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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再也没有机会听到,那怕一句假话。
☆、幕后者
“王上,节哀。”跪下的侍卫首领声音嘶哑的喊了起来:“穷奇尚有一丝气息,王可以读取它的记忆,知晓凶手是谁。”
他甚至懒得抬头,紧紧的拥住怀里的女子,渐渐的变得透明的身体。脸上掠过一丝阴沉的表情,下意识皱了下眉。
“退下。”他涣散的眼神猛地回神,冷冷的下了命令。
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血债血偿,总有人付出代价。
苍白的手抚上蓝羽睁开的眸子,喃喃自语道:“阿羽,我会为你报仇,不管他是谁。”
越轻尘面色凉凉的起身,抱着女子前行,怀中的女子透明到形体消散。在那个瞬间,他仿佛空了心,半天维持抱着女子的姿势,没有回过神,望着空空的怀里。
忽然间,那么彻底的空了。
“是他。”越轻尘慢慢回过神,吸取了穷奇的记忆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先前抱着阿羽的时候,她身上所中的定身术也和这股气息一模一样。
穷奇的内丹是灵物的大补药,之所以饲养它,是为了取它的内丹,为晋升九尾准备。他夺走了内丹也罢,竟然还杀了阿羽,为了报复我,哥哥也变得不择手段。
眼睛变得更加茫然空洞,带着恶毒望向天际,哥哥想夺走我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想要让我变得绝望。
我只能毁了你,才能避免被你毁灭。
师傅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接过我递来的额饰。瞧着上面雕刻的繁复而美丽的花纹,中间缕空的中央有颗银色的星石。
取天上的星辰,用灵力封印,化为晶莹的石头,这就是极为璀璨美丽的星石。
师傅握着额环,下垂着眸,浓密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
靠的近了,才发现师傅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我偷偷的比划了一下,比狐狸和凤美人的还要好看。
师傅直接戴上后,个人感觉似乎更加闪闪发亮一些。
师傅笑道:“你偷跑出去的事情,不是这样可以算了。”
我叹了一口气,既然逃不过,就淡然接受:“徒儿悉听师傅吩咐。”要罚什么都行。
师傅笑容淡淡,眼底深处柔和:“就罚你再为我酿一次酒。”
我挑起眉毛,看着师傅,有些难以置信。这样是罚,那可真是甜蜜的惩罚,我还真想多跑出去几趟了。
我脚尖在地底画了个圈,愣了好久,方抬头回道:“我觉得师傅是在鼓励我偷跑。”
师傅低头看着我,摇头道:“仅只一次,至于还有下次,便是真的如璃儿开始期望的惩罚。”
我反驳道:“我开始就以为师傅会罚我酿酒。”
师傅静静的看着我。我脸红了瞬间,想了想在师傅面前,不能让他瞧出我的胆怯。
我也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我没有睁眼说瞎话。”就让我继续在师傅面前深沉的装淡定。
师傅默然无语,又看了我好一会,道:“璃儿还不下去。”
我站在师傅身前,乖巧的点了点头,赶紧去领罚。
师傅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对我也微微叩首。伸出手拍上我的脑袋,响起一声轻叹。
我心情大好,摇着步子到了屋子,开始手头的活。
突然有些感谢凤美人,若没有他的教导,今日可还有如此愉快的惩罚。我伸出手心,窗口遗漏的光阴洒下,岁月静好。
我缩在屋里,偷偷的想着近日,师傅似乎经常外出,调查神秘妖魔犯的诡异案件。
约有耳闻,死城凭空出现了好几座,血湖上飘满的尸骨,人界各处人心惶惶。
对方分明已有万全准备,能抓到的都是被控制的傀儡,或者炼制的蛊奴。
虽是知晓魔族所为,但是五万年的那场战役后,魔界就隐在暗处。要找出那个犯下血案且早有准备的魔族,难度是显而易见的艰辛。
我悠闲的呆坐着,坐着乏了,就懒懒的伸了个腰。
我皱着眉头,朝着师傅的屋子走去。忽地觉得我光是想想,就觉得绞尽脑汁,师傅是直接面对,岂不是更烦了。
“……”我绞着衣角,迟疑的张口又闭上。事到临头,我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语塞的和师傅两两相望。
师傅一笑如春风,淡淡入了心怀,似是无声的鼓励。
我瞬间喃喃道:“师傅,你最近累不累?”
师傅没说话。
我继续道:“师傅,你最近烦不烦?”
师傅还是没说话。
我不知道师傅不答话的含义,瞧着师傅眉眼如画,柔和的舒缓开来。
我继续道:“师傅,你说不说话?”
于是,师傅终于说话了,抿唇一笑:“我没事。”
我赶紧点了点头,气鼓鼓道:“不要敷衍我,徒儿答应师傅,永远不会骗师傅。那师傅呢?”
