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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飞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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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光荣的宇航员咯,”巴史卡说,就像没听见阿尔卡沙的回答,“巴史卡·盖拉斯金是船长,阿丽萨·谢列兹尼奥娃是领航员,阿尔卡沙·萨包兹考夫是机械师兼总务。8月2日从沙漠地区升空!”
  “这下我敢肯定,我们的朋友巴史卡神经出了毛病,”阿尔卡沙说,“还不给我从桌子上爬下来!”
  巴史卡心平气和地微微一笑,从桌子上跳下,说:
  “别以为我比你们落后。何况我还是你们的船长呐。你们对竞赛条件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阿尔卡沙回答得干脆。
  “什么竞赛条件?”阿丽萨问,“你讲讲看。”
  巴史卡拍拍长颈鹿的脑袋。
  “你们的防线已经被我打开第一个缺口,”他宣称,“我早就料定,阿丽萨的好奇心会使我成功。是这样的,全球少儿飞船竞赛的规则已经发布。无论哪种飞船——自己制造的、现成的、外星球的,都可以参赛。参赛队不得超过千人。获得冠军的,将能搭乘时间机,去古希腊旅游,置身于公元前776年的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
  “可以提个小小的问题吗?”阿尔卡沙从显微镜上扭过头来问,“你的飞船在哪儿?也许你想一个月内造出来?”
  “这是细节问题,”巴史卡回答,“我取得了你们的同意,这才是主要的。我们这样的一个组合,必定能够获胜。”
  “谁也没有向你表示同意,”阿丽萨说,“我们仅仅是提出问题。”
  “学校是怎样教导我们?”巴史卡诘问,“要敢作敢为,要思考,要行动。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有所作为?我们可以用一艘小型救生飞船,装备妥帖就参赛。”
  “心血来潮!”阿尔卡沙不以为然,“太晚了。只怕别人已经准备了半年。”
  “没错儿,”巴史卡说,“我已经给中国的王大洋打过电话。他是我的朋友,在上海读书。上海少年从冬季开始,就在建造飞船。”
  “瞧瞧,真是这样。”阿丽萨说。
  “接着,我一个电话打到格鲁吉亚的第比利斯市。列皂·采列杰利告诉我,他们选了一艘只剩下空壳儿的普通小飞船,彻底改建。”
  “瞧瞧,真是这样!”阿尔卡沙说,“你还指望什么呢?”
  “指望你们的才智和我的勇敢,”巴史卡回答,“你们已经感兴趣了。这意味着成功了一半。”
  “我们没什么兴趣,”阿尔卡沙说,“我们只是想让你把话讲完了走人。你有完整的设想吗?”
  “当然有,”巴史卡大笑,“我只要你离开显微镜,只要阿丽萨两眼放光。这个目标我达到了。咱们飞往垃圾场吧。”
  “这下我敢肯定,我们的朋友巴史卡神经确实出了毛病。第一,谁也不会放我们进入垃圾场;第二,参赛者必定已经一批批地去过垃圾场,那儿不会留下什么合适的飞船;第三,我们怎么着也来不及了。”
  “哈哈哈!”巴史卡乐不可支,笑得跟打雷似的,“你们像鱼似的,让我钓起来啦!第一,我持有参观垃圾场的许可证,你们别打听我是怎么弄到手的。第二,我们什么也不会损失。万一有人家没注意,倒是符合我们需要的呢?咱们飞去看看,好吗?”
  “我哪儿也不去,”阿尔卡沙说,“阿丽萨也一样。”
  “他在指挥你呐!”机灵的巴史卡冲着阿丽萨挤眉弄眼。
  “我跟巴史卡飞一趟,”阿丽萨说,“反正我正想散散心。去去就回来。”
  “去去就回来,”巴史卡学嘴学舌,“阿尔卡沙,你听听:去去就回来。”
  “今天就回来吗?”阿尔卡沙问,“要不,你妈妈会着急的。”
  “当然今天就回来。”巴史卡接过话头。
  阿丽萨已经站起来,穿着雨衣。
  阿尔卡沙望望两个伙伴,叹了口气,动手切断仪器的电源。他不相信巴史卡的异想天开,他不愿意扔下方形小西瓜的实验到任何地方去,可他阿尔卡沙又是世界上最珍视友谊的人。
  巴史卡的飞行器就停在实验室门旁。
  细密的雨丝飘落到桦树枝头,豆大的雨珠积聚在长长的棕榈叶上,重重地滴落。羊肚蘑菇躲藏在枞树底下。长颈鹿兹罗杰依神情忧郁,目送三个朋友走到飞行器旁,相继进入。看样子,它猜出他们要飞往非洲。
  巴史卡按下垃圾场的电码,飞行器迅急地升空,朝西南疾驰,逐渐加快航速。 



第五章 撒哈拉沙漠的垃圾场
 
  撒哈拉沙漠的西边,在全球最荒凉、最干燥的区域之一的塔西尔高原上,有大片平地被围起来,铺上石板,被决定不再升空的飞船全都运往这里。
  这里有服役期满的旧飞船,有设计失误、通不过检验的飞船模型,有出了事故、损毁了的飞船,也有来历不明的飞船。垃圾场上,飞船的总数达到几百艘。
  何必开辟这么一大片垃圾场呢?何不把大量废铜烂铁回炉呢?
