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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次出其不意,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你意下如何?”
“干啦!李兄!”张允中不胜雀跃。
“他们预定动手的地方在东奔峡下十里左右。”
神手李低声说:“从这里乘船往下走,约有三十里。咱们不管皇贡的事,直接往他
们潜伏的地方出其不意袭击。明早我们进山,绕到他们后面去。已经侦察出他们聚结的
地方有三处,只是每一处接近困难,明里袭击势难如愿,因此兄弟想远来此处,看看能
否再找得到朋友襄助,天从人愿,恰好碰上你。”
“这里有他们的人吗?”
“没有,但似乎有玉苍山房的子弟潜伏。在这里看到贡船之后,在山颠发出信号,
下游的山顶也有人转传,片刻下这断姻缘,也因之而引起廿年前震动天下的大风暴。在
这里看到贡船之后,在山颠发出信号,下游的山顶也有人转传,片刻便可传抵白道群雄
的埋伏区。至于绝剑那些人,他们为了作这件大案,已准备了一年功夫,成都方面有他
们的人卧底,船上有暗号,十里外亦可辨识,因此不需派人守候,他们有妥善的联络妙
法,让潜伏的人及时发动。今晚咱们可以安心歇息,明天一早咱们动身入山。”
双方在进食时,低声商议一些进行步骤。依神手李的意思,需等张允中同往侦查之
后,再决定细节,这时不宜有所决定。
神手李的同伴不在巴东,藏身在下游的山区里。当这些人知道张允中就是近来轰动
江湖的黑天鹰时,皆兴奋欲狂士气振奋。
极目远眺,四周除了山还是山,人烟绝迹,只有百鸟争鸣与虎啸猿啼。
向东南望,眼前横着一条下沉百丈的湍急溪流,对面是起伏不定的山脊,一条山脊
伸入溪流的弯处形成陡坡,形成弯流的上方是一片台地,森林密布,上空云雾缭绕,幽
邃深远阴森难测。
四个人躲在飞崖的顶端矮松下,向对面仔细察看。
“那就是公孙老狗藏匿的地方。”神手李指着溪旁的台地森林说:“从上面下降,
随时有失足摔得粉身碎骨的后果。从溪流的上游接近,台地后面是百尺高的绝崖。唯一
的接近路,是从北面的山谷降下溪流,沿溪上流;在台地的西北角陡坡攀升。问题是,
沿溪上行攀援极为困难,有些地方根本走不通。”
“奇怪,那他们怎么活动的?”张允中问。
“他们早有准备,我侦察了两天,他们利用四川人所使用的羊皮浑脱,十二只浑脱
可以组成一只皮筏,乘皮筏上下十分便利,用过之后拆散,从那处陡坡搬到上面去,同
时再组合。”
“我明白了,他们可以乘皮筏下放,直冲下预定作案的江湾,七八里地费时不过一
刻半刻,想得果然周到。”张允中不住点头:“我们可以用短竹筏从上游下放。”
“可是,陡坡上面有人警戒,还没到达坡下的溪岸,便会被他们发现,岂不上去一
个死一个?”飞天蜈蚣摇头表示无可奈何:“咱们的人本来就不多,那地方又不能一拥
而上,难难难。”
“从这里垂藤下去。”张允中指指崖右的崖缝:“可以降至半崖的崖角。唔!好像
那段崖角有一段直坡。”
“不错,但再下去,就掉在溪里的乱石湍流中了。”
“那段直坡可以作为助跑的地方,正好对着陡坡右面的坡顶茂草斜崖上。”张允中
自言自语比手画脚:“唔!相距约十二丈左右。”
“十二丈,除非变成鸟飞过去。”神手李苦笑。
“你们会投镖枪吧?用树枝改制。”张允中问。
“那当然会。”
“你看,对面比崖坡低约三丈左右。崖坡可助跑增加速度,对岸低亦可利用特制的
衣裤滑降。在下的轻功,如果有充分的助跑区,可自三丈增至四丈五六。你们连续投枪,
只要算得准,在下一定可以用波瓦渡江轻功,再远出四丈左右,然后滑翔而下降,料无
困难。”
“老天!你有几条命?”翻天鹞子叫:“没有一百条命,玩不得,张兄。”
“值得一玩。”张允中信心十足:“事先制好十余丈的绳索,用一卷小绳系住一端,
由在下携带。过去之后,小绳再将大绳曳过对岸系牢在大树上。你们援绳而过,不会害
怕吧?”
