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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号第……”
所有人都以为38号要失去资格的时候,最边缘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高喊着:“是钟大姑娘!”
“是钟小姐!”
“是太傅府的钟小姐!”
人群分开,一身素衣的钟欣然稳步而来,高声道:“38号在此!”
此时,恰有风吹起,将钟欣然身上的白衣白裙吹得如同迭起的白色莲花瓣,飘起又滑落,令其翩然多了几分仙气,清新又出众。
许多男人看直了眼,赞叹着道:“这是九天仙女吧。”
小棠仔细看了半晌,“噗”的一声笑出来,使劲拽着钟唯唯的袖子道:“你有没有发现,她这身孝服穿得也太好看了些,不知道什么麻做的衣料,才能如此轻盈美丽呢?”
钟唯唯还没来得及回答,忽听近旁一个人阴阳怪气地道:“难怪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故意拖到现在,骗得所有人都去看她才肯出现,也不知是想勾引谁呢?姓钟的都不是好东西!狐狸精!”
钟唯唯一听这话就乐了,什么叫做姓钟的都不是好东西,狐狸精?说得好像吃了姓钟的多大亏似的。
她循声而视,只见和她们隔着三个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华服少年,虽然穿着男装,却明显是个女孩子——
身材娇小玲珑,肤白貌美,眼角一点红痣,一双长眉飞起入鬓,脸肉肉的,颇为娇俏可爱。
只是此刻满脸的戾气和不屑,影响了她自身的美丽。
是张生面孔。钟唯唯收回目光,转而去看重华。
重华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样子,人人都在看钟欣然,他却在发呆。
皇帝陛下发呆的时候也很严肃,不是很熟悉的人,只会以为他是在专注的思考国家大事。
再看吕纯,吕纯手里拿着一把象牙丝编就的精致团扇,轻轻地摇啊摇,唇角微微勾起,眼睛笑成弯月亮,翘着青葱玉指小声和胡紫芝说话,不时瞟一眼钟欣然。
胡紫芝坐姿端正,不管吕纯说什么,都只是含笑听着,目光也未在钟欣然身上多作停留,偶尔瞟一眼重华,更多的心思则在又又身上。
又又趴在看台护栏上,百无聊赖地盯着陈少明看,偶尔和陈少明比划一下动作,得到陈少明的响应后就高兴地撑着护栏跳几下。
钟欣然终于走上了看台,气定神闲地对着重华行礼,声音清脆:“臣女钟欣然,给陛下、贵妃娘娘、惠妃娘娘、睿王殿下请安。”
重华终于回神,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问钟欣然为何会参加选拔赛,包括钟欣然自己也这样以为。
他却只是淡淡颔首,淡淡地道:“赶紧,别耽误别人。”
吕纯将扇子掩住朱红色的唇,娇媚地笑了,声音妖娆:“是啊,是啊,钟大姑娘,看你,既然要参加比赛就要认真对待嘛,轮到自己都不知道,害得别人等你这么久,这样热的天,中暑了怎么好?”
钟欣然玉白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眼里含了泪光,毕恭毕敬地给吕纯行礼磕头:“贵妃娘娘说得是,是臣女思虑不周。”
吕纯撇撇嘴,娇笑道:“这就要哭了么?本宫又没说你什么……”
重华淡淡瞥一眼吕纯,吕纯目光微闪,再一笑:“好了,快起来吧,你是陛下的师妹,可以输掉比赛,但不能输人哦。”
“贵妃娘娘说得是。”钟欣然温顺地起身,语气里不见半点火气,但是哀凄的气息显露无疑,立时激起一片同情。
吕纯却是不在乎的,怡然自得地问起了胡紫芝:“惠妃妹妹,你觉得谁会赢?”
胡紫芝含着笑道:“不好说啊。”
吕纯就又抱住重华的胳膊,嬉笑着问:“陛下以为呢?”
重华看一眼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吕纯闪电般地收回去,笑得更甜了:“陛下说嘛,告诉人家嘛~”
重华淡淡地道:“说不清楚。”
钟欣然在陈少明面前坐下来,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静静地颔首行礼:“抱歉,让明公子久等了。”
陈少明已经收了惊讶,温和回礼:“没想到是钟大姑娘。”
钟欣然抿唇一笑,风情万种:“我也没想到呢,能与明公子同台比赛,是小女子的荣幸,您请。”
☆、552。第552章 爆冷
小棠紧张地掐着钟唯唯的胳膊,问她:“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觉得明公子要输?”
钟唯唯皱起眉头,心里也是没有底。
她对钟欣然越来越看不透了,但是以她对钟欣然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情,钟欣然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但凡是输,钟欣然都会认为是侮辱,挑战比自己更强的人,那就叫做自取其辱。
钟欣然这么爱面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这种事。
第一场,比的仍然是真茶真香。
用合适的水,冲泡出没有经过加工的茶叶,谁的茶最香滋味最悠长,谁就赢。
这一局,陈少明毫无悬念地赢了,而且赢得很轻松。
第二场,比的是点茶。
看谁的汤花最先散去、露出水痕就算输。
结果令人意想不到,包括陈少明自己也没想到,他以两个呼吸的微弱劣势,败给了钟欣然。
一胜一负,场内鸦雀无声,就连风声也静止了。
要知道,这还是陈少明第一次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连茶师都称不上的人,况且还是一个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也姓钟,是名满郦国的钟唯唯的义姐加师姐,那也让人意想不到。
吕纯红唇微张,象牙扇子险些跌落于地,不敢置信地抓住重华的手,失态地晃了又晃:“莫非是我眼瞎了?”
