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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调查目标玉玲珑无疑。”
收到无情略带赞赏的目光,白可儿不禁脸微泛红,话语中也带上了几分自信。
“玉玲珑与近来湘西一代的数次事端都有所牵扯。但公子南下查访她的事,除了府内的几位爷之外,应该无人知晓。可今日看起来,她好象非但知道公子来了,而且还冒然现身相见。不知道这玉玲珑打的什么主意。”
无情垂下眼帘,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在脸上烙下一片阴影。
“冒然现身吗?”
白可儿咿了一声:“难道公子认为她是刻意显身引您?”
无情略微沉吟了片刻:“只怕还不止这些……”
白可儿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无情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眼看三更将至,他便轻咳了一声:“公子心思缜密,看出那紫衣女子的身份来历。明日属下便去四下探察一番。公子,请早时休息吧。”
无情微微点头:“你去歇息吧,我再侯片刻便歇。”
白可儿微微一诺,向房门走去,却在踏出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公子,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公子是如何得知那玉玲珑的身份呢?”
白可儿发誓,他当时分明瞧见那双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虽稍纵即逝却明明白白。
然后,他听见了一句让他此夜注定无法入睡的回答。
“我猜的……”
血剑金丝
风过丝竹。
时有时无的沙沙声中,一处棋盘置于平整的石台,成局的黑子白粒跃然其上。
一袭清丽皓白的身影静静地对着棋台,与寂舞的竹林相得益彰。细长的竹叶打着旋飞舞而落,在胜雪的白衣上划过几处波折。清袖中探出纤细的指,不时轻捻棋子,随片刻的沉吟移上盘格。
一子落定。踏叶而来的屐声渐行渐近。伴随着紫纱纷飞,掠过丝竹幽静,转瞬间便翩然于那素雅的身影之后。
“你来了。”
静逸至听不出一丝杂乱的轻询,幽幽的与这风动竹林的天籁浑然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和谐柔美。紫衣女子听若此言,双手交叠腰间,盈盈屈膝一拜。
“公子喜弈,竟来付约也不忘携此雅兴。”
眼前的人修长的手指扶上座椅的轮,微微用力。一双泛着清冷光芒的眸便落入眼底。
那是怎样的一个男子……
玉玲珑的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语的震撼。二十余年来,她见过无数人。艳绝天下的妃后,冷俊挺拔的剑侠,甚至于她自己举世出尘的容颜。
然而,她竟然无法在脑中搜索出任何般配眼前人的词句。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在那人的局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玉玲珑相约,只是想与在下论弈吗?”
悠悠然的话音,淡入心肺的凉。女子轻轻掩饰目中的落寞,望向那凉的源头。
“璃儿是觉得,即便不主动相约,也避不了与公子的一见。”
无情不置可否,眼中流淌着一瞬似笑非笑的清透。
玉玲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中扬起莫名的不安,一种被看透的恐惧正在自己的身体中蔓延。她猛的闭上眼,将那般的清透隔绝在视线之外。
“湘西的事故,确实都与璃儿有关。那么,公子预备如何呢?”
笑意渐浓,无情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没有得到回应的玉玲珑逐渐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片悠然与闲雅的自得。玉玲珑并不迟钝,相反,她反应灵敏天资聪慧。所以虽然无情什么都没有说,但她却知道他的意思。
悄无声息的拢了拢及地的水袖,不经意中,几支如发的银针已然执于指间。
其实若非万一,她并不想与无情动手。这个清雅素柔的男子,温润如玉却出手冷厉。他的猎物鲜少能从他那些变化无端的暗器中逃脱。但她有那个人的交待,有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即便她残、她死,也不能让他离开这凤凰乡。
思绪之间,她蓦地向后跃起,双臂之间的紫色薄纱被带出水样的波动。几枚银针泛着寒光刺破空气,直直向那方素净的白影而去。无情不动声色,扶在轮椅上的右手此刻翻心而上,中指与拇指相触轻弹数下,立即闻得半空中金属相撞的丁冬声络绎不绝,犹如演奏着一曲危机暗藏的音律。
玉玲珑反应极快,于半空水袖中抽出一架半大的乌木箜篌,纤指掠过流旋,在迷离的旋音中,又是一片晶莹而凌厉的破空之势。
无情型美的嘴角略扬,抬起手臂,一道金色的天蚕细丝于电光火石之间已然脱手而出,迎向半空。这玉玲珑也着实不凡,一波攻势未尽,二波利器又再度搭上了琴弦,蓄势待发。
只不过,这次无情没有让她如愿。未等她再抚箜篌,天蚕金丝已到面门,玉玲珑躲之不及,只能借力在空中向后急退,以减缓金丝的来袭。
一来一去之间,玉玲珑生生被逼退了数尺,而无情却丝毫未动一步。
胜负已分。
无情也不强势急逼,右臂一带,天蚕金丝去势如来,转瞬间便绕回手心。
“公子这是何意?看轻璃儿吗?”玉玲珑娟眉微楚,气息尚且纷乱,带出几分喘息。
无情原本淡漠的眸此刻染上了一层冰霜,话音中不觉也带上了几分凌厉:“你千方百计引我来到湘西,若杀了你,我要如何探得这幕后之人?”
