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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气候温润,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是很适宜种植水稻的地方,只要运作得当,完全可以在南郡率先实行新政,把南郡变成郦国的粮仓。
若是做好了,这就是一举几得的好事。
关于这件事,从想要营建西京那天开始,钟唯唯就一直在思考,经过反复思考求证,到现在拿出来,差不多近一年的光阴。
这一年里,她除了往工地上跑,往茶园里跑,还往田地里跑,并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算了。
因此,当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毫无疑问地得到了许翰和廖县令的支持。
许翰很感叹:“难为您想得这么长远周到,春天来了,军营里的大小伙子老打架,就是因为闲的,憋的。”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关在一个地方,无处发***力,又没个家什么的,火气就旺,旺了就容易生事。
廖县令赶紧咳嗽两声,提醒许翰,什么憋的,这种话当着钟唯唯一个女人说不合适。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没有家,缺女人。
许翰难得老脸微红,笑着道:“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还得仔细草拟一个章程,报上去给陛下,陛下同意之后,再着手,一步一步地做起来。”
“那么,屯军这一块的内容就要烦劳大将军了。”
钟唯唯笑着安排廖县令:“老廖,对于民生农事这一块你比咱们都熟悉,就要靠你啦。”
“当仁不让,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不辱使命。”
廖县令的小眼睛里闪着兴奋的亮光,用看大宝贝的眼神盯着钟唯唯,直觉自己的宦途要迈上一个新台阶了。
一群人分工合作,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转眼,便到了三月。
天气渐热,有关屯军的方案几经修改成了型,钟唯唯给重华去了一封信,将这个构想简单地提了一下,很快得到重华的回信。
重华非常感兴趣,要求九君镇这边派人入京,把详细的方案和构想仔细和他说明,他要组织大臣辩证讨论,再决定该怎么做。
许翰刚招了一批人马,走不开,且他本身是武将,不太适合去做这件事,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廖县令的身上。
廖县令喜不自禁,为此作了充分的准备,只是有几个地方仍然觉得有些说不清楚,更怕自己应付不了重华,会当众丢丑,黄了这件大事,难免找到钟唯唯,反复讨论。
好几次害得钟唯唯误了饭点和休息,得到小棠、胭脂等人的各种大白眼赠送,他也不生气,更不往心里去,笑眯眯地给她们送各种乡野里的新鲜玩意儿。
某天,见钟唯唯心情好,更是得寸进尺地建议:“下官嘴拙,没见过大场面,每每想到要去觐见,就吓得整宿睡不着觉。
实在是很怕误事,陛下不高兴,灭了我没关系,就怕耽搁大事儿。不如您带着我去吧,有您罩着我,我也踏实。”
一个老男人,做出这副可怜巴巴求罩的表情,看上去着实是让人很不适应。
小棠和胭脂对视一眼,调皮地做出一个“呕”的动作,被廖县令看见了,他也不气,乐呵呵地道:“打扰二位姐姐了,下官知道自己长得老且丑……”
钟唯唯听不下去,板着脸臭骂了小棠和胭脂一顿。
廖县令乐呵呵地在一旁替小棠和胭脂说好话,半点不见生气。
等他走了,钟唯唯正色告诫小棠和胭脂:“不要欺负他老丑,他不是草包,能在这种地方平安稳妥地过这么多年,始终无功无过,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本领。
此次起草这个方案,更是证明了他的见识和本领,这个人将来会很了不起。”
小棠和胭脂都收敛神色应了。
饭后,小棠拉着钟唯唯去散步,小声问她:“廖县令一直都在力劝您入京,我怎么觉得是陛下的意思呢?您要不要去?”
钟唯唯看着白檀木亭子旁那株高大的流苏树,一时有些晃神。
重华在年初时给她来信,问她可不可以在这株流苏树上为他挂上一盏灯笼,再在夜里念着他的名字入睡,邀请他来入梦。
她一直没有回信,也没有挂过灯笼。
从那之后,重华再没有在给她的信上提过此类的话。
二人依旧有信件往来,但除了互相问候之外,说的都是公事。
☆、542。第542章 归来(2)
“我记得,送陈少明入京之时,曾经郑重告诉他,我虽然病愈,却还需要继续调养,每天都需要服用大量的药,并且必须服用新鲜的龙须草,因此不能离开这里。”
钟唯唯把目光从流苏树上收回来,看向小棠:“这个事情,陈少明应该和陛下提过,杨适应该也禀告过陛下,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适合跟着廖县令一起入京么?”