重华冷冷一眼横过去,她又闪电般地缩回手,讨好地看着重华笑:“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又添一名猛将。”
重华不置可否,微眯了眼睛看向斗茶台。
吕纯小声问胡紫芝:“惠妃妹妹,你怎么看?”
胡紫芝微微一笑,竖起手指挡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吕纯笑笑,瞟一眼重华,意有所指:“恐怕过不多久,咱们宫里头又要添一位姐妹了呢。”
胡紫芝就和没听见似的,含笑看向斗茶台。
第三场,比的是茶百戏。茶百戏是在点茶的基础上,利用汤花幻化成为各种各样美丽的图案,不但讲究艺术性欣赏性,也讲究汤花不灭。
钟唯唯仍然对陈少明充满了希望,受水温、茶叶、天气的影响,谁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一次失利并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发挥稳定。
陈少明是陈俊卿的儿子,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斗茶无数次,什么场面都见过,经过这一年多的刻苦修习,又有南小乔这样的丹青高手亲自指点,水平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在场的多数人都这样想,可是再一次让他们惊愕了。
陈少明的画很美,育成的汤花也是鲜白适中,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但是钟欣然号称郦国第一才女,并不是空有名头,她的书画都很出色,精致巧丽的画风,更适合这种小面积的画作。
几乎是第一眼,钟唯唯就已经知道陈少明输了。
这是意想不到的结果,横空杀出来的钟欣然,从未以茶道闻名的钟欣然,一来就把鼎鼎有名的明公子给灭了。
全场鸦雀无声之后,质疑声和欢呼声,潮水一样地涌了起来。
又又的嘴大大的张着,几乎可以放进一个拳头。
吕纯气得使劲搧扇子,比她自己输了还要生气。
胡紫芝也不淡定了,试探地看向重华:“陛下,您看,这?”
“回宫。”重华面无表情,并不搭理她二人,率先下了看台。
相比大家的不平静,钟欣然和陈少明都表现出极其沉稳的作风,两个人都没理会外在的声音,而是沉着冷静地互相行礼致意,然后起身离开。
只是象征着陈少明的第16号竹筹,被芳荼馆的小吏扔进淘汰者的盒子里时,陈少明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神色也隐隐颓然。
钟欣然则不同,以飘然出尘的姿势,稳稳当当地下了斗茶台,面对拥护者的欢呼和赞叹,也只是很谦虚地道:
“其实,当年先父也很喜欢茶道,并且非常擅长茶道,我这一手功夫,都是家父教导的,所以并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先父教导有方。”
言下之意,她这一手绝佳的好茶技,都是钟南江一手教导的。
这原本没有错,郦国和东岭都是茶叶大国,两国上下都很尊崇茶道,无论皇宫贵族、名士高人,还是贩夫走卒、乡间小农,都对茶道很感兴趣,更是以精通茶道为骄傲。
钟南江这样的一代大儒,在茶道上的造诣当然差不到哪里去,他的亲生女儿擅长茶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只是,难免有人想起了钟唯唯,因为钟唯唯于茶道上成名之后,从未提起过恩师加义父的功劳,就好像纯粹是她自学成才一样。
这在尊师重道的郦国,是让人鄙夷的行为。
闲言碎语很快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却很难追究,钟欣然什么都没说,就是百姓嘴碎爱传是非而已。
“老先生很早以前就说过,他在茶道上不如您,她这样说,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小棠很生气,别人不清楚真相,苍山的人还不清楚吗?
钟唯唯自进苍山那天开始,就显露出了极高超的茶道天赋和造诣,钟南江很值得人尊敬没错,才学很渊博没错,但未见得在茶道上的造诣就比钟唯唯强。
早在钟唯唯十岁的时候,钟南江就在一次小型的斗茶会上说过,他在茶道上的造诣,远不如钟唯唯,还让大家都向钟唯唯学习。
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却没有机会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认为钟唯唯欺师灭祖。
这还不是最憋屈的,小棠很生气地说:“我就是觉得,她在斗茶之时的手法、表情,都和您一模一样。”
钟欣然在斗茶台上的手法和钟唯唯太像了,几乎像是钟唯唯手把手教出来的一样。
可是即便有人发现,也不会往多处想,她二人同出一门,是师姐妹,也是义姐妹,哪怕手法一模一样,也是正常的。
相比小棠的愤慨,钟唯唯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她的关注点在于这场诡异的比赛,以及陈少明的身上。
眼看着陈少明要走,她顾不上后面的比赛,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