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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端仁长公主一直没有再和钟唯唯说话,直到钟唯唯把她送回居处,她才道:“你是陛下的福气。”
这是最大的认可吧。
“殿下也是郦国的福气。”钟唯唯很开心地和她告别,带着又又欢欢喜喜走回去。
走到半路,遇到了重华。
重华阴沉着脸,大步流星,走得比谁都快,看到她就停下来,黑着脸冲她伸手:“过来!”
钟唯唯快步走过去,若无其事地道:“陛下怎么来了?”
重华的脸仍然是黑的:“把手伸过来!”
原来是知道了刚才的事情,钟唯唯就笑:“我没事,别担心。”
重华抓住她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确认果然无碍之后,猛地抬高另一只手,狠狠往下打了几巴掌。
钟唯唯被他打得生疼,忍不住道:“干嘛啊?青天白日的,外国使节还在呢,你怎么就敢当着大家的面,虐打朝中二品大员?何况我还是个女的。”
重华恨铁不成钢:“就因为你是个女,所以才要打你!”
钟唯唯道:“我和阿姐都没想到她会这样。”
虎毒不食子,韦太后弄死祁王幼子,姑且可以看做是隔辈人,感情没那么深;
时不时给重华添堵,那是因为她和重华不和,有利益相争;
端仁却是她的长女,第一个孩子,多年不见,且素来无怨,谁能想到呢?
所以其实就是一个针对钟唯唯的圈套,见没有伤到,立刻就装疯卖傻了。
重华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沉声道:“朕恨不得……”恨不得杀了这个祸害。
钟唯唯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又又,笑道:“我都不生气,您气什么?快别气了,这样的好日子,高高兴兴才对。不然东岭人只怕以为您是被他们气着了,还不知多么得意呢。”
又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赞同钟唯唯的话:“对啊,阿爹,不能上当。还有,你下次打唯姨的时候,能不能轻一点啊?”
重华使劲揉了他的发顶两下,假装很凶地道:“臭小子!你很偏心,知道么?”
又又讨好地抱住他:“阿爹,我帮理不帮亲。”
三人说说笑笑,回去换了衣服,一起去赴宴。
今天的接风宴很有意思,除了李尚、真堇帝姬之外,东岭使团有头脸的人都来了,他们见到谦阳帝姬,激动地围上去行礼,有几个人甚至含了泪花,想哭。
“没出息的东西!不但输了比赛还丢人现眼,本宫若是你们,早就引颈自裁了,还好意思哭?”谦阳帝姬一声厉喝,把使团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其他人都露出羞愧的神色来,唯有梅询面无表情端坐一旁,不言不语。
谦阳帝姬很不高兴地瞪向他,钟唯唯以为她也会痛骂梅询一顿,谁知并没有,反而是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问道:“梅司茶,小辈们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梅询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回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郡王爷的想法是好的,老朽并不觉得麻烦。”
谦阳帝姬就又顺势问候了他几句,诸如身体好不好啊,住得习惯否之类的话,还说东岭皇帝很牵挂他,很担心他吃苦受罪。
钟唯唯冷眼看着,和重华交换了一下眼色,果然这谦阳帝姬看上去骄横无礼,实际却很聪明——梅询是东岭重新赢回茶叶专卖权的关键人物,得罪他是很蠢的,只有吹捧好了,才能让梅询心甘情愿继续为他们效力。
重华低声道:“你看着,稍后,她必然要向朕发难,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理睬,不要答话,交给朕来处理。”
钟唯唯点头应下,转头和端仁长公主介绍郦国的大臣、以及茶师们。
过不多时,东岭人寒暄完毕,谦阳帝姬果然向重华发难:“就算是人犯,也有探监的时候,何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都是东岭的龙子凤孙!好歹也该让本宫见一下人吧?”
重华“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鸿胪寺卿上前,彬彬有礼地道:“谦阳圣女,今日宴请的乃是贵客,可没听说过谁家会把阶下囚和杀人犯待为上宾。您一定能理解我们的难处的,对不对?”
谦阳帝姬厉声道:“谁是杀人犯?谁是阶下囚?你说明白了。”
“当然是东岭的真堇帝姬和李尚了,不然还能说谁?”护国大长公主杵着龙头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重华和端仁长公主赶紧离坐,一左一右扶她进去。
对着这么一个老前辈,谦阳帝姬再是嚣张,也只好起身行礼问安。
护国大长公主严肃地对她训话:“谦阳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贯的嚣张霸道不讲理,私心还重。本宫早和你姑姑眀嬅说过,你这辈子,恐怕就要输在这个性情上,建议让你回去嫁人生子比较好一点。
你去求本宫,跪在雪地里哭了两个时辰,还替本宫洗了两双袜子,本宫念你可怜,诚心,这才答应让你继承你姑姑的衣钵,啧啧,这才过了多少年呢?看看你这副嘴脸!”
