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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的咬住下唇,直到口中品出一丝浓烈的血腥味,却是依然未松口。
小蝶无奈,直到林如画此时没心情,于是也不准备继续往枪口上撞,收起托盘打算退下。结果她刚转身,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小姐,好久未见。”
林如画浑身如遭电亟,迅速地转过头,目光骤然缩紧,流露出浓浓的戒备之意。她紧紧地盯着那由外入内的两道人影,冷哼一声,这才没什么好意的开口,声音冷如冰锥一般,不含半分温度:“你们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么?”
唐凌缓步而入,看向这个一直以来视作最强劲的对手。她看到林如画昔日的云鬓花颜如今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败的颜色,那人的眼眸中闪过一片刺痛人心的光芒,但是身体却是一直都是挺得笔直,不输任何的傲气。她听闻谢云琛出事的消息之后,内心同样是震荡不已,所以便想着要来送他最后一程。杨杰得知,并未劝阻,而是随了她一道前往。眼下,林如画说了那两个盛气凌人的反问句之后,她却是依旧不急不恼,只是微微抬起尖尖的下颌,冷声回道:“你的笑话,我唐凌不屑去看。我只想问你,林如风逃出大牢一事,是你策划的吧。”
林如画没想到素日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唐凌,如今轻轻地一句话竟然含有这么大的气势,心头微微有些纳罕,于是又重新打量了几眼站在她对面的女子。只见唐凌一身淡雅裙衫,俏脸素颜,眼眸里不时地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是那般迫人,直让人有些招架不住。她心头一动,便回过神来,扬声道:“这似乎,并不关你什么事儿吧。”
唐凌不以为忤,她眸色流转,径直开口:“林小姐这么说,我可以当做是默认了么。原来,害死谢大人的,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包养么么哒~~~【虔诚地祈祷】,谢谢妹纸们……
今天真是冷死了,大家记得加衣服,别冻着了么么哒
☆、变故·谋划
林如画听了唐凌的这句话之后,脸色明显一白,像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她怔怔的后退了两步,倏地站稳了身子,伸手扶住一旁的桌子。无视小蝶投过来的惊讶目光,她稳了稳心绪,冷声开口,吩咐道:“你先下去。”
“是。”小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声摒息,拾掇好托盘退了下去。虽然她的面色上已经恢复了过来,然而心底到底还是充斥了满满的讶异震撼。难道,谢大人真的是被自家小姐给害死的?这说不过去啊,小姐明明那么深爱谢大人,怎么会置其于死地呢?
不说小蝶满腹心事的离开,单说这边,林如画见小蝶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门口之后,这才重现自己一贯的作风,寒眸一凛,硬声反问道:“唐凌,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胡搅蛮缠!你说说看,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害死了云琛?”她猜到唐凌此举似乎就是故意的,故意当着小蝶的面说出这些有的没的,妄图使得她这个主子在小蝶心目中的地位降低。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受伤最深的还是你,不是我,”唐凌转过身,似乎再也懒得多瞧林如画一眼,看向门口的杨杰温和的道,“咱们出去罢。”
“好。”门口的那人轻声的应道,颀长的身影逐渐明晰。他执起她的手,离开了林如画的居室。
唐凌迈出门,顿时就被那外面遮天盖地的雪色白幡给刺痛了眼睛,刺激得令她有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漫天的苍白颜色,似乎在祭奠她的第一份无望的爱情,飘飘扬扬,在空中随风旋转,映出了心底的那一份逐渐漫延开来的悲怆与伤感。这晃动的白色,像极了谁的眼泪,晶莹剔透,泪雨纷纷。
也罢,就这样算了罢。谢云琛,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是她少女初恋的终结。
寒风肆虐,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像是要硬生生刺透皮肤。空气中湿漉漉的,隐隐约约仿佛还是有要落雨的迹象,但是却就是下不下来。谢府内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群,纷纷扰扰,嘈杂声不断,你来我往,甚是喧嚣。同谢云琛素日交好的那些捕头衙役们,正极力维持着秩序,力求将这丧事办得体体面面,不让旁人拿捏到什么错处去。
唐凌走出谢府,心头感慨万千,久久难以平复。她抬眸望向身边之人,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英挺侧脸,看着他稍稍拢起的剑眉,以及微抿的薄唇,以忽然顿住脚步。她将他的手一下子抓得很紧,丝毫不肯松开分毫,像是不确定般,喃喃开口探询:“你……会离开我么?”