  可这些并非废铜烂铁!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实验场。“垃圾场”的称呼是某个诙谐的人想出来的,大家叫惯了,谁也没觉得其中含有任何贬义。
  这儿常常有客人光临。正在设计新型飞船的设计师们,前来汲取同行的经验教训,或碰到了某个设计难题,要来寻求答案。电影摄制组也来,他们要拍摄真正的飞船落地的镜头。冶金学家们也来,他们要研究经历过太空之旅的这种或那种金属的特性。还有就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家。
  这不,巴史卡的飞行器也正向垃圾场疾驶而来。
  飞了很久,有半个小时了。起初,飞行器底下浮动着乌克兰绿色的原野。接着,过了奥德萨,驶向黑海,又在保加利亚城市瓦尔纳上空低飞。蓝蓝的海水暖洋洋,谁都想去洗个澡,但必须驱除这个念头,否则就得深夜返回莫斯科,使父母忐忑不安。又过了几分钟,飞行器在希腊首都雅典上空绕一圈。雅典的旅游季节已经开始,天上有许多飞行器,包括各种空中客车。在著名的帕尔特农神庙遗址上空,飞行器更是特别多。
  巴史卡的飞行器从西边越过雅典,很快便向地中海疾驶。遥望意大利还在地平线上,不过西西里岛上沉睡的埃特纳火山已映入眼帘。从西西里岛到非洲,已是短短的航程。
  阿尔及利亚的褐色海岸出现了,缀满橙子树绿色的斑斑点点,散布着一块块麦田、一座座花园。飞行器稍稍往南拐,绿色就逐渐稀少,展露沙漠景象,只有沿运河和铁路栽种的棕榈林带表明,撒哈拉沙漠中居住着人群。
  阿丽萨望望两个男同学,心想他们彼此很相像。面貌大不同,而实际很相像的人,并不罕见。巴史卡和阿尔卡沙外表完全不一样。巴史卡的眼珠是浅蓝色的,阿尔卡沙却是栗色的。巴史卡长着浅黄色的头发,既直又硬。阿尔卡沙却是一头深褐色的鬈发,蓬松柔软,跟小绵羊似的,难怪小时候,奶奶就管他叫“小绵羊”。阿尔卡沙的皮肤挺白,白得简直像牛奶,脸上还有不少大颗的雀斑。巴史卡的脸面,说不准是什么颜色,他动不动就脸红,刚才还白白的,一晒马上变黑,短短的翘鼻子顿时像葡萄似的。巴史卡一会儿也坐不住,老在动,总是急着要上哪儿去。他干一件事,开头挺带劲儿,然后就琢磨,干这个可能会陷入尴尬的境地。阿尔卡沙小心谨慎,不慌不忙,很少扯开嗓门嚷嚷,能个把小时不作声,沉思默想。两个人都喜欢思考,搞发明,但巴史卡希望一下子搞10件东西,同时发明出永动机、考试时作弊用的隐形夹带纸和万能翻译机。他要做一刻钟的发明家,随即便赶去参加曲棍球赛。阿尔卡沙只研究有几分把握的课题,有把握攻下的,纵令要在实验室里待上半年也行。巴史卡和阿尔卡沙一直在吵吵闹闹,争论不休,差点儿要打架的样子。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是最要好的朋友。
  飞行器朝三面围绕着沉沉峭壁的高地疾驶。从空中俯瞰,他们觉得似乎正往供巨人的孩子们游戏的平场上降落。巨人的孩子们摆弄色彩不同的小飞船,然后扔开这些玩具跑掉了。垃圾场上的“居民”,从小小的救生艇、侦察艇到巨型飞船,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有的闪烁着金属的光亮,有的色泽鲜艳,耀眼夺目,有的或因年深月久,或因太空遇险,已黯然失色。
  飞行器刚刚降落在出入口旁边,便有铃声响起。办公室状如小飞碟,舱门敞开了,有个长着鬈发的姑娘探出头来。这女值班员操着波斯语说:
  “中午好。”
  “您好。”巴史卡头一个跳出飞行器,用俄语回答。
  “中午好。”姑娘说,是一口俄语了。
  她看出飞行器上有“莫斯科”字样,立刻改用俄语。这毫不奇怪——国际机构中的每个工作人员,都通晓地球上的10种主要语言。此外他们还掌握了通行于银河系的一些宇宙语。垃圾场的女值班员名叫扎米黎雅,懂得36种地球语和7种通行于银河系的宇宙语。她实在喜欢学习新的语种,特意到沙漠里来工作,以便在宁静的环境中钻研。
  “给您打过电话,”巴史卡说,“我们来自莫斯科的学校,要寻觅一艘适合参加‘地—月—地’竞赛的宇宙飞船。”
  “请稍候。”姑娘说。
  看得出来,她接通了电脑显示屏。
  “巴史卡·盖拉斯金,”她念出声儿,“同来的还有两位:阿丽萨·谢列兹尼奥娃和阿尔卡沙·萨包兹考夫。请进吧。”
  阿丽萨和阿尔卡沙瞠目结舌,跟随着巴史卡,悄然无声地走进垃圾场开着的大门。
  到了里面,阿丽萨才回过神来,问巴史卡: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
  “不仅放你进入,而且知道跟你一同飞来的还有我和阿尔卡沙。你走进少年生物研究站以后,直到这会儿,我们没有一秒钟分开过呀。”
  “简单到极点。”巴史卡得意洋洋地回答,“我摸透了你们的脾气,把握十足。早晨我得到飞船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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