道:“谢谢,你放心,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暂时不会有人知道。我会挑个合适的机会告诉陛下,绝不会牵扯到你。若是有人问起……”
陈少明松一口气,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过来,是因为我想求你帮我劝服简五嫁我。”
钟唯唯去了厨房,亲手给秋袤做他爱吃的饭菜,她边做边回忆那个有关“毁灭者”的故事。
陈少明本人不太相信,是出于负责任的态度才说,她却知道,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柯柏秋会策划这一场明显胜不了的叛乱,为什么韦太师父子、祁王会在准备如此不充分的情况下,突然造反。
那个被真宗托付了第三子,后来又被灭门的重臣,有一个和真宗第三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儿……
钟唯唯揉揉眉心,怎么看,都像是阿爹和她。
若是真的,那么也能弄清楚为什么真宗会不顾一切,非得弄死阿爹了。
但是那个第三子,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若是还活着,又会是谁?
等一等,钟唯唯手里的菜刀举起来就忘了落下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皇子……
李尚,不就是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吗?
李尚懂得雪溪秋氏的茶道秘技,他把秋袤抓到嵊州关起来,却没有对秋袤进行实质性的伤害。
威胁她的手指是假的,她追去驿馆打他出气,他说:“你就不好奇,我这样恶毒的人,为何没有对钟袤下死手吗?你若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这些都是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呢?
难道他就是那个真宗第三子?因为要报秋氏的恩情,所以才没有对秋袤下狠手?
不对,不对,皇室血脉不容混乱,又又这样的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关系到国家安定和皇室声望形象,所以才会如此。
东岭颛臾王怎会收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做儿子,并且精心培育?这太不可能。
那么这件事,又和永帝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何蓑衣、吕若素、太奉衣,都会坚定地认为是永帝?恐怕也不仅仅是挑唆那么简单。
钟唯唯想得头大,索性把这事儿先放下,专心做饭。
饭还没做好,胭脂就来报说秋袤醒了,要见她。
便解了围裙,将未完成的饭菜交给厨娘,四平八稳地走回去。
秋袤果然醒了,端仁正在给他号脉,见她进来就喜气洋洋地道:“意外之喜,令弟一觉醒来,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
钟唯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两只手举起,蒙在脸颊上,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
大家都不说话,等秋袤自己说。
秋袤的眼睛红红的,也是非常激动:“是的,我昨天夜里觉得你们都这样逼我,让我好为难,头很痛,所以就晕了……”
他一夜都在做梦,梦见了很多事和人。
有的很清晰,有的则很模糊,他不知不觉就一定想要弄清楚,那些模糊的人和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急越烦躁,才会有了早上的烦躁发狂,太医一碗安神汤灌下去,也只安生了一会儿,又接着做起了梦。
等到醒来,仔细一想,其实刚才做的那些梦,不就是从前的事么?
“不敢说全都想起来了,十之五六是有的。”秋袤为了证明,当场背诵了他刚学会作诗时写的第一首诗。
钟唯唯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就是这样的。”
“阿袤。”她担忧地看着秋袤,生恐他会想起小时候的太多苦楚,从而因为何蓑衣昨夜的那些话,对她和重华生出怨恨,离开京城。
秋袤的眼睛闪了闪,看向端仁等人。
端仁和简五等人见状,知道姐弟俩是有话说,就笑着道:“听说你刚才亲自下厨做饭,我们去瞅瞅,也做两个自己的拿手菜,权当是玩耍了。”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钟唯唯迫不及待地想和秋袤解释,秋袤抢在她前头,温和地问:“阿姐已经知道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声音轻轻柔柔的:“想好要怎么办了吗?”
钟唯唯坚定地道:“我要坚持到最后。你不要劝我,陛下已经答应我了。”
秋袤微微愣神,最终道:“也好,我早知道你会这样选。”
姐弟俩说完这件事,反而僵住了,都有些不敢碰触仇人到底是谁这件事。
钟唯唯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忐忑不安:“我很担心你,不想和你分开。”
秋袤看到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而阿姐一直都仅仅只是一个肩膀薄弱的年轻女子而已。
长姐如母,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仰望着她,依靠着她。她赤着脚在荆棘里前行,踏平了路让他走得顺当。
一直以来,他都是踩着她带血的足迹前行,所以才会平安长大,走到今天。
其实她也是想要有依靠的,这个依靠不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那种,而是亲人毫不迟疑,毫无保留的支持。
激烈的情感在秋袤的心胸里剧烈荡漾,让他几欲落泪:“阿姐……你放心,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是你养大的,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国恨家仇,我没那么狭隘。”
钟唯唯哭出声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秋袤真正的长大了。
秋袤没哭,也不许她哭:“你怀着小宝宝呢,不能哭,要笑,这样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