“不会,”杨杰侧过脸,看向依偎在自己身旁的那个少女,对上她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读出了里面的担忧和惊惧。他知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不由得心下一叹,温暖的手掌牢牢的覆在上面,又重复的说了一遍,“不会。”
唐凌听了杨杰笃定凝重的回复之后,心下稍安,唇角忍不住悄悄上扬起一个幸福的弧度。她今天来,就是彻底跟过去做一个了断。谢云琛已经完全是过去式了,他的一切一切,全然都不与她相关。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身旁之人的这只手,一辈子都不松开。
林如画见唐凌一走,浑身似脱了力一般,再也站不稳,脚一软便坐在了旁边的绣凳之上。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还能倚仗什么?
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颊,缓缓流下。
刚坐了一会儿,只听得小蝶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脚步声略显凌乱。林如画不由得烦从心起,掏出绢帕拭了泪,忍不住蹙了柳眉,板着脸喝道:“慌什么!又有什么事?”
小蝶累得有些喘,却是也顾不得歇一歇,连忙开口回答道:“谢……谢老爷不好了……”
林如画面上微现动容之色,顿了片刻,方恢复过来,不紧不慢的道:“怎么个不好法?”
“谢老爷经谢云琦一事,就深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现在谢大人又出事了,老爷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承受不住,刚才还吐了一口血……”小蝶解释完毕,随即又意有所指的道,“小姐现在可以去瞧瞧。”
林如画方才是悲伤过度,现在经小蝶一提醒,恍然回神,连忙理了理裙衫下摆站起身来,点头道:“你说的是,现在就去瞧瞧罢。”语毕,她便带着小蝶一道,走出房门。外面过于明亮,令她的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自从得知谢云琛过世的消息之后,她就将自己一直关在屋内,哪里暗,便向哪里躲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拥有渴求已久的温暖,才让她稍稍暂时忘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去了谢缙的院子,里面的下人个个面露张皇之色,有几个小丫鬟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状况,吓得微微有些瑟缩发抖。一见林如画来了,他们忙唯唯诺诺的退至一边。林如画眼神凌厉的往周围一扫,寒声吩咐道:“我来看望一下谢伯伯,你们都出去,一个也不许进来。”
“是!”参差不齐的应答声响起,众人心思各异。偶尔有一两个想要强出头,见此情景也只得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退回去了。
只有一个闻讯赶来的小丫鬟,见林如画和小蝶进了屋关上门之后,这才悄悄的躲在屋外,静听消息。
屋内空气中微微可见尘土飞扬,处处一片凄冷之色。谢缙素来是文人出身,自然不喜这陈设装饰摆弄得过于奢华贵气,所以这屋内书籍众多,手札散乱,墨香盈面,笔海如林,一看就是那种书香门第之所。但是此时,由于谢缙在谢云琦一死之后经常卧病,所以这里除了墨香之外,还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闻来苦涩。
里面静悄悄的,一丝动静也无,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林如画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于是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小蝶也有些心头发憷,于是便一步不离的紧紧跟在林如画身后,生怕会出什么事。
谢缙在床上躺着,脸色灰白,入气儿还不如倒气儿的多,呼吸不稳,唇边还隐约残留着一丝血迹。他吃力的将目光投向门口,见林如画和小蝶鬼鬼祟祟前来,目光骤然一寒,吭吭哧哧的咳了几下,费力的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林如画冷不防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她赶紧朝谢缙那边望过去,迅速地换了一副表情,装作恭敬的模样,开口道,“我来看看谢伯伯的病情如何了。”
谢缙从鼻子眼儿里冷哼一声,呼吸愈发紊乱,咬着牙道:“无需你在这里假惺惺,还是出去罢。”
林如画缓步走进,面色有些阴森森的:“这怎么可以,我才刚来,谢伯伯就要下逐客令么?”说完,她便命小蝶搬来一张绣凳,自己抬手紧了紧狐裘,略展裙衫而坐,冷笑着补充道:“谢伯伯不想知道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么?”
谢缙面色一下子变得狰狞些许,甚至可怕得有些扭曲,声音嘶哑,如同拉锯般难听:“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林如画念及谢云琛,心头顿时一阵抽痛,然而她的面色上却是依旧挂着那种渗人的冷笑,开口道:“谢伯伯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好么,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说到此处,她忽然凑近些许,眸光里闪动着一丝迫人的寒意,慢慢补充完整:“我只是影响到了他的仕途而已……”
谢缙心头似明似暗,忽地回过神来,顿时明白了些许:“是你派人救走了林如风?你……你……琛儿他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说到这里,他气急攻心,脸上露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手攥住了身上的锦被。他心底翻天覆地的悲伤肆意漫延开来,眼角流出浑浊的老泪,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念叨着:“琛儿,我苦命的孩子……”
林如画看向谢缙喘个不停,话也说不利索了,唇角不禁微微向上勾起:“谢伯伯最好不要动怒,您的身子也拖不了几天了,还是好好养着些罢。”语毕,她站起身,命小蝶将绣凳放回原处,这才冷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们父子俩,黄泉路上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