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肃然起敬:“有劳何爷了,在下告辞。”
茶园里恢复了平静,李药师也差不多把何蓑衣身上的毒针取干净了。
简单地把他的伤口处置了一下,道:“还有力气么?赶紧回去吧,那些家伙若是杀个回马枪,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何蓑衣挣扎着站起,扶在李药师的肩上:“走吧。”
李药师絮絮叨叨:“您福大命大,也算是好心有好报,若是您当时起了坏心,没给十三卫的人示警,今天不说别的,您的子孙根一定保不住啦……”
何蓑衣强忍着痛苦,烦躁地将手捏住他的脖子:“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你。”
李药师愤怒地闭紧了嘴,一家子老小就没一个好东西!
小院子里,所有房间都在黑暗中,唯有厨房亮了一盏昏黄的灯。
重华已经起了,静坐在桌旁听十三卫的人回禀刚才的消息。
一个小小的山村,意料不到的事还挺多的。看来不止是韦氏的人潜入,还有其他势力卷入吧。
柴门“吱呀”一声响,夏栀激动地道:“爷,您回来啦!”
重华瞥一眼梁兄,梁兄立刻走出去一探究竟,没多会儿,就和夏栀一左一右,把何蓑衣扶了进来。
☆、412。第412章 不许你去
李药师站在门边探头探脑的,不敢进来,重华道:“都进来吧,怎么回事?”
李药师对他昨天刑讯自己一事心有余悸,单独留在外面却又很害怕,瑟缩着进来,找个角落一蹲,不敢动了。
重华看向何蓑衣:“大师兄辛苦了。我以为你是去借酒浇愁奏笛散心的,却没想到你不但示警还打发了一拨宵小,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何蓑衣身上的伤口正在往外浸血,衣衫也是湿的,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想要彻底瞒住那些事,根本不可能。
夏栀和李药师十分害怕,皇帝陛下明显是在怀疑了,若是应对不当,他们都要暴露了!
可是他们真的很冤枉啊,虽说是昆仑殿教众,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呜呜……
何蓑衣平静地接过夏栀递来的帕子擦脸擦手,淡淡地道:“师弟何必明知故问?你未来时,这里安乐宁静,你来后,什么宵小都出来了。”
重华冷笑:“方才十三卫的人去搜寻,师兄为何不跟他们一起回来?”
何蓑衣猛地回头看着他,咄咄逼人:“陛下以为呢?荒郊野地,我又是独自一人,谁知道我会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在半路,尸骨无存?”
重华一听这意思,竟然是隐隐指责,说他这伤是自己派人搞的鬼,便冷笑起来:“大师兄,阿唯不在,这种装可怜、指鹿为马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何蓑衣站起身,用力将衣服撕开,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指着下身的伤口,厌恶地道:
“敢问师弟,除了你,还有谁更对我这里感兴趣呢?你是不是觉得,我若做了宦官,你便高枕无忧了?”
重华先是吃了一惊,见他精神抖擞,知道并无大碍,便觉得非常好笑,讽刺道:“这是谁干的啊,真是深得我心。”
何蓑衣阴沉着脸:“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就是你想干的?阿唯不能离开九君山,必须留在这里治病,你却不能留在九君山,因为不放心,所以想要毁掉我?”
重华高傲地抬起下巴:“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我不屑。我若要你死,便直接杀了你。”
何蓑衣一挺胸脯:“来呀!”他凑到重华身边,低声道:“别不承认了,就是你做的。”
重华同样冷笑:“大师兄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这是苦肉计吧?自编自演的苦肉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就狠得下心去呢?”
钟袤一直牵挂着何蓑衣的,听到声音就赶紧起身,跑进来挤到二人中间,一看何蓑衣的伤口就惊呆了:“阿兄,你怎会如此?”
何蓑衣瞥一眼重华,意味不明地掩上衣襟,转身往外。
脚刚踏出门槛,身体一晃,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钟袤大呼小叫,和夏栀一起,忙着把何蓑衣扶回房去,再叫李药师去帮忙。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厨房,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重华和梁兄二人。
“立刻派人封锁进出山的要道,找到可疑之人立刻拿下!把我带来的伤药拿给他用。”
重华一阵烦躁,该死的何蓑衣,弄得这样意味不明的,所有人都会怀疑就是他干的。
这种事瞒不住,钟唯唯肯定很快就会知道,他又不能在此久留,不能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再走……
左思右想,觉得不能放任何蓑衣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耍尽阴谋诡计,便起身去看何蓑衣。
何蓑衣始终昏迷不醒,用李药师的话来说,中过毒,流太多血,得好好将养一些日子才行,明天能醒过来就算不错了。
得,想问点什么也不能问。
重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折回去看钟唯唯。
钟唯唯已经醒了,听见声响就问:“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夏栀和钟袤在哭。”
重华斟酌再三,道:“出了点意外,大师兄遇到刺客了。”
既然夏栀和钟袤都哭了,那就一定是伤得很重,钟唯唯连忙起身:“我去看看。”
重华不许她去:“正给他缝合清洗伤口呢,衣服都没穿,你去不方便。”
钟唯唯倒吸一口凉气:“伤得很重?都伤了哪些地方?”
