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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应了,疲倦睡去。
重华心里打着小算盘,何蓑衣受重伤的那件事,后来他又派十三卫的人仔细调查过。
现场除了打斗痕迹和血迹之外,其他任何能证明刺客身份的物证都没有发现。
对方撤退得很完美,而且在之后一直没有露面,但也恰恰是这种完美,更让人警惕。
从风格来看,不是韦氏的人,也不会是吕氏的人,那就只剩下两个可能,一是东岭的人马,二是昆仑殿教众。
在江湖上如鱼得水的大师兄,身份可不简单呢。
什么旧情人,什么白首之约,说来就来。
既然何蓑衣敢说,自己就敢做,慢说是什么寡妇,哪怕就是夫君还在世,他也能给何蓑衣弄来。
谁怕谁呀。
钟唯唯一觉睡到天黑,醒过来时重华已经不在身边,外间传来低低切切的说话声。
她竖起耳朵一听,听出来男声是重华,女声略微沙哑,有点耳熟。
小棠忙着伺候她穿衣起身,小声说道:“就是那个简五,陛下还歇着呢,她非得让人进来,说是有什么要紧事。”
钟唯唯见小棠义愤填膺的,猜着她是觉得简五是只狐狸精,是来搞破坏的。
笑一笑,捏捏小棠的脸颊:“去把我的药拿来。”
小棠急道:“您就不管管么?”
钟唯唯淡然道:“管什么?怎么管?”
小棠只好道:“那您别往心里去。”
钟唯唯嗤笑:“还不至于。”除去生死无大事,简五并不算什么。
小棠出去一会儿工夫,就有人进来掌灯,狭窄的卧房里点了十二枝蜡烛,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
那蜡烛不炸油不漏蜡,烟小亮堂,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比宫里之前御用的还要好几分。
钟唯唯用簪子刮了一点蜡油,放到鼻端下闻嗅。
便知这是加了花的精油进去做的,只她不认识这花,也不好评判。
重华端着药碗进来,笑道:“这是简五特意贡上来给你用的,说是海外传来的花油做的,叫什么纳得草。
可以助眠,还可以驱散蚊虫。我嗅着味儿不错,提前用了几天,觉得真有用,就让人送进来了,你可还喜欢?”
钟唯唯接过药碗,甜甜一笑:“喜欢。东西很不错,劳她费心了。”
她谢的不是简五,而是重华这份“以身试毒”、觉得好了才给她用的心意。
重华就问:“地方官摆了宴席,我不能不去,你一个人吃饭未免孤寂,让简五陪你一道用膳,可好?”
钟唯唯慨然应允:“好啊。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女中豪杰了。”
若是不出所料,钟唯唯觉得,简五一定坐在外间,细听她和重华的对话。
她并不知道简五究竟怎样看待自己,但是却知道,简五一定是不喜欢她的。
无关她的人品和能力,纯属就是臣子觉得“拖累一定要砍掉”的想法。
重华很看重并信任简五,简五对重华的帮助和支撑也很大。
大商人大财阀,相当于一个活的国库,是和掌握了大片土地和经济的韦氏、吕氏对抗的重要支撑。
此刻,简五一定很害怕自己会在重华面前中伤她,可是钟唯唯不会。
谁的面子她都可以不给,唯有重华和大师兄的面子,她是一定要维护的。
重华见钟唯唯笑吟吟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有人侧面告诉他,说简五昨天夜里曾来求见钟唯唯,但是钟唯唯不肯见她,也不知是不是对他和简五的关系不满意。
现在看来,钟唯唯根本就没表现出不高兴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我家阿唯最好了。”
重华喂一颗蜜饯给钟唯唯,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吻,低声道:“我和简五只是君臣关系,你千万不能多想。”
钟唯唯笑:“快去吧,我知道了。”
重华牵着她的手:“我们一起出去。”
简五坐在靠近门边的凳子上,略有些拘束。
见二人牵着手,肩并肩走出来,神情略有些复杂,微笑着起身,毕恭毕敬给重华和钟唯唯行礼。
钟唯唯没受她的礼,侧身让开了。
简五坚持要拜,钟唯唯就把她托着,微笑着道:“简五姑娘是陛下倚重的人,可算得是肱股之臣,我无德无能,受不得您的礼。”
简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觉着钟唯唯这话就是意有所指,在挖苦讽刺她。
便道:“钟彤史是陛下心爱的人,又是名满天下的大茶师,受得这礼。”
钟唯唯“哈哈”大笑:“那么,以朋友论交倒是可以的。”
坦坦然受了简五的礼,却又还了她一礼。
重华不知二人过往,只当二人互敬互爱,惺惺相惜,很是高兴地道:“朕去了,你二人好好说话。”
等到重华走远,屋里便只剩了简五与钟唯唯二人。
简五微笑而立,毕恭毕敬:“久仰钟彤史大名,这次总算有机会见着,真是三生有幸。”
钟唯唯请她入座:“不必客气,陛下已经走了。”
陛下已经走了,所以咱们俩不用演戏了。
简五抬头看向钟唯唯,轻轻一笑:“钟彤史,和小女子想象的不大一样。”
钟唯唯示意小棠递给简五一碗汤,淡淡地道:“简五姑娘也和我以为的不一样。”
简五笑一笑,见钟唯唯动了筷子,就低头吃饭。
整个过程中,二人礼让有加,气氛和谐,李安仁几次来看,觉得都很好,便去报给重华知道。
重华蛮开心的,他是真的希望钟唯唯能交到几个有助力的同性好友。
交游面越广,能帮忙的朋友越多,她就不会太多依赖何蓑衣。
因为很多事情,她自己就能解决了。
☆、421。第421章 你不是陛下喜欢的类型
饭毕,钟唯唯请简五到窗前茵席之上落座:“多谢简五姑娘的香烛,无以为报,请让我为你分茶。”
简五看到案几上的插花,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坦然赞道:
“只是几片最普通的树枝草叶,便能插出这样意态幽雅的花,我实不能及,钟彤史是雅人。”
钟唯唯正襟危坐:“术业有专攻,你我走的路本来就不同,不必比较。让我去替你做生意、赚银子,我也做不到。”
你我走的路本来就不同,不必比较。
这话说得真有意思。
简五坦然一笑:“难道钟彤史就不担心,我是别有用心,想做后宫之人么?”
