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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瞬间,前面的甲村姑身形反飞、奇快地飞越乙村姑与中剑大汉的顶门上空,半
空中转正身形,拔剑出鞘丢掉包裹,猛扑本想扑上擒抓乙村姑的正阳兄,太快太急,有
若电耀霆击。
“嗯……”正阳兄只叫了半声,顶门便被劈开,红红白白一齐流。
两大汉的武功都不差,差的是招子不够亮,把两个母夜叉看成了受惊吓的村姑,色
心冲昏了头,毫无戒心枉送了性命。
“快走!”甲村姑急叫,拾回包裹飞掠而走。
路对面的灌木丛中,踱出小书生张三与一位老婆婆,踱近两具仍在抽动的尸体旁。
“没救了。”老太婆摇头叹息:“一腰折一颅裂,死得好冤。”
“婆婆,我们怎办?”小书生苦笑:“等了半夜,什么都没等到,这两个家伙却死
了,来的人却不是张哥哥,白浪费了半夜工夫。”
“丫头,我们往前走,试试看。”老婆婆向三山别庄方向举步,手点寿星杖脚下稳
健从容。
“这两具尸体……”
“三山别庄的人会来善后,不远处定然另有伏桩,刚才的消息,必定已经引起另一
处伏桩的注意了。”
“会不会引起误会?”
“我们没有刀剑,误会什么,走啦!”
仅走了廿余步,后面突然传出警啸声,三个黑影狂风似的掠到。
“站住!走不了的。”有人娇喝。
老太婆缓缓转身,站得笔直。
小书生退在后面,背手而立神色悠闲。
三个穿宝蓝劲装,曲线玲珑的少女,一前两后止步,香风扑鼻。看发式,便知后面
两个是侍女。
“我明白了,你是绝剑秦国良的女儿。”老太婆抢着说:“早些天,你们一群人与
三山别庄你砍我杀。内情是公孙庄主从桃花坞女匪手中,弄到了一笔广东的皇贡,这笔
皇贡却是桃花坞女匪们,从接引人魔手中黑吃黑吞没的。接引人魔已经改邪归正,投效
令尊遨游江湖,黑道凶魔摇身一变,变成替白道英雄卖命的鹰犬。唔!听你的口气,似
乎不像三山别庄的仇人,却像是公孙龙的朋友,此中是否有什么阴谋?”
秦灵羽一怔,脸色渐变。
“胡说八道。”秦灵羽抗声分辩:“家父带了人与公孙庄主了断,是光明正大按江
湖规矩进行的。现在这两个人被杀,本姑娘必须向公孙庄主表明与本姑娘无关,光明正
大前往,有什么不对么?”
“唔!你的话不无道理,但理由并不充分。”老太婆笑笑:“就算这两个人是你杀
的,也是理该如此,犯得着前往表示你的清白?如果是老身杀的,你更应该向老身致谢,
对不对?”
“白道人士,不会动辄杀人,更不屑袭击在途中放哨守路的人。老太婆,如果是你
杀的,你就有杀人嫁祸之嫌,本姑娘必须带你前往澄清此事。”
“老身已经明告,不是老身杀的。”
“本姑娘亲眼看见你们从尸体离开的,你可以向公孙庄主辩白。”秦灵羽强横地说:
“你是自己走呢,抑或要本姑娘押你们走?”
“恐怕你得押我们走了。”老太婆逐渐按捺不住,语气一冷。
“真的?”秦灵羽沉声问。
“你难道比老身更耳背,听不清楚?”
“老太婆,亮你们的名号。”
“你还不配!”老太婆冒火了。
“你这老虔婆还嘴硬……”
“丫头,揍她!”老太婆怒叫。
小书生张三身形倏动,以令人目眩的奇速一闪即至,快极。
秦灵羽吃了一惊,百忙中一声娇叱,连拍两掌,潜劲涌,内力极为浑雄,令人难以
置信走出于一位妙龄少女之手,倒像是练气火候已有半甲于岁月的内家耆宿。
小书生也大感意外,身形乱扭,改从右侧逼进,在逼人的拳劲空隙中强行切入。
秦灵羽移位的身法真够迅疾,扭身移位双掌再次连续拍出。这次出掌迥然不同,浑
雄的掌风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却是阴柔澈骨的寒风,连四周带动的气流也温度剧降,
改变的不可思议,从阳刚突然变成至阴。
这种改变,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已练成了火候精纯的两仪真气。
小书生又几乎上当了,连换三次方位,打一冷战,最后退出丈外。
“婆婆,这鬼丫头掌劲不可思议,十分可怕。”小书生叫:“不用兵刃,近不了
身。”
“那就掏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呀!”老太婆顿着寿星杖叫:“耗光她的真力,就可以
痛揍她了。”
小书生一声怪笑,双掌一错,疾冲而上。
秦灵羽两次袭击无功,也心中暗懔,哼了一声,左掌吐出,右手接着戟指疾点,虚
空发指,至柔的指劲后发先至。
岂知疾冲府上的小书生身形突然折向,眨眼间使到了她身左,掌风指劲落空,自费
真力。
两人开始各展所学,移位逐渐加快,出招避招快逾电闪,避实攻虚招不发老,一沾
即走快得令人目眩。
小书生的身法变化诡异绝伦,也迅疾得多。秦灵羽则攻势绵密密,占了七成优势,
逼得小书生险象横生。
但所耗的真力也快,手脚渐慢。
两位侍女看出不妙,两人一打手式,同时拔剑出鞘,意图在外围找机会截击。
老太婆一闪即至,劈面拦住了。
“秦灵羽的老爹与祖父,是白道的领袖人物,号称北地第一剑。”老太婆冷冷的说:
“神剑秦泰当年在京师振远镖行威震北五省,据说从没倚多为胜。他的孙女既然已经露
了名,就表示他秦家的声誉成败一身当,你们不想败坏秦家的门风吧!”
