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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突然愤怒起来,他一跃而起,准备亲自过来抓捕她。
钟唯唯猛地冲到船边,爬到船舷上,将簪子抵着自己的咽喉,冷冷地道:“你敢过来,我便先刺这里,再从这里跳下去!”
重华硬生生跌落于甲板之上,悲怆地看着她,绝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很好……”
无非就是仗着他爱她,欺负他舍不得她吃苦,怕她出事而已。
钟唯唯,向来都知道怎样才能把他欺负到底。
钟唯唯看到重华的样子,差一点就要忍不住,但是很神奇的,她居然能做到手不抖,气不抖,声不抖:
“我当然很好。贵府虽好,却不是我家,请你让我过得自在省心一点吧。”
“贵府虽好,却不是我家。”重华知道这句话原本应该是“皇宫虽好,却不是我家。”
而他之前曾经和她说过,“有我处,便是你家。”
☆、364。第364章 失去理智的英俊疯子(1)
重华注视着钟唯唯,目不转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准许你反悔。不然,我一定杀了他!我说到做到。”
他指着站在钟唯唯身后、一脸担忧的何蓑衣,杀意毫不掩饰。
钟唯唯并没有回头,而是拿起簪子,用力往自己的咽喉刺去。
“叮”的一声脆响,不知是什么东西飞过来,刚好砸在她的簪子上。
力道很大,震得她手腕发麻,簪子也随之跌落于甲板之上。
钟唯唯顺势仰头往外倒下。
河风迅猛,托着她的身体,把她淡青色的衣裙吹得如同一片风中的荷叶。
她往下坠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重华,把他看了个够。
钟唯唯看到重华朝她这个方向扑过来,绝望愤怒又疯狂地大声嘶喊着什么,然后又被人抓住双臂,拖回去。
幕笠早就被风吹走,她看着重华,朝他微微一笑。
身体撞上冰凉的水面,冰凉的水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她却并不觉得害怕恐惧。
她想起小时候,跟着重华一起去采茶,失足踏空,自山顶上滚落,他义无反顾地搂紧她,抱着她一起滚落到山下。
想起他回到宫中,不住地挑衅,逼她站在最佳欣赏角度观看他的俊颜,千方百计就想勾引她。
想起他挥落长刀,把她从韦太后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想起他像小狗似地趴在她怀里,眨巴着眼睛讨好她。
想起他霸道又强势地歪缠她,非得让她表态说明他和大师兄谁更好。
想起他雷声大雨点小,表面上很凶很不讲理,实际上内心满是温柔和忍让。
钟唯唯微笑着翘起唇角,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要做什么,她不后悔,不怨恨。
她看着重华,无声说道:“一世安好。”
疯狂挣扎的重华突然停下来了,他站在船头凝视着她,一动不动。
钟唯唯透过水波看向上方,她觉得重华一定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话。
人们呼喊着,有人用钩子去捞她,有人往下跳,都准备去救她。
一只手在水深处,轻轻拽了拽钟唯唯的脚踝。
她低头垂眸,看到有三个人藏在水底下,对着她比划手势,示意她屏住呼吸,不要乱动。
他们会带她离开这里,潜到船的另一边,然后伺机离开。
这就是大师兄安排的人,钟唯唯顺从地由着他们把她往下拉。
她越来越往下沉,离水面越来越远,她开始觉得胸闷头痛,肺都要炸了。
有人拽她的手,递上一个充了气的气囊,示意她含住,吸一口气。
钟唯唯吸一口气,觉得舒服多了。那三个人带着她,一直往下潜去。
水波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有人撞入水中,并朝她这个方向潜来。
随着这个人的到来,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潜来。
带着钟唯唯潜逃的人拽拽她的脚踝,比了个手势,表示很危险,他们不能再帮她了,然后松手,快速离开。
钟唯唯失去羁绊,身体迅速往上浮。
她看到重华朝她游来,接近之后,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头发,再顺势搂紧了她的腰,他低下头,吻上她,给她渡气。
钟唯唯情不自禁地搂紧他,激动地吻他。
重华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愣了愣,再勇猛地吻回去。
只是这回他并没有再给她渡气,反而惩罚地把她仅剩的那口气全都吸光了。
钟唯唯肺部生疼,脑袋开始发晕,她猛烈地推打重华,却被他禁锢住双臂,带着一起往上浮。
重华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浮出水面后就拖着她往简家的船游去,他们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护着他们一直往前游。
在靠近董家船附近的水面上,全身湿透的何蓑衣抓着一根绳子浮在水面上,脸色苍白,目光黯淡地看着钟唯唯和重华。
终究还是让重华抢先了。
再多的安排,也挡不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尤其是位高权重、还长得好的疯子。
相比起来,他是不是太过理智了?
是不是正因为他的理智克制,钟唯唯才会一直只把他当成兄长看待?
之前被安排潜在水下接应钟唯唯的人,贴着船舷露了头,以目光探询何蓑衣,要不要想办法捣乱什么的。
何蓑衣摇头,他拿什么和重华比呢?
