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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峋垂着眼,并非反抗,任由她来。
撒完脸后,扔了帕子,扔了帕子,涟漪便开始动手解他的腰带。
飞峋的身子僵了一下,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涟漪噗嗤一笑,“你睡觉要穿衣服?先不说舒服与否,你这官袍风尘仆仆的穿了两天,脏了我的床单怎么办?”说完,便觉得这话十分暧昧。
飞峋的眉皱了下,抬眼去看房间。
除了那一张大床外,临窗还有一只雕工精美的仕女小榻,鸾国女子最忌白日着床,即便是屋睡,也都是在小榻上,想来,苏涟漪是想在小榻上休息吧。“我自己来。”
“不行,今天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做什么。”甩开他的手,开始研究其这蟒带如何解,因为扎得紧,很是难解。
云飞峋很想说,他哪一日不是听她的?不过唇角笑了一下,那弧度又渐渐消失,最终未语。
“呼,终于解开了,这该死得腰带。”涟漪长吁短叹,将那黑色蟒带抽出,飞峋整理的衣襟松了。
将蟒带随手扔到小榻上,而后便去脱他的官袍。
飞峋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那小榻上的蟒带,心中柔软被戳了一下,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腾。
青紫官袍也被扔上小榻,盖在了腰带上。
“好了,坐在床上,我帮你洗脚。”涟漪将云飞峋塞到了大床上。
这一次,飞峋真的慌了,“不行,怎么能让你帮我洗脚?”说着,拽住了她的手。
涟漪噗嗤一笑,“你以为我蹲着用手给你洗脚?美死你算了。坐着不许动,动一下,我就揍你。”半开玩笑地离开,没一会,便端着一只大盆前来,放在鞋凳上。
云飞峋并非伸脚入水盆中,反倒是侧着头,好奇看着苏涟漪。
只见苏涟漪几下便将外衣脱了,也扔在下榻上,行动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扭捏。虽然来鸾国两年,但她有一些现代思想还是无法改变,也许这一生也无法改变。
就如同说,鸾国女子穿着里衣若是被人看见,那便等于脱光了一般。苏涟漪以为,丝绸里衣完全可以穿着招摇过市,有什么可害羞的?于是她脱了外衣也十分大方地穿着里衣坐在云飞峋的身边。
脱了鞋袜,直接将一双雪白小脚深入盆中,毫不客气。
“来来,洗脚,一起。”她嘻嘻笑着。
也许被苏涟漪连贯的轻松所感染,云飞峋心中的压抑也缓解了许多,一直沉着的脸慢慢泛出了一丝笑意,将脚伸入这大盆,被温水覆盖,舒服一片。
他尽量避开那双雪白小脚,只用眼贪恋地看着,却不愿唐突。
苏涟漪才不管什么唐突不唐突,毫不犹豫地踩在他的大脚上,一脚踩一只,“这就叫,独占鳌头。”鳌,王八也。
飞峋心中好笑,“在骂我?”
涟漪一挑眉,“我可什么都没说,某人对号入座与我无关。”
云飞峋一愣,哭笑不得,想与之闹,却又没有足够的心情,“你认为什么,便是什么吧。”道。
涟漪看着云飞峋,脸上轻松的笑容也有了一些僵硬。取了一旁的帕子,低头擦了自己的小脚丫,而后扔给云飞峋。“自己擦,姑奶奶伺候累了。”一边说着,一边爬上了大床,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打开,盖在身上,轻呼一声,还是床上舒服。
云飞峋的眸,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一些,看了看她,又抬头看了看那堆满两人衣服的小榻,难道……她不是去小榻上睡?
苏涟漪舒舒服服地絮窝,翻身侧卧,一只胳膊支着头,“喂,我说,你自己睡床,让我去睡榻,你忍心吗?”
飞峋捡了帕子擦脚,一边道,“那你睡床,我去榻上。”
正欲起身,衣服却被涟漪拽了住,“我说,那榻我躺都憋屈,你这坨儿就算了,压塌了小榻,我怎么和初萤交代?”
云飞峋哭笑不得,“但同睡床,不妥。”
苏涟漪拉着他的胳膊便将其拽了过来,“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们也不是没睡过,从前在苏家村,某人一丝不挂地和我睡,难道忘了?现在开始装文明玩羞涩了,我告诉你……”一边说着,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他压在床上,自己则是直接骑在他身上。勾唇一笑,“晚了。”
云飞峋脑袋一懵,就这么呈现大字型被她压在床上,瞪大了眼,而后叹气,“知道了,下来吧。”
涟漪扭了几下,发现身下之人不为所动,嘴角抽了一抽,乖乖滚了下来,回到那床内侧。“过来。”女王一般的语气。
云飞峋嘴角无奈扯动,而后上了床,躺下,却感觉到手臂与胸膛间,挤入了一只小脑袋。低头一看,苏涟漪已不知道何时将头发拆开,精美发簪扔了满床,人,则是一边拆着发髻,一边用手指为梳,将那柔滑细腻的发丝梳开。
“看什么?没看过美女梳头发?”涟漪噗嗤一笑,开着玩笑。
云飞峋点了点头,“恩,第一次见,惊为天人。”无比认真。
涟漪嘴角抽了一下,本来今日她故意撒娇卖萌,为了让飞峋心情好一些,但对方这么认真赞美,倒搞的她不好意思了。“睡吧。”
“恩。”飞峋答应了一声,而后便闭了眼,不大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苏涟漪趴在其胸口,愣住了,而后抬头,看他英俊刚毅的面庞,和婴儿一般安详的睡颜,怔住——他……他……他竟然就这么快睡了!?
