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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错误,作为女儿,怎么能不知苏峰会不会做饭?
大虎意识到了,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苏峰从未想过女儿已经换人,只当是女儿的打闹嘲讽,“臭丫头,爹要不会做饭,你吃什么长大的?你娘去的早,我不做饭,三个孩子吃什么?”
涟漪一愣,鼻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苏峰说得好像轻描淡写,但实际上,想必这又当爹又当妈,定是辛苦,苏峰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做着。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苏峰在外也许被村民们反感厌恶,是个不学无术到处讹人的老流氓,但在家里,他却怀念着亡妻,笨手笨脚地照顾着三名儿女。
本来苏涟漪想找苏峰吵架的冲动,一下子又咽了回去,和这样的父亲吵架,岂止是不孝可形容?分明是伤人心。
苏峰跑女儿家“耍流氓”,目的何在?还不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也许方法激进了些,但其心意足以让人感动。
“这些年,辛苦你了。”涟漪有感而发,不是从女儿对爹的角度,而是从一个外人客观的角度。
苏峰一皱眉,“你这丫头睡傻了?胡说什么,养孩子不是天经地义吗,别废话了,赶紧吃饭,吃完饭了还得去干活。”
如今,敢这么和苏涟漪说话的也许只有苏峰一人,除了苏峰,谁不是对苏涟漪恭恭敬敬?但苏峰如此说,却引不起涟漪的丝毫反感,只觉得更为亲切。
苏峰是个粗人,肚子里几滴墨水都是跟着亡妻许桂花学的,说不出什么华丽辞藻和让人感动的大道理,但他的话却足够打动苏涟漪。
吃早饭期间,涟漪数次想开口,最终还是无法拒绝苏峰的“美意”,其实更是无法拒绝一份无私的父爱。
吃过了早饭,涟漪便驾着小驴车将三人又送去了酒厂。
三人?自然是还接了初萤。
按理说,初萤偶尔是来蹭饭的,这几天可不敢,因为刚背后坑了苏涟漪,如今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将三人送到了酒厂后,涟漪又听了酒厂管事的汇报,确认了订单后,便驾着车去了县城。
苏家酒铺二楼就是苏涟漪的办公室,一般接待客人或算账什么的都在这里。
这一日,涟漪正在继续用算盘核算订单的钱数,楼下雷子上了来,“涟漪小姐,楼下有人找,是一位官爷。”
涟漪不解,官爷?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官爷,最多就是吴知县,但吴知县的画像在店里天天挂着,雷子不可能不认识。
“知道了。”涟漪赶忙将账册简单收拾下,整理下衣襟,下了楼。
果然,楼下一身材清瘦的老人穿着官服,背了一个木箱子,出乎苏涟漪的预料,竟是赵仵作。
“原来是赵大人,”涟漪微笑道,“您能来,真是让涟漪惊喜,快快上二楼,涟漪要好好感谢您上一次的帮助。”
上一次?自然是在万珍楼为鼠验尸的一次,赵仵作非但没帮上苏涟漪,相反态度还不怎么好,本以为到了苏涟漪的地盘上会受到冷遇,却没想到,涟漪如此热情,反倒是让赵仵作有些尴尬。
“哪里,万珍楼那件事,是凭苏小姐的聪明才智所化解,老夫却是什么都没帮上。”
涟漪将赵仵作请上楼,“怎么会没帮?若是没有赵大人在一旁做见证人,民女便是口绽莲花,也是无人信的。赵大人的严谨作风和口碑,便是帮涟漪大忙了。”
赵仵作更是有些无地自容,却又感慨这苏涟漪确实与众不同,真就如传闻所说得那般,随和大度。
涟漪为赵仵作倒了茶,“今日大人不忙?”无事不登三宝殿,赵仵作来肯定有原因的。
赵仵将肩上背的木箱子在桌旁放下,双手接过了茶碗,未喝,轻轻放在了桌上。“老夫听闻,苏小姐会医术?”
涟漪马上便想到,赵仵作想必是通过李老爷那里得知的,便也不瞒着了。“不怕大人笑话,只是略懂皮毛。”
赵仵作知是苏涟漪自谦,“那苏小姐认为,仵作之职与大夫有何关系?”
涟漪不懂赵仵作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却也是答了,“以民女看来,仵作与大夫虽一个是针对死人、一个是针对活人,但其所用知识却是相同,所以便同为医类。”
“真的?苏小姐真这么认为?”赵仵作惊喜。
“是啊,怎么?”涟漪不懂为何赵仵作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赵仵作的狂喜无法掩饰,“苏小姐,你是老夫见到第一个有如此看法之人!老夫出自医学世家,后来机缘巧合做了仵作,但在心中自己还是为医,却被从前的同行排挤,说仵作非医,但老夫怎么也想不通,仵作也应属医门,为何就不是医类?”
