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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无关紧要,朕可要罚你。”
苏氏应了声是,又问道:“敢问皇上,近来朝中可是正查林相贪腐一案?”赢烈冷声道:“这是该你问的事么?!”苏氏连忙回道:“臣妾并非过问政事,乃是臣妾与此事有所关联。”说毕,略停了停便款款说来:“早先,臣妾位列宫女之时,得蒙拔荐,在御前当差。林相不知从何处寻访到了臣妾的家人,将他们软禁城郊,以此威胁于臣妾,又软硬兼施,逼迫臣妾将皇上书房内见了何人、说了什么话巨细无遗的一一转告与他。臣妾家人被挟,又畏惧他权势,不得已只好听命于他……”她话未说完,早被赢烈一把抓了发髻,自地下揪起。
只见赢烈满面铁青,额上青筋暴起,双眼怒火炽烈,望着苏氏喝道:“你口里这些话,尽皆属实么?!”苏氏吃痛不已,面色煞白,双眸噙泪,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赢烈又喝道:“你知也不知,你今儿的话,便可叫你满门斩首?!到底是人指使你来的,还是确有其事?!”苏氏忍疼说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人指使,见有书信为证并林霄所贿翡翠镯儿一对为证。臣妾家人为其掌握,臣妾亦是不得已而为之。”赢烈勃然大怒,将她一把推在地下,喝道:“你这贱妇,朕这般信你,你竟干出这等犯上作乱之事!你……”他还待再说,却忽而一眼瞥见苏氏裙下见红。却原来,苏氏为他这一推,惊了腹中胎儿,胎位不稳,出了下红。
赢烈虽是满心怒恨,却顾忌着她腹内孩子,只得连声命张鹭生传太医伺候,又下令将苏氏暂且挪入燕喜堂中待诊。
那苏氏腹疼如绞,早已软瘫在地,冷汗涔涔而下,一字也吐不出来。众宫人上来,七手八脚的将她送入里间,收拾了屋子,等太医来看。
少顷,王旭昌带了两个医婆应命而来,先到殿上见了赢烈。才要行礼,早被赢烈喝止道:“什么时候,还顾得上这些繁文缛节,快进去瞧瞧,美人的胎可能保住?”王旭昌应喏,遂快步进去,验看了一回,便即出来叫了医婆进去伺候,他自家走上殿来见皇帝。
赢烈在堂上坐着,沉声问道:“如何?”王旭昌摇头道:“依臣所见,恐是保不住了。”赢烈面色沉郁,半晌才说道:“苏美人这胎也有近四个月了,怎么这等容易掉?”王旭昌说道:“美人身子孱弱,原不适宜怀胎产子,适才吃了惊吓,肚腹上又受了猛烈撞击,故而成崩胎之兆。恕臣直言,美人这胎,还是落下的好些。就是今日不落下来,也只是白受罪,早晚的事情。”赢烈无言,半日方才一声长叹,说道:“罢了,你去办差罢。”王旭昌便应命而去。
片刻功夫,只听燕喜堂中传出一阵妇人嚎哭之音,赢烈满心烦躁,郁郁不欢,走到殿外廊下,只见天上风起云涌,秋高气肃,一派萧条之景。只听他喃喃自语道:“落了也好,免得不好发落。”
张鹭生在旁侍立,并未听清皇帝话语,却也不敢上来问询。
须臾,御前便降下旨意:苏氏护胎不利,致使龙胎损伤,本当问罪,念起服侍尽心,贬为御女,囚居永巷。
第二百六十一章
这日傍晚,坤宁宫中正是上灯时分;萧清婉用过晚膳;看时候还早;又拿了《百家姓》来教赢缊识字。赢缊是个顽劣的孩童,跟着母亲读了两行,便不耐烦起来,闹着要下地玩耍。萧清婉不许;训斥了几句,赢缊便瘪嘴大哭起来。
正在缠闹之际,春雨端了点心盘子打外头进来。萧清婉见其内有桂花糕,正是赢缊最爱之物,便拈了一块哄住了他。赢缊一见点心,果然不哭了;吃了两块糕,又坐了一会儿,瞌困上来就被奶母抱了去。
春雨见太子去了,方才说道:“奴婢才从外头回来,御前传来的消息,说苏氏午后去养心殿面圣,不知出了些什么乱子,竟在养心殿小产了。皇上也不怜惜她,竟派了个护胎不利的罪状与她,将她贬成了最末等的御女,临了更叫她迁到永巷住去了。”
萧清婉闻说,浅浅一笑,自拈了一块玫瑰松子糖递入口内,说道:“这位份,方才合她的身份呢。”春雨不解,又说道:“往日瞧来,皇上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后宫里也从来没人因小产被降罪的。这回也不知怎么了,竟为这样个缘故,就把人给贬了。里头也不知有没有什么故事。”萧清婉笑道:“是啊,不知道有什么故事呢。”
说着话,穆秋兰走了进来,上前问了安,就立在一边。萧清婉会意,便打发了春雨出去,叫她坐了说话。
穆秋兰谢过,在下头的脚踏上坐了,说道:“掖庭局已派人去查抄咸福宫了。”萧清婉淡淡说道:“既是她自家供认出来,自然要快些下手查找证据。那边安排下了么?”穆秋兰回道:“杏儿的回话,说都妥当了。”萧清婉点了点头,说道:“她倒是个利落稳妥的人,这两回的事情也多得她出力了。”穆秋兰又说道:“苏氏那胎,竟这般不稳当,只是被皇上推了一把,竟就掉了。”