玉玲珑一愣,随即释然。
“公子果然心思缜密,天资聪慧非常人所比。璃儿且不说公子多疑,只是公子口中的幕后之人,璃儿也着实对他为难。所以,公子也不必相询了。”
静了数时,玉玲珑轻轻一叹,美艳的朱颜上居然浮上一丝苦笑。
“璃儿也算是对他的事尽力了。今日是公子对璃儿手下留情,公子要走要留,或者是捕我一同回京城,都随公子所意。”
无情微敛目光,茫然的沉默了片刻,轻轻抿紧了型美的唇。
“只怕没有如此容易。”
正当玉玲珑思索无情话中的含义时,寂静详和的竹林在瞬间忽的摇曳起来。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强烈逼势,林中一时间群鸟惊飞,竹叶纷乱。
空气中蓦然出现的危机感让无情一震,右手已然抬起,三枚梨花钉扣于掌中,蓄势待发。
万倾青绿之中,一道素色的身影执一把血红的长剑以极快的速度飞掠半空,直逼无情而来。
无情手臂一扬,三枚梨花钉迎面而去。素色身影在细竹上碰触数下,侧身避过直击要害的暗器。转眼间,血色的长剑已到眼前。
无情双手按住座椅之轮,往前一带,轮椅立即借力后撤,同时仰身微躺。长剑划过无情胸前不到一寸,几缕乌丝轻柔的散落而下。
“的确没有如此容易。”戏谑的男声悠然于无情的面前。
剑眉星目,一派不羁中微透几分邪美,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这硕长的身影立于如墨的景致中,竟为如此的清雅染上了一片艳丽的华贵。
开口即是轻狂。
“崖余,许久不见。”
神通侯
湖影清舟。
翻飞的柳絮洒落漫天的离香,消散在水天交接的光晕之中。一叶轻舟允自漂浮湖边,一站一坐的两道素色人影,为这片如诗如画的景致增添了一缕灵动的生机。
舟上的两人皆淡,不同的是,一个淡的清雅,一个却淡的华丽。
无情的眼,自始至终没有落在站立之人的身上。那始终带着笑容的男子,一双星眸却分毫未离开过他。如同久别的情人,深刻打量着挚爱般的缠绵,出口却是一派戏谑。
“崖余还真是无情啊。”
无情心中暗自好笑,怡然开口:“小侯爷亦非有情之人,何必道成某无情。”
站立着的素色人影面上笑意更浓,微微俯了身,直勾勾地看进那双映着湖岸杨柳的深潭之中:“人说,无情并非无情,不是不能无情,而是人非无情。在本侯看来,崖余怕是只对本侯一人无情啊,倒真教本侯伤心。”
见那轮椅之上的白色身影习惯性的抬手轻顺耳边的发缕,依旧看着远方的湖景,并无开口回应的打算,方应看“啧啧”了数声。
“想你我十四岁初见至今,也有八年之久了。就算不相为谋,也该有几分熟识之意了吧。崖余却如此拒人千里,伤心,伤心。”说罢,他居然用手指勾起方才正被无情轻顺的发丝,细细的揉抚起来。
无情面色微微一变,双手按住椅轮往后退开数步。
“侯爷自重。”
看着那缕轻柔的发丝从自己指缝中翩然划过,带着十二分的戒备与疏离,方应看眨了眨眼。只是面上依旧桃花灿烂,却不知心中所思及何。
二人默然了良久,倒是无情先开了口。
“小侯爷怎有雅兴南下湘西?”
方应看不急不缓的踱了几步,敛了艳丽,却多了几分稀有的云淡风清。
“本侯可是因你而来。”
无情挑了挑好看的眉,话语中染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嘲意:“成某不认为能劳侯爷大驾,个中原因只怕侯爷是别有用意。”
方应看的俊脸顿时换上一片无辜的神色:“本侯可是真真切切因你而来,崖余可别冤枉本侯别有用心。”
无情清亮的眸微转,斜睨着那变脸如同演戏般的人,心中明了。此人看似无害的紧,却着实不是一个可以松懈对待之人。“谈笑袖手剑笑血,翻手为云覆手雨”,这神通侯方应看,成了多少人心中的梦魇,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听到他口中那厚颜而理所当然的“崖余”二字,自己居然也就慢慢地不嫌反感了……
记得十四岁那年的初见是在金碧如天的宫殿内,彼此的惊鸿一目便记下了此人。眉宇间尽是傲然,看似无害的笑容嚣放着华丽的气焰。深谙星相的师父当时便在耳边低喃:“记得此人,日后你二人必有宿劫。”再次望过去,那人的一双星目却霸道的缠了上来,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诉说着一个年仅十四岁少年深刻的心念。
八余年来,这小侯爷倒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