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萱嫔跑到西翠宫里,和臣妾说了一句话。她说,别以为她不知道臣妾尚且是处子。
那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您知我知,钟彤史知,没有人会告诉她,但是她既然生了疑虑,必然会设法验证。
女儿之身珍贵无双,但若是陛下需要,臣妾什么苦头都愿意吃。”
吕纯还在笑,表情却十分坚毅:“臣妾会成为陛下最好的合作伙伴。若您需要,请务必给臣妾这个机会。”
重华面无表情地盯着吕纯看,吕纯毫不退缩地对上他的眼睛,毫无迟疑。
作为女人,千娇万宠长大的吕氏嫡女。
她愿意为他,自己破了珍贵的处子之身,只为替他遮掩圆谎,他总该有所动容了吧?
然而她失望了,重华的脸上没有一点波动,眼神是冷的,没有一星半点感动。
有的只是,对她的话的真假、行为目的的评估和打量。
郎心似铁。
吕纯想起这句话来,有些难堪地笑笑,再次行礼退出:“臣妾告退。”
天已经黑透了,等在外面的白嬷嬷接着她,就赶紧护着她往外走,低声问道:“怎么样?”
吕纯摇头,语气肯定地道:“他一定会找我帮忙的。”
皇帝陛下虽然性格强势,手腕有力,精力充沛,但始终根基不牢。
倘若韦氏和吕氏联合起来,发动所有力量对抗他,给他使绊子,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总不能把朝臣全都杀光了吧?
白嬷嬷叹气:“娘娘必须要小心啊,不但不能给外人知道,就连家里也不能知道,不然腹背受敌,里外不是人,这日子可难过咯。”
吕纯道:“我仍然相信我的看法,他不会输。”
“嘘……”白嬷嬷把她拉到阴影里:“有人来了。”
钟唯唯带着小棠,往这边走来,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小棠抱着一个汤罐。
主仆俩边走边说,笑容满面,看上去真是快活极了。
看到钟唯唯的笑容,吕纯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生出了浓浓的嫉妒之意。
她不爱重华,但她需要重华的宠爱和信任,并以此立身,风光荣华,那是她出世以来就树立的目标和渴望。
可是她已经做到这一步,重华仍然不肯正眼看她,都是因为钟唯唯的缘故。
既然钟唯唯挡了她的路,那就只有让钟唯唯让一让了。
必须在钟唯唯和重华之间留些疙瘩,这些疙瘩,会在合适的机会发酵并发作出来,等到他们闹起来,她才会有机会。
吕纯想了想,故意把头上的簪子弄掉,簪子落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钟唯唯和小棠果然停下,往这边看过来。
吕纯背转身去,把脸藏进阴影中,却把整个身形都暴露出来。
她出来是经过乔装打扮的,穿的是寻常宫女的服饰,倘若她规矩肃然地站在阴影里,就算是发出声音,钟唯唯也未必会注意到她。
偏偏就是这欲盖弥彰的一躲,恰恰让钟唯唯注意到了她,并且看得清清楚楚。
小棠也认出吕纯和白嬷嬷了,她上前一步:“这不是……”
钟唯唯止住小棠,收回目光,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地继续往前走,很快进了昭仁宫的大门,消失不见。
吕纯转过身来,目光沉沉地注视着昭仁宫的大门,低声吩咐白嬷嬷:“走。”
小棠嘀咕:“那不是贤妃和她身边的嬷嬷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穿成那副鬼样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钟唯唯道:“端好你的汤罐子,废话少说!”
小棠不服:“别装了,你肯定心里和猫抓似的,当着我的面,装什么装呢?”
钟唯唯朝她狰狞一笑:“再多话,信不信我把火撒到你身上去?”
小棠噘起嘴:“我又不是陛下。”
李安仁弓着腰小跑过来,讨好地去接钟唯唯手里的食盒,谄媚地笑道:“您来啦?陛下正念叨您呢。”
钟唯唯盯着李安仁看:“今天如此殷勤,是因为心虚么?”
李安仁不敢承认:“我为什么要心虚啊?”
钟唯唯盯他一眼,眼神犀利。
看得李安仁心里发毛,他先就招了:“我什么都没做,陛下也没做,是正事。”
钟唯唯这才笑起来,大方地丢了块糕点给他:“拿去吃。”
李安仁撇嘴:“真够小气的,别人出手不是金银就是稀罕物儿,只有你,一点吃的就把我打发了。”
钟唯唯皮笑肉不笑:“你说什么?你背着陛下收授别人的金银和稀罕物儿?”
李安仁吓一跳:“哪有的事?”
谄媚地咬一口糕点:“真好吃,太好吃了。”
钟唯唯吓唬住了李安仁,这才走进屋去。
重华正坐在灯下,皱着眉头批奏折,脸上隐然有怒色。
钟唯唯见他出神,挥手示意小棠等人把她带来的吃食放好,搬了小火炉进去,把汤罐放到炉子上煮着。
坐到一旁,托着腮盯着重华看。
☆、219。第219章 烫伤事件(1)
去年,他们之间误会重重,重华千方百计找她的茬,却又不肯放手,举手投足间总透着一股子想勾引她的味道。
比如说,强迫她坐在、站在刚好能看到他侧脸的地方,还要特意对好灯光,让她一眼看去,就拔不出眼来。
分明是偷偷看她,却非得强迫她承认她在偷看他。
分明想勾搭她,偏偏不肯明说,总说什么“给你一个机会,朕允许你后悔”之类的鬼话。
坦白的说出来会死人吗?真是的,矫情得不得了。
好奇怪,那时候觉得他真心欠揍,这会儿想起来,怎么觉得这么可爱?