护国大长公主一边说,一边用拐杖戳谦阳帝姬,谦阳帝姬被当众爆了从前的糗事,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再被拐杖戳着,险些当场爆炸,偏又不敢,只能生受着,气焰自此被打了下去。
护国大长公主训完了谦阳帝姬,这才心满意足地落座:“陛下,请吧。”
东岭人鸦雀无声,即便是美酒佳肴无数,美人吹拉弹唱精彩无限,他们也没心情了。
直到宴席终了,谦阳帝姬也没能见着李尚和真堇帝姬,她这才真切感受到,今天的郦国,已经不是以前的郦国。
却也不求重华和护国大长公主,饶有深意地看了钟唯唯一眼,扬长而去。
钟唯唯被她那一眼看得发毛:“干嘛看我呢?”
护国大长公主给了答案:“谦阳帝姬有一手绝技,金针渡魂之术,可以治你弟弟的病。”
☆、634。第634章 救命恩人
当年圣女宫初建,护国大长公主与眀嬅帝姬各有所长,郦国这边的圣女主要本领是识香辨人、寻人;
东岭这边的圣女则是擅长治病救人,把受摄魂术的人从梦境中引领出来。
因此,虽然护国大长公主和端仁长公主也能给钟袤治病,却都不及谦阳帝姬那么厉害。
护国大长公主说道:“可以这么说吧,只要谦阳帝姬出手,阿袤很快就能恢复。”
钟唯唯摇头:“她不会轻易出手的。我也不会向她开口,想来阿袤也能理解。”
奇货可居,谦阳帝姬一定会漫天要价,她若真的去问,就妥妥地等着挨宰吧。
重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略过这个话题,道:“慢慢来,这次一定要狠狠地煞一下东岭人的威风,反正咱们不急。”
他叫人进来:“传朕的旨意,让许翰每天都派人去元洲、泾川外头叫骂,让东岭人赶紧滚出去。另外,儿郎们窝得太久了,理当活动活动手脚,锻炼一下,搞一次演练吧。”
所以这是要陈兵边境,给东岭人施压么?
护国大长公主和端仁长公主齐声道:“是该练练了!”
钟唯唯眼睛贼亮,她家陛下最好了!东岭人感受到压力,难免会想办法,谦阳帝姬少不得主动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重华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几个女人,忍不住抬手扶额:“兵乃国之利器,轻易不能用,震慑的作用更大……”
“我们知道啊,这不是好玩么?”三个女人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又互相对视着,笑了起来。
重华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看着面前的三张笑脸,突然间,觉得岁月静好。
李安仁在外面露了个头,一脸的惶急,钟唯唯起身出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守一阁那边来报,太后娘娘遇刺。”
钟唯唯吃了一惊:“现下情况如何了?人怎么样?”
李安仁道:“发现及时,受了伤,但疯病似乎是更严重了。”
钟唯唯把这个事说给重华和端仁听,姐弟二人沉默良久,端仁道:“我去看看吧。”
重华默许,他是再也不想见到韦太后了。
端仁很快回来:“是送饭的宫人,据说从前是伺候福贵人的,把锥尖藏在饭里,肩头和脖子上各挨了一下,但不致命,这会儿在发高热说胡话。”
韦太后一会儿说见到了先帝,一会儿叫福贵人的名字,一会儿又喃喃地叫他们的小名。
到底是自己的生母,住得差,吃得差,身上带伤,到处脏兮兮的,端仁有些不忍心,还指望着能劝回来,便和重华商量:“把她交给我吧。”
重华紧抿着唇不说话。刺杀韦太后的人要查,但并不代表他会因此心软同情。
端仁叹道:“我知道她做的事不可原谅,但好歹也是我们的生母,这样死掉,将来陛下难免被人诟病。我不会让她出来乱走伤人,会严加看管的。”
重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端仁告辞离去,重华去看钟唯唯的脸色,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愤怒不甘的脸,然而却见到一张平静自若的脸,便道:“生气么?”
钟唯唯使劲点头:“当然生气啊,大姑姐心疼我不及心疼太后。不过也能理解,那是她亲娘,除了把她送去圣女宫之外,其他也没对不起她,换我也一样。”
她隐了一句,等到了黄河,心也就死了。
重华先前还皱眉头,听到后面就放松了神情,轻轻拍了她一下,道:“就你最懂事。”
“请叫我秋懂事。”钟唯唯冲着重华做了个鬼脸,彻底把重华逗笑了。
她顺势躺在重华怀里,娇滴滴地道:“我这么懂事贤惠,陛下打算给我点什么奖励呢?”
重华爱煞了她,问道:“你想要什么?”
钟唯唯道:“陛下的心。”
“……”重华没办法和她继续肉麻下去了,只好揉揉她的头发:“调皮。”
命令传到边境需要时间,谦阳帝姬成日派人在街上到处乱窜打听,美其名曰是查找昆仑殿余孽。
郦国这边并不完全阻止,而是外松内紧,两边都在互相别劲儿,就看谁沉不住气。
钟唯唯没有闲着,每天早出晚归,照章理事,去看秋袤,秋袤不是在勤奋地学习,就是在发呆。
每次都说,阿姐,我记得有一件要紧事必须告诉你的,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一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