涟漪脸上还是淡然的笑,心中却忍不住汗颜——这有什么可纠结烦恼的?既然老先生您做了仵作,那便是仵作了,是医不是医有什么关系?为何非要与人争执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如此想着,却没表现出来。
“苏小姐,老夫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学习仵作之法,对行医可有好处?”赵仵作又问。
涟漪略略想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招牌微笑,换之严谨神色。“民女认为,医者应习仵作之法,虽然此地的医理大半是阴阳经脉,但人体的各种器官以及呼吸系统、血液循环等都必须熟稔,方可算真正了解人体和医学,这样才能做出更好的诊断。”
赵仵作狠狠一拍桌子,“苏小姐,真是好见地!老夫也是如此认为,曾多次提议将仵作之法纳入医类,却被人屡屡嘲讽,老夫以为这世上再无人可理解,没想到,苏小姐却一语中的!”
此时苏涟漪终于知晓为何赵仵作要如此执着,原来是对医学概念的坚持,她可以理解。
中医并非只把脉针灸,但与西医比起来却保守许多,而赵仵作所追求的,便是西医。
涟漪感慨,在这固守陈规的封建社会,赵仵作的见地真真是先进科学。于是,她也忍不住,开始和赵仵作交流起西医知识,两人这一聊就是几个时辰。
涟漪早就说累了,因为前一夜和大虎聊了一夜,嗓子干涸嘶哑,委婉打断了赵仵作几次,后者都不肯罢休。无奈,便只能为自己泡了茶,其中放了一些金银花,期待可以去火润喉。
终于,赵仵作也说累了,这才停了下来,一看时辰,大吃一惊,不知不觉竟说了这么久,“今日老夫真是惭愧,叨扰苏小姐太久。”实在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从来不多话的他,如今却停不下话题。
“哪里,与赵大人交流,涟漪也学了很多知识,受益匪浅。”涟漪道。
赵仵作欣慰地笑了,“若苏小姐只是普通女子,老夫真想收你为徒,将这一生所学悉数相教,但苏小姐却在商界很有建树,老夫自然不敢要求。在万珍楼,见你对工具十分爱护,所以将私藏的一套工具带来,若是苏小姐喜欢,便送予你。”
说着,将那背来的木箱向前推了一些。
涟漪这才注意到这木箱,这木箱并非是当日在万珍楼用的木箱,是个新的,锁扣竟是白银打造,高贵别致。
不得不说,赵仵作还真是雪中送炭了,她在万珍楼用了那刀子便很是怀念现代的手术刀,还想打听在哪里可以购买,没想到赵仵作却送上门来,真是不错。
“这一套新工具,是我们鸾国第一仵作,京城启大人送赠,如今老夫便送予苏小姐。”
这工具和普通工具有何不同?涟漪一边说着感谢,一边打开木箱,果然,肉眼可见,那工具的做工不是一般的好,甚至可以与现代镀膜工具相媲美,不仅外观雅致,其刀锋更利,刀片更薄。
“赵大人,这么贵重的礼品,涟漪不能收。”赶忙拒绝,这工具八九不离十是赵仵作的私藏,她怎么能收?
赵仵作呵呵笑着,“苏小姐别推脱了,宝剑赠英雄,老夫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刚刚苏小姐所言足可抵老夫这一生见识,很是佩服。这工具,配你正好。”
涟漪多次拒绝,但赵仵作却坚持要送,没办法,涟漪还是收下了,心中欢喜得紧。“那涟漪就谢谢赵大人了,工具我便收下,涟漪也准备一点礼品,您一定也要收下。”
涟漪的礼品自然是自己家的酒。
赵仵作离开了,涟漪送了两坛药酒和两坛苏家酒让店里小二跟着送了去。
而后又对了一些账,却忍不住多次打开那木箱查看这一整套精致工具,将那大小工具拿出翻看,爱不释手。
这一天又这么过去,涟漪背着工具箱子上了驴车回家,先去酒厂接初萤等人,又开始愁苦,昨天终于过去了,但今夜……可怎么办。
……
有些事,不是苏涟漪愁便能躲得过去的,例如夜晚的到来。
初萤很会察言观色,看到苏涟漪脸色不好,便偷偷藏在角落,甚至晚饭都不蹭了,直接脚底抹油地逃了回家。
苏峰大老爷还是趾高气昂的在苏涟漪家称霸,吃了饭,沐浴后,照常进了苏涟漪的房间。
与昨日相比,今日的涟漪淡定了许多,“爹,规矩我们知道,天色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们……呃……脱了衣服就上床,您别操心了。”说着,就准备解外衣。
大虎惊讶,苏涟漪今夜为何会如此反常?
“停,等等。”苏峰眉头一挑,老眼闪现精明,突然叫住了她。
涟漪心中大喜,难道便宜爹见她态度甚好,要放过她,不用逼着脱衣服了?
“你们俩过来。”苏峰道。
大虎不解,便依言过了去,涟漪的心猛然漏掉一拍。苏峰……不会那么厉害吧?
苏涟漪磨磨蹭蹭不肯过去,苏峰拽着她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甩到了门边,自己则是在屋子里到处查找,第一个位置便是床下。
涟漪心中大叫不好,皱紧了眉,瞪大了眼,洁白贝齿狠狠咬着下嘴唇,脑子疯狂地转,这可怎么办?
大虎察觉到苏涟漪的反常,很惊讶地看向她。
只见按苏峰将床单掀开,而后将褥子掀开,从褥子下面拽出了两套衣服,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