重华和钟唯唯相亲相爱,是世上最亲密的人,而他只是大师兄。
仗着是同门的一点情义,仗着替她照顾钟袤的情义,才能离她如此近。
除非是钟唯唯自己愿意,否则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强加干涉吗?恐怕连师兄妹也别想再做了。
以钟唯唯的性情,必然会带着钟袤和小棠,悄悄离开,或是独自流浪江湖,或是找个边远之地隐居起来。
这是他所不想见到的情景。
风越吹越大,浪也越来越急,雾气上涌,河中间的芦苇荡子里竖起了两把弩箭。
闪着寒光的箭头,一枝对着钟唯唯,一枝对着重华。
他们在等待,等待重华和钟唯唯离水上船的那一瞬间,那是防备最弱的时候。
船上的人忙着把那两个人拉上去,船下的人忙着把人托上去,而钟唯唯和重华二人,则心思都在对方身上。
全然不会想得到,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等着取他们的命。
河水寒凉,钟唯唯被冻得瑟瑟发抖,她强忍着不往重华温暖的身上贴靠,因为害怕会再和他纠缠不清。
刚才他给她渡气的时候,她已经控制不住地真情外流,若是此刻再不表现得冷硬一点,必然会被他识破。
重华察觉到她的疏离避让,脸色更加难看,他粗鲁地搂紧她的腰,力气大得几乎像是要把她的腰勒断。
身体却全挡在她身后,紧紧贴着她的背,不让寒风和冷水砸到她身上。
钟唯唯体会着重华的温暖和别扭的关爱,有一瞬间,恨不得把所有的实情全都说给他听。
再抱着他,依靠在他的胸前,痛痛快快哭个够,痛痛快快把所有的相思和不舍说给他听。
他值得她倾心相爱,值得她为他做这一切。
☆、365。第365章 失去理智的英俊疯子(2)
这世上,世人多爱金钱权势,很多人都是搭伙儿过日子。
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面临困境或冷冰冰的现实时,却又总会多几分掂量权衡,然后就又失了真。
钟唯唯能容忍重华的霸道,能容忍他偶尔的自私不讲理,能容忍他的幼稚可笑占有欲,能容忍关于“又又身世”的解释。
只是因为她颠沛流离,见过生死别离,再不曾见到他这样的人。
所以,她会坚定地按照她已经决定好的路,继续走下去。
很快就到了船边,船上的人扔了绳子下来,重华铁青着脸,要往钟唯唯的身上系。
钟唯唯按住他的手,冷淡地说:“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和你回去的。”
重华死死瞪着她,鼻息咻咻,一副恨不得当场她捏死的愤怒模样。
钟唯唯毫无畏惧,仰着头,梗着脖子,直视他的目光:“强扭的瓜不甜,陛下难道要和那些庸俗男人同流合污吗?”
重华冷冷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在她耳边阴森森地道:“阿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庸俗就庸俗,怕什么?
难道能有人敢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庸俗?真要有,我就劈了他!
再不然,只有你可以,骂了就骂了,被你指着骂,总好过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我一个人,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
所以,哪怕就是要下地狱,我也要拖着你一起!”
“可是我不想。”钟唯唯平静地道:“要疯你一个人疯,要死你一个人死,我没有理由陪着你一起送死。”
她顿了顿,说道:“毕竟,你并不是我什么人。”
重华被这句“你并不是我什么人”深深地刺伤了,他怒不可遏,口不择言:“我不是你什么人?
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睡觉沐浴,哭泣哀求,笑闹娇嗔,我哪样没有见过?
谁能比我更清楚你是什么样子?能做到这一步,你倒是说说,我是你什么人?”
江水寒凉,狂风一阵又一阵,两个人又都很激动,全都是颤抖着,上牙磕下牙。
重华因为要强忍力气,颤抖得尤其厉害,见钟唯唯一直低头不说话,就又恶意地往她耳洞里吹了一口气。
手藏在冰凉的河水里,不轻不重地捏了她的敏感处一把,低声道:“我不是你什么人,刚才在水下你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来做什么?
我不是你什么人,你为何会在我身下辗转娇喘?我不是你什么人,我如何能碰得到你这里?”
几艘船上的人,以及水里的人,见他二人在水里纠缠不休,神色都很古怪无奈。
但是又不敢催促重华,只好撇开眼,离他们远一些,再窘迫地到处张望。
何蓑衣惩罚自己一样地泡在江水里,沉默地注视着远处的钟唯唯和重华。
这可苦了藏在芦苇荡里的人,芦苇荡里全是水,他们藏在里面,身上早湿透了,现在又起了风,还是深秋,冷不死人。
杀手甲暗自抱怨:“还不上去,磨磨叽叽地要干嘛?”
杀手乙暗自痛恨:“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抱起来捆上,扔到船上去,看这小娘儿们还敢不敢叽歪!”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