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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刚回到帐篷里,他忽然听到了一个低沉悠远的怪嚎,好象在数里之外,不禁心中一动。恍然大悟。
政委起来,下令通知各帐篷不要再动,自己带着三名警卫员来到了看守处,悄悄的潜伏下来。他要验证那个猜想。
果然,在安静了半个小时以后,望远镜子里,已经恢复了光明的月影下,一大片黑影警惕地,缓慢地蔓延过来,先有四五百米,接着就是三二百米,然后是一百五十米。最后,在俄国人的尸体附近停滞下来。
政委不允许哨兵开枪。哨兵自然警觉地潜伏着,一声不吭。
“知道吗,看清楚了吗?”政委将望远镜子给警卫员小孙看。小孙看了一会儿就压抑着嗓音兴奋地说:“妈个比,是狼群啊,吓死人了,还以为是俄国老毛子在耍把戏呢!”
“你仔细看看,狼群大不大?”
“大!真大!估计着能有四五百只吧?”
“差不多。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狼混在一起。”政委夺去望远镜子,欣赏着月光下的狼群,那些幽暗的精灵,目光的绿色逐渐显现,那些矫健的身影,正在俄国人的尸体丛中徘徊。
“啊!”一声长长的尖叫,是人声,又不象人声。
接着,又有好几个绵长的惨叫此起彼伏。
“那里怎么还有人?”
政委道:“战斗部队没有俘虏俄国伤兵,”
在距离中国军营百十米开外,那群狼已经四散开来,将所有的俄国人尸体笼罩覆盖了,政委端详着狼群,不禁在心里赞叹:“奶奶的,四五百?上千也不止吧?”
狼确实很多,好几个地方都拥挤不堪,为争夺尸体,发生了激烈地吼叫撕咬。
“政委,怎么样?打不打?”小孙问。几个哨兵和增添的警卫排长也悄悄地爬过来等候通知。
“不要打,我们的子弹运输非常困难,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浪费子弹!”
“可是,政委,你知道吧?那些狼正在啃吃俄国伤兵啊。”
“迟早都是死,你现在救了也不顶用,还不如快点儿好些。”
距离目标城镇还有二十里,失败的俄军撤退到不可知的地方,想来是入城了,野外,只有一个团两千多名中国军人在空旷的平原上坚守。面对大批饥饿的狼群,在政委的构思和忧虑里,自保都是问题。
果然,也许是中国军营方面保持了冷静,使狼群壮大了胆量,一大片的狼突然飞快地向军营的栅栏冲过来。速度之快,让哨兵都几乎不能反应。
当狼群冲到了栅栏边上的时候,政委下令开枪射击,于是,枪声爆响,枪口喷发的火焰将狼群吓得怪嚎连连,大部狼群溃退,只有被击伤的狼留在潮湿的泥地里,悲哀地长鸣。
旷野里,狼群的惨嚎此起彼伏,绵延不断,将所有的中国官兵都惊醒了。
政委端详着狼群,远不象部下那样畏惧和憎恨,而有一些的欣喜,百十年前,这里的自然生态平衡系统还保护得不错呢。
在月光下,狼群开始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将俄国人留下的尸体争夺着吃掉,百十名俄国伤兵在悲惨无助的求救声里迅速销声匿迹,只有无数的狼在狂歌。在美餐。
第二天晨曦破晓,狼群退去了,在昔日的战场上,近千名俄军的尸体都被啃吃成乌七八糟的骨架。白森森地遗弃在空旷的原野上,而这里,似乎还在回荡着昨夜俄国伤兵那最后的惨鸣。
八十章,空前血战
汉可的步骑兵混成团队,在第二天毫不犹豫地向前进军,推进到了扎维京斯克西面五公里的地域,在这里,被俄国的一道防御线阻挡。
俄军采用了阵地战的方式,在那里挖掘了两道狭长的壕沟,积土堆垒在沟岸上,显得垒高沟深,沟上设置了射击兵位,从阵地上千米的距离观察,一目了然,清晨的阳光苍白无力,东天云蒸霞蔚,本是极灿烂优美的时令。平地出战场,一管管黑洞洞的步枪密密麻麻地排布在壕沟上,俄军的脑袋象渔网上的浮标,间隔得很好。
俄军在昨天傍晚惨败以后,一定没有闲着,或者说,早就在这里设置了阵地,要不,望远镜子里,敌人的防御线也不至于那么完美,两道阵地战壕相隔四十米左右,中间还以石头栅栏,荆棘等物加以隔绝,地势也渐渐高起,乃是一道低矮的丘陵。地利的优势非常明显。
汉可等军官进行了观察,在八点半左右,下令进攻。既然咬住了敌人,就应该击而灭之,他们不知道俄军有多少人在附近,但是估计不会少。以汉可一个团的威力,特别是弹药的保存量来看,坚持三天的战斗还是够用的,所以,汉可没有犹豫多久。
一个步兵连在前沿摆开了阵势,散兵线逐渐向前推进,然后,距离约五百米左右就停歇下来,新军在新式装备大量使用以后,军官们进行了多期的培训,进行了新战术思想理论等的学习,所以,团级军官已经不再是那种一味冲锋的莽撞汉子,各种战斗条例都被简化和标准化,军官们只要按照要求作业就是。
