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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那片蔬菜地之时,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令唐凌不由得一阵警醒,瞌睡顿时跑得一丁点儿不剩。她察觉到自己的身后似乎有动静,甫一回头,眼前一花,一只大手瞬间就袭了上来,将她推倒在菜地里。
唐凌只觉得手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似乎还有血流出,估摸着是刚才被推倒的时候,手摁住了菜地里的尖锐的石头。她疼得吸气,却也顾不得了,因为那个黑影,一下子就以绝对压倒的姿势俯下|身来,有些紊乱的呼吸喷在她的脸颊旁边,手不安分地袭上了她的胸前。
唐凌一惊,瞬间反应过来,采花大盗!借着并不明亮的月光,唐凌只看到此人年轻俊朗,目光却如修神罗刹一般,焕发出滚滚恼意。那人看到唐凌一边拼命法抗一边盯着自己,不由得心生烦躁,手的力道也愈发狠戾狂放起来。只听得“撕拉”一声,唐凌的外衫顿时被扯破,被此人随意丢在一边,他看着唐凌肩胛骨露了出来,那精致优美的锁骨处焕发出诱人的光泽,使得他心神大动,感到自己的某处似乎开始起了反应。他目光迷乱,口中低低的喘息,猛地低下头吻上唐凌的锁骨,唇齿在那里流连忘返,不时地还用自己的牙齿轻咬一下。
唐凌紧紧地咬住双唇,头脑刹那间一片空白。她死命的伸出手去推身上之人,不料那人却是对她的激烈反抗不屑一顾,只腾出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固定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趁机扒开她的肚兜,大手伸进去肆意侵略。
他的吻灼热滚烫的从她的锁骨一路往下,他的膝强劲有力的顶开她的双腿,唐凌拼命侧过脸,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有些许滑入她的唇里。那明显的咸咸苦涩的味道,刺激得她浑身的感官一齐苏醒,她猛地清醒过来,她不要就这么屈从!如果这样屈从,和上辈子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心念及此,唐凌像是发了疯的猫一般,趁着那男子埋首在她胸前啃噬之时,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拼命地使自己的一只手解脱开来他的束缚,她的手肘大力的捶向他的太阳穴的方位,却被那人侧首躲过,他见唐凌居然敢接着反抗,不由得怒从心起,狠狠地将其的手腕给箍住。唐凌此时几乎已经丧失了全部的理智,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伸出腿踢向身上的男子,那男子没有想到唐凌会出此一招,瞬间两人的位置便对调了一番,唐凌趴在那男子的身上,抓住身旁的那个将她掌心划破的尖锐石头,狠狠地击向那男子的头部,不断地有鲜红的血液从他额前涌出,他被这血腥气一击,猛地拉起了身上疯狂的女子,目光里焕发出犹如杀人一般的目光,方欲好好教训一下她,却不料唐凌已经完全失控,她仍旧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甚至还用牙咬,还用自己尖细的指甲抓向男子的眼睛,男子被这几重折磨之后,终于昏了过去,再也一动不动。
唐凌浑身犹如脱力一般,瘫软在地,手中鲜血直流,那块染了血的石头被她藏了起来。面对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痛击而昏迷过去的男子,唐凌只恨不得立即逃开此处,再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脚步虚浮发软,还没走两步,身体已然保持不住平,顿时摔倒在地,整个人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她的手死死地抠在了一旁的已然坚硬的泥土中,直到十指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在这剧痛逼出之下,这才稍微拉回了些许神智,避免昏倒在这荒郊野岭里。
她的泪,忽然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心痛得难以自抑,浑身不停的颤抖,眼前朦朦胧胧,几乎目不能视物。每次一摊上施暴这种事,她就觉得自己再怎么要强,终究还是个女人……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忽然分不清究竟哪些才是真的,哪些是自己的心魇。
稍微休整了片刻,唐凌咬着牙,拼命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继续往杨家的方向走去。掌心和指尖的痛意更加清晰地逼来,令她眼前一黑,却是硬逼着自己不能倒下。
夜晚寒风拂面,带动着树影发出唰啦啦的声音,在这清幽宁静的时辰,愈发显得格外渗人。迷蒙悠远的月光洒下银辉,像是一丝温度也无,为乡村的各处镀上了一层冷寂的清辉。偶尔有家禽的声音响起,很快就消失不见,复又恢复了那一片苍凉的静寂。
远远地,似乎传来杨杰的声音。唐凌只觉得自己心头一下子雀跃起来,千头万绪涌了上来,一时之间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在黑暗中辨别着他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往那边走去,口中呢喃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仿佛在和心底的某个声音相应和,一声又一声:“杨杰,杨杰……”