还
还记得上一次,他非要做那种羞羞的事,最后被几名损友骗了出去,打了一夜的架;还记得上上次,在军营中,他也想做那种羞羞的事,被她一脚丫子踹下了床去;再记得上上上次,也是他想做些什么,却被她决绝。
为何这一次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苏涟漪丝毫无困意,被惊得彻底清醒,十分疑惑外加受伤地看着睡得正香得云飞峋,那种感觉很怪!十分怪!
就好像从前一直缠着自己之人,突然放手了一般。
女人都有大小姐脾气,她可以拒绝,但却不允许他的无视!她有权力让他滚远,但当她勾手指时,他还得乖乖滚回来,哪怕是已到天涯海角。
没错,苏涟漪有一些生气了,气得鼓鼓得,就好像自己魅力被忽视了一般。
她伸手到他窄细高挺的鼻梁前,想伸手狠狠捏下去,但想到他那通红的眼,理智又不让她下手。就这么犹豫,是捏,还是不捏。
当苏涟漪挣扎着最终准备下手时,一抬头,却发现云飞峋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浓密的睫毛下,那双乌黑的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是她第一次留意到他有如此浓密的睫毛,就如同羽翼一般,将乌黑的眸子变得神秘。
云飞峋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询问——你想做什么。
苏涟漪的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中,最后一咬牙,直接将那手向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伸长了脖子吻上他的唇。
你没兴趣?没关系,我来。
云飞峋一愣,下一刻,她矫捷的已压在他身上。
她一只手捏着他下巴,另一手则是抓他的头发。云飞峋的发丝乌黑,不若一些男子那般刚硬,也不若女子一般细柔,不粗不细,带着一种光泽的韧性,有一些像现现代电视洗发水广告中,用组合灯光处理出的效果。
她灵巧地拽下他的发冠,将那发丝打开,抓在手心中,很有感觉。
她腹黑的想狠狠拽他头发,让他吃痛,顺便张开口,让她为所欲为,这想用这种霸道的行为蹂躏他。但她用了很大的力,几乎都快把那乌黑亮泽一把发丝生生拽下,身下之人别说张嘴,连眉都没动上半下。
——我说,大哥,能忍痛不用非在此事表现好吗?
叹气,“我说云飞峋将军,我知道你威武不屈、贫贱不移,但多少也配合我一下好吗?”
飞峋微微皱眉,不解,“让我喊痛?”
“……”涟漪拧眉,“不是,是……咳咳……让你张嘴。”她本就不是浪漫的人,这厮比她更古板。
云飞峋愣了下,下一瞬间便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俊逸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
涟漪也觉得有一些尴尬,闷头继续之前的动作,这一次,云飞峋并未“坚守阵地”,顺势张口,任其直入,在口中掠夺。
涟漪抓着他的发丝,吻着他,感受他的味道,调戏他的舌。
半挂的床帐不知为何突然撂下,让两人都忍不住一惊。因床帐的遮挡,大床内光线昏暗,本就暧昧不明,更是旖旎四起。不知是因这逐渐升温的气氛,还是两人激烈的动作,竟如同跑了几百米一般,气喘吁吁。
涟漪的吻顺势向下,吻他的下巴,其上隐隐钻出许多桀骜的胡渣,离远看不到,近了便能发现,青色,带着一种性感的味道。
雪白的里衣被大敞,她干脆骑在他身上,低头欣赏。
“你……要干什么?”云飞峋终于发现这气氛实在诡异,而苏涟漪今日的表现也是莫名其妙,她不是不喜欢婚前吗?为何今日……难道是将他惹得欲火焚身后一脚将他踹下床?
难道将他弄得无法控制,而她扬长而去?
惩罚他?
惩罚他未当即做决定!惩罚他身为一名男子却无法担当!惩罚他没有魄力而顾左忌右!?
叹息,苦笑,是啊,他从来都是如此,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今日。
罢了,就让她惩罚吧,他是罪有应得。
想着,又闭了眼。
苏涟漪的唇在他身上,顺着一道道肌肉的纹路,细细吻下,眸中的颜色也不禁深了又深。其实上一次,她便未抗拒,若不是飞峋那几名损友,也许两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而这一次,苏涟漪决定,就办了他吧。
让苏涟漪做这决定的原因是刚刚那种若即若离的失落,两人也算是夫妻,同居那么久,却没什么实质性得进展,那胜利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但就是怎么也碰之不到,心烦、意乱。
有一阵子,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就因此,才有的飘渺、不踏实感。
当苏涟漪的手碰到某一处时,本来安然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