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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嫔见此情景,倒也猜出了个七八分,作为在这宫里屹立不倒的高位嫔妃而言,察言观色是必备的技能。她估摸着是宜常在又在这里教训犯错的小宫女了,眉心不由得一沉,颇有威严的开口道:“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容你如此放肆。若是教训小宫女的话,在自己的宫里悄悄儿也就罢了,何必弄得路人皆知?”
宜常在看来还是有点惧怕恪嫔的,听了此言倒也不分辨,只是答了一句:“是。”
恪嫔见这边无事,正要走人。唐凌心下不由得暗暗着忙,若是恪嫔走了,那谁来帮自己?那个宜常在,看上去就是一肚子坏水,还不知道会如何修理自己呢!心念及此,唐凌立即开口,就是这一句,终于成功地令恪嫔要走的脚步停了下来:“恪嫔娘娘,您可还记得董青莲大少奶奶么?”
宜常在听了这句,眉心微攒,看了一眼唐凌,不知道那个丫头正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也不好就这么突兀的开口说些什么,毕竟,她不认识董青莲。
恪嫔转过身,神色明显一凛,看向唐凌的目光不由得犀利了三分:“你如何得知?”说到此处,她想起还有一个宜常在杵在旁边,为了避免自己的家事被宜常在听到,她便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宜常在,冷声道:“你先退下罢。”
宜常在原本想待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戏呢,结果被恪嫔这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多作纠缠,只得颔首告退:“是。”
恪嫔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冷冷的低声啐了一口:“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罢了,说到底不过是贱人一个。”说完这句之后,她复又望向唐凌,依旧是用那种犀利的眼光盯过来,直盯得唐凌无从遁形:“现在该轮到你说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里的?为何会认识青莲妹妹?”
唐凌垂了眸,恭声:“奴婢若凌,是梅嫔娘娘宫里的。大少奶奶的小少爷,是奴婢抚养大的。”
“哼,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梅嫔宫里的。她不过是一个软柿子罢了,任谁都可以捏几下,”说到此处,恪嫔想起了唐凌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得面露关切之色,声音也放柔了些许,“本宫的外甥,如今可好?”
听闻此言,唐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恪嫔并不知道楚涵被林如画抢去之事。略微放宽了心,她低眉顺目的答道:“回恪嫔娘娘的话,小少爷一切安好。”但是林如画抢走楚涵的事情,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但是奴婢不敢隐瞒恪嫔娘娘,小少爷已经被林如画强行带走,奴婢无奈,只得又了她去。但是奴婢可以帮恪嫔娘娘一个忙,替恪嫔娘娘除掉那个宜常在,令她再也不能复宠,如何?”
通过观察恪嫔的表情,清晰可见她对宜常在恨得不轻,满脸的妒意那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而且,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那位宜常在如今的荣宠之盛,圣眷之隆。要扳倒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才好,若是那恪嫔转去帮林如画去了,那自己可就处于不利的境地。
果然,一听唐凌这话,恪嫔脸色顿时如同放光一般,眼眸一下子亮了。她明白这边人多嘴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便稍微敛了神色,道:“你到本宫那儿来,有话慢慢说。本宫对你的话,很感兴趣,看来梅嫔宫里也不尽是些无用之人罢。”
唐凌站起身,摊开掌心的药膏,开口道:“娘娘厚爱,奴婢感激不尽。但是这药膏还未送至梅嫔娘娘那里,她的手受了伤,还是需要及时上药的好。”
梅嫔原本想让自己身边的宫女帮忙送药,后来转念一想,不可。若是这么做的话,不就向梅嫔表明,自己已经和她的宫女来往密切了么?所以,还需这若凌亲自送过去才好。于是她略一点头,便道:“好。但是要记住,千万别露出了什么马脚。”
唐凌同样也虑到了这一层,颔首应声:“娘娘放心,奴婢做事自有分寸。”
送完药之后,唐凌便支开梅嫔身边的宫女,离开了咸福宫,一个人悄悄地去了恪嫔的长春宫。远远观之,这长春宫好不贵气!宫殿齐整,翘角飞檐,无一不彰显了华贵端庄大气之感。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气氛格外庄严凝重。
自有宫女引进来,入了内殿。
空气中笼罩了一缕似有若无的清芬,但是却说不上来是何等香料,正中央那巨大的兽头鱼纹香鼎内正盘旋而上淡淡的青烟。水晶帘重重处,内榻上歪着一位单弱美人,眼眸微合,似在小憩。听闻动静之后,那双眼睛立即睁了开来,所有的单弱骤然不见,一缕精光清晰地闪现在那人的眼眸中。她略一抬手,敛住了些许思绪,开口含笑道:“原来是若凌来了,起罢。”
唐凌便站直了身体,思索了片刻,方谨慎开口道:“除掉宜常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奴婢愿意一试。”
恪嫔点了下头,扶了扶自己手腕上的碧水玉镯:“本宫知晓。若你能成功,本宫愿意答应你一件事。”
“是,多谢娘娘,”唐凌心头一凛,道,“可否请娘娘将最近宫中发生的大事和即将发生的大事告知于奴婢,奴婢好来仔细想想该如何行动。”
恪嫔没料到唐凌会有此一问,沉思了会儿,方波澜不惊的道:“前几天封了一位靖王爷;明日有一场皇家驯猎;再过差不多半个月,就到了皇家去泰山祈福的日子。”
唐凌并不知晓杨杰正是那个获封的靖王,前段时间她只知道杨杰有些神神秘秘,将合家迁往别处,说是要避什么风头,但是具体原因却并未说。眼下见恪嫔这么说,她心头不由得一动,便接着问道:“泰山祈福,宜常在可否会去?”