待到她终于看到那个熟悉颀长的身影之后,只觉得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她看到他焦急的疾奔过来,她看到他在那冰冷心痛的目光,她感受到他的衣衫脱下紧紧地裹在她身上的温暖,她听到他在她耳边重复安慰说:“别怕,一切有我……没事儿了,我在,一直在……”
杨杰将已昏迷的唐凌一路抱回家,杨父杨母一片讶然,他却也顾不得解释,只是将唐凌放在床上,轻柔地给她盖好被子。自己随即出了房间,熬好了安定凝神的汤药,他复又进来,一勺一勺的喂了唐凌喝下。喂完之后,他自去拿了化瘀膏药,止住心头无穷无尽的心疼与恨意,颤抖着将药膏涂到唐凌伤痕累累的手上。
仔细望了望唐凌并不安稳的睡颜,杨杰只觉得心头一颤,他清晰地看出了她的神情之间似乎仍留有惧意,那一双修得好看的柳眉紧紧地皱在一起,脸颊边还残留着泪痕。他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涌出的泪。在接触到她肌肤的那一刹那,他像是被什么烫着了一般,灼心之痛在心底逐渐漫延开来。
唐凌似乎对方才所经历之事依然心有余悸,她忽然一把攥住了杨杰的手,攥得那么紧,呼吸愈发不平稳,嘴里不可自抑的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他恼,他恨!杨杰剑眉紧锁,脸上怒意沉沉,他俯下身柔声安慰了一番唐凌,见其神色稍缓,这才慢慢地缩回了手,五指不由得大力的收紧,骨节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此账,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杨杰简单的告诉父母,要他们帮忙照顾好唐凌,自己迅速地换了一身黑衣,立即出了门,颀长挺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迷蒙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嘤嘤嘤~~~
☆、月下·黑影
杨杰径直出了门,未作一丝一毫的停顿。他眼如点漆,眸如墨染,焕发出沉沉迫人之感,恍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一般,让人窥不出半分心内所想。他一身黑衣劲装,将身形勾勒得无懈可击,还未近前,就现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不可逼视。在幽蒙的夜幕下,他的黑发恣意扬起,有几绺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愈发添了一丝冷峻凝然之意。
夜风乍起,裹夹着一股森森的冷意,吹在身上寒噤噤的。月亮已经大部分隐在了厚重的云堆里,只隐隐约约露出个大概轮廓,笼着清幽冷寂的光芒。在这郊区的庄稼地,不时地传来一两声夜虫龃龉,断断续续,似有若无。待到想仔细去听听之时,却又突兀的止住了,令人不由得顿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杨杰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唐凌方才所被侵害之地。他扒开野草丛,小心的避开庄稼,伸脚踩在被冻得有些硬的地里。他不经意间抬眼,发现前头不远处一片齐刷刷的庄稼被压倒的痕迹,顿时目光一凝,举着火折子,疾步走了过去。
地上血迹斑斑,一股闻之欲呕的血腥味直直的笼入鼻端。这一片庄稼都倒得不成样子,备受摧残。杨杰在这方圆不远的地方仔细搜寻了一番,连那些旮旯角落也没有放过。他的眉心越来越沉,神色不由得一凛,那个采花大盗的身影,竟然不见了!
难道被人救走了?或者是,自己醒过来爬走了?
这两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杨杰顿时停下了脚步,剑眉紧锁,略一沉吟,瞬间就把第二个念头排除。据唐凌身上的伤痕血迹来看,那个采花大盗一定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这样的话如果想走肯定不怎么容易,也走不快,但是自己刚才在这周边搜索,并未发现任何痕迹。而且血迹集中在施暴这一片,别处并未发现,由此可见,被人救走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杨杰这么一想,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脚下像是踩到了一个东西。他立即敛了神思,蹲下|身子,借助火折子发出的光芒,看清楚了那个硌到自己脚心的东西——是一个做工精良的小荷包。那荷包极为精致小巧,恍若风一般的淡青颜色,上面绣着两颗小树,挨在一起。
这个荷包想必是被主人家极其珍爱,虽然那荷包面上已显示出陈年的痕迹,那边儿上的针线活计也有些略略松动,线头有些都挑了出来,但是整个荷包被压得整整齐齐,里面之物也收拾得甚好。凑近了看,这面上还能瞧出斑斑血迹,估摸着是那采花大盗和唐凌挣扎搏斗之时,不小心沾染而上的。
杨杰耐心的看了看这荷包,揣摩着那上面图画的意义。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紧紧攥住了掌心之物。有一个名字毫无征兆的呼之欲出,瞬间闪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这个采花大盗是——林如风?林如画的弟弟林如风?
话说起来,他对林如风此人并不怎么了解,从未深交过。因为林如画的关系,倒也和他见过几面,只不过没说什么话罢了。眼下,见林如风的东西忽然出现在此,他心绪翻涌,莫非此事是他所为,受她姐姐林如画的怂恿影响吗?但是,林如风明明已经定亲了,虽说那知府大人之妹谢云琦被人谋害而死,但是楚家三小姐楚安竺明明健在,这林如风要不要这样在临近大婚的日子之时,出来残害无辜少女呢?
千头万绪似乎已经进了死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