重华不好和她描述,神情很是古怪地指指肩头,大腿,再指指裆部。
“呃……”钟唯唯的表情是僵硬的,谁这么无聊,居然会对大师兄那里下手?
她忍不住瞥了重华一眼。
重华立刻炸了毛:“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以为是我做的?”
钟唯唯无奈叹气:“我说什么了?不过看你一眼而已,你怎么就想到这上头去了?”
忽然听见夏栀在外头冷声道:“做贼心虚呗。”
有人要把夏栀赶走,夏栀嚎啕大哭:“姑娘,姑娘,求您救救我们爷吧,他可是为了您才落到这个地步的啊,他就要死啦……”
钟唯唯起身穿衣,重华按住她的肩头,生气地道:“不许去!”
钟唯唯皱了眉头:“不要这样。”
重华更加生气:“什么不要这样,我就是不许你去!这个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会尽力给他最好的治疗,你别在里头掺和,安心养你的病。”
钟唯唯试图和他讲道理:“不管怎么样,他是大师兄,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和钟袤。
若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也不会受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照看他才对。”
重华气道:“他这个人阴险狡诈,说不定是自残,为的就是让你愧疚,为了冤枉我,让你和我生气,不能让他奸计得逞,你不许去。”
钟唯唯确实是很焦急了,耐着性子道:“既然大师兄这样处心积虑,我俩就更不能因为这个吵架了,我们一起去看他,照顾他,不就不生气了么?”
重华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到一旁,钟唯唯弯腰穿鞋,突然又是一阵眩晕,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他气得不行,上前一把抱住她,恨声道:“自己都是这副模样,还想着别人。”
钟唯唯乖巧地搂着他的脖子,没有多说话。
何蓑衣静静地躺在床上,哪怕就是昏迷中,两条眉毛也是紧紧地皱着,看上去格外愁苦。
☆、413。第413章 我站在公道那一边
“阿姐……”钟袤寻个舒服的椅子给钟唯唯坐下,让到一旁,欲言又止。
他也是认为这事儿和重华脱不了干系的,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能乱说。
钟唯唯看着何蓑衣的样子,十分心疼内疚。
长这么大,何蓑衣在她的眼里心里,一直都是踏实稳重、可以依靠、似乎永远也不会倒下,不会生病受伤的。
今天这样,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她叫了李药师过来,细细询问何蓑衣的伤口。
李药师语焉不详:“是我在河里发现他的,全身是伤,差点就被水淹死了……”
悄悄瞥一眼重华,掀开裤腿给钟唯唯看:“下手的人可毒了。”
何蓑衣的腿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点子,既红且肿,还透着青灰色。
钟唯唯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大师兄可以自残到这个地步,她也是服了。
默默给何蓑衣盖好被子,问李药师:“是不是全身都有这种伤?”
李药师点点头,见何蓑衣睫毛微动,就高兴地道:“好像要醒了。”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何蓑衣,尤其是重华,他心里很清楚,强者对上弱者,在舆论上天然就要矮几分。
何蓑衣若是一口咬定,就是他指使人干的,那他就算最后能洗清嫌疑,中间也避免不了要和钟唯唯生气别扭。
何蓑衣幽幽醒来,看到关切守在一旁的钟唯唯,便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回去歇着吧。”
钟唯唯眨眨眼,两颗大大的眼泪掉了出来:“阿兄,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种罪。”
何蓑衣叹一声:“傻了吧,关你什么事?我是自愿的,哪怕就是死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多想。”
就算是自愿的,那也是因为她的缘故,钟唯唯忍不住,哭了起来。
何蓑衣挑衅地瞟一眼重华,拍拍钟唯唯的肩,温和地道:“擦一擦眼泪,回去歇着吧。
都是阿兄没本事,不然也不会惊扰了你,你病着呢,要好好养病。”
重华黑着脸,恨不得把何蓑衣放在钟唯唯肩上的那只手砍下来。
拼命地忍啊忍,好容易才忍住了,把钟唯唯拽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了,看见大师兄没事,你也该放心了,回去睡觉!我有话要和你说。”
何蓑衣清一清嗓子,关切地道:“师弟,阿唯身体不好,你不能这样粗鲁地对她,温柔一点比较好。”
重华呲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有劳师兄挂心,阿唯是我的妻子,我知道该怎么疼惜她,您还是安心养病吧!”
钟唯唯不想走:“我还有话问大师兄。”
重华硬生生把她拖走:“有什么好问的?”
无非就是要问姓何的贱人疼不疼。
姓何的贱人肯定会说疼,疼死我了……
再问究竟是谁害的。
姓何的贱人一定会语焉不详地暗示,就是他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