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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胆小怕事,低声道:“姐姐噤声,仔细被人听了去。”那鹅蛋脸笑道:“怕什么,太后既吩咐要作诗,我便做两首出来,也替咱们长长威风!”说着,心念一转,合成一首,念与那人听。那小圆脸听了,犹疑道:“只怕太后娘娘看了要不高兴。”那鹅蛋脸笑道:“你不知,这斗文不过是幌子,看的还是咱们各家的家世,要入宫的总还是要进去的,咱们又不曾无礼逾矩。何况,待会儿交差,那阿谀奉承的必然不少,这般说不准还叫太后记下我了呢。”言毕,也不理会同伴,径自走到桌前,执笔写下。
萧清婉与众妇在席上坐着说笑,这园子她看了十年,自不会再下来走动。眼看李敏久不动笔,心中倒也不慌。原来,她自知李敏长于此道,便同宸太妃商议定了,赏花宴上命众人比文,安心要令她露脸展才,压倒众人,以为日后打算。
少顷,那香已将燃尽,李敏方才姗姗而归。行至桌前,扫了一眼前人所作,微微一怔,便即提笔而书。待写完那香也燃尽了,李明贵下来收了卷子上去,呈与太后阅览。
萧清婉一一看去,见那诗品良莠不齐,大多是记咏今日胜景,颂扬天家恩德的,有文采好些的,亦有不通的。看了一回,也不见什么新意。正无趣之时,却忽而扫到一句:早芳不解留春住,夺来犹添鬓色新。
萧清婉眼见此句,不觉心生恚怒,暗喝道:好猖狂的口气!原来如今正是二月,园中并无早败之花,她这诗中暗讥何人,自是不言而明。萧清婉是何等样人,如何看不出她这诗中玄机?且有夺来一语,更见其志。
看过此句,她心中暗道:却不知是谁家的丫头,竟这样大胆。眼睛顺着向下,就见那落款是:骠骑将军左暮空之女左萤之。
萧清婉见了这名字,思忖道:原来竟是他家的孩子。更不置可否,将卷放过,又看了下去。待看至李敏的卷子时,却见其中有:落花自逐流水去,独留苍松笑东风。她微微一笑,因李敏是最后一卷,便将卷子放了,自指了一二三,自是李敏居魁,户部尚书的外孙女做了榜眼,那左萤之却让她占了第三。太后又将选出的卷子传与众人品评。众妇如何敢违太后的言语,均附和称赞。
萧清婉便叫宫人将预备下的礼物拿出,亲手发与众人。待那左萤之上来叩谢领赏时,萧清婉打量了她一番,便向她微笑道:“你是左将军的丫头,很好。”那左萤之倒也不惧,笑回道:“多谢太后夸赞。”
待散赏已毕,众人看领到的东西,皆是些脂粉簪钗之类的小东西。那状元、榜眼、探花不过比旁人略多几样。只是中有几人,礼中多了一支鎏金石榴花钗。这几人心中会意,面上也不向旁人提起。
萧清婉又令李敏当场即兴作赋一首,以记今日盛况。李敏自幼深受乃父熏陶,此等事宜自不为难,须臾作成。萧清婉令人当场念诵,众人听来,荡荡如流水一般,不免又称赞一回。
这日赏花,众人同欢一回,直至日西时分,方才告辞离宫。
萧清婉也倦乏的厉害,带了李敏上车回宫。
才归入寝殿,穆秋兰便上来道:“娘娘,外头送了一封信来了,搁在娘娘书奁里了。”说着,又低声道:“是那边府里来的。”原来因她腿脚不方便,现下已少跟太后出门了。
萧清婉自知是那胡氏送来的消息,便打发了李敏回去,自己走去开了书奁取信阅读。
看了一回,她心头微惊,不禁轻声斥道:“不曾料到,他竟要在这里下手!”穆秋兰不知何意,见她愁眉不展,不禁问道:“娘娘,什么事这样烦恼?”
萧清婉摇了摇头,在椅上坐了,娥眉紧蹙,半晌道:“胡氏送来消息,赢绵有意亲自到李家府上替三皇子赢纪提亲,求娶敏儿!”穆秋兰听闻,亦吃惊不小,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这只要李大人不答应,他们还能强娶不成?”只听萧清婉道:“这不论李十洲应是不应,均是麻烦。若然应了,对咱们自是打击,皇帝那边更不必说了。倘或不应,那便是明着与他撕破了脸,这面上的事情只怕再难维持。”
穆秋兰不解局势,只问道:“那娘娘欲待如何?”萧清婉劳累一日,才歇下来又遇此事,一时倒没了主意,心烦意乱之下,头疼却犯了起来,不禁低声呼道:“哀家头疼的紧,扶哀家到床上去。”穆秋兰听闻,赶忙搀扶她到床上歇下,又问可要请太医。萧清婉却道:“不过是累着了,躺躺便好了,不必折腾。”穆秋兰知她的脾气,也就罢了。
谁知这般躺了片时,那头疼不仅不退,竟而渐渐加剧。萧清婉挨忍不过,连声呼痛起来。
穆秋兰看着焦急,忽然忆起一物,便道:“娘娘,昔年先帝在时吃的那芎益珍丹还存的有,可要取一丸来吃?”萧清婉已是痛的无法,连忙道:“最好,快去!”