萧清婉柳眉一扬,问道:“怎么,竟是皇上推的?”穆秋兰点头道:“不错,这事儿外头没人知道,还是张公公悄悄告与奴婢的。说皇上动了大气,一怒之下将她推倒,她就滑了胎了。其时御前并没几个人服侍,皇上又不许人出去乱说,故而外头无人知晓。”萧清婉笑容舒展,说道:“本宫原料苏氏身怀有孕,皇上看在那点骨血的份上,该当不会下了重手才是。岂料,皇上比我想得更狠呢。一时气起,竟就上去推她。”穆秋兰说道:“皇上大约也没料到会如此,只是苏氏的胎竟这般不稳当,一下子就掉了呢。”
萧清婉淡淡说道:“若要保,也是保得住的呢。”穆秋兰微微一怔,旋即会意,也不当面说破,只是默然不语。只听萧清婉又道:“她没了孩子,又犯了那样的重罪,皇上虽明面上虽不好直言发落,却也定然再不会理睬她了。本宫原先忧虑她若有个孩子在,收拾起来倒要多费些手脚。如今却好了,皇上倒替咱们把事省了。”说着,又盯着穆秋兰道:“待这事儿平息了,还得好生打发了她才是。”穆秋兰赶忙说道:“这个自然,娘娘放心,都在奴婢身上。料来一个小小的御女,又失了宠爱,这宫里再没谁会留意的。”萧清婉这才颔首道:“这便好了。”言毕,就不语了。
穆秋兰想了一回,又说道:“今儿襄亲王进了宫,御前传来的消息,似是带了什么要紧的人物来见皇上。皇上便是见了那人,才着了重气,这苏氏又正好撞了上去,两厢凑在一处,这才挨了那一下。”萧清婉说了一句:“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便再不肯言语。穆秋兰见皇后心事沉重,不敢再聒噪,只在底下坐着。少顷,明月端了茶上来,萧清婉取了一碗在手,慢慢地吃着,在灯下出了一回神,直到人定时分,身子乏倦起来,方才进去睡了。
到屋里躺下,一时又睡不着,屋外起了风,只吹得檐下铁马叮当作响。她心里有事,给听差了,只认作是叩门声响,坐起身来,张口向帐外问道:“什么人敲外头的大门?”青莺在帐外值夜,听问,连忙回道:“是风吹了铁马,并无人来。”萧清婉心里略松了口气,这才重新躺下,挨了一会儿,慢慢睡去。
隔日起来,那贬斥苏氏的圣旨早已响彻六宫,后宫群妃无不讶然。然因苏氏平素为人尖刻,人缘极差,无人追究缘故,众人只幸灾乐祸一番就罢了。
掖庭局的宫人自咸福宫苏氏的住处抄出了许多证物,一道送至御前。
赢烈看了那些物件,果然有她昨日供述中所言的飘花翡翠镯,观其质地水头,绝非一个美人该有的,自己又并未赏过,内侍省记档中也并无后妃赏赐的记录。另有些东西,也如这翡翠镯儿一般,是来路不正的。又有几封书信,打开一瞧,果系林霄的字迹,观其内容,乃为调唆苏氏传抄御前秘事。
赢烈看了一回,并不置可否,只叫人拿了这玉镯去追查来路。
只半日功夫,那黄门内卫便送了消息进来,言称:“奴才等在京城西四街来盛玉器铺查到这对镯子的出处,据店中掌柜讲,乃是上月林府家人在这铺里选去的。因这镯子的料子极好,林家是花了大钱买去的,故而掌柜的还记得。”
赢烈听了这话,只得信了,虽觉自家眼皮底下出了这等事,面上甚是无光,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苏氏送进掖庭局内审问。
这苏氏陷进此种境地,早已身不由己,腹中那块免死金牌已化作血水。为求活命,只好依着前头皇后所授,把一顶偌大的罪状扣在林霄头上。掖庭局细细盘问了一回,收录了口供,送回御前。
皇帝看过,见其供认不讳,当真是气恼交加,却又无处发泄。然因此事出在御前,苏氏又曾为他专宠,他不欲声张,且苏氏小产之后,又被贬黜,若赶尽杀绝,倒叫六宫心寒,只得将她撵到永巷,囚居起来,也就此轻轻饶过。然而萧清婉却不放心此心腹之患,隔了些日子,便暗使了手段,一副药打发了她。对外只道她为小产之后失了调养之故,永巷那地方终年阴冷,便是好人关进去,没几日也要生出病来,何况一个才小产的妇人,这缘故便也没人不信。况且苏氏已为皇帝厌弃,又是皇后的示意,宫里谁敢多嘴,讨这个不痛快。苏氏就此玉殒香消,无人问津。
再言三司将那赢综收监,立时开堂审问起来。
赢综是个富贵窝里出来的公子哥,在西北已然吃足了苦头,早已把往日那副乖戾脾性消磨的一干二净,且被赢绵收拢了去,便如提线傀儡一般,再无半分自己的主张。如今又上了公堂,一见那些刑具,登时魂飞天外,为免皮肉之苦,不待人问,自家便将赢绵事前教授的话语讲了出来。连同林霄曾与其父赢熙暗里有过几次勾结,送去多少银两,每一笔皆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