关于钟唯唯已可以不用*日*日服用新鲜龙须草的事情,只有她、何蓑衣、小棠三人知道,何蓑衣自然是不会告诉重华真相的,小棠不得她允许更是不敢乱说。
所以,钟唯唯觉得,即便廖县令劝她入京,是重华的意思,那也是重华在试探,而不是真的就知道了真相。
“可是,难道您就要一个人,这一辈子,终老于此么?”小棠难过得眼泪汪汪。
钟唯唯拍拍她的肩:“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远离,在彼此的心里,永远都记得对方最好的模样,这样,至死也是念着对方的好,永不相忘。
若是离得太近,无事时尚好,新鲜时也很好,待到老时,艰难之时,难免心生厌恶和怨恨,所记得的就只是对方所有的不堪和不好了。”
如何蓑衣所言,又又的身世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到时必将掀起轩然大波,重华的压力会非常非常大。
她不想看到他心力交瘁,困顿挣扎。
更不想看到他与胡紫芝等人虚与委蛇,带着她一起去临幸吕纯那种事,年轻时荒唐那么一两次就够了,再多,就实在是过分了。
真的临幸那些人吧,她自问做不到贤良大度,一定会忍不住疯狂变色,丑陋不堪,她不想要这样。
小棠从宫里出来,目睹太多,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叹息一声,不再劝了。
只是表示怀疑:“斗茶大会时您怎么办?难道不出场啦?您放心么?输了怎么办?”
钟唯唯调皮地挤挤眼:“我只是说,不和廖县令一起去,并不是说我就不去了。”
这一趟京城,她是必须去的,何况她还听到一个有关梅询的传言。
小棠结结巴巴:“那,那,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了。”
钟唯唯道:“是啊,眼看着就是春茶采收的季节,我不能总是留在这里啊,还是得进山。我要去找野茶树!”
小棠眨眨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跑去乐呵呵的准备,按照钟唯唯的指令,发出了几封信,准备了一批人手。
钱姑姑和赵宏图听说钟唯唯要进山,觉得很担忧,但是拗不过钟唯唯,也只好按着吩咐给她准备。
廖县令走后的第二天,钟唯唯也简装出发去了九君山。
她先去自己从前住过的地方走了一圈,又去看望了相熟的村民,在李药师的院子里坐了小半个时辰,继续往山里去。
在山里晃悠了一圈之后,从另外一条路出山,在道旁一座草亭子里坐着等人。
当满头大汗的董瑜带着人出现在路上,她笑着迎了上去:“董舵主,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董瑜送了她一个白眼:“钟大馆主召唤,我敢不来么?除非是我大雁帮以后都别想做九君城的生意了。”
钟唯唯看看天色,道:“有您一路护送,我是踏实了。”
之字号侍卫队虽然厉害能干,但要行远路,避开那些麻烦,还是得找大雁帮这样的人。
董瑜带来的人都是大雁帮里的好手,十分精干,当即按照分工,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
五天之后,改装成为清秀书生的钟唯唯已经站在了大雁河的商船上。
商船一路北上,顺水又顺风,走得极快极顺利,廖县令一行反而落在了她的后面。
董瑜虽是一帮之主,却是跳脱的性子,最喜在船头支起小炭炉子,烤各种才从江中打捞起来的新鲜鱼虾吃。
他的手艺极好,哪怕就是几只小虾,经过他那双手调弄,就也成了极香辣的美味。
在夜里,他经常晒着温柔的月光,吹着凉爽的江风,围着小炭炉,就着酒,又吃又喝,惬意又自在。
时不时还要勾引一下钟唯唯:“你真的不尝尝?我这个酒啊,是几十年的陈酿,人家有女儿红,我这个是男儿红。
打我出世的那天起,我爹就在院子里埋了几十坛子。我开始跑江湖,每年旦日挖一坛,轻易不拿出来喝的,你尝尝?”
钟唯唯坚定地摇头,虽然馋虫早就勾得她心猿意马,但比起她的身体,她的味觉,嗅觉来说,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董瑜叹一口气:“真是坚定啊,难怪人家说有志者事竟成,我就是贪图这口吃的,又重义气,所以成不了大气。”
钟唯唯挑眉:“江湖人士,难道不是以义气行天下,想吃吃,想喝喝,这样就算成功了么?”
董瑜“哈哈”大笑,给她一杯白开水,和她碰杯:“说得好!敬你,先干为敬!”
“干。”钟唯唯盘膝在他对面坐下来,想起自己前年狼狈奔逃时的绝望,再看看今天的情景,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安宁。
“陛下是一个胸有沟壑之人。”
董瑜三杯酒下肚,眼神开始迷离:“前年我送你离京,真的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随时等着送死的。
本以为整个大雁帮都难逃一劫,谁知陛下并没有大动干戈,反而召见了我的祖父,说了许多勉励的话。”
然后,他就被八十多岁的董老帮主以不敬君主为名,狠揍了一顿,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再然后,他带着大雁帮的人,帮着水师,苦战半年多,剿灭了大雁河上的十多股大小水匪,成为水匪们深恶痛绝的朝廷狗,彻底上了重华这艘贼船。
再然后,重华打一巴掌给几个甜枣,把许多重要物资交给大雁帮运送,就连简五也时不时地让他帮着运送东西。
生意好,大雁帮众日子过得肥润,都是欢天喜地,一点二心都没有,就连他这个帮主也跟着水涨船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