步兵连不过是压住阵脚,不是进攻的主力。
六零迫击炮架到了阵地上合适的位置,五十门钢铁小炮象蚂蚱一样坚实硬朗,还有那么一股子的凶悍劲头。炮兵指挥挥舞旗帜,炮兵开始发射,一枚枚炮弹在剧烈的爆炸声和呛人的青烟中腾空而起。不久,就见俄国军队的阵地上,爆出了团团烟尘。
炮击了十五分钟,基本上是沿着俄军的战壕线射击,后来,又调集了十们炮,专门攻击敌人正面的位置。炮兵不断矫正方向,精确打击。
俄军被打击得很惨,随时随地有士兵的尸体在爆炸的声浪里腾空而起,久久才飘落到地上,鲜血将战壕前面的土堆上飞溅得触目惊心。
六零迫击炮瞄准俄军的战线精确打击,挨着位置每间隔一米一发炮弹,基本上是饱和状态的轰击。
望远镜子里,俄军正面第一道战壕被炸得体无完肤,几乎被翻了一遍儿,处理死亡的士兵外,还侥幸活着的士兵都逃窜了。惊慌失措的逃兵跌跌撞撞逃进第二道战壕里。
汉可对炮兵的努力非常满意,观察了一阵子就下令步兵出击。
中国步兵一个排以松散的阵势缓慢地逼近了俄军丢弃的前沿,到了尖端,又只有几个士兵侦察试探,表现得十分小心谨慎。这是按照作战条例进行的,基本上形成一个固定的作战模式,炮兵准确和猛烈打击,小型的部队侦察,尽量减少己方的伤亡。
汉可虽然这样做,打心眼儿里也不是多认同,可是,栗云龙,段大鹏等首长一再严格命令这样做,他只能执行。事实上,他不知道,这是栗云龙等坦克兵军官将现代的战争经验引用的结果,汲取了上一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末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后期形成的经验。在中国新军的实践中,效果非常之好。
尖兵欢呼起来,同时开枪射击,击毙了若干个顽抗的俄国士兵,估计是伤兵,在尖兵的导引下,步兵排才迅速地冲锋上前,将俄军的战壕四多米的一段占领。最后,一个步兵连向前突击,加强了阵地。
那个步兵连并没有闲着,分出两股兵力向两翼的俄军发起了进攻,一面又攻击俄军的第二道战壕。这时,六零炮开始延伸射击,约二十多门被士兵拖拉着往前移动。近敌作战。
汉可采取的是中央突破的战术,在火力居于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直接进攻简洁明了,对震撼敌人的士气非常有力。
汉可的心情是比较好的,不仅仅是昨天傍晚痛快淋漓地干掉了俄军近千人,还因为在北征前,他回家探望父母,竟然意外地被通知,可以和那个日本间谍接触了。那个美貌的日本间谍被中国新军的政工干部反复洗脑以后,经栗云龙批准,绝对就依缘分分配给汉可当老婆。所以,没有回到北京郊外的老家,反而在奉天城当了新郎倌儿,日本人精心策划的王牌间谍竟然成为中国新军消化吸收,反复利用的老婆资源,消息真的传到玄洋社和黑龙会,一定让头山满等头目吐血的,事实上,前期逮捕的几名日本女间谍,后来都成为中国军官的家庭专职安慰员,据说温柔体贴,彬彬有礼,很令主人赞赏。
据说,就连政委本人也在回到奉天以后,秘密地和那个曾经刺杀他的日间谍圆了房,只是,栗云龙等军官不允许她有名分,政委也就勉强同意了。
在战争年代,婚姻大事相对于生命而言,显得那样轻率。
汉可将团指挥部前移,以加强领导。随即,又一个步兵连开始前进,充实了正面战场。
十分钟以后,两翼的俄军战壕已经被中国新军夺取了各有六七百米,第二道战线也被突破,俄军呈现崩溃的局势。
如果突破了俄军的这两道防线,则扎维京斯克城已经近在咫尺,一旦占领城镇,以基本的军事逻辑,俄军已彻底失败。剩下的就是追赶俘虏。
这时,北面的地平线上涌起一大片青灰色的线条,纷纷扬扬地扭曲着,活跃着,闪烁着,象不安分的音符,接着,那条线变得粗犷而动感,立体性渐渐强大分明,很快,人们就看到了一大片骑兵奔驰过来,俄国双头鹰标记的三色旗迎着风猎猎招展,骑兵的速度之快,人数之多,被嚣张的灰尘遮掩了很多,因而使其更加震撼人心。
“俄国人来增援了!”
许多中国官兵立刻感到了紧张。汉可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即命令官兵收缩阵势,转入防御。
俄国骑兵连片刻都没有停歇,就直接冲锋,杀到了中国新军的阵地上,其锋芒之犀利,人数之密集,就是火力密集的中国新军尖刀排都不能阻挡。
俄军骑兵在冲锋枪的打击下一片片坠落马下,被狂乱的马踩成肉泥,可是,还是有许多骑兵冲进了中国军队的阵势中,挥舞着雪亮的马刀,风一样掠过,同时,数名中国新军的官兵就倒在了血泊中。
潮水一样的俄军将中国新军的边缘部队一个骑兵连迅速吞噬了。交战中的双方几乎没有机会劈砍,而是直接以惊人的速度互相撞击,顿时,人飞马倒,惨烈非常。
汉可的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