钟唯唯盯着她看了片刻,很认真地道:“你不是我们陛下喜欢的类型。”
简五深受打击,无论男女,对自己的容貌都是在乎的。
何况简五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丑,钟唯唯这是赤裸裸的打击报复!
她微笑着,同样很认真地道:“那么,钟彤史恃宠而骄,把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上,是因为您刚好是陛下喜欢的类型吗?”
钟唯唯见她炸了毛,不由笑了:“应该是。我和陛下刚认识的时候,我瘦弱憔悴,狼狈不堪。
而他目下无尘,高不可攀。虽说是我抱了他的大腿,不过那也要他肯让我抱才行。
最先可不是我主动去招惹他的,若是他不喜欢我这类型,又怎会理我呢?”
简五皮笑肉不笑地道:“钟彤史由钟先生教养长大,饱读诗书,不会不知道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这句话吧?”
钟唯唯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脸亮在灯光下给简五看:“简五姑娘觉得,我现在还有颜色么?”
钟唯唯病得太久,气色并不好,人太瘦,憔悴了些,但她仍然是美的。
清新舒爽,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朝气蓬勃,生命力旺盛,并没有久病之人的死气。
简五收回目光,叹一声:“罢了,你不是以色侍人,因为单论容貌,吕贵妃可比你美多了。”
钟唯唯也不生气,心平气和:“这是事实。所以我说,简五姑娘不是陛下喜欢的那种类型。”
简五拿她没辙,只好不甘心地道:“行,陛下只喜欢你这种类型,可以了么?”
钟唯唯笑:“可以了。那么,我说我从来没有把简五姑娘列为情敌,你信了么?”
简五叹气:“信了。”
她揉揉眉心,开门见山地问钟唯唯:“我深深地得罪了你,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倒是真爽快。
钟唯唯反问:“我若说,我差点就死在你手里了,不想原谅你,你要怎么办呢?”
“那就只有为敌了。”简五起身长揖:
“事情是我做下的。我虽不是为了自己,但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我算账,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不能束手等死,所以……各凭手段吧。”
钟唯唯道:“你不怕我吹枕头风么?”
简五一笑:“你不会,之前我尚且担心,此刻见了你,已无担心。你尚且愿意为了他去死,又怎会坏他大事?”
钟唯唯就问:“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简五笑道:“我会让人给陛下送美女,会发动很多人劝告他,让他做出英明帝王相应的行为。
此外,我不会特别对付你,因为你没有吹枕头风,不是宵小之辈,我也不会派人刺杀,或是暗害你。
你想做天下第一的女茶师,我也想做天下第一的女商人,只有陛下能帮我达成这个愿望,我可不想让你把他给害死了。”
真是一个有趣又狂妄的女人,若是机缘巧合,或许真能做朋友也不一定。
钟唯唯真的生出了几分兴趣:“拭目以待。你若能说动陛下放弃我,那我倒是真的要感谢你了。”
简五知道她这话并不是随便说说,不由沉默下来。
钟唯唯静静地分茶,点茶,端茶待客。简五也是沉默地行礼、喝茶、品茶,一瓶水喝完,简五起身告辞:“差不多了,我该告辞了。”
钟唯唯送她到门前,将要回去之时,忽听一条女声说道:“这不是钟彤史么?太后娘娘方才还问起您来呢。”
韦太后身边的女官芳晴从阴影里走出来,好像十分惊喜的样子:
“听说您病了,想去看您,又怕打扰。巧巧儿的就遇上了,看着挺好的,这是治好了吧?”
小棠不屑,什么巧啊,也不知在这门口蹲着等了多久呢。
钟唯唯不动声色地一笑:“托太后娘娘的福,我挺好的。”
芳晴就问:“那您这次要和陛下一起回京么?大家可想念您了。”
钟唯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