穆秋兰看她痛的厉害,忙忙去取了药丸回来,又叫晴雪热黄酒,化药丸。
那晴雪化开药丸,闻见那药的味道,不觉面色大变,忙奔至床前跪下,说道:“娘娘,这药吃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1万寿节:皇帝生日。
第二百九十一章
萧清婉听见这话,心中惊疑不定;奈何头痛欲裂;一时也顾不上问她,只叫穆秋兰将人带走。
穆秋兰见太后痛的越发厉害,不敢耽搁;到底是将王旭昌招来;开了一副安神方子。足足折腾了半宿,萧清婉头痛方才渐渐止住;昏沉睡去。
翌日起来,萧清婉也不及梳妆;便吩咐将晴雪传来,摈退了左右,问道:“你昨夜同本宫说;那药吃不得,却是什么缘故?”晴雪见太后这般郑重其事,虽不明何故,却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时也慌了,倒说不出话来。萧清婉便宽慰道:“你自管说罢,哀家并无责怪你的意思。”晴雪这才开口道:“奴婢昨夜化了药丸,闻到那药的气味儿,见里头用了分量极重的芎穷*。奴婢不懂医术,然而奴婢家乡的老人都这般说法,称芎穷吃多了,是要损人性命的。奴婢族中有位婶娘,屡发头痛,旁的药吃了许多总不见效验,唯独这芎穷倒有些神效。她挨忍不过,又因是外乡嫁去的,心里并不信那些,便时常服用。家人不让,她便偷藏起来,知道的人都说她命必不长久,果然只五年的功夫,这位婶子便暴病身故。此事奴婢记得深刻,昨日穆姑姑将药丸取来,奴婢认出此物,不敢不告与娘娘。”
萧清婉听了这一番话,心头剧震不已,半日无言,良久方才向着晴雪厉声诘问道:“你这话,可作数么?若有半句虚言,哀家剥了你的皮!”那晴雪听太后口出重言,惊得面无人色,慌忙叩首道:“娘娘面前,奴婢不敢扯谎!奴婢家乡确有如此说法,娘娘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查访!”
萧清婉脸色阴沉,并不睬她,只向外呼道:“来人!”
穆秋兰应声入内,只听太后吩咐道:“将这婢子暂且关进柴房里去,着人严加看管!”穆秋兰领命,出去传了两个利落的太监,将晴雪推了出去。
萧清婉坐于床畔,银牙暗咬道:“倘或这婢子所言属实,那么……赢绵……”
穆秋兰办完差事,折返回来,轻步上前,试着问道:“娘娘,这一大清早就发落人,敢莫是那婢子冲撞了娘娘不成?”萧清婉不答话,想了一回,说道:“你到内侍省去,叫悉官局把这婢子自入宫以来在何处听用,又同何人来往打听个清楚。哀家记得,这婢子是镇江人,你再将宫中镇江出身的宫人、太医皆给哀家传来,哀家有话要问。”穆秋兰不解其意,但见太后满面怒容,亦不敢多问,径自办差去了。
宫中人多,一一查找起来却也不易,穆秋兰在悉官局忙至傍晚,方才寻出四人,其中三人为宫女,一人是太医,一总传齐了带去见太后。
这起人皆不知太后相招所为何事,皆惴惴不安,又不敢违抗,只得随着穆秋兰进了慈宁宫见驾。
萧清婉自在内殿,先将那三名宫人一一传了进去问话。其内两人称并未听过此事,只有一个所述与晴雪之言相同。萧清婉犹疑不定,又将那太医传了进去。
这太医姓徐,本是太医院最末等的一个医官,日常只服侍些地位宫嫔,再到不得帝后跟前,故此萧清婉并不相识。
此人入殿,叩拜已毕。
萧清婉便说道:“哀家近来新得一丸药,听那进贡之人说起,治疗头风几有神效。然而哀家却不敢随意服食,素来听闻徐医官医术了得,精熟药理,便传太医来看看。”那徐医官连称不敢,萧清婉便命穆秋兰将丸药端来与他看过。
徐医官取药在手,捻下一点放入口中咂摸了一番滋味,便向上禀道:“太后娘娘,据微臣所见,此药服不得。这丸药中用了一味名为‘芎穷’的药材,且分量不低。芎穷一物,驱除头疼确有奇效,然而长久服食必然损伤脏腑,天长日久损人性命。”
萧清婉身上一震,犹自面不改色道:“那怎么王旭昌却瞧不出来?哀家也从未听过此事?”徐医官回道:“此物并非毒药,人吃多了最终也是暴病而亡,并无中毒之状,便是用蒸骨法亦不能验。此事世间诸方并无记载,故而世人多有不知。不独芎穷,又有苦参一物,世人常以其擦牙祛除牙疾。然而此物擦过,药性残留齿缝,时日一久便会损伤肾脏。此事,世人亦不知情。”
因他是个大夫,萧清婉听了他口中言语,已不由不信。忆及彼时赢烈突发暴疾一事,如今看来竟是长久服食此物所致!她心如刀绞,乱若麻团,已无心再听那徐医官论述药理,只说道:“既是这等,哀家知道了。你且下去罢,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让哀家听到一字半言,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医官听太后出言威慑,想起此药为外方进贡,不知里头有些什么故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