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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那只白毛的雪貂睡趴在塌上,面前食盘里的药渣已少了一半,他不禁拧了眉,何时……何时身上的血液才会变,何时才可以夺取双樱,夺得天下。
不解仇(下)
步归然似乎感受到了唤葬门的这份警惕,这夜便找到了若吟桑说自己要连夜离开唤葬门,若吟桑听后一惊,问出了什么事。步归然笑道,除了意图暴露还能有什么大事。
那么唤葬门和战族的战争迫在眉睫。
“第五离寂如今还什么都没有道破,明显还不敢对轻举妄动,只是我的行动都受了牵制,我必须马上回战族安排一切。”
若吟桑听后一阵思忖,缓缓开口问道:“你此番如唤葬门的目的究竟是何?”
步归然垂眸,一双锐利的眼睛掩在碎发下,道:“除了第五离寂。”
若吟桑听了霍然起身脱口想骂这人混蛋,却被步归然一句话赌了回来:“如今看来是我太冒险了。”
若吟桑冷笑:“有自知之明还是好的。”
他摇摇头:“从未见到你起,我一直都是想着要了第五离寂的性命,可是如今我想我们会相出对双方都有利的解决办法。”
“什么?”
“谁?”
交谈只是到了一半,步归然就觉得窗外有人影闪过,警觉之下一声低呼,岂料那雕花木门却先被人推了开来。
一阵寒风涌入,若吟桑看着那立于门外之人,片刻间乱了心跳:“墨……墨非云。”
步归然听到若吟桑这样的称呼,面目一转改成了笑脸:“原来是墨公子,久仰大名啊。”
墨非云不语一张面孔冷如冰霜,缓缓步入房内,握着剑柄的手关节凸白,铮——一声后,一把长剑离鞘。
“你干什么?”若吟桑一声惊呼。
而墨非云连看也不看她,手中的剑已经架在步归然的脖颈上,冷冷道:“对于这叛变之人,你说我能做什么?”
“他不能死!”
“能不能死,不是你说了算。”未等若吟桑再开口,墨非云已是举剑而下,步归然因为被禁,身上自是没有兵器,对于墨非云的攻势一时乱了手脚。几下回合便无力应对。
“墨非云!他死了,墨云翼的命也就没有了,你还想不想亲手报仇了。”那身后的若吟桑一声叫吼,叫举剑的墨非云停了手中的剑。
是,墨云翼在战族,墨非云稍一思虑就看若吟桑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放他走,我们自己去战族,当面于墨云翼将事情说个清楚。”
见墨非云沉默,想是有了商量的余地,不等他开口回首对步归然一字一句道:“马上,离开唤葬门。”
那一言后,墨非云没有再做阻止,步归然粗重的喘息下抱拳向若吟桑道了一句后会有期,黯然离去。
叮——
似剑落地的声音,若吟桑回头,看墨非云弃了剑无力瘫坐在圆木桌,心头一痛走近了几步,一双手想要扶上他的肩,却还是忍了下来。
“你可曾想过,你这般被第五离寂知道,他会如何。”
若吟桑咬唇,轻言:“不想他日后悔恨,还是现在毁了好。”
“是吗?”墨非云笑笑。
若吟桑缓缓蹲下了身子,看着那已是无力的墨非云开口道:“墨非云,你可愿助我?”
“助你什么?”
“阻止离寂。”
墨非云听后低声问:“那你肯助我杀了墨云翼吗?”
若吟桑看着他,许久之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终还是摇了摇头。
听到墨非云一声低叹:“若吟桑,无论是第五离寂还是墨云翼,你都会全力维护,可是为了我……你何时有这样过。”
若吟桑将头压的很低,心中那对不起三个字早已道不出口。
只觉得墨非云站了起来,缓缓步到了房门,一手扶上门沿,良久之后他说:“好……我帮你。”
语罢,他便出了房门,若吟桑看着他不知道那是墨非云的身影还是眼中的氤氲,一层白蒙得自己眼眶一阵发酸。
步归然离开了唤葬门,他一个手无兵器之人怎能这般顺利的离开,第五离寂看着若吟桑于墨非云二人半日没有说话,来回踱了几步停在了墨非云面前:“给你些兵马,去战族把该带的人带回来。”
若吟桑立于一旁轻咬住唇,那该带回来的人,是沈君柔还是墨云翼?
“不必。”墨非云这忽然的的拒绝让第五离寂与若吟桑同时惊讶。
“我一人去便可,我和墨云翼的事不须别人插手。”
“墨非云,给你人马可不是为了解决你和墨云翼之间的恩怨。”离寂冷言。
墨非云笑笑:“我和墨云翼二人只能活一,若我死了,你给我再多的人马都没有用,若他死了,你没用一兵一卒岂不更加称心。”
离寂无言,略略瞥了一眼旁边的若吟桑,背过身去:“你独自入战族为何由?”