“老太婆,滚你的!”一名侍女大叫,一剑攻出。
寿星杖后发先至,闪电似的搭上了剑身。
“哎呀!”侍女惊叫,连人带剑斜飞出丈外,几乎一跤摔倒。
“你也上!”老太婆的寿星杖,指向另一名侍女。
另一名侍女的剑本来已升至出手部位,右脚亦作势踏进以便出剑,发现同伴的剑一
沾寿星杖便被震飞,吓了一大跳,骇然悚立不敢妄动。
这瞬间,砰啪两声音爆,小书生与秦灵羽终于硬拼了两掌,势均力敌,各向侧飘。
两面,人影来势如潮。
“咱们走!”老太婆叫。
“走得了吗?”秦灵羽愤怒的拔剑。
可是,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像星跳丸掷,向东冉冉而去,快得令人目眩。
“咦!这……这两人是何来路?”秦灵羽骇然惊呼。
“小姐,快走,三山别庄的人来了。”一名侍女急急地说:“再不走,误会大了。”
“走!”秦灵羽断然发令。
三山别庄的人,仍在六七十步外,像一群疯狗,争先恐后飞奔而来。
秦灵羽一跃三丈,主婢三人向府城方向如风而去。心绪不宁的人,也就是走霉运的
时候。
张允中不但心绪不宁,而且疲劳过度。
初闯江湖,一切都得靠自己,尤其是生平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女人,心理和生理上的
巨大变化,一时还不能适应,一切是那么新奇,那么刺激,那么不可思议。
以往坚苦卓绝比苦行僧更苦的生活一旦被扰乱,精力的透支,与及情绪的纷乱,是
可想而知的。
白天,他在三山别庄潜伏、躲避、侦查,详细察看庄内庄外的情势,累了一天。晚
上,接着是跟踪、潜行、探索、救人……所付出的精力,又耗损得差不多了。
与断肠箫分手之后,看天色仍早,便打算先找地方歇息养精蓄锐。要救黑煞女魅,
不宜在黑夜进行。
黑煞女魅现在是侍女,藏在内室不易接近,断肠箫太过自恃深入中计被制,就是前
车之鉴。
他与断肠箫的协议是很微妙的,没有任何协定,没有任何条件,既不是利害的结合,
更不是朋友的情谊。
反正彼此心中有所认同,彼此也产生了各行其是,精神上有联手的默契,所以用不
着进一步的商讨,便分手各找目标。
小河向北流,愈往北河面愈宽,距离他早些天与黑煞女魅藏身栖息的茅屋四五里,
河面的宽度已增加了一倍。
他在河东岸的草丛中休息,按情势,西面是绝对安全的。
他睡得很不安稳,一连串的梦此隐彼现。
“狗王八!你杀了我吧……”赤裸裸的冷面煞星,化名蓝六爷的韩登,躺在地上向
他厉声咒骂。
“你害了蓝六爷,我岂不是所有的希望成空?你这杀千刀的贼胚……”一丝不挂的
蓝六爷那位姘妇,正哭泣着向他哭骂。
梦境又变,变得似乎相当真实。
可爱的紫菱小姑娘,愁容满脸站在他面前。
“不管你飞多高,飞多远。”小姑娘的话像神圣的誓言:“我相信你仍会飞回来的。
我等你,那怕等到湖水干了……”
景物一变,变得荒唐而又真实。
黑煞女魅躺在他身侧,他的手触及那高耸弹性极佳的部位。
“你真是个奇怪的男人。”黑煞女魅半裸的酥胸,压在他壮实胸膛上:“竟然睡得
那么平静香甜。难道说,我没有吸引男人的丝毫魅力吗?”
天知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发现女人的可爱。
他一点也不“奇怪”,而是害怕。生理上的奇异变化,真的令他害怕,因为他觉得
自己已变成另一个人。
景物又变,变得又模糊,又真实。
怀中有一个可爱的女人,手触处似乎像是触及温润的天鹅绒,一阵强烈的电流震撼
着他。
“允中,多……多爱我一些……”春熙姑娘令人销魂荡魄的腻声在他耳畔袅袅缭绕。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要些什么,反正……
哦!像什么呢?对,像崩溃了的堤防。有什么东西刺了他一下,令他感到悚然而惊。
是什么地方痛?似乎很模糊,触不到,摸不着。对了,良心在痛。
老天!他为什么不能克制自己?他没有理由要这样做!黑煞女魅也曾经诱惑他,为
什么那时候他能把持?
黑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