钟唯唯托着腮,盯着重华漂亮得不像话的侧脸,看得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
鲜美的排骨汤在汤罐里“咕嘟嘟”冒着热气,重华仍然聚精会神的看奏折,一点不为所动。
这是在报复她之前没有留他么?这也太小心眼儿了。
钟唯唯夹一块排骨出来,蘸上酱料,端过去,跪坐到重华身边,让他张口:“张嘴。”
重华这才回头,看到她调皮灵动的样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张口咬走排骨,三口两口剥了肉,歪着头正要吐骨头,钟唯唯又把掌心送到他面前。
重华虽然把骨头吐到了钟唯唯的掌心里,却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点不自在,她何曾对他如此周到过?
当然,除了她有事要求他时。
从前在苍山,多数情况是,她靠在他身上吃喝,不管是果子也好,啃鸡爪子鸭脖子也好,都是要吐核或者吐骨头时,她懒得动,就抬着下巴,蹭蹭他,含糊不清地“嗯嗯”哼。
每当此时,他就必须端碟子过来伺候她吐掉果核或者骨头,再不然就是直接伸手过去,让她吐在他的掌心里。
不然她达不到目的,势必不会罢休,打滚撒泼,无所不用其极。
他是不乐意这么伺候她的,他觉得女人得有点女人样儿,惯得太厉害会惯坏。
可是每次都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只能嫌弃又皱眉地满足她的无理要求。
今天风水轮流转,她居然主动伺候他了,他倒觉得不自在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肯定没安好心。
重华警惕地离钟唯唯远了些:“你想做什么?”
钟唯唯往他身边又贴近了些:“看陛下辛苦,心疼你照顾你。”
她张开手臂,抱住他,往他肩上蹭了又蹭:“饿么?厨房里才送来的排骨汤,用瑶柱吊味,食盒里是各种菜蔬小食,烫着吃,新鲜又美味。天天大鱼大肉的,换下口味。”
她的魔爪在他衣服上留下了清晰的油痕,重华嫌弃地皱起眉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钟唯唯笑眯眯的:“是么?微臣不像话,谁像话呢?刚才那位小宫女么?”
重华先是哑然,随即好笑起来:“你遇到她了?”
“哼~”钟唯唯收了笑容:“人家故意弄出声响给我听,我想不看到都难!”
重华因为奏折引起的不愉快全都消失了,他欢喜地抱着钟唯唯,用新长出来的胡茬去戳她的脸:“小醋坛子。”
钟唯唯不甘示弱:“大醋坛子。”
嫌弃地把他的脸推开:“走开。”
矫情地起身要走:“不吃就算啦,我该回去了。好几天没给又又讲故事了,我答应今晚陪他的。”
重华从后面搂住她,不许她走:“行了,别闹。她刚才来,是和我通风报信,投诚来的。”
钟唯唯酸溜溜的:“恭喜陛下,有此佳人不顾家族安危,愿意为您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实乃陛下之福。”
她越是酸,重华的心情越好。
他指指桌上的奏折:“我们不过是出去半天功夫,他们就凑在一起搞出了大名堂,递了这折子来恶心我。”
韦氏和吕氏果然是掌控朝局多年的世家大族,根深叶茂,动作迅速,才刚决定再次联合,奏折就已经送到了他的案头。
先是一堆让人心烦的烂事,抓了他才提拔起来的吏部侍郎林增暮的错处,势必要把林增暮搞臭搞烂。
林增暮被弄下去不算什么,却会影响到新进官员对他的期许和信任。
以及他的威望和眼光,都会被人怀疑,处理起来颇费功夫,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到他提拔起来的其他人。
然后又说今年斗茶大会的事,让他确定参赛人选,再按照往年的惯例,把这些人集中到芳荼馆里保护起来,封闭培训,增长技艺,以免他们分心或是出事。
钟唯唯肯定是要参加斗茶大会的,只要确定了由她出战,就必须按照惯例,把她送到芳荼馆里去,和其他参赛的人关在一起。
这样,就理所当然地把他俩分开了。
且芳荼馆离皇宫较远,他的眼睛看不到,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出意外是很容易的事。
钟唯唯要了奏折去看,说道:“这是在委婉间接地逼你。要么,陛下就去睡他们的女儿,他们让步放过林增暮。
否则,就是大家都拼个你死我活好了。陛下可以任性独宠你的师妹,他们也要拿出吃奶的劲儿把你这段日子提拔上来的人搞烂搞臭,给你添堵。”
“不就是想让我去芳荼馆么,我去就是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正有此意。就目前来说,斗茶大会才是最要紧的。”
钟唯唯把奏折放回去,拉重华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