声音一落,清淡出尘的面容微带愕然的望着我,怕是没见过我如此蛮不讲理的模样。
我虽是心中惶惶然,但还是坚持的望着师傅。
师傅只是笑,顺手抚了抚我的头,我撅起嘴,还是顺从了师傅摸着小猫的方式。
师傅看着我,眉目温情,缓缓道:“傻璃儿。”
我木木的点头,不知道我傻在哪里?闷闷的出了师傅的门,最终倒在榻上。
我甚是惆怅的抬了头,看了眼外面的夜色。本来九重天上不分日夜,只是见得人世日夜间不同的美色,就试着建议了师傅,倒是从此有了日月轮回,白天和黑夜。甚至发现睡觉质量更好了。
我摸了摸鼻子,拿出一个草蜢,笑着对它道:“编的真好看。”忽地想到狐狸教我编的那只草蜢,还在狐狸手中,不由有些遗憾。
狐狸帮了小鸟的大忙,小鸟幸福的要化成人身,和若若姑娘幸福美满一辈子。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弯起眉眼,笑的春风得意。
几天后,师傅接到仙界的传书,天帝的传书,那份金贵的绢帛金光闪闪,我望着它,干巴巴的瞧着师傅。
师傅看了那传书半响,面无表情的放了回去。然后沉着脸道:“璃儿说清楚上次偷跑出去的所有情况,一句不漏的说出。”
我愣了半响,师傅面目寒冰冻结,我自是乖乖的回答,时不时偷眼瞧瞧师傅。
师傅冷笑道:“好算计。”
我迷糊了,干巴巴的瞧着师傅,讪讪道:“其中没什么算计,有狐狸在,简单的取了内丹。”
师傅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细长眼睛愈发深邃难懂。
师傅早了几天收到仙界天帝的告知,那妖王指名道姓要仙界交出狐狸,请示师傅正是因狐狸所属九重天,贵为上仙只有尊上可以制服。师傅没有如仙界的意愿,只是淡淡说了句,离了九重天,就不归他管辖,仙界自可去捉拿。
心底偷偷窃笑,仙界的仙人顶多是仙君阶位,没有师傅的帮忙,是拿狐狸没有办法。只觉得这个结果十分圆满,心情晴朗了不少。
师傅没有答应,推脱了这件事。
可有人死咬着不放,我愁眉苦脸的望着,手中书卷最新出现的仙界消息,这消息就是关于那妖王和天后,被咬着的是狐狸。
一个施加压力,说不交出来,仙界的仙人别想再下凡来。一些仙人自是仗着实力毫无压力,苦了一些驻在下界的小仙,被抓为人质不说,还提心吊胆的等待仙界的救援。
一个放着谣言说妖界有野心,偏偏身份摆着那里,说出的话便有重量。妖界不过是借着这件事起火,试图作乱,以战止戈才是唯一的好法子。越纤尘作为妖王的哥哥,更是霍乱的根本,应该捉拿他,囚禁诸天之狱,扬我仙界正道。
演变为如此跌宕起伏复杂的情节,我锁眉细细的思量。其实简单明了的一件事,在当事人眼中,狐狸没有任何过错。
偏偏这次死无对症,死去的又是妖后,狐狸的法术只是困住她,很不幸气息残留在她的身上。
凶手另有其人,可恨的是狐狸被泼了脏水,有口说不清。
现在妖界和仙界都在缉拿狐狸,所幸狐狸修为高深,藏得地方也够隐秘,无人发现他在哪里。
我跟着师傅身后,轻飘飘迈着步子。
直到师傅喊了我一声,恍然梦醒,愣愣的回了句哦。
师傅沉吟了一声,顿了顿道:“璃儿又没睡好。”
我揉了揉眼睛,瞬地睁大,不小心走神了:“师傅,狐狸没有杀妖后,凶手会是谁?”
师傅转身,低声道:“是幕后布局者。”
我怔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
只见师傅嘴角上弯了少许,似乎有凉薄的笑意:“掉长线钓大鱼的幕后者,也有被大鱼反噬的觉悟。”声音刺骨的冷寒。
我默默的愣住,抬头看着清俊绝世的少年,师傅心里有本谱了。
师傅走了几步,便到了门口,我站立在原地,突然觉得我和师傅之间的距离有些莫名的遥远,看着他背影毫不犹豫的消失。
我微微垂下睫翼,投下浅浅阴影。
站立了不知多久,抬起手理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转身离开。
终是忍不住喃喃道:“我是师傅的徒儿,只求留在师傅身边就好了。”
☆、如初见
天色微微透亮,又是一夜过去。
越纤尘坐在开辟的空间结界内,周围幻化为雪山茫茫,他就闭目静静的安坐在雪地中。漂亮至极的眉目,若艳丽的烈火红莲,凌厉深刻的难忘,同时美好的惊心触目。
一直闭着的眼睛,忽地睁开闪过雪亮的光,深深的望着雪色大地。
“哥哥,这里就是天山,我第一次看见满满的雪汇成一座山。”小小的孩子欢喜的叫了起来,好奇的跳脚奔走四处。
“这里是真正的山,不是雪汇成的山,只不过常年积雪覆盖在上面。”要高出一头的孩子缓缓道。
越纤尘站了起来,怔住了身子,脸色禁不住的起了变化。那些往事依旧深深的刻在深处。
父王重伤去世不久,母后的身子弱了下去。在妖族中尚是弱冠少年的他,一步步走上巅峰,脚下踏满血腥,对于唯一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