“一纸战书,名正言顺。”
离寂听后颔首,同意了墨非云的请求,抬手叫二人退下,若吟桑没有任何话语,是出奇的安静,待和墨非云到了门外,才开口说话:“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方才怎么不当着第五离寂面前说。”
“说了就别想去了。”
“哼,那你怎知我会让你跟去呢。”墨非云双手环臂,笑笑。
“你拦不了我。”若吟桑一言毕,绕过墨非云独自离去,不听他的任何意见。而墨非云侧是站在原处,看她渐渐消逝的身影,心中一阵惆怅,想起许多,只是……墨云翼,这一次该是最后的抉择了吧。
那日后,唤葬城门开启,两个身影策马而出,一路拂鞭,任衣袂翻飞。
而那紫衣女子却在行处不远之后又勒住了缰绳,回首望那一座城门,忽见那城门之上的一抹黑影,不由一阵酸楚涌到胸口。
“离寂,原谅我今日所做的一切,我不忍见你为了权势而丧命,也不忍见墨非云与墨云翼你生我死。若有一日这些事都得以平息,你若放得下,舍得了,我愿与你便携手江湖,做一对儿无忧无虑的伴侣,可好?”
那一袭紫衣策马离去,谁又知她这一去带走了多少的情仇,留下了多少的怨恨……
对峙(上)
那一纸战书从墨非云的手中呈了上去之后,一等就是几日,每晚墨非云都会临河饮酒,若吟桑却也不劝,只是接过酒坛和他一同饮着,直指那夜潋滟湖光下,却被一妙丽女子的出现扰了这番清净。
“墨公子和若姑娘,好久不见了。”女子声音婉柔,微微欠身,裙杉缕雕花纹,流苏轻动。
若吟桑看着她,微微颔首算是回礼。
“是你扣了那战书吧?”不知为何墨非云开口会说这样一句话,若吟桑看了看他再望向那素衣女子。
“沈君柔,你这般做,不是让人都觉得墨云翼是个缩头乌龟麽?”墨非云冷笑,仰首饮下一杯琼浆。
沈君柔垂目,轻叹:“我没有想到战书会是你下的,为何还要这样咄咄相逼?”
“你应当回去问问墨云翼。”
沈君柔不解,却不听他再有什么解释,便从袖口中掏出了那一纸信笺,若吟桑一见便知那是墨非云下的战书,见她递到墨非云面前,他还是面不改色。
“墨非云,收回去吧。”
“凭什么?”
“凭现在只有你们两个人,我可以想办法立刻让你们消失。”沈君柔一改方才的婉柔,脸上添了几分的不友好这让若吟桑想起了那日婚宴之后,她抱着顾忘尘的尸体对着自己说若有一日能卷土重来定踏平这唤葬门。
若吟桑一时想得失神,却不想然多了一个人,他立于沈君柔之后,轻步上前,拿过沈君柔手中的信笺,沈君柔一惊回眸看清那人的面目,慌了心神:“云翼。”
若吟桑讶然,抬眸望去,一眼便看见了那张熟悉的面容,数月未见,此时竟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墨非云,这封战书,我接下了。”他,声音略显沙哑。
墨非云举在唇边的琉璃杯顿了顿,他说:“这样好得很。”他仰首饮尽了杯中酒,起身要离去,若吟桑看着那一袭白衣离去,心中无奈笑笑,墨非云你知道,放才你说那句“好得很”的时候忘了笑。
沈君柔站在墨云翼和若吟桑的中间,三人互不看谁,只是一直的沉默,直到若吟桑喊自己乏了要离开。
而此刻却是沈君柔叫住了她:“若姑娘,晚些再休息吧,君柔熬了红豆汤,这就去拿来,用些再睡吧。”
说完,她便退了下去,独留若吟桑和墨云翼两个人,这样的独处却忽然让若吟桑觉得是沈君柔变现大方的一种形式,她略有些不满,于是口中讽刺道:“这般的贤惠女子何时娶进门啊?”
墨云翼不言,坐回沿湖的石凳上。
若吟桑见他被人损还是如此的安静,不由蹙眉。
可是他却笑了:“你还是说些道别的话吧,明日我与墨非云一战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着面了。”
“那么有把握输?”她冷笑。
“他已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事也该有个交代了。”
“墨云翼你觉得你有错麽?”
“没有麽?”他反问。
他有错麽,他知道父亲一向待他很严厉,小小年纪的他根本感觉不到一个长子应得的爱,可是那年父亲忽然待他很好,带他出玩行猎允他上街逛花市,谁料几日过后,他就被安排到了墨家,在监视墨府的同时他还要去欺骗每一个人说他是一个孤儿。
他从不知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墨家灭门的凶手之一,亲眼看着最疼爱自己的师傅被割去了头颅。
“别伤到了小王爷。”
当鲜血四溅,小王爷那三个字讽刺无比,从那一刻他起恨透了那个叫卫南青的人,这一夜的厮杀,几十口人命一条不留。
可是……墨非云呢?他环顾四周快速地寻找,终于在那夜风星火中寻找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墨云翼看见他在风中中不住地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恨和怒。他抬起沉重的步子正打算靠近,却愕然发现一把钢刀已指向了墨非云。
他知道,这一把离尘