恪嫔冷笑了一声:“原本是嫔位以上的人才可以去,但是如今宜常在风头正劲,难免皇上不会带她同行。”
唐凌点了点头,将这些事情牢牢记在心底:“既是如此,那奴婢就明白了,奴婢告退。”见恪嫔招了招手,她方施礼退下,在走到门口之时,恪嫔的声音忽然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中:“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殿外阳光煦暖,但是看在唐凌眼里,却有一股森然的冷意。
回到梅嫔的咸福宫,唐凌一进门,就看到梅嫔手中抚摸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细长型的,约莫有半个手臂那么长。她的眼光痴痴的,隐约可见水光盈盈,一直瞅着那个盒子,像是在瞅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半分视线也不肯挪移。她听到声音,见到唐凌进来,面色有些尴尬。便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一旁的宫女,命其收拾下去,这才道:“你回来了?”
“是,”唐凌颔首,凑过去关切的道,“方才在宫里遇见一个熟人,找他去了,所以拖拉了这么些时间,不知娘娘的手好些没有?”这句半是真话半是扯谎,唐凌索性就来虚虚实实,不想让梅嫔发现自己和恪嫔有联系。
“又不是老君的仙丹,哪会这么快就好,不过说起来,抹了药之后的确好了点,”说到此处,梅嫔忽然直视唐凌,轻声开口,“你说的熟人,是乔宇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以猜猜看,那个宜常在身旁的奇怪宫女是谁?绝对是大家认识的人。还有那个梅嫔珍爱的小盒子里装的是啥?有啥秘密捏?
小雪会努力更新的~~~
☆、雨夜·秘密
“是。”见梅嫔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唐凌索性也不再否认,大方的承认道。她从一个小宫女手中接过托盘,走至梅嫔面前,端起茶盅递了过去。
梅嫔启盖而饮,仅仅是小啜了一口,便搁下了,放至一旁的梨木桌子上。她整理了一番下摆裙衫上的褶皱,方坐直身子,看向随侍在侧的唐凌,忽然没什么征兆地开口道:“不管怎么说,本宫都要谢谢你。”
唐凌自然明白梅嫔所指是宜常在那件事,于是颔首笑了笑,轻声道:“那件事不值一提,娘娘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
二人正说着,忽然有两个眼生的宫女走了进来,一个奉上一碟茯苓糕点,另一个先是施礼,随即便站在一旁落落大方的道:“惠妃娘娘今晚在延禧宫有一个系送子符的仪式,希望梅嫔娘娘届时能前去。”
梅嫔点了下头,有一缕似有若无的哀愁爬上了她的眉梢,但是却很快消失不见了。她稳了下情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恢复到往常那般:“这碟糕点承蒙惠妃娘娘好意。今晚的仪式,本宫必定会去的,尽管放心。”
“是,那奴婢这就回延禧宫复命。”那两个宫女施礼而退,身影逐渐消失在殿门口的背光处。
唐凌见她们走了以后,这才看向梅嫔,见其面色上的忧愁又重新回了来,心头一动,不由得开口问道:“娘娘,这位惠妃……”
“却说这位惠妃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好容易得了一胎,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梅嫔揉了揉眉心,面色阴郁,声音压得愈发低,“皇上膝下子嗣稀少,目前只有一位皇长子和两位公主,所以对惠妃的这个已怀有四个月的胎儿宝贝得不行。”
原来如此。因为同惠妃并无瓜葛,所以唐凌只当清风过耳,听听就过去了。她见梅嫔依旧有些愁眉不展,心下也知其缘故,于是便劝道:“娘娘也不必忧心,毕竟年纪还轻,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梅嫔手腕上的凤血镯轻轻地磕了一下座椅扶手,发生了轻微的一声响动。她抿了抿唇,顿了好久,方幽幽的吐出一句:“但愿罢,承你吉言。但是你也看到了,如今皇上对本宫似乎已经失了兴致,已经一个月没有踏入咸福宫一步。再这样下去,本宫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有了孩子,也好有了念想,最起码也会多了一个人陪着自己度过这漫漫长夜。”
深宫里的女子,大抵如此。曾以为怀揣着少女梦想进入了皇宫,就是进入了一片盛大流泻的明耀繁华里。没想到,却是将这身心囚禁在了一个豪华牢笼中。关键是,有的人宁愿在里面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