“这个……”
“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所以,我们去找地方好好练习一番;不必相同的地形,有高
低相差不远的坡地就可以了。”
“唔!似乎张兄的冒险办法,并非完全不可能。”飞天蜈蚣郑重地察看地势:“张
兄,问题是所携小绳在纵出时,是否会反而拖住了你减去冲势?与及特制羽衣能否有足
够的手脚张力控制滑翔。”
“我会克服困难,钓鱼的线卷就可以派用场。控制滑翔的手脚张力,我大概无妨。”
张允中表示出坚强的信心:“这是我黑天鹰的生死关头,人只能死一次,所以我不会自
傲或掉以轻心。咱们回去准备,希望在明晨拂晓之前,能一举歼除公孙老狗这一群杂
种。”
“咱们好好准备,走。”神手李恢复了信心。
返回另一座山脚,那是神手李的朋友们潜伏的地方,远远地,便发现廿七位朋友,
正与三位书生七个人,面面相对剑拔弩张,似乎双方正争持不下,随时可能反脸动手相
拼。
书生的一伙七个人,已列下七星剑阵。
张允中吃了一惊,真是冤家路窄。
他一拉神手李的手臂,四人闪身在树后隐起身形。
“糟!桃花坞的女匪。”他向四人说:“可能是向你们的人追问我的下落,你们过
去稳住他们。假使冲突起来,千万不可乱闯她们的七星剑阵,我会将她们引走的,事急
我才出面。”
“我那些朋友不会出卖你的。”神手李肯定地说:“我知道你不愿和她们反脸的原
因,你先躲一躲再说。”
三人向前一窜,从另一面绕出,向争执的山坡走去,远远地,便听到春熙姑娘极为
严厉的语音。
“你们给我听清了。”春熙的口气极为托大:“你们必须立即撤走,不许向三山别
庄的人寻仇,必须等他们动手抢劫皇贡之后才能出面。那时候,你们爱怎样就怎样,甚
至本书生还要助你们一臂之力尽歼这些丑类,本书生说得够明白吗?”
“唔!原来你们想等他们抢劫得手之后,再从他们手中将皇贡夺过来。”一位虬须
大汉冷冷地说。
“这是他们在本书生作案时,所玩过的鬼把戏,所以本书生要以牙还牙。你们定是
不走?”
神手李三个人,出现在五六丈外的树林边缘。
“桃花坞的女好汉们,何必找咱们这些人的晦气?”神手李一面接近,一面朗声说:
“算起来,咱们彼此该是敌忾同仇,站在一边的人,伤了和气,岂不让公孙老狗笑掉大
牙吗?”
“但你们这种志在快意恩仇的举动,妨碍了本坞姐妹的大计。”春照不再冒充书生:
“神手李,你走不走?”
“姑娘……”
“你走不走?”春熙傲然地用剑一指,傲慢已极。
“姑娘不要欺人太甚。”神手李忍无可忍:“三十比七,你……”
“三百比七,你们也占不了丝毫便宜,不信立可分晓。”春熙愈说愈狂。
“咱们拼了!岂有此理。”立即引起公愤,有人怒吼。
剑向前一挥,春熙也冒火地发动剑阵。
不远处,张允中掠出山坡,向神手李打手式。
“分几个人。”神手李大叫,向张允中一指:“截住那个黑衣人,不要让他们会
合。”
春熙扭头一看,张允中立即转身狂奔。
“允中,快过来……”春熙尖叫,转身一跃三丈,奋力狂追。
她一走,春月六个人不得不随后跟上。
一阵好赶。张允中并不急于脱身,要将女匪们引离神手李的人,保持相等的速度,
向西翻山越岭急走,不理睬后面的咒骂声。
连越三座山岭,远出廿里外。
该扔脱她们了。正要钻入山腰的密林,林内突然钻出两位英俊青袍美少年,劈面挡
上了。
两少年人如玉树临风,玉面朱唇俊极了,比女扮男装的春熙姑娘不相上下,而且更
多了几分少年公子的气概。
张允中来不及多想,以为是女匪,是春熙的同伙,也是女扮男装的人,不假思索地
疾冲而上。
“不要纠缠我!”他大叫,双掌一错,来一记逐波分波,分向两少年拍去,要夺路
而走。
两少年气往上冲,也来不及躲闪,百忙中同声叱喝,挥掌接招。
双方都快,无可避免地接实,啪啪两声脆响,三人同时向后退,力道半斤八两,谁
也没占便宜。
“再接我一掌。”张允中叫,再次挥掌冲进,仍然同向两人进攻,用分花拂柳进击,
掌上加了两三成内劲,因为他发现对方的掌力相当可怕,只好用内劲攻击。
两少年也冒火了,掌上也用了内家真力,也毫不退缩地硬接。
“啪啪噗噗!”一连四击,一掌比一掌沉重,打击的力道也逐掌增加,六条手臂快
速挥动,马步移位也灵活万分,最后同向侧飘,仍是势均力敌局面。
七女狂冲而至,最先到达的春熙剑到人到。
“允中,交给我。”她娇叱,电射而至。
张允中扭头便走,一跃三四丈,溜之大吉。
两少年一怔,相互一打眼色,手一动剑已出鞘。
“不许追赶!”那位身材稍高的美少年冷叱,一剑截住了春熙的追向。
“铮铮铮……”春熙愤怒地抢攻,却被美少年在刹那间逼退了五六步,不由大惊失
色。
春月从侧方掠过,不理会另一位美少年。
“大姐,追人要紧。”春月急叫。
春熙醒悟,丢下美少年飞掠而走,七个女人像狂风,追入茂密的丛林。
身材稍高的美少年本来要挥剑阻截,却被另一位美少年打眼色所阻。
“怎么不拦住她们?弟弟。”身材稍高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